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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人朱瑙(古代架空)——钟晓生

时间:2020-01-27 10:57:21  作者:钟晓生
  惊蛰茫然地张了张嘴:“我……说服?”他嘴唇翕动,想说什么,最后又默默闭上了。
  当时事情紧急,他只是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便要求众人按着他的计划行事,他自然没有时间循循善诱地说服每一个人。但他也确实没有想到他应该这么做。可被朱瑙这么一提醒,他忽然意识到:裴子期或许不是有意破坏他的计划,只是他心里有不同的想法,做事的时候难免有所体现。所以裴子期最后没有沉住气去追了陶白,才使卫玥被惊动。
  而他在反思过错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一茬,是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导致的。毕竟他事前如何能料到裴子期的行动?可现在他却忽然意识到,且不论他的计划好坏,若是事前他能耐下性子,详细与众人阐明利弊得失,让众人接受了他的想法,或许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又或者,他在察觉到裴子期与他想法不同时,就不把裴子期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上,他的计划或者也不会被打乱。
  从前他在书上看过一句话,说“兵之过,皆为将之过”,那时他不明白此话的含义,如今却有些懂了。
  惊蛰惭愧道:“是我做得不好。”
  朱瑙点头。程惊蛰原本的计划虽说麻烦了一些,但是什么样的人定什么样的计划,以他的性子这样去做并不稀奇。做事的方法有一百种,只要能成功,也没什么不行。因此错处并不在他的计划,而在他的实施。
  惊蛰想了想,又问道:“那,若是有时候事发突然,我没有时间说服大家,却也没有可换用的人手,该如何是好?”
  他们走了这一路,州府已经近在眼前了。朱瑙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惊蛰。惊蛰也忙跟着停下。
  朱瑙在惊蛰面前站定,凝视着他。这少年长得很快,如今已与他一般高了。面庞虽还稚嫩,但确实已到了能挑大梁的时候。
  “惊蛰。”
  “嗯?”
  朱瑙温和地开口:“你啊,只要记住一个道理,往后许多的错就不会再犯。”
  “什么?”
  “天底下的事,你想做什么不重要,你能做什么才重要。”
  “……”
  “用人之道也一样。你希望别人做成什么事不重要,你知道别人能做成什么事才重要。明白了么?”
  惊蛰怔住。
  这句话的道理听着似乎简单,可真正做了才明白难处。他人能做成什么,不仅关乎能力,还关乎心情、想法、状态与环境。或许此时做得成,那时又做不成了。真要练成这等本事,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经历是极难的。
  然而,记住这句话,却又的确是至关重要。
  良久,惊蛰深吸了一口气,肃然道:“公子,我明白了。”
  “嗯。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朱瑙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明日天亮之后,你帮我去给粮行的商贾们传个话,让他们午后到州府来议事。”
  这话题换得太突然,惊蛰一时没缓过神来:“嗯?好……”
  朱瑙伸了个懒腰,转身继续往回走:“去吧,去吧。”
  ……
  卫玥被放归之后自去思考利弊得失,朱瑙通知了官府不必再去追踪他的下落,若他找上门来,则引他进来见面。做好这安排之后,朱瑙便将卫玥的事情抛到脑后,暂时不去理会他了。
  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他花费心思——便是非奸粮行的扩张一事。
  翌日,他将阆州城参与粮行经营的商贾们全聚集起来,又与他们进行商议。此番不为了别的事,只为了他希望能比原先的计划更快速地令非奸粮行扩张。
  做生意这事情光急是不行的,人手和本钱都有限。如果非要急,那参与经营的商贾们自然就得增加投入了。
  朱瑙既然要改变计划,肯定不会空手套白狼。他在制定新的计划的同事,也对原先的约定做了一些改动,许给了商贾们更多的好处。算账这件事情本就是朱瑙的拿手强项,他所允诺的好处与商人们增加的投入而言,必然是令商人有赚的。而商人本就趋利而生,于是商议进行得倒也十分顺利,众人很快达成了一致。
  商议完事情,从州府出来以后,几名商人便聊上了。
  李绅奇怪道:“话说最近是出了什么事么?朱瑙怎么忽然心急了很多?”
  张翔道:“对啊,前不久跟咱们商量的时候,他还说希望在两三年内把粮行开倒全蜀。今天忽然就把计划提前到明年一年里了。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有人忽然一拍大腿:“哎呀!不会是明年又要发洪水了吧?”
  马上有人反驳道:“你瞎猜什么呢?明年不可能是个涝年。”
  “那难道是旱灾?或者蝗灾?想想上回朱瑙提前屯粮的时候,就是闹了天灾。这回不会又来吧?”
  李绅无语道:“扯哪里去了?你真把他当算命的了啊?他怎么可能每回都把天灾算准?”
  一名纨绔悻悻道:“你别说,朱瑙这人做事还真灵得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李绅:“……”
  会发生天灾的猜测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可众人想了一圈,确实没想出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跟朱瑙忽然急于扩张粮行扯上关系的。
  张翔道:“这寒冬腊月的啥事都没有啊?要非说最近出了什么大事,也就只有何大将军的那件事了。朱瑙想扩张粮行,跟那事儿能扯上关系吗?”
  “不会吧?京城里出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事儿会对蜀地的形势造成什么影响?”
  “这……能有什么影响啊……”
  众商人一片茫然。朱瑙的意图,这还真不是普通人能轻易猜到的。
  过了片刻,还是李绅率先打破沉默。他一摆手,不耐烦道:“算了算了算了,扯这些干什么?不去想它了!”
  张翔好气又好笑道:“还不是你先挑的话?”
  李绅撇嘴:“那我现在不聊了还不行么?越聊越头大。什么天灾人祸,什么国家大事……我就不是操心这块的料!反正我现在是看明白了,做生意么,朱瑙确实是厉害。跟他唱对台,那是要赔本的;跟着他一起干,那就有钱赚!就这么着吧!”
  一众纨绔面面相觑。以往跟朱瑙最合不来的就是这李绅,谁想到尝了点甜头以后,变脸最快的也是这家伙。
  李绅笑道:“走啦,我们一起喝花酒去啊!”
  被他这么一邀请,纨绔们也接二连三放下了那些烦心事,一起勾肩搭背地朝勾栏的方向去了。
 
 
第76章 绵州开业
  五个月后,绵州的第一家非奸粮行顺利开张了。
  在开张之前,绵州城里的老百姓就有不少人已经听说过非奸粮行的名号。这非奸粮行如同它的名号一般,不奸不诈,做起生意来十分公道。不光价格公道,货物的品相也公道。正因如此,粮行扩张极快,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已在蜀地十州之中的五州遍地开花。
  于是还没开张的时候,城里的老百姓就有不少已满怀好奇与期盼,想看看这粮行是否真如传言一般。
  而到了开张的那天,许多人大清早就跑到粮行门口来排队。队伍越排越长,渐渐绕过长街。
  有不知情的人从街上路过,看到排队的盛况,不由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询问。
  “兄弟,这是排什么的队伍?”
  “你不知道?今天非奸粮行开张,刚开张有开业酬宾,粮价可比平时便宜不少呢!”
  “什么?!非奸粮行开到绵州来了?”
  “对啊,你还不知道?”
  “哎,我最近出了趟远门,昨天才刚回来,完全没听说这事……他们开业酬宾,酬几天啊?”
  “这倒没具体说,应该不会太久吧?反正现在的价钱是真实惠,赶紧买吧。万一结束了,可就没机会了!”
  “也对……那我赶紧回家拿钱去!”
  这绵州虽不像当日的渝州那样被贪官奸商把粮价炒得太高,可便宜和实惠谁不喜欢?于是乎,店外的队伍越排越长,转眼就排过了两条长街。
  ……
  有人欢喜,便会有人愁。此刻,城里最发愁的自然是从前的那些粮商了。王六便是其中之一。
  王六在城里经营一间小粮铺,已有好多年了。绵州城里没什么大的粮商,都是他们这样的小本经营,店铺有自己的熟客,生意不说有多好,至少附近所有街巷的老百姓都上他这儿来买,稳定得很。这些年来他的生活小富即安,他也很满意。
  然而这一切,随着非奸粮行的进驻,突然地被改变了。
  原本前几天王六听说非奸粮行要到绵州城里来开店,心里其实也没太慌。这城里的粮商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大家都普普通通地做生意,价格与质量都差不多。因此生意的好坏全看店铺开在的方位。老百姓为了图方便,肯定是找就近的店铺买。因此他满心以为,只要非奸粮行不把铺子开到他门口,他的生意还是有保障的。
  然而等非奸粮行真开张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这非奸粮行的招牌弄得太响了,老百姓们本就喜好热闹,哪怕是为了看看热闹也愿意跑过几条街去。更何况,非奸粮行开业酬宾的实惠也是真的实惠。于是乎,粮行一开张,老百姓全都不嫌远地跑去了,王六的粮铺遭遇了数年以来以来从未遭遇过的冷清,几乎完全没有客人上门。
  这让王六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晚上王六关了铺子回到家里,刚进门,他的妻子刘氏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回来啦?今天铺里生意怎么样?”
  王六没好气道:“不怎么样。从早到晚,连个鸟影都没瞧见!”
  刘氏听了这话,丝毫不意外,忧心冲冲道:“果真如此……我方才看见隔壁的老李背着一筐米回来,他瞧见我还躲躲闪闪的,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去非奸粮行排队买了粮食。连老李都去非奸粮行了,我料想你这里的生意必定不太好。”
  王六一听,顿时又惊又怒:“什么,连老李也去非奸粮行了?!”
  那老李是他的客人,却不是普通的客人。老李在他这里买粮食买了十来年,他拿老李当朋友看,平日卖给老李的都是最好的货。老李想赊账也能随便赊。谁想到这么深的情谊,那边一搞起开业酬宾,瞬间就把人拉走了。这已不是简单的被抢了生意的难受,而是被人背叛的感觉,让人火大。
  刘氏又道:“不光是老李,我瞧见好多街坊邻居都从非奸粮行买了粮食回来。我去打听过,那粮行的粮价是真的便宜,再加上他们现在开业酬宾,卖的价竟然跟咱进货的价也差不了多少。我弄不明白,他们这样做生意要怎么挣钱?”
  王六倒是比较明白:“挣什么钱?他们现在就是在赔本赚吆喝呢!他们初来乍到,城里的老百姓原本都有固定光顾的商铺,轻易不会改。可他们这样一吆喝,把人都吆喝过去了。以后人们认准了他们,就是他们挣钱的时候了。”
  刘氏疑惑道:“这行得通吗?”
  王六气哼哼道:“我看行不通!现在大家伙也就图个新鲜,才肯去他那里买。他又不能一直不挣钱。等他开业酬宾结束了,谁还乐意每次都跑那么远去买粮食?咱的客人还是得回来。”
  刘氏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往后几日,王六的生意依然很不好。非奸粮行倒是红红火火,也没说开业酬宾到底进行到什么时候结束,于是门口天天排着长龙。
  王六心里虽然着急,却也没办法,只能咬牙等着。
  这天王六开店到了中午,一个客人都没上门。他在店里越坐越坐不住,坐着也是白坐,索性提前把店门关了。
  他关门插闩的时候气鼓鼓的,手里的门闩仿佛一把小刀,门眼儿仿佛是非奸粮行的掌柜和伙计们。他一“刀”杵进去,骂骂咧咧道:“我看你们嚣张到什么时候!”这么来回插了几下,他气倒是消了不少。
  关了店门,他便准备找间酒馆去借酒消愁。
  ……
  王六拐过街口,正往酒馆的方向去,忽见前方竟然围了好些人。人们神色兴奋,对着一家店铺指指点点。他顺着众人所指的方向看去,人们围着的竟然是一间已经关门了两个月之久的空店。
  这空店从前是一间药铺,生意也是不错。可惜原来的掌柜去年时候病死了,由他儿子接管了药铺。那小子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根本不懂经营,把家产都败没了就开始想着法坑钱。药材的质量越来越差,还在药材里混上杂草泥土掺着卖。
  这时日一长,老百姓们吃过亏上过当,自然就不光顾药铺的生意了,还有不少人到药铺闹事。于是药铺的生意很快做不下去,终于在两个月前关门大吉。打那以后,店铺就一直空置了。
  王六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忙往前凑。待凑得近了,他才发现那间空店的门竟然开了,店里还站着几个人,正到处打量店铺的陈设。
  这情形王六并不陌生,他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是有商人来看店铺,打算盘下这里开新店了!
  这里会开一间什么样的新店,附近居住的老百姓都十分关系,因此大家伙儿才聚在这里看热闹。
  人们高兴的议论声传入王六的耳朵里。
  “能在这里开店可太好了,往后咱就不用再跑那么远的路去买了。”
  “谁说不是呢?这下可方便多了。”
  王六不由得满心好奇。他在人群里找到一个关系不错的熟人,挤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叫道:“小顺!”
  叫小顺的人回头一看,见跟他说话的是王六,竟吓了一跳,慌张地想要躲开。
  王六抓着他问道:“小顺,那些商人是做什么营生的?他们要在这里开什么店?”
  小顺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王六奇道:“怎么了,你不知道么?”
  “知……是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怎么还卖起关子来了?”
  小顺讪讪道:“我要是说了,六哥你可别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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