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隐身了不成?
孙晋想不通,于是便打算继续加大搜寻的力度,想着哪怕把所有地方都翻个底朝天来也一定要寻到他们。
屋子里放着几叠手下们最近呈上来的情报,他大致的浏览了一下,发现这堆东西与平时一样,皆是些无用的信息。
孙晋皱起眉低骂了一句,站起身推开房门,正准备去训斥一下自己的手下。
可当他刚刚把门推开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到底也是个习武之人,孙晋本能的往旁边躲了一下,这才叫自己没被那迎面而来的东西伤到。
暗算他的那人想必工夫一定了得,就只是瞬息之间便没了踪影,孙晋寻他无果,于是就只得将目光收回来去看那暗器。
竟然是支箭。
箭上甚至还别了张纸。
孙晋抿起了唇,将箭用力拔下来,继而又取下了那张纸,将其打开后皱着眉向上面看去。
竟然是他那好友应宛嫣应御史的画像。
谁会这么无趣呢,弄张画像给他看,到底寓意何为。
孙尚书起先还觉得纳闷,可当他继续往下看去时,却突然就发现了疑点。
怎么应御史的画像上……写的竟是个旁人的名字呢。
“阿宁……”孙晋开口去读那个名字,不知怎么的,心底渐渐涌起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第二十四章
姜知南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
这两天她在外面奔波惯了, 心底那根紧张的弦还未完全松懈, 这会儿刚一醒来还以为自己依旧睡在外面, 连忙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官兵抓了去。
不过还好,在她刚刚将双眼睁开的那个瞬间,第一个看见的便是阿宁的那张笑脸。
“小姐做噩梦了么?”阿宁道,俯下身去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搂在了怀里,动作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没事了, 有阿宁在,小姐您根本不用害怕,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这句话一出,还真是叫姜知南顿时就安心下来了不少。
此时屋子里的温度很暖,但阿宁的怀抱却又更暖,那阵暖意一直流到了心底, 叫姜知南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去。
“嗯。”半晌后她点了点头,轻声应允了一句。
“小姐真乖。”阿宁笑了笑, 伸手轻抚姜知南的脸颊, 片刻后又站起了身似是要为她去准备洗漱用的器具。
“不用再叫我小姐了。”姜知南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 “我现在早就不是什么小姐了, 就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而已。”
她说这话时尽管一直在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阿宁却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无奈和悲凉。
是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知情,到最后却落得这么个家破人亡, 流落街头的结局,无论是谁听了恐怕都要唏嘘几句。
阿宁叹了口气,将小二方才送来的热水注入了铜盆中,随即又端着它重新来到姜知南身边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
姜知南不知她要做什么,干脆也一直盯着她看,俩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
“语安。”片刻后阿宁启了唇,轻轻从口中吐出了这两个字,“那以后我就这样唤你,好不好?”
姜知南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光芒。
明明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已,但从阿宁的口中说出,听上去却又格外的缠绵温暖。
姜知南感觉自己的心跳顿时就慢了半拍,呼吸也不自觉的屏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她竟是有些心动了。
这孩子是真的很喜欢她,哪怕是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亦或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能体现出的喜欢。
如果错过她,姜知南觉得自己这辈子或许都再也寻不到对她这般好的人了。
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懂得珍惜,这是姜知南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的道理。
这般想着,她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轻轻抬起了手,有些紧张的握住了阿宁的手腕。
“好啊。”紧接着她说,唇边逐渐蕴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阿宁被她的那抹笑晃了眼,就连手里的盆都险些拿不稳了。
她这次回来,本以为小姐会怪她,会厌恶她,甚至都不愿与她相认。
其实阿宁早已在心底试想过了好几个结局,她是那么卑微,卑微到竟然没有想过小姐或许真的会就此接受她。
“真好。”她这般说着,鼻子突然止不住的酸了,眼泪也在这一刻不自觉的掉落出来,啪哒啪哒的滴在了姜知南的手上。
姜知南看她这副模样自己不免也有些动容,但她向来不太会表达,所以就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腕而已。
如同很多年前,她对刚刚来到她身边的阿宁所做的那样,一举一动全都温柔极了。
……
洗漱完毕后,阿宁为姜知南重新梳好了头发。
三年未见,姜知南的头发比之前还要长了不少,因为平日里一直养尊处优的原因,所以保养的自然不错,发丝摸上去手感很好,柔顺极了。
阿宁摸着便觉心底蕴起了一阵极大的满足感,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在她的发上轻轻亲吻了几下,眼底带着一片虔诚。
姜知南被她亲的心底痒痒,不知怎么又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连忙干咳一声想说些别的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阿宁。”她这般道,想问问阿宁这三年来过的到底怎么样,“给我讲讲你和我分别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吧。”
“嗯。”阿宁应声点了点头,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将事情的经过与她全盘托出了。
从伪造死亡,到她换了身份去考试,再到这些年她都是怎么取得皇上的信任,怎么往上爬的。
姜知南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听着,尽管很开心阿宁现如今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但眉头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因为从她的叙述中,姜知南听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那人自然就是江成轩,在原本的世界线中,他其实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就只是个不争不抢,清风明月的贵公子而已,与权谋相关的这些事情他从来都不曾关心过。
但不知怎么回事,现如今他的存在感竟然一下子变得强烈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姜知南思忖了片刻,最后开口在心底找系统询问了一句,想知晓现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状况。
系统就只是这般道:“你知道蝴蝶效应么?”
“蝴蝶煽动翅膀所带来的力量或许就可以改变一个世界的原本进程。”她说,“更何况你的出现呢。”
“你是说因为我的出现使得世界线发生了不少改变,继而也出现了许多本不应该出现的意外。”姜知南一点一点的分析着她的话,“而江成轩则就是那个意外?”
“这我不能告诉你。”系统摇了摇头,“还得你们自己努力探索啦。”
“知道了。”姜知南应允着,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阿宁见她不语,自然也猜到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眸子随即就暗了下来。
“语安不用去在意这些事情的。”片刻后她说,侧过头去在姜知南的唇边轻吻了几下,想叫她放心,“由我来查就好。”
“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的。”
“嗯。”姜知南应声点点头,知道自己现在还自身难保,根本就没有精力再去做其他的,于是便也就只能将这件事拜托给阿宁了。
阿宁笑了笑,抬手轻轻帮她整理好了衣服。
也就是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是店小二过来送午饭了。
“先放在门口吧。”阿宁说,声音严肃,全然没有和姜知南在一起时的温柔,“我一会儿去取。”
“知道了。”小二应了一声,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放下饭菜转身就走了。
等他离开后,阿宁这才走上前去开了门,将放于门口的饭菜俯身端了进来。
这家客栈做的饭菜很香,姜知南原本还没感觉出来饿,这会儿闻见那阵香味儿,肚子顿时就咕咕的叫起来了。
木盘里放了四个小碟子,两样荤的两样素的,各各都好看的不得了。
姜知南流浪的这几天来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更别说吃什么好吃的,现如今看见这几碟菜,顿时条件反射的咽了口唾沫。
阿宁把筷子递给了她,柔声叫她赶快尝尝。
“你不一起么?”姜知南拿着筷子跃跃欲试。
“不了。”阿宁笑了笑,伸手倒杯热茶递给她,“我早上吃的晚,现在还不饿,语安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吃别的就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姜知南应声点了点头,也没再说其他的,直接夹过块红烧肉来放在了口中,神情非常幸福的咀嚼了几下。
肉很好吃,色香味俱全,仿佛入口即化。
姜知南忙着吃肉,一时间忘了去问阿宁一会儿到底要吃些什么。
不过片刻的工夫,这几碟小菜全部都见了底。
姜知南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阿宁笑盈盈的看着她,拿起放在桌边的帕子轻轻为她擦了擦嘴。
“小姐吃饱了么?”她问。
“饱了。”姜知南点点头,也勾起唇来朝她笑,模样好看的紧。
“饱了就好。”阿宁应声道,眼底的笑意似是更深了些许,“那一会儿做起别的事情来,自然也就有力气了。”
“什么事情?”姜知南起先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阿宁又寻了个什么新鲜玩意要给她。
直到阿宁站起身走上前来拥住她的时候,姜知南这才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难不成又要……”姜知南哑然。
“这么久都没见到小姐了。”阿宁在她耳边轻声,语气中带着撒娇,“一次怎么能够呢。”
姜知南心说你昨天哪只是来了一次,你今天竟然还腆着脸的继续要啊。
但她这话自然没说出口,只吐出几个字就直接半道夭折了,因为阿宁突然低下头去,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疼……”姜知南被她咬的一抖,顿时就屏住了呼吸,丝毫不敢动弹。
怎么还带咬人的。
“你放开我好不好?”姜知南疼的流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小声开了口,想要和阿宁商量商量。
“不好。”阿宁摇摇头说,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姜知南要求的人,在这事上倒是坚决的很。
姜知南听见她那回答,顿时有些生无可恋。
“需要药……”系统开口问。
“要。”还没等她说完姜知南便赶忙接了一句。
那药膏还是挺管用的,尽管事后依旧不太舒服,但却不至于直接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原本姜知南就觉得有点不妙了,阿宁这会儿再拉着她来一回,她还真怕自己要一下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辛苦你了。”系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同情。
姜知南没接她的话,根本顾不上别的了。
……
阿宁这回直接把姜知南折腾到了傍晚。
这孩子估计是憋得时间太久了,只要一开始就恨不得半天停不下来,姜知南跑也跑不掉,求也求不住,只能俩眼一闭任由她胡来。
“语安。”阿宁附在耳边轻声叫她的名字,语气中满是眷恋和着迷,“今晚我就带你回我府上好不好?”
“嗯。”姜知南迷迷糊糊的应和着,两只纤细的手紧紧环着阿宁的脖子。
阿宁俯身吻在她的唇上,片刻后又问:“等回去后咱们就成婚吧,我盼望这一天已经盼了好久好久了。”
“嗯。”姜知南点点头,这会儿大脑昏昏沉沉的,一时间也想不了太多,“你只要不总是折腾我就好了……”
“那肯定的。”阿宁嘴上答应的勤,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停,完完全全的口是心非。
姜知南也知道她那话纯属是在应付而已,干脆也就闭上嘴不说了,想着这样还能省些力气。
不过依旧和昨晚一样,没有坚持到最后就是了。
时间过得很快,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街上的小商小贩们也全都收拾了家当,准备回去了。
阿宁为姜知南掖好被子,看着她睡去后这才重新站起了身,整理好衣物打开门走了出去。
“主子。”站在门口的手下对她行了个礼,“轿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带小姐离开?”
“等再晚一些吧。”阿宁道,扬起头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那轮明月,片刻后又问了句,“叫你们查的事情办妥了么?”
“已经打听到了。”手下说,“街边的那几个乞丐中有一人似是知晓江成轩的行踪,说在七日前,江府还未被抄家的时候他便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嗯。”阿宁应声点了点头,片刻后竟是勾着嘴角轻轻笑了起来。
但那笑容中,明显带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若说江家的事情与他无关,那还真是叫人完全无法信服。
从很早以前,跟着他一起学下棋的那阵阿宁就能感觉到这人其实一点都不简单,他的棋路变化莫测,每一步都在设计陷阱,等待有人掉下去。
能下出这样棋的人,阿宁不信他甘愿就这样一直沉寂下去。
不过也就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罢了,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缘由,那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真是有病。”阿宁啧了下嘴,低声骂了一句。
“对了,乞丐的封口费给了么?”就这样沉默了半晌,片刻后她又这般问了一句。
“给了。”手下应声道,“也告诉过他不要把这件事再同别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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