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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小助做得很好啊，”黑雾摸摸小孩子的头，努力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现在可以给黑头发的哥哥用个性吗？”
“当然！”被摸得舒服的泡泡小孩仰起圆圆的脸，死柄木死盯着他。
大概是被夸奖了，泡泡小孩喝了一大口水，腮帮子鼓得高高的，然后一口气释放出大量泡泡，有灭火器喷射那样的趋势。
还不等死柄木对密密麻麻的泡泡表示不满，黑雾就条件反射地把他护在身后，用雾气挡住了泡泡的袭击。
影山茂夫接触了大量气泡后开始焦躁起来。
泡泡小孩说：“他现在想把最在意的事情一吐为快，你们快去吧。”
“黑雾，走了。”
黑雾反应慢了半拍，才说：“啊，嗯。”
把孩子送走又快速开传送门到事务所，灵幻新隆刚好送顾客出门，他回头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从墙上出来了……喂？mob，怎么了？”灵幻新隆被影山茂夫利索地墙咚，攻势之猛黑雾差点捂住死柄木的眼睛。
影山茂夫的头发张扬起来，脸上挂上了战斗才有的坚韧表情，脖子上浮现出90%的数字。
“师傅，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影山茂夫的下眼睑有些泛黑，脖子上的数字开始跳动起来，91%、92%、93%……
“什么？”灵幻新隆看着影山茂夫脖子的数字不断变化，95%、96%、97%……
“小时候，因为被师傅接纳了，所以感觉自己得救了。”脖子上的数字走到了98%。
“我喜欢师傅的笑脸，也喜欢师傅认真工作的样子，所以！”99%
“所以？”灵幻新隆上下滚动了喉结，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影山茂夫全身暴涨出光芒，仿佛积攒了他十四年来的男子气概那样认真地说：
“虽然我还是个小鬼，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站在你身边也不会让你觉得丢脸的男人！”
叮！100%！
影山茂夫对灵幻新隆的感情影响了标志着负面情绪的黑色粗体数字，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漂亮的红色。
虽然意义不明，但是觉得这时候的mobA爆了啊。灵幻新隆想。
灵幻新隆鼓励性地将手搭在影山茂夫脸上，“那，要加油喔。”
“嗯！师傅。”mob心满意足地笑了。
“笨蛋，完全没传达到嘛。”死柄木在背后说。
“不，”黑雾低着头说，“已经传达到了。”
“嗯？”死柄木不解地转过头，他并不是对黑雾那句话感到迷惑，而是对黑雾低沉的嗓音感到疑惑。
黑雾的声音似乎不太对劲？
“弔，回家吧。”黑雾尽量让自己的眼光不对上死柄木。
“喔。”这时候死柄木还没注意到黑雾称谓里的变化。
回家后过了半小时，死柄木发现已经到了做饭时间，但厨房却完全没有动静。
有些饿了的他走出房门，发现浴室洗手台一直有水哗啦啦的声音，门只是掩着。
“黑雾？我饿了。”
黑雾没有答他。
“黑雾！”死柄木推开门，发现站在镜子前的黑雾脸和上半身湿淋淋的，像是擦洗了好几遍的样子，一直散发着雾气。
黑雾被死柄木吓了一跳。
“黑雾，你怎么了？”
黑雾“没”的口型已经做出来了，但是却不能控制地发出了其他答案的声音，“刚才雾气碰到了泡泡，把雾气收回来的时候，好像中了个性。”
死柄木想起刚才黑雾挡在自己前面展开雾气的事情。
难道黑雾是想靠水洗掉个性吗？
不过……
“你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记得那个孩子说过，中了个性的人会很想要一吐为快在意的事情。
黑雾突然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他一手捂住嘴，一手指着门让死柄木出去。
“呐，真的有啊。”死柄木不仅不体谅被人的隐私，还露出了抓到别人把柄一样的狡猾表情。
真有趣，像黑雾这样的人，也会藏着掖着什么事情吗？
死柄木觉得黑雾是最没有烦恼的人了。
黑雾不跟死柄木讲话，自己开了传送门打算逃走。
“喂喂，给我讲啊。”死柄木抓住黑雾的手腕，这种听故事被打断的感觉非常不爽。
黑雾不想说话，皱着眉毛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大有“放过我吧”的意思。
“黑雾，你别想糊弄我喔。”
从小大大，只要黑雾想打哈哈或者转移话题死柄木就会说这么一句，他把黑雾的手掰开。
“黑雾，你在想什么呢？”此时两人靠得极近，为了不让黑雾遮掩和反抗，死柄木紧紧握住黑雾两只手。
握得很紧，连黑雾都感受到了死柄木手上的力度和暖意。
“我在想……”
真是没用，这样就要对他屈服了吗？
“我在想，感觉最近，完全不能理解你的心思了。”
“像是自己十分了解的小孩子因为长大了，就突然自己有了小秘密，在两人中间划了一条线，说，’你不准过来！‘”
“什么嘛，”死柄木还是狡黠地笑着，“黑雾是寂寞了吗？”自己不理欧尔麦特的时候，他就会这么说。
“很寂寞。”死柄木几乎要得意地笑出来的时候，黑雾说：
“一直一个人单恋你……很辛苦。”
死柄木愣住了，“什……么？”懒洋洋的笑容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你不是要听吗？”黑雾将手从死柄木手中抽出来，抱住死柄木，“为了走到这一步，我用了十年……”黑雾抱住死柄木的手摸到死柄木平实单薄的背部。
“如果没有个性的话，不知道还要花上几年，如果你也喜欢我……”黑雾攀上死柄木脖子的指尖摸到两点冰凉的触感。
他愣了一下，“这是……”指尖摩挲过死柄木的后颈，发现在死柄木的衣领位置，有两点若隐若现的金属穿环。
黑雾觉得自己当时不去看就好了，一细究发现不止是穿环……
死柄木脖子以下，有许多尚未消失的暧昧痕迹。
“弔？”
“抱歉黑雾，我有老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回合，黑雾败。
——下章预告——
团宠大危机！黑雾居然养了别的小孩！
死柄木：不爽啊…我很不爽啊…算了，杀死那个小鬼吧。
黑雾：冷静点！死柄木！
第34章 团宠大危机（上）
浴室里的花洒迸发无数细小的水流， 深紫色的湿发紧紧贴着皮肤。
修长的手指将颈间的长发拨到一边，指腹按着皮肤从上往下数着。
一、二、三、四、五、六，“这里吗。”
第六与第七块骨头之间， 死柄木的环就穿在这里。
“感觉痛吗。”
黑雾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意味不明的感情， 在他的喉咙和胸口蔓延。
“如果是我， 就不会舍得在你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一开始，只是因为任务。
死柄木身上的气息很矛盾。
任性、孩子气、不懂人情世故…
纯粹。是我认知区里的一个变数。
想要照顾这样的他， 却忘了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最终只有自己，还停留在过去。
……
死柄木放下游戏手柄，抓了抓头发，又从地板爬到床上去，躺下， 瞪着天花板。
“感觉……很不爽啊。”
想起昨天黑雾说，
很寂寞。一直一个人单恋你， 很辛苦。
死柄木突然产生了一种无法偿还的亏欠感。
如果是别人或许他都觉得没关系。
“哈？我让你喜欢我了吗？”
他会这样说。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黑雾。
想起黑雾捏着自己的领口，露出错愣的表情。
问他：“黑雾， 你生气了吗？”
黑雾抿着嘴。
“你别不说话。”
这样会让我感觉……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没有， ”黑雾像是不想把气氛弄得很僵，他扯起苍白的笑意，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要好好地…珍惜自己。”
“但是黑雾， ”而自己还没有分寸地暴击他， “我并没有勉强自己。”
“……是吗。”
黑雾放下手，连笑意也无法维持了。
因为黑雾很温柔， 所以到了第二天，从他的脸上就一点也看不出痕迹。
不管怎么说，和老师在一起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勉强自己，所以我没办法接受黑雾的心意。
难道说，这个世界不是策略游戏而是乙女向游戏？这可是我未曾涉及过的领域。
当坏人的时候可没有这种烦恼啊。
在我十八年普通市民的身份中，第一个烦恼居然不是“我按捺不住习惯杀人了怎么办？”而是“我忠心耿耿多年的属下and管家在无法自控的情况下跟我告白了怎么办？”
“啊啊，烦死了。”
死柄木自己对着空气烦躁地喊出这句话。
“我不想去管了！”
思考无果的时候，死柄木就会把事情抛却脑后，本能地选择其他方式让自己开心。
所以这样说或许过于真实，但死柄木就是现实意义上我们所说的——渣男（划掉）巨婴！
与黑雾有关的烦恼，只持续了十分钟零三十四秒，然后死柄木就重新拿起游戏手柄。
过了一会，他觉得渴了的时候，他就条件反射地喊“黑雾”。
然后他觉得这样未免太没有志气，他闭上了嘴继续玩游戏。
死柄木找不到游戏碟片的时候、肚子饿了的时候、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甚至因为游戏而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是条件反射地想找黑雾。
他忍不住想：
难道我平常有这么麻烦黑雾？
他大概自己没有查察觉，他的三观他的学业他的教育，他的成长他的健康他的情绪，他身边一切亲近的社会角色，都是黑雾一手在包办。
从死柄木弔，到志村转弧，再回到死柄木弔，仍然如此。
他走出房间，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这个点，会去哪呢？
随着窗外一声乌鸦的嘎叫，黑色落羽飘荡下来，天空染上了和羽毛一样的颜色。
死柄木对着空荡的屋子数着时间，6：30…6：48…7：20…7：50……
“8点，没回来啊。”
他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仅不生气反而扬起了笑意。
好了，黑雾八点都没回来，这样自己就有理由去外面吃饭了。
死柄木终于找到一个公然吃垃圾食品的机会！
他不会去猜测黑雾的心情，也不会去关心黑雾的情绪，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即使在这时，他想到的还是自己。
他哼着歌系着鞋带，踩着小红鞋打开门的那一刻，却撞见黑雾回来。
洋溢着春风般和熙的笑容，身边还牵着一个小孩。 ？？
黑雾看到死柄木就条件反射地挡住小孩，他知道死柄木很不喜欢小孩。
果然死柄木马上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喂喂，你为什么一个小鬼回来啊。”
黑雾像捡宠物回家怕被家长说不许养那样底气不足地说：“死柄木，这个孩子叫祢豆子，家人走失了，我想说可不可以……”
“不可以，”死柄木难以理解地截断黑雾的话，“你就把她送到警察局去啊。”
知道黑雾喜欢小孩，但也不能捡回来就养吧。
黑雾露出为难的表情，“已经报案了，警、警察难免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把这样一个孩子放在那里，似乎太可怜了。”
死柄木端详黑雾的表情，发现上面写满了“我想养”的字体。
要不是因为太理解黑雾，还以为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那个水灵灵的小女孩从黑雾背后探出个头来，一头微卷的长发倾斜下来，粉色的眼瞳透露出一派天真无邪，嘴里却咬着一截竹子。
翠绿的竹子遮住了小鬼半边脸，穿着粉色和服的她才到自己胸口的位置。
少见的黑发系让死柄木想起自己，其实也只是被别人捡回来养的。
“嘁。”他返身走进屋里。
黑雾松了口气，开开心心地将祢豆子领进去。
这时候死柄木只是觉得小孩子很麻烦，还没有考虑到她会跟自己抢“团宠”的第一把交椅。
祢豆子回来后就一直躺在沙发上睡觉，嘴里却还咬着那截竹子。
竹子两端用红色绳子系在脑后，为什么要一直咬着竹子呢？
死柄木盯着祢豆子想。
在厨房忙活的黑雾突然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嘱咐死柄木，他走出来说：“死柄木，不要拿掉祢豆子咬着的竹子喔……”“哈？”死柄木转过身，露出手里绿油油的竹节。
“你摘了？！”
与此同时，没有东西咬合的祢豆子猛地睁开眼睛，白嫩的皮肤暴起筋纹，穿着和服的她居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小小的身板全是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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