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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近代现代)——水千丞

时间:2020-01-28 16:09:16  作者:水千丞
  宫应弦长腿一扫,正中兜帽男的小腿,将人扫倒在地。
  兜帽男的眼中布满疯狂,竟将枪口移向宫应弦,宫应弦飞起一脚踢在了兜帽男的手腕上,那把枪脱手而出。
  宫应弦再是一脚,狠狠踹在了兜帽男的肚子上。
  兜帽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哀嚎着还想爬起来。
  宫应弦从腰带上解下手铐,将兜帽男又一次踹翻在地,然后利落地将人铐了起来。
  整个过程不过十数秒,在任燚跑过来之前就已经结束了,他被宫应弦的狠辣利落惊呆了。
  宫应弦铐好了人,才吁出一口气,看着兜帽男的眼神阴冷不已。
  任燚看着还在挣扎的兜帽男,脑子里还凝固着他将枪口对准宫应弦的画面,心有余悸。
  宫应弦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配枪,寒声道:“保险栓都不会开,还敢用枪?”
  任燚回过神来,看着宫应弦被划破的衣服,颤声道:“你、你没事吧。”
  宫应弦怒道:“我让你待在车里!”他在抓捕一个有前科的暴力嫌疑犯,而且是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一定是死刑的嫌疑人,抓捕这样的亡命徒,什么危险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任燚出现的时候,他的枪就在嫌犯脚边,那一瞬间他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
  任燚可算逮着机会了,快速说道:“你他妈现在知道我上次为什么生气了吧!”
  俩人平时有言语交锋,宫应弦从来都赢,这一次却被噎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用更大的音量吼道:“你还敢顶嘴!”
  “我……”任燚看着宫应弦已近暴怒边缘的神情,想着刚才他制服嫌疑犯的身手,顿时怂了,“……你受伤了吗?”
  宫应弦深吸一口气:“这种杂碎伤不了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脏污,浑身难受极了,他粗暴地将兜帽男从地上拽了起来,押着人往前走去。
  任燚亦步亦趋地跟着,不停地偷瞄宫应弦。
  等他们走出这片房区,回到之前蹲守的地方,已经有两辆警车在等着,两个嫌疑人都被押上了车。
  蔡强看着宫应弦脏兮兮的一身,不禁龇了龇牙:“哎呀宫博士,难为你了。”
  宫应弦将手套扔进了垃圾桶,打开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消毒液,先对着自己喷了起来。
  任燚走了过来:“你要不要……”
  宫应弦调转手腕,对着任燚一阵狂喷,任燚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闻着刺鼻地酒精味儿。
  等那一瓶见了底,任燚才道:“你要去哪里清理一下?”
  宫应弦斜了他一眼:“回分局,上车。”
  俩人一路无言,车内的气氛令人喘息不畅。
  到了分局,宫应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西装和鞋,看也没看任燚,径直进了分局。
  任燚连表达不满的功夫也没有,他现在更关心兜帽男的审讯。
  蔡强把任燚带进了局里,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但仍有不少人在值班、加班,整个分局灯火通明,刚抓回来的嫌疑人更是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蔡强把任燚带到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这里可以看到、听到审讯室,但审讯室看不到他们。只见兜帽男松垮垮地瘫坐在椅子里,两眼无神,也不知是被宫应弦那几脚踢得没力气了,还是知道自己完蛋了,便什么也不在乎了。
  蔡强拉了张椅子过来,笑道:“坐吧任队长,这案子你也出了不少力,帮我们做火灾调查也就算了,居然都亲自上阵抓罪犯了。”
  任燚自嘲道:“我哪儿知道这么刺激。”
  “你快成我们的荣誉同事了。”
  十五分钟后,任燚看到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宫应弦已经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崭新的铁灰色西装,连凌乱的头发都重新规整起来,刚才的狼狈脏污一点踪迹都寻不到了。
  蔡强谈笑道:“宫博士不当明星真可惜了。”
  任燚也笑了笑。
  宫应弦坐在兜帽男对面,拍了拍桌子,例行问起基本信息。
  兜帽男却一字不发,只是一脸嘲弄地看着宫应弦。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声音再次从监控里传来:“怎么,你觉得不说话就有用了?”
  “我只是懒得说废话。”兜帽男扬着下巴,冷笑道,“你何不问点儿有意思的。”
  “什么是有意思的。”宫应弦道,“万源小区2209的火是你放的吗?”
  兜帽男坐直了身体,甚至往前倾去,直勾勾地盯着宫应弦:“我认识你。”
  宫应弦面无表情道:“我的个人信息被披露在了你们那个变态聚集地,你认识我很正常。”
  “不,我比那些东西认识你更深。”兜帽男露出一丝狞笑,“十八年前报纸上的小男孩儿,没想到长大之后人模人样的。”
  宫应弦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任燚腾地一下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面色也沉了下来。
  蔡强也怔住了。
  兜帽男哈哈大笑起来。
  宫应弦狠狠一拍桌子,血液直往脑门儿上冲:“你说什么?!”
  “我说……”兜帽男露出恶意地笑,“宫大少爷,你还记得那只‘鸟’吗。”
  宫应弦瞪大眼睛,瞳孔猛地收缩,他像是触电一般从椅子里弹了起来,一步绕过桌子,一把将兜帽男提了起来,狠狠地往墙上撞,兜帽男的手铐链还连着桌子,宫应弦的动作之大,甚至把桌子都拖拽了出去,发出刺耳地声响。
  蔡强猛地冲出了监控室,任燚也跟着冲了出去。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宫应弦对着兜帽男大吼,他双目赤红如血,神情狰狞如兽。
  蔡强上去架住了宫应弦:“宫博士,放手,快放开他!”
  任燚也过去拽宫应弦。
  宫应弦却死死揪住兜帽男不放,口中只会喊着“你说什么!”已然失去了理智。
  任燚吼道:“宫应弦你快放手,你被处分的话就审不了他了!”
  任燚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劈醒了宫应弦,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俩人趁着宫应弦放松,把兜帽男从他手里抢了下来。
  蔡强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还好这个点儿没人,不然就麻烦了。”他皱眉道,“宫博士,你怎么了?我第一次见你情绪这么不稳定,今天算了吧,别审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宫应弦仍僵在原地,嘴里微微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任燚给蔡强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兜帽男押下去,蔡强便赶紧把人带走了。
  任燚看着宫应弦惨白的脸色,知道兜帽男说的话,定然跟十八年他全家遇害有关,宫应弦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宫、宫博士。”任燚轻声道,“你冷静一下,深呼吸。”
  宫应弦慢慢抬眼,凝望着任燚。
  “深呼吸。”任燚自己做了个吸吐气,“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
  宫应弦那通红的眼圈却慢慢开始氤氲,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任燚的心脏仿佛被重锤了一下,他难以控制地伸出手,握住了宫应弦的脖子,拇指抚着那细腻的面颊:“你可以跟我说,不必一个人扛着,你可以跟我说,但你决不能冲动。”
  宫应弦瞪大了眼睛,不让眼泪落下,他哑声道:“鸟……鸟的面具。”
  “什么?”
  “那个人,戴着,鸟的面具。”说完这句话,宫应弦的眼神开始涣散,几乎无法呼吸,他突然一把抱住了任燚,就像人临摔倒前要抱住能拯救他的东西,他紧紧地抱着。
  任燚也展臂环住了那宽厚的背脊,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当任燚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痛,感受到极度的不忍与疼惜,哀其所哀,怒其所怒,当他再也无法回避、无法自欺欺人的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对怀里的人,动心了。
 
 
第45章 
  任燚给宫应弦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
  俩人仍然在审讯室里,宫应弦坐在椅子里,沉默了许久,那一次性纸杯衬得他的手格外的大,可任燚分明从这大大的身体里,看到了一个被藏在内里深处的小小的影子——十八年来从没有真正走出来的影子。
  宫应弦僵硬地抬起手,似乎才发现自己手里有杯子,他将杯子放到了桌上,深吸一口气,闷声说:“为什么你总看到我这副样子。”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沉着冷静的,唯独在任燚面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地失控。
  任燚用温厚地声音安抚他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会互相袒露不一样的一面。”
  “是吗……”宫应弦用手扒过额前的刘海,那被汗浸湿的碎发贴在头发上,露出大片光洁的额头,“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你想说,我很愿意听,但我不勉强你。”
  宫应弦抬头看着任燚,目光有些空洞:“我当警察,是为了找到杀害我父母和我姐姐的凶手。”
  任燚点点头:“我猜到了。”
  “我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宫应弦颤声道,“马上就要过二十年的追诉期了,我却连一个可以起诉的对象都没有。”
  任燚看着宫应弦眼中清晰的痛苦,心中也充满酸楚,当年一个只有六岁的、还不大记事的孩子,要去追寻十八年前的线索,那是何等的艰难。
  “这些年我和言姐收集了所有我们能找到的证据,可线索还是断了。”宫应弦握紧了拳头,“但就在刚刚,那个人说出了他本来不可能知道的东西。”
  “他应该不是凶手吧,年龄不符。”
  “不是,但他也许知道是谁。”宫应弦咬紧了牙,面显狰狞,“凶手还活着,还活着!”
  任燚沉声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宫应弦凝望着任燚,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迷雾一般地瞳光:“……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
  任燚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等你整理好思绪,也许我真能帮上忙。”他准备回家问问他爸,还记不记得那起火灾,如果要寻找湮灭了整整十八年的线索,没有人比当时在场的人更有可能知道了,只是以他爸大脑的状态,未必能记得什么,所以他现在不打算告诉宫应弦,免得让人白高兴一场。
  宫应弦闭上了眼睛,疲倦地说:“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快要绝望了,没想到线索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善恶有报,这证明你注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不在乎能不能把他绳之以法。”宫应弦的眼神变得阴寒不已,“只要找到他,哪怕过了追诉期,我也会亲手杀了他。”
  任燚沉默了。
  “我想象过无数次。”宫应弦十指相扣,抵住了额头,口中发出令人胆寒地言语,“在他身上淋满汽油,点火,我站在一旁,听着他惨叫,看着他被活活烧死,就像他对我家人做的那样。”
  “你现在是一个警察了,我相信即便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不是一个单纯的纵火犯,对吧?”任燚低声道,“你家的遭遇,跟宝升化工厂爆炸案有关吧。”
  宫应弦的肩膀抖了抖,良久,他才哑声道:“你猜的没错。我父亲只是替罪羊,我不仅要找到纵火的人,也要找到指使他的人,我要报仇,我也要还我父亲清白。”
  任燚眉头紧蹙,难以想象当年的事故到底埋藏了多少残忍的阴谋,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调查一桩看似毫无关联的纵火案时,会意外地找到断了许久的线索。
  一切的一切,都是注定。
  任燚有些担心宫应弦此时的状态:“我送你回家吧,你今天太累了,什么都不要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宫应弦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们约好了。”
  “什么?”
  宫应弦抬起手臂,给任燚看他的腕表。
  任燚扫了一眼:“呃,挺好看的,看着挺贵的。”
  “还没过12点,今天我应该去你家做客。”宫应弦此时一点都不想回家,他想任燚陪着他。
  任燚心脏狂跳了一下,脱口道:“好啊。”他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这句“好啊”未免显得太急切,可他真的没忍住。
  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忍不住的。
  所以他一次次找寻各种各样的借口去见宫应弦,哪怕一再地想要遏制自己的感情,也是徒劳。
  是他怂了,他知道宫应弦对自己没有那样的想法,从他承认的那一刻起,他就输了,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如果可以,谁也不想把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只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
  俩人离开了分局,驱车前往任燚家。
  一进门,宫应弦就认真地环视四周。
  任燚笑道:“是不是很久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了?”
  “从来没住过。”宫应弦诚实地说。
  “那今天就当大少爷体验生活了。”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宫应弦看着这普普通通的屋子,却倍感熟悉与安定,跟千千万万个别的房子都不同,也许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任燚的气息。
  “住过几年,我爸生病后就搬回老房子了,那里不是离中队近嘛。”任燚道,“盛伯把该准备的都给你准备好了,床单被褥都是从你家拿过来的,哦,还有你的心肝宝贝枕头。”
  宫应弦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借机转过身去:“那个枕头就是很舒服,有什么奇怪的。”
  “是吗,到底什么厉害的枕头,让我枕一枕?”任燚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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