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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陈萧听明白了，“难怪你说他有当指挥的潜力，我还在想你们都没一起组排过怎么知道。”
“不过他的技术……”莫辰话锋一转，“他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就没狙中过移动中的目标，这个需要练。还有刚枪，他在掌握着主导权的情况下都没能刚赢小猫，说明他压枪不稳，这个也需要练。”
“OK，我记着了，等春季赛结束了我会督促他练。”陈萧回应。
两人对话的时候，闻溪的注意力从屏幕上挪开，落在了莫辰脸上。
莫辰说完想说的话后，觉察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他：“怎么了？”
闻溪笑了笑：“没，就是觉得，虽然你说了好多江新翼的问题，但我感觉你很高兴。”
莫辰愣了一下，然后爽快地承认道：“对，是很高兴。”
他们这支一直处在风头浪尖上濒临着分崩离析的战队，终于又一次注入了新鲜的血液，这不仅是战力的提升，也是战队的延续。
这么一想，他作为这支战队的队长兼老板，能不高兴么？
“看来你对新人很满意。”闻溪说。
其实他说这句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想暗示什么。
然而，就像接收到了什么暗示，莫辰轻笑了一声说：“不管新人有多厉害，对我而言你都是最特殊的那个。”
就坐在两人身边的陈萧：“……”
你俩要么原地结婚，要么原地狗带好吧？
只撩不睡的都是耍流氓！
*
这一把，凌疏逸和江新翼最终还是没能活到决赛圈，但他们阵亡的时候，场上也不剩几个人了。
再加上他们手里的人头加起来超过了20个，所以这一把，最终积分出来的时候，他们居然排到了单局第二！
关键是，由于闪电和CC阵亡得早，YEY也好，MQ也好，两支强队的单局积分都没能排进前五！
也就是说，CLM的总积分在凌疏逸和江新翼的努力下，成功和第一的YEY拉近了距离！
原本对江新翼根本没抱什么希望的CLM粉，看到这个结果都忍不住欢呼出声！
“为什么CLM总能招到神仙新人！”
“看了昨天的四排赛，今天的比赛我差点没敢来看，幸好来了！”
“CLM加油！话说……Windy今天真的没来现场吗？不会因为昨天的失误被踢出战队了吧？我还挺喜欢他的。”
陈蔚当然没被踢出战队，就算莫辰要踢，柳伟哲也不会允许。
他们已经失去了好几个替补，不能再承受任何一名队员的离开。
“新人真厉害。”陈蔚看着直播画面，感慨的同时，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知道，继蓝彦之后，下一个要离开的可能就是自己了，而这个新人的到来就是预兆。
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旁的柳伟哲淡淡地开口：“已经4月了。等春季赛打完，是时候该给你提一下工资了。”
“噗。”陈蔚一听就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忍不住笑道，“任何人都可能会走，我不会。CLM无论是对我而言，还是对我哥而言，都是家一样的存在。所以，哪怕当替补，只要CLM还需要我，我就不会走。”
他这段话无疑给了柳伟哲很大的安慰，以至于柳伟哲的身体瞬间放松，换跪为坐，没坐一会儿就又变成了躺。
他全身放松地斜靠在枕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以前陈蔚看不懂柳伟哲，觉得他这个人高傲、任性、自我，大多数时候脸上不会有什么表情，就算是笑也是那种很轻蔑的笑。
可后来，他发现柳伟哲其实很好懂。
想知道柳伟哲的情绪，不用看表情，看肢体就行了。
他情绪紧张的时候，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身体都是笔直的，姿态优雅得像个贵族。
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种他自我伪装的方式——他越是不想被人觉察到自己的紧张，姿态就是越是优雅得毫无破绽。
而他真正放松的时候，立刻就从一个贵族变成了一滩水，会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也会像现在这样，慵懒地斜靠在枕头上。
哪里还有半点贵族的样子，分明像只餍足的猫。
陈蔚被自己的脑补逗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不是说你对比赛不感兴趣吗？怎么又爬回来了？”
柳伟哲眯了下眼睛，手按到床上，像是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最终认命地卸去了手上的力道，靠回原处：“要你管。”
“噗。”陈蔚真是越看经理越觉得这个人可爱得过分。
当一只高贵优雅的猫突然收起利爪，收起它的“王之蔑视”，餍足得团在一处时，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过去摸上两把。
现在，陈蔚觉得柳伟哲就是那只猫。
可他不敢去摸，只能放任他靠在自己身边，继续看直播。
而柳伟哲在他旁边躺了一会儿后，觉得有点冷，便把脚一蹬，蹬进了他的被窝。
陈蔚：“……”
这个时候，双排赛快要开始了，选手们正陆陆续续上场调试设备。
莫辰和闻溪自然也上场了。
他们前脚刚上场，后脚江新翼就忍不住开始了他的“侦查”：“队长和闻溪到底在一起了没？”
这个问题，他是看着凌疏逸问的，所以回答他的也是凌疏逸：“那得问他们，反正在我看来是在一起了。”
江新翼：“经理真是男的？”
凌疏逸：“你要掀他裙子确认吗？”
江新翼：“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啊！”凌疏逸哭笑不得，“少年，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不可以你说个鬼。”江新翼翻了个白眼，然后接着套话，“经理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这我咋知道？”这个凌疏逸是真不知道，“他学业挺忙的，不常来俱乐部。”
“他果然是学生。”江新翼兀自点点头，“大学？”
凌疏逸：“研究生。”
江新翼：“噫……”
他原本还以为柳伟哲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没想到差了那么多。
他才18岁，柳伟哲是研究生的话，现在24？还是25？完全看不出来……
“研究生干嘛要兼任战队经理？”江新翼理解不能。
“我不知道呀。”凌疏逸对这些事都不太上心，他跟莫辰一样，基本只关心比赛，然后偶尔吃吃队友和其他战队的瓜。
不过有件事他是知道的：“我只知道经理是教练的大学室友，然后可能家境不太好吧，受过教练不少经济上的帮助。”
“哦，为了钱？”江新翼耸了下肩，自认为知道了柳伟哲愿意当战队经理的原因，便不再多问，话锋一转问起别的，“你们战队年龄最大和最小的分别是谁啊？”
“最大的，溪溪呗，他23了。”凌疏逸回应，“最小的就我吧，18，马上19了。”
“那我比你小，我刚18！”江新翼得意了一下。
“哈哈哈，那你得喊我哥！”凌疏逸脱口而出。
江新翼：“……”
这个战队的人，总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行吧。
他无视了凌疏逸的这句话，继续问：“队长几岁啊？”
凌疏逸：“20。”
江新翼：“我替的那个人呢？”
凌疏逸：“22。”
江新翼有些诧异。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他本以为莫辰这么有话语权，年龄应该很大，没想到才20。
经理和闻溪看起来那么小，结果闻溪23，经理快25了。
教练和陈蔚是兄弟——这个江新翼还没入队的时候就知道，但也没想到两人居然不是双胞胎，而是差了2-3岁。
不等江新翼消化完这些信息，双排赛就开始了。
莫辰和闻溪的双排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莫辰的个人实力本来就强，有了闻溪后简直如虎添翼。
如果说几周前他们配合得还有些生涩，还有空子可以被其他战队的人钻，那么，现在的他们，简直可以称得上无坚不摧。
阿易：【DOL的Ming瞄准了Momo，啊，他没有开枪的机会了！他被Wency一箭爆头直接击倒！】
兔叽：【Ming的队友想去扶，被Momo一枪爆头！】
阿易：【Wency补掉了Ming！WAN也被Momo击杀，DOL团灭！】
兔叽：【我的天！这也太快了！完全是一瞬间的事！】
伴随着解说激动的声音，现场有些观众直接站起身来尖叫，实在是莫辰和闻溪打得太令人惊艳了！
两人的技术已经足够好，偏偏又有着十足的默契，整场比赛相互配合，几乎一路碾压！
江新翼在不知不觉中看呆了，他本来就是两人的粉，但在现场看两人打比赛还是第一次，感受完全不同。
观众的尖叫仿佛是他的尖叫，他的内心会随着观众的欢呼而欢呼，他的情绪会随着观众的反应而波澜起伏。
江新翼喜欢打游戏的时候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他向来是支配的那一方。
可是这一刻，现场强大的感染力彻彻底底地支配了他，影响了他，让他无法自控。
原本没把打职业当回事的他，在观众的欢呼声中，突然就变得热血沸腾起来——他羡慕正在场上厮杀的两人，他也想置身于这样的欢呼中。
此时此刻，那两个人仿佛整个世界的中心，所有的聚光灯集中在他们身上，所有的星辰为他们而闪耀，令人挪不开视线。
与此同时，江新翼也突然理解了场上那两个人对彼此的感觉，大概就像俞伯牙与钟子期。
他们心心相惜。
他们是战友，更是知音。
江新翼突然笑了一声。
“嗯？怎么了？”凌疏逸觉得他笑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往奇怪的方向想，“怎么样？队长和溪溪很强吧！他们的比赛几乎把把都是第一！”
“是很强。”江新翼承认道，“然后我觉得他们蛮配的。”
“是吧是吧……呃？！”凌疏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勾过他的脖子，“哈哈哈哈哈你也觉得他们很配吧！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他们不在一起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所有嗑他们cp的人！”
“啧。”江新翼颇为嫌弃地推开他，不想承认自己跟他达成了共识。
不过他从凌疏逸的话里听出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所以他们还没在一起？”
凌疏逸：“嗯……咋说呢？看得出他们都很喜欢对方，但没见他们承认过。”
“这怎么能行！”江新翼当场就不淡定了，“等他们打完我去问问！”
凌疏逸：？？？
“问……问啥？”凌疏逸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问他们在一起了没有啊！”江新翼脱口而出。
他第一次嗑cp，嗑的还是自己欣赏的两位偶像，容易么他！
这对cp要是假的，他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卧槽，冷静啊兄dei！”凌疏逸忙不迭地拉住他，“嗑个cp而已至于么……别激动！下午还有比赛呢！万一影响他们的比赛状态咋办！”
这个时候，陈萧就坐在两人身边，原本以为江新翼只是为了了解战队的情况，所以才揪着凌疏逸问东问西，所以由他去了。
万万没想到，他问着问着就嗑起了莫溪cp，还嗑出了毛病。
——莫溪cp大概是有毒。
陈萧有些无语，但为了战队，还是不得不帮凌疏逸一起拉住他：“闹腾啥？cp什么时候不好嗑，非得在比赛的时候嗑？”
凌疏逸：“对啊！你都已经加入CLM了，队长和溪溪的cp什么时候都能嗑，等春季赛打完了再嗑也不迟！”
“那你们给我个确切的答案，他们到底在一起没有？”江新翼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对这个问题刨根问底，可是不问清楚他真的浑身不舒服，“给我个确切的答案，否则我下午的四排赛没法专心打了！”
陈萧唇角一抽，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大学里的柳伟哲。
那会儿柳伟哲还不像现在这么“光彩照人”，他不穿女装，也没有一头漂亮的长发，而是留着短发，刘海遮住了眼睛，整个人缩在宽大的衣服里，给人的感觉阴郁又柔弱，让人很想欺负。
但在解题的时候，他总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喊：“别跟我说话！等我把这题解出来！解不出来我不吃饭了！也没心情洗澡了！也不想睡觉了！”
就像一只遇到天敌，浑身的毛都炸开的猫。
每一次，哪怕是跟他关系比较亲密的陈萧都只能默默退开，等他自己把题目解开、释然，回归“正常”。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江新翼的抓狂，陈萧几乎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解决方法，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对他说了句：“他们在一起了。”
江新翼果然瞬间停止了挣扎：“真的？”
陈萧：“真的。”
陈萧看人没有柳伟哲看人准，但即便是他也能看出来，闻溪根本不抵触莫辰的示好，两人在一起仅仅是个时间问题，或许明天，或许后天。
所以他不介意透支这个答案，只为稳住江新翼，让他不再闹腾。
要闹腾也得留到春季赛以后。
“真的，他们在一起了，阿辰亲口告诉我的。”陈萧说得那叫个理直气壮，连自己都差点信了，“但他们不喜欢被人当面戳穿，所以你们别在他们面前说。”
“这样啊……”凌疏逸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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