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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娱乐圈](GL)——玄笺

时间:2020-02-01 11:19:47  作者:玄笺
  剧组的御用专座上秦意浓半坐半卧,身边照样簇拥着几位助理,唐若遥路过她,点点头,疏离却不失礼貌地招呼:“秦老师下午好。”
  “小朋友下午好。”秦意浓笑笑。
  唐若遥视线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交汇便错开,去了她自己的座位,温习剧本。
  在整个片场,秦意浓对待所有的演员的态度都是一样的,谁向她打招呼,她都会回一个精致的笑容,唇角上扬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的美好,好像精心计算过似的完美无瑕。
  谁向她讨教,她都会放下手里的剧本,耐心解答,好脾气得不像是一位巨星。虽然除了唐若遥以外,很少人有这个胆量过去。
  剧组里的老人也说她向来如此。
  唐若遥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下午拍的这出戏是她们的初遇,也就是沈慕青新搬来,韩子绯被她热情的母亲带过去认识新邻居的那一幕。
  “这场戏是你的主场。”唐若遥化完妆过来,韩玉平争分夺秒地和她讲戏,“但你和沈慕青就一句台词,戏主要在眼神里。你学习很忙,还想早点写完作业和同学玩,所以不耐烦,但你妈非拉着你去。前期表现得烦躁一点,青春期时候逆反心理的感觉还记得吗?”
  唐若遥没逆反过,但她能把握好,说:“知道。”
  韩玉平:“敲开沈慕青家的门后,你有一个停滞的语气,你妈妈喊你打招呼,你说台词,说之前和她对视三秒,说之后去看右边,两手揣进兜里。”
  唐若遥再次点头。
  韩玉平道:“你是一见生情,但不到钟情的地步,顶多算见色起意……”
  耳畔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
  她偏头望去,是秦意浓,她刚化好妆,容光焕发,貌若观音,让人不敢直视。
  秦意浓倚着门沿,唇角噙着一抹笑,仿佛意有所指地说:“人都迷恋美好的东西,尤其是美丽的外表,等将来回首过去,恐怕又是另一番感觉了。”
  韩玉平:“对,就是迷恋这个词。你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人和事长久不变,对你来说习以为常,冷不丁出现这么一个和周围人都不一样的女人……”
  唐若遥接上:“强烈的新鲜感和吸引力?所以我会不自觉地去观察她,注意她,自以为喜欢她,而了解她以后,才算是真正的爱上她,否则我爱的只是她的皮囊而已。”
  韩玉平严肃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点笑意。
  唐若遥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说:“懂了。”
  秦意浓若有所思。
  韩玉平看向秦意浓,秦意浓收敛情绪,懒洋洋地道:“您说,我听着。”
  韩玉平和她合作多少回了,两人的默契不用提,简短道:“你就照你之前说的想法演。”他走近两步,低声道,“这是你们俩第一场对手戏,给小孩儿点自信心,你收住戏,不用太出色。”
  秦意浓弯唇笑道:“您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以前骂得女演员满场找妈妈,现在还会顾及小孩儿心情了。
  韩玉平没好气,拿她的话堵她:“我更年期!行了吧?”
  秦意浓笑得不行。
  韩玉平这人也不是上来就骂得人狗血淋头,他还是有原则的。唐若遥是他第一次合作的演员,年纪也不大,他目前还保留着为数不多的耐性。
  演员和各部门就位,场记打板:“《本色》第二场一镜一次,action!”
  “新邻居关我什么事啊?我连亲戚都快认不全了,每回过年都和人家傻瞪眼,这个姑那个舅婆的,不知道叫啥,你信不信我今天见了新邻居,明天面对面还是不认识啊。”韩子绯被她妈方姣托着手,嘴里嘟嘟囔囔,从门里出来,她垂死挣扎,一把抠住了门沿。
  方姣冷面喝道:“撒手。”
  韩子绯不情愿地松开手,小猪仔一样往屋里头拱,嗓子里幽幽地吊着断音,跟要断气似的半死不活道:“我要写作业……”
  方姣:“写什么作业,你就是想出去疯玩,见个邻居跟要了你的命一样,人家是老师,万一你有什么不懂的,住得这么近,到时候问问题多方便。”
  老师?韩子绯惊悚地想,在学校还没被折腾够吗?居然还要去见老师?
  “我不去!”
  “你去不去?你上回那三十分的英语卷子,冒充你爸签名,你爸好像还不知道这事?”
  韩子绯的脚生硬地钉在原地,讪讪地回过头来,勾住她妈的胳膊,左顾右盼道:“新邻居在哪儿呢?”
  这是一个长镜头。
  韩玉平抬手,秦意浓那边的机位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好了。
  隔壁的院子木门虚掩,院内植株高大的火红凤凰花盛开,有一枝开得格外嚣张,不由分说地越过围墙,探到了韩子绯家中。
  镜头拉远,再凑近。
  方姣努了努下巴:“敲门啊。”
  韩子绯皱了皱鼻子,有气无力地抬手叩门。
  方姣一见她没骨头的样就来气:“给我站直了!”
  韩子绯心里叹口气,强迫自己拧直了筋骨,但心里还是憋着一口闷气,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情愿”四个大字,怨气仿佛能透出监视器的屏幕。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这样,要用对立来表现自己强烈的个性。
  “来了,请稍等。”柔柔的一声从木门内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韩子绯耳朵轻微地动了一下,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到木门的缝隙里。
  映入视线是一抹蓝,比天边的蓝要浅,比湖水的蓝要深,那蓝色越来越近,木门被一只纤纤素手吱呀一声打开,蓝色铺满眼帘。
  原来那是一身淡蓝色的旗袍,旗袍下摆处开叉,一双修长匀称的腿若隐若现,却不显得轻浮,像佛前端坐的莲花化身,清丽不可方物。
  韩子绯只在电视剧里见过有人穿旗袍,但她所见,都没有眼前这个人穿得好看。
  方姣:“沈老师是吗?”
  “是的,你们是……”年轻漂亮的女人站在她们面前,温温地笑了一下。
  方姣指了指隔壁,沈慕青会意,点头施礼,挽了挽耳边散落的鬓发,轻柔道:“你们好,我是沈慕青。”她不认识这二位,只能先自我介绍。
  方姣莫名地跟着拘谨起来,磕磕绊绊地讲话:“我老公……先生姓韩,我姓方,你叫我方姐就行了。这是我不争气的女儿,她叫韩子绯,平时有什么事可以喊她帮忙。”
  她轻轻地捅了捅女儿的胳膊:“打招呼啊。”
  “你好,韩同学。”沈慕青略略含笑,随着方姣的话望向她。
  韩子绯动了动唇,刚想开口,便撞进对方那双黑白分明的如水眼眸里。沈慕青有双自带深情的桃花眼,细碎的光芒折射出来,给人的感觉格外专注。
  韩子绯突然说不出话来。
  一秒,两秒,三秒。
  她仿佛如梦初醒似的,清了清嗓子,万分乖巧地道:“沈老师好。”
  “乖。”沈慕青莞尔,又朝她浅笑一下。
  韩子绯被她笑得耳廓发热,刚刚归体的魂魄又有了离窍的趋势,她连忙扭头去看右边探出院墙的那株凤凰花,花叶簇簇火红,映得她脸颊也绯红。
  傍晚的风柔柔地拂过,撩起平静的心湖。
  女孩儿掩饰性地将两只浸出薄汗的手揣进衣兜,在干燥的布料上蹭了蹭。
  ……
  “卡!”
  韩玉平高喊一声。
  唐若遥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将视线从凤凰花上移回来。
  这株凤凰木是院子里自种的,这两天唐若遥才听说,剧组在这里取景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株凤凰木。现在还不到凤凰花正式盛开的时候,这株凤凰木开得早,颜色其实差了点,却刚好契合剧中人的心理。
  等到五月花开,也是她们感情成熟的时候,按照电影拍摄日程是这样的,中途还有其他的取景地,拍最主要的一段“蜜月”。
  唐若遥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巾擦汗,目光假装不经意地朝秦意浓望去,秦意浓往院子里走了,她站在那棵树下,旗袍摇曳,红花之下,是一道移动的风景。
  韩玉平把唐若遥叫过去,指着监视器说:“前面这段,重拍。”
  韩玉平说的是她和饰演她妈妈方姣演员的戏。
  唐若遥等他解答问题在哪里,韩玉平只说:“感觉不对,重拍。”
  唐若遥:“……”
  不愧是和林国安是好基友的人,导戏的风格都差不多。
  唐若遥被林国安锻炼出来,没废话地回去补妆准备重拍,但这段是一镜,她重拍,秦意浓也得重拍。
  秦意浓是早知道要重拍所以才回去的吗?
  一镜重拍了四次,韩玉平看过回放,唐若遥终于等来了一句“过”。
  来回补妆加调整情绪,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唐若遥习惯性地在笔记本上总结经验,但韩玉平不明说,她只能半猜测地琢磨着。
  眼角余光扫见一抹蓝,唐若遥心弦一动。
  现成的这么一尊大神在,她为什么不去问呢?同事关系,问问戏总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走就走,她丢下助理,自己快步往秦意浓的方向迈去。
  秦意浓一见她,挑眉笑道:“有事?”
  唐若遥盯着她嘴角的弧度看,和她中午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果然一模一样,这是练出来的条件反射吧?
  “有事请教。”唐若遥收回视线。
  “坐下说。”
  “谢谢。”唐若遥依言坐下,态度大方道,“方才韩导一直叫我重拍,我发现不了自己的问题,秦老师能指点我一下吗?”
  秦意浓无端端愣了下。
  她怎么……
  唐若遥:“秦老师?”
  秦意浓唔了声,不动声色掩饰下讶异,淡淡道:“你太拘着了。”
  “嗯?”微低的鼻音从唐若遥那儿发出来,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秦意浓明明离她不近,耳根却突然被这个带点懒意的尾音搔了一下痒,让她嗓子都跟着滞涩起来。
  唐若遥从来没对她这么说过话,用这种稀松平常的,对待同事或者普通朋友的态度。她总是怕哪里触怒了她,惹她生气,一根弦紧紧地绷着,说话轻言细语的。
  哪怕她平时对待媒体,都要比自己要自然。
  现在她的那根弦彻底松了下来。
  连带着,那份在意和时时浮现的爱意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秦意浓心里掠过不知是悲是喜的复杂情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接连拍了两部戏,都是内敛成熟的角色,有一套自己固有的表演方法。”
  韩玉平见到她演贺佩兰时的“沉”,在前一部戏里,唐若遥就锻炼出来了。
  秦意浓说,“你习惯用眼神和面部肌肉来表达,但眼神也是需要肢体配合的,你的配合还不够炉火纯青,一会儿紧,一会儿松。韩导一直让你重拍,就是为了重新激发你的肢体。观众常常说眼神里都是戏,认为会用眼睛演戏的是出色的演员,但你自己才是职业演员,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肢体除了手脚,还有脖子,肩膀。”
  秦意浓想了想,说:“你前年那部爱情戏,那段被大家夸的表演我看过,肢体运用得比现在好,你不要老是拍一个类型的戏,演技容易受限。”
  唐若遥点头。
  一个字一个字听得非常认真,秦意浓很少和她说这么长一段话。
  秦意浓抿了抿唇,道:“你是不是在学我的表演方法?我看到你在笔记本上写总结。”
  这是早期秦意浓使用过的,她在访谈里说过。唐若遥对她迷恋至此,一定看过她的访谈。上次秦意浓还听林国安和她闲聊说,她的表演方法有点像她。
  唐若遥再点头。
  秦意浓问:“你觉得我是什么派?”
  现在主流说法分为三大流派,分别是表现派、体验派和方法派。唐若遥除了这次外,其实没有亲眼见过秦意浓演戏,她思考了一会儿,说:“体验派?”从她传授给自己的经验来看,都是让她想人物之所想,思人物所思,演谁是谁。
  唐若遥过于钻研此道,现在弄得个入戏太深的毛病。
  秦意浓摇头淡道:“你是,我不是。我早年……”
  秦意浓忽然皱了皱眉,似乎有点懊恼说起这个话题,但话说到一半,又是存了教导唐若遥的心思,便含混带过道:“……经历过很多不算太愉快的事情,所以刚开始演电影的时候,都是通过触发自身经历爆发出情感,而不是让自己去代入角色。我……刚入行的时候,没念过多少书,也……没时间充实自己,只能靠这种方式来演,唔,好在效果还不错。”
  她中途停顿了好几次,似乎在组织措辞,又像在压抑什么。
  唐若遥细心地听出了她的抗拒,和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暗涌。
  她轻描淡写带过的一句“早年”,让唐若遥的心脏紧了紧,眼眶莫名地泛起酸意。
  秦意浓笑了下:“我这么演了两三部电影后,觉得这样不行,就慢慢地琢磨起别的方法了,什么流派我都学,什么都去尝试。”
  唐若遥听着她轻松的口吻,眼前仿佛跟着浮现一个求知若渴的二十出头的秦意浓,自由快乐极了,不由跟着弯了下眼睛。
  “我不像你们这样科班出身的孩子,有老师给你们打好基础和架构,遇到新理论新流派还要打会儿仗,纠结半天。我脑子空空,觉得什么都好,先囫囵吞枣地咽下,过后再细细地去粗取精。演员是很容易受限的,眼界、经历、演戏经验,既是你的宝藏,也是你的枷锁。”
  秦意浓说到这,目光殷切地看了她一眼。
  我希望你走得更远。
  唐若遥心念微动,认真道:“受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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