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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深处有魔修(玄幻灵异)——w从菁

时间:2020-02-03 10:27:54  作者:w从菁
  可是白雪中怎么能长出花呢。
  ---
  从尘世到仙门的路很长很长。
  尤明言拽着娘的袖子,走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为什么天上总是在下雪,仙门的牌匾在白茫茫的雪花中若隐若现,他拼命地睁大眼睛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牌匾上写着什么。娘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因为说话很费力气,娘说他们要省着力气去见仙人。
  娘在来这前说,仙门里有好多好东西,以后阿言就可以住在仙门里,什么都不用愁了。
  他没有应声,只是在心里问,为什么哥哥没有来呢?他住在仙门,娘和哥哥会来吗?
  走了好远好远,他的脚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可是还是得走。
  记得的最后场景是娘跪在了仙人面前,求仙人收留他,叫他忘却人间愁苦,不要再做凡人。高高瘦瘦的少年拍拍他的头,把他从仙人门口的柱子旁抱了起来,同他讲:“你想见的,已经见过了,就随我走罢。”
  少年后来又说了句:“总是要忘的,你又何必执意来见呢?”
  再后来仙人来见他,在他天灵穴上轻轻一点,就似乎将仙门外飘飘洒洒的雪全都吹进了他的心里,冷得他全身发颤,几乎要昏死过去。他在仙人的灵力贯穿他整颗心前,又猛地想起了娘,她只带了来时的干粮,又不曾向仙人请求去时的吃食……那么长那么久的路,她一个人要如何走完?
  他在努力地想清楚这件事前,女子的面容就已在他心中渐渐模糊了。
  好冷啊……
  成为仙人是这么冷的吗?
  仙人看着他,道,一朝为仙,百岁无忧。
  抱他来的高瘦少年说,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师弟。
  没有人奢求他做什么,所以他日复一日地修炼,他只要好好修炼就够了,至于为了什么,都是其次了。
  修行之路,不问情爱,所以他的心中常年冰雪覆盖,不见天光。
  20.
  纪逢在与师尊打了百八十个回合,又回到本门处理了坨成山的事宜后,才有闲暇去找他师弟问情况。
  他还不清楚那人现在与师弟是何关系,但既然师弟没有传音给他,就说明那头还未发生什么大事。
  他坐在白鹤上,合眼回想着师弟刚入仙门的那年,心中忽的一阵惘惘。凡人皆道成仙可摆脱世间疾苦,其实仙界与人间一般也有苦痛,就是没有苦痛,像他这样需要日日操心师门之事的人,也会有烦闷苦恼的时候。
  当年师尊让师弟进仙门,也不知对师弟是好是坏。
  思量之间,再睁眼时面前已是尤明言所住的仙山。
  他驾鹤穿过流云,先与往日一般落在了师弟平常练琴的石亭里。
  纪逢抬眸四处打量一番,一时倒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变化。白鹤扑朔着翅膀在亭间走了一圈,忽的飞到石桌上啊啊地叫了起来,他过去用手在桌上轻轻一拭,才知是些糕点的碎屑。
  且不说他师弟不喜吃糕点,就是他师弟吃糕点了,也不会让石桌上留着糕点的碎屑。
  那此处当真是有外人来过了。
  他心中还莫名有些复杂。师弟一向是不问外事的单纯性子,以往山中有什么事都会同他说上一声……那与外人交了朋友,怎么连点声息都不透露给他?
  他浓眉一皱,袖子往后一甩坐在了桌旁的石凳上,想看看他师弟亦或是那外来的小贼什么时候会来。
  尤明言的木琴还摆在桌上,纪逢从日出等到暮色四合,实在是不耐烦了,就随手碰了碰那把木琴。
  然后琴就四分五裂了。
  纪逢:……!
  纪师兄猛地站起来,绕着桌子背着手走了好几圈,瞅了眼裂得看不出原型的木琴,心中暗下思索是不是自己方才一不留神使太大劲了。
  不对啊,他分明就没用力!怎么就给裂了呢!
  他又甩了甩袖子坐下来,头发都掉了几根。
  这把琴他师弟用了这么多年,怎么叫他一碰就裂了?
  纪逢捂着头还没思索出答案,抬眼竟看到师弟山中的小仙童捧着一盘糕点愣愣地站在远处。
  他方想解释这琴不是他弄裂的,那小孩就放下盘子跑得没影了。
  这事太过玄乎,纪逢觉得出门前就应该翻翻从人间买的那本黄历。他试着拼了一下,然而仙琴是有灵性的,裂了后还不能随便粘合。
  他叹了口气,对着断开的琴弦不再强求。
  天色暗下来了。纪逢从袖中取出一盏灯,手心聚起一团灵气点亮了后,再抬眸向山林的远处望时,突然瞧见了他师弟的一袭白衣。
  他师弟本是要上这亭子的,见到他时却露出了一脸惊惧之色,连迈出的脚都停在了半空。
  纪逢觉得他师弟这神情实在违和,一时却没有察觉出什么,只是道:“你先上来,我有事要问你。”
  说完此话,纪逢忽的觉得不对,连忙将宽袖一摆,在琴上施了障眼法,好叫他师弟暂且注意不到此事。
  他师弟面露犹豫,但到底还是走上了亭子。
  手里还拿着一盘糕点。
  ——
  应无宿快被纪逢吓死了。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遇见纪逢!他现在还是用着尤仙君的脸!
  而且纪逢那张小儿止啼的脸在灯光下更加恐怖了!
  QAQ!!救命啊啊啊!!
  21.
  应无宿对纪逢的阴影甚重。他先前确实有过与此人双修的念头,但有此念头一不关情二不关爱,纯粹是因为他想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
  当初纪逢让人将他扫地出门,定是想不到今日他们二人会面对面坐在一起喝茶。
  这不是普通的缘分,这是孽缘。
  他学着尤仙君的姿势抬袖举杯,垂眸抿了口茶,朝纪逢微微笑道:“纪……师兄来此,是有何事?”
  应无宿摸不清纪逢来这的目的,也没从尤明言那里听说什么纪逢要来的事,只好尽力地学着尤仙君的口气与纪逢闲聊。
  “你……”纪逢隐隐觉出眼前的师弟有些不对,但并未直接将疑惑摆在脸上,只将眉头微微皱了皱,道,“似乎是胖了。”
  应无宿:“……?”
  纪师兄说:“童子做的糕点当真这么好吃?”
  应无宿心中一惊,以为他察觉出什么,答话时忍不住结巴起来,道:“好,好吃啊。”
  “有人送了冰梨雪团到师门,”纪逢说,“你若是喜欢糕点,我下次便带些过来。”
  纪逢倒不觉师弟的结巴有哪里奇怪。尤明言原先在他面前一直是寡言少语的性子,虽也会笑,笑里却常常带着些疏离之意,直至今日他才终于知道原来尤师弟也有这般孩子似天真的一面。他对师弟这种变化还是感到开心的,一时间也就忽略了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应无宿仍在结巴:“多,多谢纪师兄。”
  纪逢说这些话,看上去对尤仙君是真的很好啊。魔修顿觉挫败之感,他身无半分钱财,修魔也修不出个甚么,哪能比得过纪逢呢……
  且慢。
  他来这不是为了通过暗算尤明言来达到报复纪逢的目的的吗。
  应无宿看到纪逢,重新找回本心,决定趁此时机做一些魔修会做的恶毒的事。
  他酝酿片刻,抬眼看向纪逢那张冷而硬,五官坚毅的脸,在心下冷笑一声,暗道:“当初你看不上我,今日就是你这个榴莲饼饼遭报应的日子。”
  可是要怎么报复完纪逢再全身而退?
  或者他可以挑拨纪逢和尤明言关系?
  应无宿又垂头仔细想了片刻,等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恶人天分而放弃思考,扭头看向亭外时,便看到了站在池子边一脸迷茫的尤仙君。
  尤仙君还带着他刻的那个石像!
  他刻的那个石像!
  为什么!
  ——
  纪逢看着面前三个师弟,不禁摸着鼻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慢慢抬手,指向最右边的一个,道:“你……”
  “不,不是我。”最右的师弟结结巴巴地回道。
  怪不得,他师弟的脸上会突然多出两块婴儿肥。
  他又把手指向中间的那个。
  中间的那个没有答话。
  最左的师弟抿唇笑了笑,说:“师兄也觉得刻得像吧。”
  这中间的特么的竟然是石像!怪不得不会动!
  纪逢终于把视线移到最左的师弟身上,艰难道:“这是……”
  “他名应无宿,是我的双修道侣。”尤明言唇间含笑,语气淡而温和,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的是什么东西,“这中间这个,是他送我的礼物。”
  应无宿在心中捂脸嚎啕大哭。
  那根本就不是礼物!那是他用来发泄的玩意!怎么就让尤明言发现了啊!
  纪逢说:“啊,你的双修道侣。”
  尤明言说:“是。”
  纪逢说:“你什么时候有的双修道侣?”
  为什么你的双修道侣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纪师兄一时间被刺激得差点把这般智障的问题都问出口。
  尤明言说:“就在前个月。”
  他抬手捻了个决,在应无宿脸上一放,那张与他有九分相似的脸便又变回了从前略带着些婴儿肥,有着圆溜溜黑亮亮大眼睛的少年模样。少年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他师兄,面上略有惊惶之色。尤明言想这魔修少年大约是被他师兄在外的名号吓到了,心下不免一软,将那石像推到一旁后,便坐到了少年身旁,俯身在对方的白嫩的颊边吻了一下,以示安慰。
  安慰完后,他又抬头向他师兄纪逢解释道:“道侣喜好变为我的模样,但并非存有恶心,师兄便不要在意了。”
  纪逢:“……”
  他被面前二人亲密的模样再次刺激到,手一抖,竟然按在了那把裂掉的琴上。
  果真出门前应该先翻翻那本人间黄历!
  本是要问的话纪逢现在是半句都问不出了。他见着这少年有些眼熟,但他每日要见的人实在太多,也不知是何时见过这少年。
  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下的木琴,又抬眼瞅了瞅师弟略显讶异之色的脸,悄悄叹了一声,挥袖唤来白鹤,竟就打算离开了。他在缭绕的云雾间对尤明言道:“琴裂是我的过错,改日再送新的与你……你与这少年若是真心相恋,也不必加上这双修之名,做对普通道侣便好了。”
  尤明言站起身,与纪逢对上眼,问道:“师兄不问他是何人?”
  纪逢冷硬的脸在云雾重柔和了些,说:“你当年拜入师门时,我也不曾问过你是何人。”
  月明风细,忽闻一声悠长鸟鸣,犹闻云外之声。
  22.
  “这不是上次说要去找纪仙君的小兄弟嘛?”
  应无宿走进酒楼时,有人忽的认出了他的脸,磕着瓜子笑着招呼他:“小兄弟,你找到纪仙君了吗?”
  众人皆知仙山遥遥不可期,倘若无缘,穷尽一生也无法寻到仙人所住之处。先前见应无宿一副瘦巴巴灰蒙蒙的小乞丐模样,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去找那只能在话本里见到的纪仙君,众人都当他是说了个笑话,如今再提起来,也不过是做个调侃罢了。
  应无宿默了会,道:“我没……”
  他话尚未说完,从门外又走进一人,把诸位闲客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那人一身白衣,身直如竹,面容俊秀而温和,周身气质清雅,如云如月,着实叫人心生惊艳之意。
  本来还在谈笑的众人,齐齐地噤了声,视线都凝在刚进门的那人身上,揣测这美人是何等来处。
  美人并不看他们,直直地朝应无宿走了过去,朝圆脸的小少年笑了笑后,温声问道:“想吃甚么便点罢,我已让师兄换了些许人间的银两与我,吃多少都是够的。”
  24.
  应无宿皱着眉,并不因尤明言的话而开心。他犹豫了会,对尤仙君说:“这些钱,我会还你师兄的。”
  他总觉得用了纪逢的钱,就欠了纪逢人情……且他本就觉得自己比不过纪逢,这下用着纪逢赠的银两,更是觉得难受。
  尤明言倒没想过魔修会在意这等事,住进客舍里后,他就把魔修按在了床边,温温和和地问出了个缘由。
  “纪师兄与你不同。”尤仙君轻轻地叹了声,笑道,“你何必与他去比呢?你是我的道侣,他是我的师兄,他比你厉害再多,我心悦的也是你。”
  安抚了一通,他俯下-身亲了亲小魔修发红的眼眶,说:“且我是从纪师兄那借的银两,往后我来还就是。”
  应无宿面上不再说什么,可心里还是介意得很。
  他!一个练气终于上了七层的魔修!怎么能天天吃仙君的软饭呢!
  魔修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时,十匹驴子都拉不回来。尤仙君不过出去买了一刻钟的包子,回来应无宿就不见了。
  等他找到应无宿时,才哭笑不得地发现对方找了份给山庙做塑像的活计。
  应无宿不肯回去,尤仙君也没办法,就偷偷化成了一只黄莺落在山庙里古树的枝干上,看少年一脸专注地雕石像。
  等日落西山时,尤明言忽的发现,应无宿雕的石像,个个眉眼间都藏着自己的影子。
  ……等等,分明雕的都是他啊!
  尤仙君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现出正身去问应无宿。
  待应无宿去与庙里的主持谈话时,尤仙君才明白,小魔修是看到别的庙里摆了纪师兄的金像,所以决定给他也做上几个放在庙里。
  25.
  尤仙君扑朔着翅膀落在应无宿的肩头。
  应无宿却只顾着垂头嘟囔什么“那纪逢的金像做的那般丑”“决不能叫他人给尤仙君也做成那般模样”,丝毫没有在意这只落在肩上的黄莺。
  尤仙君:“……”
  他本觉得师兄颇为可怜,但想着万一说了道侣也去给师兄雕石像怎么办,就把话都忍了下来,只唧唧喳喳地叫了两声。
  无宿为他一人做石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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