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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坚心下一紧，忍不住想：难道他看出什么端倪了？
“我……”
“不会是你找人代写的吧？”
“怎么可能！”刘坚大叫道：“这些都是我写的，阳兄，话可不能乱说，你别污蔑我啊！”
许阳把稿子放到一边，轻笑道：“行了老刘，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抄袭这事你干过吧？”
“你你你什么意思？”
“别慌别慌，坐下好好说话。”许阳淡定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不在乎这些歌是不是你写的，圈里那点脏事大家都懂。但我要你跟我说实话，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不是你就给我交给底儿，歌好我就买，一分钱也不会少你。”
刘坚不知对方是不是试探自己，迟疑不决。
许阳又说：“用你的歌我心里得踏实，我得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来路不明，好提前找个应对之策。要是再发生池颜那样的事，彦声名声不就毁了吗？那我以后也不用在这圈子混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刘坚：“……”
“你很久没开张了吧？抄袭的事对你影响很大，现在除了我，谁还敢买你的歌。”许阳语重心长地说：“老刘，人不能这么死板，给句痛快话，这钱你到底赚不赚？”
池颜那件事刘坚自知理亏，他也明白许阳说的都是事实，他实在没钱了，再这样下去生存都是问题。没钱还怎么装逼？还要什么脸面？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抄袭者了，破罐子破摔，卖了！
许阳伸手摸了摸西装口袋，好像是找烟，没找到。
刘坚赶紧递了根烟过去，嬉皮笑脸地说：“阳兄你眼光太毒了，说实话，这些歌呢……确实不是我写的，是我找人收的。但你放心，都打点好了。看上哪几首了你说，价钱只要不过分，你随便开！”
“价钱不是问题，但，你确定这些都摆平了？事后不会有人闹？”
“我用生命跟你保证！”刘坚得意洋洋地说：“这首《说好的幸福》是我从一个外行人手里收的，那女的特难搞，缠了我好几天，我就找人把她收拾了一顿，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我老刘办事你放一百个心。”
“既然是这样……”许阳抽了几口烟，慢吞吞说：“我觉得你这些歌都不错。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跟彦声说一声。”
“行，你打吧。”
许阳开门出去了。
刘坚有些郁闷，给陈彦声打电话为什么要躲着他？
无所谓，给钱就行。
没想到一下子就顺利卖出这么多首歌，眼前的几张纸瞬间变成了一张张红钞票，刘坚嘿嘿□□起来。
许阳回来了。
“阳兄，商量好了吗？”刘坚笑着问。
不料许阳却怒气冲冲指着他鼻子说：“刘坚，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败类！”
刘坚笑容凝固：“……什么？”
许阳冷笑道：“抄袭，用卑劣手段欺负新人，低价抢别人的歌再以自己的名义高价卖出，为了钱你可真是不要脸啊！”
“你……”刘坚预感到了什么，面色突变，“你刚才是在诈我！”
“没错，就是诈你。”许阳晃了晃手机，“我还把你说的那些话录了音。”
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刘坚扑过来要抢手机。
许阳轻松躲过，将他胖乎乎的身体推倒在地，居高临下看着他：“抢了也没用，我刚才已经把录音发给池颜。”
“好啊你个许阳，你敢阴我！”刘坚爬起来，扑过去之前猛地反应过来，“池颜？是池颜让你搞我的？就因为我抄袭害她丢了一首歌，她就要这么搞我？”
“也许吧。”许阳掸掸衣袖，看着他因愤怒变得狰狞的脸，看到他又想扑过来，退后一步警告道：“我劝你最好识相，录音曝光你顶多是在圈里没法混，要是得罪了池颜，只怕以后你在国内都待不下去了，你最好想清楚。”
刘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怒极反笑：“不就一个唱歌的，有那能耐让她来跟老子正面刚啊！老子活了半辈子就没怕过谁！”
“真是不自量力。”许阳微眯眼，一步步走向他，“知道池颜背后的靠山是谁吗？”
在刘坚看来，娱乐圈那些女明星没有几个是干净的，还不都是靠陪大佬睡觉上位，都不是什么好货！他大手一挥：“老子管他是谁！”
许阳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刚才还嚣张得仿佛给他一个手.榴.弹就敢去政.府大楼的脸唰地变白，刘坚惊恐道：“居然是他……”
……
自从关注了池颜，南兮每天都会登陆微博刷刷刷。
池颜不是一个频繁更博的明星，有时候几天才更一次，但这多年积累下来内容还是相当可观的。南兮刷了两天才从2017年刷到2014年，刷得手都酸了也不肯停下。不知为什么，看池颜微博发的那些文字，她总是不自觉代入池颜温柔的语气和眼神，越发觉得这个爱豆好得不要不要的。
偶尔也会切换出来看看别的内容，她不经意间点进热搜，目光被今日头条攫住——#刘坚威胁新人录音曝光#。
这个刘坚，是她知道的那个刘坚吗？
南兮赶紧点进去，看了热门微博之后心口一震！
终于有人把刘坚狐狸尾巴给揪出来了！
录音曝光，刘坚身败名裂，以后再也没办法在圈子里混了。现在网上骂他的评论数已经超过十万，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南兮把每一条骂刘坚的评论都赞了一遍，点到手酸才肯罢休，她发疯似的抱着手机在房间里又跳又叫。
她要把这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告诉彤彤！
手机突然响了。
南兮还以为是霍丹彤跟她心有灵犀，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她按下接听：“喂？”
“是南兮吗？”
“没错，我是南兮。你是？”
“我是池颜的助理果果。”
“果果？”难怪她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南兮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啊？”
果果笑道：“我们加过微信你忘了吗？你微信号就是你手机号码啊。”
“哦哦。”南兮恍然想起。她太激动了都忘了这茬。
“你现在有空吗？颜姐有事找你。”
南兮握紧手机，小心翼翼问：“是关于我稿子的事吗？”
“是的。”果果说：“颜姐帮你把稿子拿回来了，你有时间过来拿吗？”
“我有时间！”南兮不假思索地说。
听完刘坚被爆的那段录音内容，南兮知道他在里面提到的人是自己，当时就想这件事会不会是池颜干的？
去了一问果然是。
才两天没见，南兮感觉池颜又变美了，浑身上下笼罩着一种圣洁的光芒，美得发光。
见面地点是一家很隐蔽的茶餐厅。
她问池颜是怎么做到的。
池颜轻描淡写地说：“对付这种人只能用非常手段，至于什么手段你就不用知道了。”
南兮只是觉得人家帮自己辛苦拿回了稿子，所以才礼节性问一问，既然池颜不愿意多说，那她就不问了。爱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合格粉！
底稿和定稿池颜都帮她拿回来了，还有那份不知真假的合同。南兮把合同撕得稀巴烂，泄愤一样团成几团扔进垃圾桶。
池颜“噗嗤”一笑。
南兮脸颊微烫，说：“池颜老师，你人真的太好了。”
池颜扶额：“活了二十八年，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好人卡。”
南兮知道她是开玩笑，脸更热了，咬咬唇小声说：“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不客气。”池颜说。
“我……我能抱抱你吗？”不知道怎么谢就算了，还提出这种占人便宜的要求，南兮你还要不要脸了！
池颜不知她内心小活动，只看到她脸越来越红，头越来越低，忍不住笑道：“可以抱啊。”
南兮倏地抬起头。但想到刚才撕合同手有点脏，她突然扭捏起来。
她不动，池颜只好主动上前抱住了她。
柔软的身体相贴，池颜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钻入鼻子，南兮有些晕乎乎。
失神间，感觉手里多了个东西，南兮低头一看，心里咯噔一跳。
“这是……”
池颜放开她，指着她手里的东西，语气不容反驳地说：“拿着它。”
第6章
拿着就拿着，她要做一个听话的粉。可是，池颜为什么要给她一把刀？
南兮举起手中的东西：“是要我帮忙切水果吗？”她实在想不出来池颜是什么用意，总不可能是要送她吧？
池颜忍俊不禁：“你怎么会这么想？”
大概她脑子短路了吧！南兮囧得不行，握着那把刀呵呵傻笑：“那……给我干嘛？”
池颜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南兮瞪大眼睛看着她：“这样也可以吗？！”
“只要你想，就可以。”池颜凝视她双眸，“你想吗？”
南兮：“……”
十分钟后。
果果跑去开门。
门打开，一个肥头肥脑头发乱七八糟的胖男人先走了进来，他身后紧跟着两个壮硕的黑衣男子。
直到胖男人走到她面前，小声说了句什么，南兮才认出这个人是刘坚！
眼前的男人脸色铁青，眼窝深陷，胡子邋遢，且满身异味。
南兮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当初那个牛逼哄哄威胁她的大坏蛋吗？！
南兮被他前后巨大的变化震撼到，以至于忘了那天被水果刀支配的恐惧。刘坚身上味道太难闻了，逼得她捂着口鼻往后退。
“别怕。”一只柔弱无骨的手稳稳按在她后背。
南兮回头，撞上池颜沉静的褐色眼眸——这双眼睛仿佛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南兮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池颜手从她背上移开，目光转向刘坚：“开始吧。”
看着池颜时，刘坚眼里闪过一抹惧色，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刚刚刚才已经说过了。”
“那么小声谁听得到啊。”果果呛他。
池颜问南兮：“你听到了吗？”
南兮摇头。
“她没听见。”池颜说：“重说一遍，要真诚一点。”
刘坚好像很怕池颜的样子，明明池颜语气很正常，他却吓得直哆嗦，厚厚的嘴唇张张合合。
他提了一口气，面对南兮，一字一顿道：“对不起！”
谁能想到，曾经那样凶狠威胁自己的人如今唯唯诺诺跟她道歉？
南兮掏掏耳朵：“完了？”
刘坚声音嗡嗡地又说：“我不应该骗你，不应该找人恐吓你，我是人渣，是败类，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要我原谅你？”
“是的，请你原谅。”
“你想得美！”有后面两个“保镖”护着，南兮不怕他乱来，挺直后背，底气十足地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池颜：“……”
果果：“……”
“那你还想我怎样？”刘坚语气突然横起来，余光扫见站在她身后的池颜，脖子一缩，头低下去。
南兮冷哼一声，亮出手中的“兵器”——池颜刚才塞进她手里的那把刀。
刘坚猛地抬起头，瞳孔微张：“你你你想干什么！”
南兮眼睛微眯，一步步靠近。
刘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就跑。
一直守在后面的两个壮汉默契地把他堵住。
“放我出去！”刘坚大吼。
他一身肥肉哪里是两个壮汉的对手？不到五秒钟就被按倒在地板上。
“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你们要敢动我我就报警！”
“那你倒是报啊。”果果拿话激他。
池颜不疾不徐地说：“当初威胁别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是违法？”
池颜的声音对于刘坚来说仿佛一道催命符，想到那天许阳在他耳边说的那个名字，他全身便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嚎叫变成了哀求：“颜姐我错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那些缺德事了，只要你肯放了我，我马上离开本市，再也不来碍你的眼！”
池颜不为所动，淡淡道：“求我有什么用，刀又不在我手上。”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南兮。
南兮被她一个眼神点醒，拔出刀身，在刘坚面前蹲下。
刘坚倒吸了一口凉气，哭着喊着说：“美女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饶了我一命！”
“我不要你的命，”南兮学着他之前威胁自己的样子，咬着牙阴沉沉说：“我只要你这只手！”
“不行不行！美女求你放过我，我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求求你——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
叫声长达五秒之久。
有那么一瞬间，刘坚以为自己死了……冷不丁听到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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