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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古代架空)——落淮

时间:2020-02-04 10:18:51  作者:落淮
  少年有些好笑地看着接二连三冲上来送死的梦灵,这时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他的后背,少年回头,撞他的梦灵已半化为人形,生出了手和脚,奇丑无比。少年伸手捉住了那梦灵的手腕,它便登时化作了一缕青烟。
  “好好的自己玩不行吗,干嘛全跑来送死。”少年有些不耐烦了,冲着空旷的枕梦山大喊一声,“抚花!你这破山头多少年不来个客人,你就是这样迎接我的吗!出来!”
  在山间小路的尽头,缓缓走出一位女子,容颜姣姣,气质不凡,着一身流金花裙,额上画着一朵盛开的小小金菊。见了少年,浅浅笑道:“是你,欢迎。”
  “少来,前日我就见你在游菊队,这么喜欢扮你家花神,为何不回天上去。”
  “天上可不抵人间自由。”
  “得了吧,我瞧你在这束缚的很。”
  抚花没接这句,问道:“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来找人。”少年漫不经心道。
  “找谁?”
  “还能找谁,除了我,你这儿也就昨天上来两个人吧。他们在这呆了一天了还不下来,我放心不下,上来看看。”
  抚花一笑,开玩笑道:“怎么几年不见,你现在已经清闲到这个地步了?”
  “滚,我这是迫不得已。你把他俩藏哪了,真是的,他们要什么你给不就是了,非要把他俩困在这儿,还得我亲自上来找人。”
  “他们要用的是落花弓,我总不能说给就给他们,万一他们灵力镇不住落花弓,哪怕只让落花弓离开花阵一小会,也是要出大乱子的。再说,又不是我要伤害他们,是这山上的梦灵。哎……好吧,其实如果梦灵不伤害他们,我也会考验一下他们的。”抚花指向身后,“你顺着这条路向前走,左手边第二个山洞,年却升在那里,另一位叫姜冬沉,他在山顶。你自己去寻就是了,但不要叫醒他们,多半也叫不醒。若是他们连自己醒来的能力都没有,落花弓可能对他们也没用,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告辞。”
  “嗯,我在山顶落花林里,有事找我便是。”
  少年点点头,按抚花指的路寻到山洞,迈步进去。
  “什么鬼地方……这么黑……”少年手里升起一点明明的柔光,不满道,“这么长一个山洞,年却升还真有耐心往里面走。”
  少年一边走一边挑三拣四,走了约有半柱香,突然四周猛的一亮,山洞瞬间灯火通明,少年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要吓死谁!这么突然……”他还想再骂,忽然被眼前的景象引住了目光。
  有个人坐在一摊血迹里,左肩上横穿着一把剑,直将他钉在墙上。左手袖子已被划得破烂,半条胳膊血肉模糊。除了蒙着眼的一天橙飘带还算干净,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血溅过了的痕迹,抓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当真可怜得很。
  少年上前拔了那把剑,年却升直向右倒了下去,少年眼疾手快地扶住年却升,嘴里惊叹道:“哎呦…好惨。”
  那把剑已在少年手里恢复了原形,少年将剑举在眼前端详了一番。剑身漆黑,反射着淡淡的血光,在冰冷的剑刃上,突然倒出一个人影!
  “谁!”少年挥剑转身,剑刃碰到一个男子手上,当的一声被弹开。那男子眉目清俊,长发散落,垂至腰间,正在三步之内,一双乌黑的眼睛波澜不惊地望着他。
  少年一眼看出这是一只已化为人形的梦灵,上前伸手捉住他的手腕。等了半晌,他竟没有魂飞魄散。
  ???怎么回事。
  少年满心疑虑,又向上挪了挪,还是没有反应。
  少年捉着他的手,一路向上挪着,都快要与他十指相扣了,他还是没有反应。
  少年百思不解,仰脸疑惑道:“你怎么不死?”
  男子一丝好笑地望着他,清冽开口:“我为什么要死?”
  少年尚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男子又捏捏他的手笑道:“小孩儿,青天白日的,你不能看我是个怨灵,就随便占我便宜啊。”
  少年猛的回神,如舐火舌一般地松开手道:“滚!谁占你便宜!”
  “还挺凶。”男子依旧笑着。
  “没有!滚!我不是小孩儿!”
  “好,不是就不是。”男子迁就道。
  少年愤愤移开脸,指着年却升道:“你干的?”
  “不是我,我早就不食人心魄了,许是手下的小梦灵背着我偷偷干的。”
  “你少把自己讲得光明磊落,现在不食,以前总还是食过的。”
  “你怎知以前我食的不是恶人?”
  少年想反驳,又无从反驳,哼了一声道:“你是这儿的梦灵王?”
  “正是。”
  “那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看他自己意识,或者有个他发自内心信任的人将他唤醒,不过这基本没可能,很少有人会全心全意得信任另一个人。”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可以走了,我要救人了。”
  “小孩儿,这可是我的地盘,你叫我走?”
  “滚!我管这是谁的地盘,你走就是了。”
  男子无可奈何笑道:“你还真霸道啊,是怕我干扰你吗?”
  “我可没说过,你也别想多了,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在我施法的时候有人在场罢了。”
  男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让步道:“好吧,那我走就是了。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若是有缘再会,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少年上前推他,“快走吧快走吧。”
  “那好吧,今日晚上见。”
  “什么?什么晚上?”少年一脸茫然。
  “今日晚上,我去你梦里转一圈,顺便与你再会啊。”
  “变态啊你!!”少年怒道,“闲着没事去别人梦里干什么啊!”
  “我是梦灵,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少年无言以对。面上又不愿意丢份,双手使劲推开他道:“快滚快滚快滚快滚快滚!”
  “这就滚了这就滚了,我叫浔郎,你叫什么名字?”
  “谁稀罕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赶紧走吧,我不能再耽搁了。”少年看见浔郎一脸玩味地望着自己,不自在道,“星汐,我叫星汐。这下你可满意了吧,快走快走快走。”
  “好——走了。”浔郎冲他一笑,一晃消失在山洞的黑暗处中。
  “见了鬼了。”星汐嘀咕着,转身折回年却升身边,半蹲下来,伸手去治愈他的伤口,嘴里念着,“你们这些人啊鬼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好好找个地方歇歇不好吗,非要跑出来,到处闯,弄得一身乱七八糟的伤。我真是不想救你,哎……可是没办法,谁让你是年却升呢。”
  年却升的身体突然一身颤栗,向两侧微微摆头,像是正在遭受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星汐心想他醒了以后就不必再闭着眼走路了,便伸手解开他的橙飘带,绑在他的手腕上。这一伸手,竟发现他的橙飘带上湿了一片,眼角还淌着泪。
  “这到底是做了什么梦,这么可怜……”星汐自言自语道。
  年却升身体尚在发抖,极其痛苦地向一侧偏头,手里仿佛要紧紧攥住什么东西一般。突然,声嘶力竭地唤了一声:“哥哥!”
  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掉在衣服上,渲染了一片干涸的血色。
  星汐沉默了良久,听年却升又唤了无数声哥哥,语气哀婉凄切,声声令人动容。
  星汐叹了一口气道:“好吧,看来你要醒了,我替你去看看姜冬沉情况如何,要是他出了点什么岔子,怕你要寻死觅活了。”
  星汐转身,像浔郎一样,一晃消失在山洞的黑暗处中。
  “哥哥!”年却升又一次竭力唤道。
  这一声唤完,他猛然睁开眼,山洞内的亮光直射进来,年却升下意识用手挡眼。
  一个人醒来,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孤独感团团包围,年却升在这一刻想极了姜冬沉。想极了他手中的温度,想极了他温热的呼吸,想极了她温柔笑着唤自己阿升,想极了那日清早在他怀里醒来,惊讶和温暖流转在心里的每一刻。
  这单刀直入的想念催促年却升拖着僵直的双腿站起来,拼尽全力的跑出山洞去,直奔山顶。无人告诉他姜冬沉在哪,是他自己告诉自己,姜冬沉就在那里,在等着自己过去寻他,在等着自己将他唤醒。
  年却升一路上摔了无数次,浑身一阵阵发冷,梦里的余悸一波又一波袭来。可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他生怕姜冬沉会出了什么事。再一次经历了小时候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后,他终于发现,一直以来仿佛无坚不摧的自己,太需要姜冬沉了。
  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上山顶,踉跄着迈完最后一个石阶,他一眼就望见了他想要望见的人。
  姜冬沉正躺在一块略微倾斜的巨石上,睡得安然静谧,脸颊有些微微泛红,胸膛有规律地一起一伏,毫无戒备,让人不忍打扰。踏实的仿佛知道有人会一直保护自己,所以安然睡着,不害怕有任何东西会上前伤害他。
  年却升鼻子有些发酸,冲上前去想要一把将姜冬沉抱在怀里,可跑到跟前又放慢了脚步,生怕自己动作生硬会吓到他,所以坐在他身边轻手轻脚地将他扶起来,轻轻抱住,在他耳边小声唤道:“哥哥……”
  姜冬沉没有反应,仍旧安稳的睡着,呼吸缓缓地打在年却升衣领上。
  “醒醒,哥哥……你看一看我……”
  在年却升看不见的地方,姜冬沉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好像听见了他在耳边唤的一声又一声哥哥。年却升迷茫又无助,这样子仿佛和小时候缩在禁闭室里轻轻抱着自己的他渐渐重合到一起。年却升尽力压抑着声音,在他耳边喃喃道:“哥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快回答我一声啊……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哥哥,你快醒醒……”
  像是有一根小针轻轻在姜冬沉心口刺了一下,又像是万里的晴空突然淋淋漓漓地下起了小雨。姜冬沉呼吸猛的一促,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浅灰色的眸子蒙着一层萧萧薄雾,他尚未想起自己大梦初醒,先发现自己在年却升怀里。忽然间想起些什么,脸蓦地一红,双手无处安放,正不知该不该回拥。这时,年却升忽然一阵发颤。
  在他怀里,感受得一清二楚。姜冬沉的心瞬间化作了一滩水,抬手回拥他,柔声道:“阿升?”
  年却升吸吸鼻子,没有讲话,只将他抱得更紧。姜冬沉欲待问他如何,颈窝里忽然落上两滴温热的液体。
  一丝哀愁黯黯升起,姜冬沉温声问道:“怎么哭了?阿升,有什么事,告诉哥哥。”
  年却升紧紧抱着他,什么都不说,只一声不响地掉着眼泪。
  姜冬沉鬼使神差地想用更亲近的方式安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只好右手穿过他散乱的长发,轻轻扣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抱得更紧,轻言安慰道:“若是不想说,觉得抱着我好受一点的话,那便不要放手了。”
  似乎每个人都会在被别人包容的时候无限放大自己的委屈。闻言,年却升更觉梦空魂断,伏在他肩头,在他耳边喃喃道:“我……我差点以为……我这辈子都……再见不到哥哥了。”
  姜冬沉猛然心疼,温声安慰道:“怎么会,你看,眼下我们都好好的,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不会有事的。”
  年却升始终默默的,过了好久,才松开他道:“哥哥,我们走吧…去找落花弓,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一点都不想在枕梦山多待了。”
  姜冬沉这才得以好好看看他,年却升正泪眼朦胧的,神情极黯然,与平日里欢快跳脱的样子判若两人。姜冬沉头一次见他这样,下意识想抬手为他拭眼泪,手抬到一半,却忽地顿住了。
  他的衣领上,肩上,从锁骨到小腹的衣料上,布满了块块发黑的血迹和大大小小的抓痕。
  姜冬沉心中一阵自责翻涌,沉声问道:“阿升,为了我……你…受了很多伤吗?”
  年却升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伤,下意识往左肩和胳膊上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这些伤都已经愈合了。他想着或许是因为梦灵制造的伤口和幻境一样,都会有期限,没再深究,信口撒谎道:“没有,哥哥,怎么会。”
  “若是没有,你往左臂看什么。”
  年却升无从狡辩,只好低头承认:“好吧,那时哥哥突然松手,我上前去寻你,你走了以后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闭着眼又处于劣势,被那些邪物撞翻了好几次,摔得摔,抓得抓,就这样了。”
  年却升自然不会说出自己还被一个和姜冬沉一模一样的人在山洞一剑穿了左肩,他胡扯道:“那我总不能站着让他们攻击我,就把匕首举在身前防身,许是有什么东西撞在刃上,溅了一身血。”
  “那你为何会梦魇?”
  “因为……因为我睁眼了。”年却升面不改色胡说道。
  姜冬沉掀起他左肩上,明显是被剑刺过的破碎布料:“说实话。”
  年却升一怔,飞快地思考着该如何回答,片刻他语气一转,委屈哀求道:“哥哥你不要兴师问罪了,那时候我只想着快点找到哥哥,哪里顾得上查看自己受了什么伤,我真想不起来了,哥哥不要问了。”
  姜冬沉本想着一次无论如何也要问到底,不能再让年却升什么事都自己硬撑着了。听他这样一讲,又隐隐自责起来,低声道:“上山后没过多久,我就听不见你讲话了,我怕我什么都不说你会慌,就一直在自言自语。那时我身边乱的很,呻 | 吟尖叫声连绵不绝。在那声音里,我听见有人唤我哥哥,是你的声音。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大,唤我过去救他。或许那时我知道那可能不是你,但我实在做不到放任不管,万一那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可能……会自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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