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浮世升沉(古代架空)——落淮

时间:2020-02-04 10:18:51  作者:落淮
  那正是年却清。
  年却升轻轻送来姜冬沉的手,有些迟疑地走到年却清身前,蹲下身来,缓缓伸手去撩开他的头发,唤道:“……却清?”
  年却清没有回应,几乎连呼吸都不愿意让他听见,可周围的人却议论纷纷,年却升恍若未闻,再次轻声探道:“醒醒。”
  年却升仍然一动不动,年却升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有点讷讷地将他背了起来。年却清整个人都软软地没有半分力,才扶到肩上,手臂就滑了下去。
  这时人群中终于有人发话了:“这位公……道长,我看你也还是个孩子,会照顾人吗?你家中有没有长辈,说句不好听的,你一个人怕是料理不好后……”
  “我是他哥哥。”年却升似是不愿听到那个词,骤然打断。姜冬沉向路人们道了一句抱歉添了麻烦,立马上前去帮年却升,温声道:“小心。”
  年却升走的很快,快得几乎小跑起来,姜冬沉有点受他的情绪感染,一时没想起要说什么,此时看见留下的一路血痕,突然叫道:“阿升,你先把他放平!”
  年却升恍若未闻,姜冬沉三两步跟上去,挥手召出折扇:“上来!”
  年却升这才回过神,背着年却清跃上折扇,不等姜冬沉开口,年却升便抢着道:“哥哥……刚才那道灵光,会不会……会不会是濒死灵护?”
  姜冬沉闻言一怔,忙去探年却清的灵脉,捏住他的手腕,却摸到了一手血,姜冬沉登时眉头一皱。
  年却清的腕口处,俨然是一道未止血的伤痕。
  年却升却鬼使神差地看向了自己早已痊愈的手腕,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他们还是盯上我了。”
  姜冬沉正在检查年却清的伤口,闻言手下动作微微一滞,安慰道:“没事,他们不第一个找你,便证明不知是你。除了年家和我家的几个人,无人知你天赋异禀。”
  “那如果年家有内鬼呢?”
  姜冬沉猝然抬起头来:“内鬼?”
  年却升道:“……我猜的。”
  姜冬沉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年却升却不说话了,望着年却清有些出神,姜冬沉却在支着手看年却升,目光温柔又哀伤。
  年却升突然道:“哥哥,我从未见过他这样。”
  姜冬沉温声道:“我知道。”
  “从我记事,他才那么一点,我就没怎么见他受过伤,就算是被伤了,那也是被我……我自认我不是个好哥哥,总是对他冷语相向,甚至动手打人。我……他身上伤了几处?”
  姜冬沉轻声细语:“额角上有一处,这一处伤的最狠,应该是被迫强行撞击。右肩有剑伤。颈后、双肩、脊背上有四个一样的伤痕,像是被围棋点过定穴。右手手心有一个很深的伤痕,许是接住了尖锐的凶器。划痕擦伤……不计其数,除此之外……许是没有了。”
  年却升若有所思,垂下眸去:“他小时候可是连碰都碰不得的,哪怕我只是让他手指被树叶的棱角挂了一个小口子,我都得关十天禁闭。”
  姜冬沉不语,握住了他的手。
  回了千欢渡,年却升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端了一盆温水擦拭他脸上的血污。十分认真仔细,这样的神情除了对姜冬沉,还未曾对任何人表露过。姜冬沉站在身后,竟隐隐有些心酸。
  姜冬沉道:“我以为你……一向和他不睦,他又屡次害你,你不该这样护他才是。可如今看来……是否是我狭隘了?”
  年却升洗净毛巾,轻声道:“我是和他不睦,哥哥没有想错。只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我和他既相互反咬,又彼此谁也离不开谁。在年家那样的地方,只有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我对他不温不热,并不是不喜欢他这个弟弟,可是若要我和他好好相处,兄友弟恭情同手足……我……不能。”
  “为何?”
  年却升自嘲地一笑:“我是不被重视的庶子,我身份卑贱,在将来也会成为丧家之犬,无所依恃。可他是嫡子,前途光明,父母双全,终将威高权贵。若我明明被人唾弃,却偏要和年却清情同手足,我们一块吃一块睡谁也不嫌弃谁,甚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如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那我就成了攀龙附凤想要攀上高枝卑劣小人,想要威高权贵,不惜拿弟弟当垫脚石。”
  姜冬沉噤声,年却升接着道:“被人污蔑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他们一定会赶在我‘飞黄腾达’之前把我扯下来,然后向年却清揭露我的真面目。……与其让别人叫他恶心我,还不如我对他狠点,让他彻底恨我。”
  姜冬沉无法反驳,低头道:“有理。”
  年却升叹了口气,继而望向年却清。姜冬沉转身去熬药,年却升也埋头做自己的事。他从未如此端详过自己的弟弟,这面孔熟悉而陌生,小时候对他十分顺从,长大后时常露出嘲讽和厌恶,最近才略微缓和了一点,再见面,就是这样一张鲜血淋漓的脸。擦去血污后,年却升才恍然间惊讶的发现,他们的容貌,竟是有五六分相像的。而如今他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有可怕的平静,怎么唤都惊不起一点波澜。
  那呼吸和心跳,轻得仿佛昨夜闲潭梦落花,甚至到了若有若无的地步。
  年却升望着这样的脸,心中不免想着,你是见过我在禁闭室淌着血昏迷不醒的样子的,那时候,你是否为我这个兄长有过一丝一毫的难过?
  想着想着竟如呓语般的小声说了出来,可那人仍是静静躺着,连一句滚都不再有了。
  年却升望着这破烂不堪沾满鲜血的衣料,猛地站起身来。
  姜冬沉已端着熬好的药从侧屋出来,看见年却升倏地一愣:“阿升,你外袍呢?”
  年却升从不穿白衣,可这中衣是明亮的雪白,衬得人身段高挑,干净利索。年却升一回头,姜冬沉差点把手中的汤药洒了。
  姜冬沉很年却升地想了一句,你勾引我。
  随后他把汤药搁在一边,随手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的白家袍披在年却升身上,还伸手为他系住了几个扣子,道:“衣架上不还挂着一件年家家袍,你直接拿那件不就好了?自己脱什么,你不冷吗。”
  年却升道:“那件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舍不得。”
  姜冬沉实在不明白一件衣服有什么舍不得,年却升站了一会,似是才反应过来姜冬沉做了什么,伸手理了理衣领道:“哥哥贤惠。”
  姜冬沉不应,将汤药递给他道:“你嘴唇都干了,我去沏茶。这汤药,你记得给他喝。”
  回来的时候,那药仍在床边放着,年却升却不在床边了。姜冬沉一抬眼,发现他正站在窗前,便问道:“阿升,你在那做什么?”
  年却升转过身,扬起手来:“哥哥,你看这个。”
  姜冬沉将一条红璎珞接在手里,闻见一股清淡的药香,翻来翻去并没有发现异样,便问道:“一条红璎珞,有什么问题?”
  “哥哥一向心细,没发现吗?”
  年却升一点提示不给,姜冬沉就想错了方向,将红璎珞送在鼻翼嗅了一嗅,竟无比认真地数道:“紫苑、橘红、百部、五味子……”
  “……”年却升将那红璎珞拿回来,轻轻在姜冬沉额上敲了一下,“谁让你数药材了。”
  说着,在红璎珞正中打结的地方,拨出一粒红红的小珠来。
  “这是尉迟家特有的寻灵珠,它有宿主,但不知是何许人,只是若那人在年却清身上放了这个,不论年却清在哪,他都会被发现。”
  姜冬沉一惊,抬眼道:“阿升,你的意思是?”
  年却升神色凛然,望了一眼床上毫不知情的年却清,沉声道:“这事做得隐蔽……阮阮!”
  阮阮跳出来,跃入他的怀里,年却升把这红璎珞交给它,吩咐道:“去把这东西扔了,扔的越远越好。”
  姜冬沉皱眉:“这是哪来的?”
  “年却升的外袍里,放的还很深,年却清可能还把它当宝贝。”
  “所以……是有人因为知道年却清喜欢这个,会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才行了此计?”
  “正是,哥哥,你可否记得来时我对你说过什么?”
  姜冬沉一怔。
  年却升沉声道:“内鬼。”
 
 
第39章 转醒
  年却清已昏迷了五日。
  他占了年却升和姜冬沉的床,两人就只好找各种地方凑合过夜,年却升自小如此,可姜冬沉不行,他哪里这样度过日。姜冬沉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怨,看上去平平淡淡。年却升心里却不忍,他是连姜冬沉的衣服都舍不得弄脏的,一向把姜冬沉像富家公子一样好生养着。因此,每在夜里姜冬沉无意识地把冰凉的手伸到年却升怀里,年却升就心疼,忙把他抱得严严实实的,在他耳边,轻轻吻上一吻。
  姜冬沉每日在他怀里醒来,十分的不习惯,不是不习惯拥抱,而是往常每次都是年却升拱在自己怀里,这会反过来,才觉得不习惯。但尽管如此,姜冬沉醒来以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腰酸。
  年却升瞟了一眼床上睡得安逸的年却清,向姜冬沉道:“先下年风龄一定在四处寻他,再过两日,他若是还不醒,我就想办法送他回去。”
  姜冬沉仰起脸:“你别露面,危险。”
  到了傍晚,姜冬沉去侧屋做饭,年却升去将外面晾着的衣服收回来,然后便风一般地跑去侧屋给姜冬沉帮忙。姜冬沉已煮好粥,正待舀出来晾凉一些,年却升将洗好的菜放在他手边,准备去接他手里的木勺,姜冬沉却忽然皱紧了眉。
  发觉异样,年却升忙问道:“哥哥,怎么了?”
  姜冬沉摇摇头:“我没事,舀你的饭。”
  年却升目光一暗:“是不是腰疼,这两天你有些着凉了。”
  姜冬沉不置可否:“无妨。”
  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是在等着他安慰吧。年却升一声不吭,伸手覆上他的腰,轻轻揉了揉,其实他本是心无旁骛。姜冬沉却差点吓得把碗都扔了,连忙道:“别动,别动,我没事,你别动。”
  年却升失声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姜冬沉连连摇头:“没事,你别动。你这个动作,我别扭。”
  年却升更加好笑地盯着他:“怎么别扭?”
  姜冬沉咬咬唇:“就是有点痒,我说不上来,但是奇怪……你别再动那就是了。”
  年却升还要上来,姜冬沉如临大敌,将木勺一把塞在年却升手里,转身溜到灶台前:“你……你去舀饭,别跟着我。”
  年却升接过木勺,边舀饭边意味深长道:“好啊你,哥哥,我不就摸摸你的腰,你就这样躲我。”
  姜冬沉一时语塞,拿了一个糖糕塞到他嘴里:“行了,舀完饭去烧水,我这儿不用你帮忙。”
  年却升又道:“你腰行不行,不行晚上我帮你捂捂。”
  “你有完没完。”姜冬沉气的跺脚,“怎么吃着糖糕都堵不住你的嘴!”
  年却升十分委屈,哦了一声:“不就算了,我怕你冷。”
  “那怎么行。”姜冬沉见年却升真在委屈,又舍不得了,“手一直放在一处手腕会酸,我们两个人,不能全都不方便。”
  最终还是年却升突发奇想,出去找了一堆软绵绵的树叶稻草,其上铺一个厚实被子,摆在床边,勉强当床,至于枕头,就是他本人了。
  夜半,年却清忽地一偏头,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昏迷的太久,有些眼花,只能朦胧辨出一道斜入朱户的月光。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轻轻翻了翻手,发现自己也并未被铁索一类的物件铐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开始打量屋顶,嗅着这房间里十分陌生,又隐隐有些熟悉的气息。继而望见他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字的内容看不太清,只能辨出是工整的楷体。他正心存疑惑,忽然听见屋内有除他之外的人翻身发出的响动,心中霍然一惊。
  年却清心中登时警觉起来,却不知那人是谁,侧着身子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还盖着一条被子。四肢无力,因此起了才不过半,刚望见下面有一对相拥身影,就重重摔了回去。
  年却升和姜冬沉被这一声惊醒,年却升坐起身来,问道:“醒了?”
  姜冬沉去点灯,年却升伸手探探年却清额头:“还行,不烧。”
  年却清背后的伤被那一下撞得生疼,紧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眼,像不认识年却升一样怔怔道:“兄长?”
  他目光向四周扫了一圈,又看见了递来一杯温水神色淡然的姜冬沉,疑惑道:“这……是哪?”
  “是哪?当然是我家。”年却升接过茶杯,搁在床头道:“你嗓子哑成什么玩意儿,起来喝水。”
  年却升扶了他一把,好让他缓缓坐起身来,姜冬沉十分体贴地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两个人一句言语交流也没有,却莫名默契得旖旎,年却清看了一眼,迟疑道:“你才离开了几个月……现在还是过得有模有样的,我是怎么到这儿的?”
  年却升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道:“你从天上掉下来,不巧被我接住了。”
  姜冬沉由衷地觉得他这个就表面会装的大尾巴狼有点欠揍,当即拆穿道:“又胡说八道。”
  年却升哼了一声,向年却清道:“你不是去围猎?怎么弄了一身伤回来,他们为难你了?”
  年却升无言片刻,低下头去,嘴硬道:“我这不没死,没事,出了点意外。”
  “没死,是,要不是你掉在我这儿了,现在尸体早被蚂蚁啃干净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