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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古代架空)——落淮

时间:2020-02-04 10:18:51  作者:落淮
  抚花道:“我正要说,璇月还未被月神逼害时,她脉中灵力凝结出了一块月灵石。这也就是为什么月神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璇月,在得知此事后立刻采取行动。将其扣押,关藏,最后将璇月逼下凡间。那时不但我不知,璇月自己也不知,灵力能凝出月灵石,这就象征着,此届月神结时已到,璇月就是下一届月神。”
  年却升咝了一声:“厉害了,年家白月祠堂里竟然关着个月神。”
  抚花摇摇头:“木未成舟,而木已毁矣。璇月本可以用月灵石对抗月神,可她太善良,被一步一步逼上绝路,却从未想过要害人。”
  抚花又道:“况且月神是个女人,还是个尖酸刻薄,嫉妒成性的女人。璇月既夺她所爱,又逼上她的权利和地位,她心中越惧越恨,对待璇月就越是残忍。”
  年却升对这一点颇为认同,他始终觉得女人的嫉恨心比真刀真枪还能害人,不由得想道平粥和自己那个不知何许人的母亲,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年却升想了想道:“那阮阮呢,它下来为了什么?”
  抚花道:“阮阮下凡在我之后,天上灵兽下凡,十有八九,抑制不住自身灵力的恶化,终落成妖。阮阮也未能幸免。”
  阮阮十分无奈的喵了一声,抚花又道:“据我所知,它似乎去年家找过你和璇月几次,不过被打回来了,你可知道?”
  年却升点头:“我知。”
  “好在后来变回来了。”抚花低头笑笑,“一只小奶猫变成一个那样的庞然大物,而且又坏又不听话,若是不变回来,就太可惜了。”
  阮阮若是人,此刻的样子肯定是脸红了,使劲往抚花怀里钻,留着一个尾巴在外面摇啊摇。
  抚花忽然想起什么,向年却升道道:“啊对了,那月灵石好像是隐到你灵脉里了,我也不知道那于你而言有什么用,反正不碍事,你就带着吧。”
  年却升不想带也没办法,那东西在他灵脉里,感觉都感觉不到。
  抚花又道:“你不要怨璇月把那灵力加诸你,让你在年家的境况雪上加霜,她的灵力改变了你的命格,不然你根本活不过十三岁。真的,我还偷偷找人看过。其实你并不要觉得你一直是孤身一人,有许多人在暗中帮助你,默默把你当成很重要的人来看。所以你,万不要把自己的生死看得太淡。”
  年却升略一点头,笑了一笑道:“虽然我觉得这有点不太现实,但好像除了相信你也没有什么办法。以前是有点看淡生死,大约是因为无所寄托,但现在我惜命得不行。不过生死有命,非我一人之力可改之,我不敢给你信誓旦旦地保证,但是尽力吧,多谢你了。”
  阮阮恋恋不舍地蹭了蹭抚花的手,然后跳下来奔向年却升,没散开的余温暖烘烘的,摆明了是要和他走。年却升笑着摸摸阮阮的头:“没白养你。”
  抚花瞧他此刻还有闲心笑得春光明媚,颇有些举棋不定地道:“年公子,你当真不知道?”
  年却升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按理说我应万事都向着慈儿,不把此事告知与你。但我心有是非,知慈儿此番做得不对,再看在璇月的份上,我不能不告诉你……”
  “等一下!”年却升打断道,“这似乎是个要紧事,但我想先打断一下,问一句,星神可否知道有我这个人,身上寄存着他心上人的灵力?”
  “……”抚花道,“知道。”
  “……这么想可能有点惊悚,我这一介草民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好了你说吧。”
  年却升心里本没有多好奇,这句话问不问也半斤八两,只是年却升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才打断抚花一句,做个心理准备。
  抚花望了他一眼,还是犹豫了片刻,最终爆出一句:
  “慈儿去姜家给姜冬沉提亲了。”
 
 
第46章 何谓失望
  年却升的心理准备显然做的不太到位,闻言只觉耳边轰的一声,像炸了一响春雷,嗡嗡地响着余声。整个人呆愣了许久,抚花怕他傻了,上前想去晃晃他的视线,年却升才勉强笑道:“你可别闹了……抚花,这多不合规矩……冬沉还不及弱冠,原慈又才及笄,她还是个女子,怎么……”
  抚花对他这个反应一点不例外,仿佛觉得按他这性子就该这样反应,心道你节哀吧,嘴上也不太留情:“城主、宗主,慈儿是才十六岁,什么没做过,不就是提个亲,她有什么不敢的。”
  可年却升真真知道这个原慈早已今非昔比了,一听见抚花的“宗主”,整个人都像冻上一般,目光复杂地望了抚花一眼,对阮阮道:“开门,我要去姜家。”
  抚花一怔,没料到他这么冲动,一边懊恼自己方才话说的重了,一边上前去拦他:“哎……”
  为时已晚,阮阮开门闭门的效率极高,一眨眼功夫,便已不见年却升人影了。
  今日清晨,姜家接待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穆敛见到原慈的那一刻,先是问:“请问姑娘您找谁?”问完又突然道,“你是……林姑娘,林慈?”
  原慈十分客气地行过礼:“劳姜二夫人还记得我,不过我早已离开林家,现在姓原。”
  穆敛笑笑:“许久未见,原姑娘竟生的越发标致了。”
  这似乎是所有女人之间的客套话,原慈也不必答,只一笑过去:“姜二夫人,您抬举我了。”
  饶是穆敛聪慧善言,不知这久违的来人此行何意,一时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绞尽脑汁地憋出一句:“当年你不来我们这儿找阿沉,他还向我念过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本来应该像两人寒暄是问问天气,再带过一句想念一般稀松平常,不想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慈当即反应道:“当真?他当真念过我?”
  话一出口,再否认也不是。不过见多识广的穆敛已是通过这简短一句把她来意摸的七七八八了,不置可否地转开话题道:“原姑娘,如今在何处高就?”
  原慈才觉出方才自己失态,低头有些腼腆地抿嘴笑道:“抱歉,方才我失仪了。谢过姜二夫人关怀,我如今是在原家……担任一点职务。”
  “原家?”穆敛听着耳生,认真回想着这是哪方仙门,原慈见状忙补充道:“姜二夫人不知道是自然的,原家立族也没多久,没有名声。”
  “不,怎会。”穆敛笑着道,“万事开头难,我们家最开始不也是人微言轻?慢慢的,便都会发展起来的。”
  原慈点点头:“借姜二夫人吉言。”
  穆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先引她进来坐。引进来后才发现跟她来的人竟不少,无意问了一句:“是什么职务,好些人。你们那边但是蛮特殊的,弟子还全是姑娘。”
  原慈似乎等这句话等了很久,闻言仰起脸来,十分谦虚礼让,语气里又满是小心翼翼地表示自己配得上姜冬沉的意味,轻声道:“是……宗主。姜二夫人可不要笑话我,我自知才疏学浅,也是得人所助才居高位。”
  穆敛闻言十分惊讶,心道简直不可思议。而女人毕竟最懂女人,穆敛能品出这几句话的分量,不露山不露水,很给原慈面子,只温柔笑笑道:“不会,英雄不问出处,年少之辈也尽出人才。我是有些感慨,当年你家来听学,我记得你总往阿沉这儿跑,那时候那么点一个小姑娘,如今竟已是宗主了。”
  原慈暗暗松了口气,又为这份温柔心中隐隐动容,感动的不行。坐入正殿客席,穆敛自然不去坐主位,而是先去原慈身边坐下,聊闲话一般地道:“阿沉那孩子,总到处乱跑,该叫他向你学学,别荒废了课业才是。”
  原慈忙摆手,刚要措辞推脱,穆敛望了她一眼,竟有些无奈地笑了:“别紧张啊,我随口说说的,你不必放在心上。不过阿沉现在这样,很好。他性子过于沉稳,而且他小时候那件事你应是知道的,自那以后,越发不爱讲话,每日开口说出的字,一只手也数的来。现在长大了,遇见很好的朋友,性子开朗了不少,你看他,连家也少回。”
  原慈没听出穆敛用意何在,虚心请教道:“姜二夫人何出此言?”
  穆敛仍然是笑,不过从目光到语气满是一中身为人母的温和慈爱,自豪有之,欣慰有之,转眼望向原慈道:“去年他交了个朋友,说来你许是不知,是年家的年却升。自从和那孩子走到一块儿以后,便再也不独来独往了,时常会笑,甚至常和我打趣。我最喜欢看到阿沉这个样子,不再阴郁沉闷,而像任何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升那孩子带给他的改变,实在让我大喜过望。”
  原慈听她提年却升,一时摸不清情况,想不通这是知道年却升和姜冬沉的事还是不知道年却升和姜冬沉的事,于是便没开口,听穆敛接着往下讲。
  “现在他们两个人在外面落居,前两日我还和长夫人一起去看过,那两人过的有声有色的。开始我怕他们两位男子不会照顾自己,担心的不行,谁知竟是我小看他们了。那屋子里里外外,好得很呢。——不过这样我就放心了。”穆敛招手唤来几个家仆,吩咐他们添了茶水,一边笑道,“由着他去吧,愿意久居在外,和却升在一块,我是很放心的,他过得开心也就是了,不是我生拉硬拽就带的回来的。啊,抱歉,原姑娘,光我在顾自说了,忘记问你,此行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原慈笑了一下,突然就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打了千千万万遍的腹稿似乎全被那句“不是我生拉硬拽就带的回来的”打散了。穆敛见她如此神情,心中更加清明,站起身道:“这样,你先坐着,我失陪一会儿,传声去唤阿沉来,叫你们两个交谈,可好?”
  思来想去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原慈一点头:“那便有劳姜二夫人了。”
  穆敛望了她一眼,笑笑转过身去,出了正殿。
  年却升一转眼到了姜家,落地在离正门还有百八十步远的林径上,或许是因为阮阮怕他冒冒失失坏事,多给他几步路思考的时间。
  显然年却升有些冲动,几乎是小跑到姜家的大门,可能是那几步路显了灵,年却升跑到门口,猛地刹住了脚步。
  守门的弟子吓了一跳,看清来人,舒了口气道:“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有外人要硬闯进来。年公子,四公子上午就回来了,你怎么才到这儿。”
  年却升把满脸的戾气收了一收,转过头道:“今年你们家来客人了?”
  “是呀。来了一群姑娘,二夫人亲自出来接的,似乎她们曾经认识。打头那姑娘我看着也眼熟的很。听她们讲话,不知是叫林什么还是原什么……年公子,怎么了?”
  年却升朝里面望了一眼,再心焦气躁也被一句“二夫人亲自出来接的”浇醒了。于是勉强笑笑道:“没事,我就来这儿走走,先不进去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等那些姑娘走了,交给你家四公子,但不必说我来过。他问起来,就说是一只猫送来的。”
  守门弟子觉得自己听错了:“……猫?”
  “你没听错。”年却升退了两步,轻叹口气道,“切记,不要说我来过,多谢了。”
  那弟子还来不及叫他,年却升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开了一扇门,离开了。
  回到千欢渡,年却升就坐在床上,开始不动声色地出神。
  阮阮蹭蹭年却升,年却升不应。它大约知道年却升有心事,便不再纠缠了,乖乖退开。过会儿,又衔来一只毛线团,放在他手边,像是在把自己最宝贝的玩物分享给年却升,想叫他别再皱眉。
  可年却升仍旧一言不发,撸了一把阮阮的毛,不知在想什么。
  大约是在想,方才已经到了姜家门口,离姜冬沉不过几步路,为什么不进去呢。
  可他又想,就算他进去了又能怎么样,走到姜家众人之前,指着姜冬沉对原慈道:“你少来动他,这是我的人”  ?
  原慈去姜家提亲,对于一个新兴的家族来说,其身后有上仙抚花,本就前途无量。再与一个百年仙门联姻,并无不妥。反而,小家联姻大家,对两方来说,都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好牵头。
  在外人眼里,甚至是门当户对,金玉良缘。而自己似乎才是真正配不上姜冬沉的那一个,何况那仅仅让他作为配得上姜冬沉的一点点依凭,也是璇月附来的,终不属于他。
  他在姜家人眼里,是姜四公子的至交,是姜四公子的弟弟,甚至是姜四公子的救命恩人,但无人会用“爱人”这两个字,将年却升和姜冬沉联系起来。
  和家族利益,还有许许多多牵扯羁绊的名分声誉比起来,真心到底算得上几斤几两。
  他这样想并不是觉得姜家免不了功名利禄的尘俗,而是那偌大的姜家,若是为了年却升而做出有损自己的事。那实在是不应该。
  从前年却升并不在意,原慈也并不具备任何威胁,可如今她成了原宗主,身后有暗藏锋芒的原家,就算原家本身不具锋芒,也还有那枕梦山上,一位坐怀不乱的上仙抚花。
  说白了,若真是到了事上,至交也好,故友也好,大家都有各自的家要护,都要为了自己的家做出可能有损别人的事。这样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可惜,年却升没有家族来护着他。
  有时候人并不是想和谁在一起就真能和谁在一起,不想与谁共度余生又无法真正的避而远之。
  这个前车之鉴,就是年却升那长眠已久的母亲。
  年却升一时心乱如麻,将脸颊埋进那拱起的膝头和臂弯之中,不动声色地波涛汹涌。
  姜家无人知晓他们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就算姜冬沉拒绝那原慈的提亲,就算他据理力争,也只是一面之词,无凭无据。他们之间固然感情坚如磐石,可他们之间的牵连,实在又细如苇丝。
  不知不觉,日暮西沉,黑夜慢慢地去拥抱大地,从窗户斜穿进来的残阳,一点一点,趋于黑暗。
  黄昏凋落,浅月半空。
  阮阮见年却升还是没有要回神的意思,也不便多打扰。一来知道自己说不了话,二来,这种情况下,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人,是听不下别人讲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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