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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落(玄幻灵异)——初禾

时间:2020-02-05 16:46:18  作者:初禾
  和在座的绝大多数将领相比,柏鹭博士的气质过于儒雅温和。
  “我为04而来。”柏鹭博士微笑着说,“原理沉驰先生已经和各位说过了。我要说的是,我能够保证04的安全。经过寄生纹路改造,他必将胜任‘炽鹰’的任何职位。诸位,不要忘记我们仍处在变异危机中,也不要忘记‘焦岸’是如何生存、发展到现在。我们需要最强大的战士,也理应给与他们足够的尊重。请你们相信我,也相信沉驰先生的判断。”
  厅中一片沸腾,有人问:“征求过04的意见了吗?”
  柏鹭博士正要开口,沉驰微一抬手,“我会亲自询问他。”
  “如果他不愿意呢?”
  “我将尊重他的决定。”
  霓雨感到后背烧得更厉害了,他凝望着光屏,考核与此前特训积蓄的疲惫像是在身体里化作了一汪有温度的泉水,细细密密地将他包围。
  他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只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眼睛也湿了,光屏上的沉驰像被罩进了一拢水汽。
  沉驰是背对着他的。他看不到沉驰的眼睛。
  可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沉驰握住了。
  当沉驰说出那句“我将尊重他的决定”时,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胸口,五指收紧,手腕震颤。
  像回应一个珍重的誓言。
  会议结束之后,光屏熄灭。
  霓雨许久没有动作。
  他在等待沉驰。他知道沉驰很快就会到来。
  电子门朝两边分开,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
  霓雨已经换上“炽鹰”的军礼服,挺拔如剑地站在病房里。
  军礼服他几乎没有穿过,战士们穿得最多的是日常作训服和执行任务时的战术服。军礼服太正式了,林舛和纯安戏称只有受衔或者结婚时才会穿军礼服。
  但此时此刻,他认为只有穿上军礼服,才好回答沉驰的问题。
  沉驰的眼神似乎有轻微的变化,在将霓雨打量一番后说:“你很精神。”
  霓雨说:“我在等您。”
  和霓雨的庄重相比,沉驰看上去轻松许多,脸上甚至有一丝浅淡的漫不经心,“看过转播了?”
  霓雨急不可待,“您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沉驰斜坐在病床上,半抬起脸,轻笑,“你愿意吗?”
  霓雨提着一口气,胸膛狠狠满胀起来,“我……”
  沉驰打断,“为我所用,效忠于我,你愿意吗?”
  霓雨握紧双拳,寄生纹路的灼热已经烧进了他的骨骼中,他的眼里燃着火,愈演愈烈。
  “我愿意。”他听见自己如此说。
  沉驰站起,手指捏住他的下巴,笑着看他,“好。”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寄生纹路的改造即将开始。
  沉驰的意识图像已经扫描、绘制完成,那竟然是一只被荆棘撕裂的凤凰。
  激烈到什么程度的意识才会具象成这样一幅图像——霓雨不禁想,这图像马上就将生长在我身上,改变原有的寄生纹路,克制原始又无用的兽性。
  和寄生手术时不同,沉驰这次亲自来到了手术室。
  “先生!”霓雨已经赤luo着匍匐在手术台上,腰部以下盖着毯子,白皙的身体在强烈的灯照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他向沉驰伸出手,露出一个天真又率性的笑。
  沉驰走过来,视线在他背上扫过时,他很清晰地感觉到了。
  沉驰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害怕吗?”沉驰问。
  “您会一直在这里陪我吗?”霓雨问。
  沉驰点头,“会。”
  霓雨明亮的眼睛弯了弯,“那我就不害怕。”
  与寄生手术相比,寄生纹路改造手术虽然是最新的医学成果,但最困难的一步其实是前期的浅层次意识扫描和图像绘制,一旦完成,改造就只是一个小手术。
  柏鹭博士开玩笑说,就像纹身一样。
  有沉驰陪着,霓雨莫名感到心安——这种依赖早在他做完寄生手术的那一夜就形成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改造带来的痛苦。
  “啊——”
  手术开始后,剧烈的疼痛从被改造的纹路处刺向他的血肉,他的筋骨,最初他还咬牙忍受,后来终于克制不住,叫出了声。
  沉驰走过来,抚摸他汗湿的头发,然后牵住了他痛得抽动的手。
  “呜……”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从脸上滑落的可能是汗水,也可能是泪水。他分不清了。
  沉驰的手指在他脸上抚过,揩去那些恼人的湿意。
  片刻,沉驰蹲了下来,视线与他平齐。
  “先生。”他嗓音沙哑,下意识想要躲避沉驰的注视。
  平时,他很喜欢看沉驰的眼睛,也很享受沉驰看他。
  但现在不行,他觉得自己恐怕痛得眼睛鼻子都歪了。
  太丑。
  沉驰却掰过他的脑袋,缓缓靠近,最终与他额头相抵。
  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在他全身冲流而过。
  他忘记了疼痛。
 
 
第18章 邀请
  额头碰额头,霓雨从未与任何人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
  他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和寄生手术那晚沉驰陪他度过时不一样。那时他以兽态趴在沉驰的腿上,接受沉驰一遍一遍细致的抚摸。沉驰的手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让他感受到的疼痛轻一些,再轻一些。
  现在,他与沉驰肌肤相触,沉驰平稳均匀的气息铺洒在他脸上,相对应的,他急促灼热的呼吸一定也能被沉驰感知到。
  “先生……”他的瞳孔潮湿,像涨水的湖,那潮气将声音也染得湿腻。
  “嗯?”沉驰轻声回应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唤出这声“先生”,也许是想表达感谢,也许是想要用呼唤代替抽泣,也许单单只是想喊沉驰。
  对沉驰的感情,早已从好奇、欣赏变成了依赖,此时此刻,又从依赖变成了眷恋。
  寄生纹路改造只能将寄生人的兽性压制到最低,却无法完全除去兽性,而动物比人类更加坦率,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沉驰。
  不是因为沉驰用猎豹救了他,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也不是因为沉驰陪伴他度过了手术后最难熬的时刻,只是因为沉驰本身。
  这个时而冷酷时而温柔的男人令他捉摸不透,可他已经沉陷其中。
  改造进行到后来,疼痛逐渐变得麻木,沉驰也站了起来,不再与他额头相抵,可是他觉得那微凉微热的触感依旧留在自己额头上,像一个绵长又温情的亲吻。
  但不是真正的亲吻。
  沉驰站在他斜前方,他需要偏过脸,才能看到沉驰的眼睛。
  柏鹭博士说:“很快就要完成了,每一条纹路的改造都很顺利,再坚持一下。”
  霓雨听见了,没有出声,仍旧望着沉驰。
  沉驰问:“有话想对我说。”
  “嗯。”霓雨用眨眼代替点头,“先生,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沉驰笑,“以前是问题多,现在是要求多。”
  霓雨觉得自己似乎又被嘲笑了,但这次,他没有力气和沉驰怄气。
  “我就是要求多。”他说得很慢,声音也很低,“您答不答应?”
  沉驰道:“说说看。”
  “等改造完成了。”霓雨突然结巴,可是那蠢蠢欲动的兽性又令他不顾羞耻,“您……您亲我一下。就亲您刚才碰的地方。”
  这句话说到后面,几乎已经消了音。
  沉驰蹙眉道:“我没听清。”
  霓雨的脸早就红了,他虽是寄生人,但以前二十多年却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类。
  如果他还是人类,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您没听见?”他瞥了沉驰一眼。
  沉驰摇头,再次蹲下来,“你声音太轻了。”
  霓雨心中泄气,垂下早就洇湿的眼睫,“我没说什么。”
  一小时之后,改造完成,霓雨在催眠与药物作用下进入深度睡眠,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背上的“伤”愈合了,他站在两面镜子之间看着从尾椎蔓延到后颈的荆棘与凤凰,即便毫无艺术细胞,也品出了热烈的美感。
  那是沉驰精神世界的一个小小缩影,现在它就在他的身上。
  镜子里的男人有着劲窄的腰,流畅紧实的肩,脊线的凹陷弧度恰到好处,两条腿修长而有力。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头发太短了。
  这样的身体与利落的短发自是相得益彰,可是如今身体上有了大片“纹身”,越看越有种微妙的不协调。
  霓雨想,也许应该把头发留长一些。
  一个月之后,“炽鹰”特种战队有了成立以来第一位寄生人队长。
  正式就任之日,霓雨在特种作战总部宣誓,接受他宣誓的正是沉驰。
  霓雨觉得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无外乎这短暂的三分钟。
  简直就像结婚一样。
  结婚……
  这个美妙的词突然变得不那么美妙了,在东桓军事集团的强制婚配体系下,沉驰迟早会结婚。
  但他一定不是与沉驰结婚的人。
  因为他只是个寄生人。
  寄生人天生低人一等。
  霓雨想起曾经与沉驰讨论过结婚这个话题,那时他不乐意沉驰结婚的原因是——他不想沉驰邀请伴侣来揉他的耳朵。
  但现在,他单纯地不希望沉驰结婚。
  仪式之后,新就任的队长还不能立即返回“炽鹰”,霓雨需要在次级军官的引导下,熟悉总部的人事格局,因为将来他时常会被请到这里,接受高层的命令,并向上级汇报军情。
  最后一个要去的地方是沉驰的办公室,次级军官并未进入,在走廊上等候。
  霓雨过去只是队员,见沉驰的机会虽然多,但都与撸毛有关,与正事无关。所以此时穿着军装站在沉驰面前,霓雨既紧张又兴奋。
  倒是沉驰很轻松,坐在靠椅上,单手支着下巴,“今天表现得不错,演讲也很流畅。”
  霓雨眼睛翩然一亮。
  就职仪式除了宣誓,还有一个演讲环节。霓雨自认是个粗人,打架有一套,但论述世界格局、重要事务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今天他说的话,都是沉驰教给他的。
  不久前,他硬着头皮找到沉驰,请求沉驰给他补补课,沉驰问他好处是什么,他想了半天说不出来。
  毕竟沉驰什么都不缺,而变成豹子让沉驰撸毛,是他一早就承诺过的事。
  但就在他着急时,豹耳朵未经他的允许蹦了出来。
  “请我摸耳朵?”沉驰弯着深长的眼尾,愉悦地说。
  “不是……”他想要争辩,沉驰已经抬起手,揪住了他的豹耳朵。
  “坐下吧。”沉驰说:“拿了你的好处,给你上上课。”
  几乎每天晚上,他都去找沉驰。
  沉驰的书房开着光线柔和的灯,他和沉驰坐在桌子的两边,沉驰耐心地讲,他认真地听。那篇获得好评的演讲稿是他自己写出来的,沉驰只是帮他修改了几个小地方,纠正了他几处语气问题。
  “谢谢您。”霓雨往前走了几步,意气风发得整个人像罩了一层光——不过他自己也许没有察觉到。
  “你在蓄头发?”沉驰问。
  霓雨说:“您看出来了?”
  沉驰说:“当上队长,想换换形象?”
  霓雨摇头。
  沉驰挑眉,“那是因为什么?”
  “标记。”霓雨说:“因为您留在我背上的凤凰标记。”
  “嗯?”
  “我觉得长发和它更配一些。”
  沉驰笑了,“心思还挺多。”
  霓雨抿住唇。
  “对了。”沉驰又道:“改造那天你让我答应你一件事,最后又不说完。是什么?”
  霓雨一怔。
  沉驰勾了勾手指,“过来。”
  背脊发烫,霓雨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急切地走了过去。
  沉驰起身,看着他的额头,几乎是用气声问:“这里?”
  霓雨大睁着眼,腰背本能地向后弯去。
  他虽然肖想过沉驰,还在忍受剧痛时委屈地说了句“您亲我一下”,可是当这一刻就要到来,他忽然不知所措。
  沉驰似乎很轻地笑了声,左手揽住他的后腰,不让他躲避,然后吻在他的额头上,就在他们额头相抵的地方。
  豹耳朵又跳了出来,代替霓雨表达满心的欢喜。
  只是他此时还穿着板正威严的军装,和豹耳朵实在是太不搭调。
  沉驰将他松开,用揽过他腰的手揉了揉他的耳朵。
  激烈的情绪顿时冲破了理智的枷锁,霓雨突然拉住沉驰的衣袖,眼中是野兽才有的鲜明占有欲。
  沉驰好整以暇,“嗯?”
  “您……”霓雨说:“您不要结婚。”
  沉驰温声问:“为什么?”
  霓雨心中喊着“因为我会嫉妒”、“我不想你结婚”,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一句滑稽的:“您会邀请您的伴侣揉我的耳朵,我不乐意被别人揉耳朵!”
  沉驰眼中的笑意更深,“那我不邀请他揉你耳朵。”
  霓雨更加急切,“可您的伴侣如果主动要求揉我耳朵呢?”
  沉驰露出为难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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