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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狐(玄幻灵异)——南山婆

时间:2020-02-06 13:41:28  作者:南山婆
  对面这人也是个嗜血之徒、不废话的主,招招毒辣致命,近身之后还索性丢了长剑,从袖子里抽出两把短刀,左右开弓想要速战速决,一时间两人短刃相接,刀光剑影使人眼花缭乱,臂上青筋暴起,看对方的眼神却都犹如看着死物一般冰冷,半空中的落叶均碎成齑粉。
  此时空地上,公孙英以一敌二也能落于不败之地,且并没有感受到太强烈的杀机,只是二人身手诡异,极为难缠,拖住了她使她抽不开身。
  而林怀易和林絮分别对一人却难分胜负,对手皆是极强的高手,刀刀致命,四人心下明了,今日这场,应是冲着林絮而来。
  思虑至此,林怀易面上寒意又覆盖了一层,如冬雪霜降般,也犹如凶兽醒觉抬头,使得对手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短暂的失神里,林怀易击中他章门穴,这西域杀手呼吸一闭,陌生的剧痛感由五脏六腑席卷而来,慌乱间乱了招式,被林怀易夺下他右手的匕首,割肉裂骨,捅了个对穿。他捂着自己的伤口,满脸不可置信。
  过来的时候可是听说这中原的王爷好对付的很!
  该死,竖子误我!
  这刚还在舞台上热情洋溢地拍鼓合唱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会死于自己亲手淬过毒的匕首上。
  而林絮此时却并没有林怀易这般轻易,因他出门时并没有想到会有这出为他而作的大戏,走时匆忙未带佩剑,现在手里拿着的是墨云济抛给他的那把。
  用着不甚熟悉的武器,林絮显然有些吃力,所幸西域各地的武艺大同小异,而他又喜欢钻研,才能堪堪能够抵挡对方的攻势,不过还是渐感吃力。
  他对面这人黑布蒙脸,唯独露出的眼角上有些细纹,年龄估摸应是而立之纪,面对林絮这快小他一轮的后辈,竟也丝毫不露轻敌之意,拳脚刚硬有力,抬腿踹上林絮腹部。
  林絮倒退数步,一声闷哼后“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感觉肺腑都被震了个七零八落。
  黑衣人看准时机,裂风劈来的刀有雷霆之重,耳边风声呼啸做响,林絮不做多想双手执柄挥剑相抗,只听“咔嚓”一声,他手里的佩剑竟应声而断!
  “姑师王子,你今日必绝命于我手。”黑衣人冷冷一笑,提刀劈头盖脸的继续朝林絮而来,不带任何迟疑。
  这一瞬间林絮心里过了很多事,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还在府里煎药等他的刘叔,在京中刚结交的朋友,斗至正酣的灵渠等人……生活中一幅幅走马观花的场景在眼前掠过,若是天命如此,也不必自怨不公,只是……
  想象中尖刀刻肉的痛感没有传来,他感觉眼前一花,黑衣人砍向他的刀被挡在他眼前的裕成王抓在了手里,竟丝毫动弹不得。
  此时的林怀易与他平日里的敷衍轻佻样子大相庭径,像是戏角撕裂面具后露出了原本的面貌,平时都挂着浅笑的嘴角这会儿抿成了直直的线,眼角溢血,目光尖刻到足以杀人,衣袍带血,带着修罗般来自地底的煞气,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黑衣人。
  然后林絮看到,黑衣人的这把剑在林怀易手里,一寸一寸的被捏断。
  黑衣人大惊,想抽身回逃,却被林怀易伸手掐住了脖子,一瞬间鲜血四溅,还喷了一注在林絮脸上。
  那人脖子上多了五个窟窿,黑衣人“咯吱咯吱”的捂着伤口说不出一个字,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灵渠面前的那位见林絮面前之人已死,知晓情况不对,使了道虚招转身向外围掠去,转眼无影无踪。
  公孙英处两人见状慌了神,也想逃,却被公孙英和赶来的灵渠制住后咬碎藏于牙中毒物,倒地抽搐而死。
  灵渠掰开其余被他杀了的两人的嘴,发现里面也都藏了剧毒物。
  “他们到底是谁?竟猖狂到光天化日在天子脚下行凶,无视王法,胆大包天。”墨云济握紧了拳头。
  林怀易哑着声音开口道“找人立刻去查庭泫阁那帮西域人的出处,何时入的京,咳……我先……”话未说完,只见他整个人一晃,晕了过去。
  身体一放松,腹部的伤口逐渐地渗出血来,染出了一朵赤红带黑地梅花来。                        
作者有话要说:  林怀易:我先睡会儿你们聊
 
  ☆、第 27 章
 
  这些西域人如阴沟里的贼物,沼泽中的泥鳅,毫无任何江湖道义可言,行事准则就是不是敌死就是他亡。
  武器上淬的都是些连名字都叫不出的毒,不知起源则无解。
  他们看着林怀易的脸迅速灰败下去,四人肝胆俱裂。
  不过还是灵渠最先镇定下来,扯下旁边车厢里的长帘,将林怀易裹在其中卷了三卷,回头对林絮等人道“府里有些存留的西域百毒解药,我先带王爷回府,接下去的事就拜托各位了。”
  也就不再多言,他将林怀易抱上马就往将军府飞驰而去。
  这时执金吾秦平也接到城东骚乱的消息赶来,看到这三位披头散发的站在跟前,吓得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你们北军是死了吗?是等着过来收尸吗?”公孙英勃然大怒。
  执金吾,由太后所立。乃率禁兵保卫京城和皇宫的官员,位及中尉,掌管北军府。每年朝廷会拨大量钱财支撑北军府运作。与之对立的是同样分管皇宫的南军,不过南军只负责宫闱深院的治安。
  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队伍叫做“天眼”。其实就是由北军中精挑细选出的些人而组成的探子。
  据说那些个“天眼”遍布大街小巷,有些还会经常化作便衣混入人群,能快于他人获取第一手的消息。皇上对此也很是支持,所以向来对北军府很大方。
  可今日这所谓无孔不入的“天眼”是被二郎神戳瞎了吗?
  “你们吃屎都赶不上热的!”这女将军是真的生气,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
  秦平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磕磕绊绊的讲“城西,城西寺庙走水,小人,小人去现场了,这儿就来晚了,望……望四皇子,公孙将军和这位……贵人恕罪呐。”
  他不认识林絮,只得瞎叫一番。
  “算了,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这也不怪你,走水事宜处理的如何了?”墨云济难怪能成为墨弘的助手,这会儿了还不忘询问各项事务。
  “回…回徽王殿下,走水已经处理好了。是一老人家上香时碰倒了香炉,燃到了些边上的枯草,就是烟大了点,庙里面并无大碍。”秦平战战兢兢地回道。
  “嗯,结束了就好。没事了,找人帮我们备几辆车吧”墨云济有些脱力的讲,他按了按鼻梁,与同样眉间微蹙的林絮对视一眼,心绪纷乱。
  此事显然蹊跷,啊易晕倒之前说让查庭泫阁的舞者应是他认出其中的谁来。
  可这帮人又是何时跟上他们的,是他们出府前,还是他们用饭时?
  连墨云济这个不会武艺之人都看出今日这帮人完完全全是冲着林絮而来,五人中只要林絮的命。
  他们又是谁?这又是为了什么?林絮自入京来一向中规中矩并未惹事,甚至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他们又是为何如此下狠手?若与姑师有仇,何必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杀人灭口,觉着林絮在这里孤立无援好下手吗?这也忒欺软怕硬了点?
  “查他们何时入的京……”公孙英喃喃道,林怀易留下这么一句看似并无大用处的话又是为何。
  这时远处一阵响雷轰下,穿云裂石,闪电照得所有人脸色煞白。
  三人同时一哆嗦,背生恶寒。
  何时?如果林怀易的意思是说他们一直就在京城内呢?
  就像当年半路突然拦在臻家支援路上的鲜卑兵一样,如果他们本就不是过的长白山关卡,如果……他们才像真正无孔不入的水银一般,早就融入进了大魏,招之积聚,挥之四散呢?
  平时路过的吆喝着叫卖的小摊小贩,江湖艺人,酒楼里喝酒划拳的商旅过客,甚至田间挥锄种稻的黝黑农夫,有谁又能保证夜间摘下身份的他们,流的血是干干净净的呢?
  如若此番势力既成,要是与朝中有心人合作,怕是有人要重蹈墨阙的覆辙,得再变一次天。
  墨云济感觉头皮发麻,像是黑暗中有无数的手朝他伸来要将他拖入一个巨大的阴谋,那里寸草不生,万物死寂,走近一步都有可能灰飞烟灭。
  啊易竟这么快就想明了这点。
  墨云济顾不上与秦平多说,与公孙英和林絮道别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接下去还有很多事要想,很多事要做。”若是…啊易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一刀一刀地将他们切碎喂狗!”墨云济指甲死死的卡在肉里,血沿着食指流出滴落竟也浑然不觉。
  平日里与世无争的四皇子,竟被今日之事激出暴戾之气来。若是皇上此时看到了,必会感到欣慰非常。
  ……
  公孙英与林絮坐同一辆车,硬是要送他回去。
  不过也是自然,经过刚才这事一搅和,她说什么也不会让林絮一个人回府。
  即便秦平保证了无数遍必照看林絮安全。她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能看出这质子在京内处境不妙,稍不留神估计就能丢了小命。也难怪听说他自入京以来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是换做是她,她也不敢出门瞎晃悠。
  她不免自责了许久,若不是自己提议出门吃饭,还来这什么什劳子的破庭泫阁,就不会有今日这事了。裕成王也不会受伤中毒,生死不明了。
  只能……寄希望于灵渠哥能找到解药吧。这女将军越想越自责,不禁眼圈泛红鼻子还跟着酸了起来。
  苦恼间感觉有人搭在了她的肩头,轻轻的按了按。抬起头她看到林絮那双温和的眼,他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似的,对她柔声道
  “今日这不怪你。我始终也是要出门的,不是今朝也有明晚,躲不开的。只得去查清楚了他们的来历与目的,才能免后顾之忧。而啊易……裕成王他自然不会说你什么,今日一同出门,他看着也很高兴……”
  说话间公孙英这才发觉,林絮的眼睛竟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眼。眼角点着一颗泪痣,眼眸漆黑,波光流动,映射着灯火星星点点,似溪水般清澈又如大海般宽阔。
  此时看着她时目光柔和亲切,让她能跟着平静了下来。
  只是这份平静终归还是强稳心神所成。只是若再往深看,还是能发觉他眼里隐藏的担忧之色。
  他担心远在姑师的父母兄弟,担心跟着他背井离乡在京中举目无亲的刘叔,担心府里的大大小小,更担心就在他面前倒下的林怀易。
  他看到了林怀易捏住黑衣人的刀时猛然变长的指甲,非人般的锋利,也是这指甲直接刺透了黑衣人的脖子,他看到了黑衣人断气时林怀易一踉跎,像是随着他的死有什么报应在了林怀易身上似的。
  他还在西域时确实听说过不少猎奇新鲜的故事。
  有狼人,月圆之夜需杀一人尽饮其血,生食其肉。
  有西山巫蛊之术,以布偶为人做傀儡,为主人做苟且的勾当,或杀人或为财。
  也有动物修炼成精,得道升仙,回来报答曾帮助过它的人。
  他自问做人做事问心无愧,不怕妖魔鬼怪,也敢正视魑魅魍魉。
  但这裕成王,他又到底是谁。
  为何每每看到他时都会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时而心悸时而哀伤,想躲避又忍不住的靠近,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将他们缠绕在了一起,他伤我痛,血脉相通。                        
作者有话要说:  月老:哎呀,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下棋还下输了没办法
 
  ☆、第 28 章
 
  秦平在他们走后不禁伸手擦了一把冷汗,他早些时候收到的消息是有几人在城东往南的空地处打架,不过并不严重。
  城东处酒肆饭馆较多,来往者皆是山南海北的商旅或是游历江河的各门派中人,各个有不同的习惯,有不同的个性,所以这种小规模摩擦时不时都会有,作为治安官,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若是平日里,他听到有人闹事,他也并不会亲自率人到现场。顶多派几个得力的副官过去处理。
  只是巧了,今日他正好在城西,既然已经出门,那收到消息之后也自然会去跑一趟,顺道看看到底是哪几个不长眼的又出来现眼,路上还正寻思着是否应该杀鸡儆猴重罚他们一次,警示来往旅客在皇帝脚下,得守这里的规矩。
  他起先看到这狼狈的几人时没认出来是谁,还想上去先喝斥一通,直到身边眼尖的副官扯了扯他的袖子,指了指着旁边那辆倒霉的马车,这执金吾刚还大摇大摆的气质像是被一阵冰水浇着头淋下,帮他洗了个天寒地冻的澡,整个人透心凉,甚至牙齿都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
  “这叫并不严重?!那什么是严重?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这里面有谁难道认不出来吗?”那过来报信的人回去得好好教训一通了,真是差点被坑害惨了。秦平心里气忿忿地想,也没发觉自己此刻纯属是在气急败坏迁怒。
  他执金吾自己对皇子长什么样可能都不太熟。
  朝堂上三位皇子的站位离他太远,而且他上朝次数也不多,基本都是在外巡逻。
  且大部分时间有事都是直接朝皇上报,不通过朝会。所以只是远远见过这位据说颇善文书的皇子和名声好坏参半的女将军。
  但因为有“天眼”,他对皇家贵族有几辆马车,车子长什么样倒是清清楚楚。
  如今这马车就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边上还躺着几个明显是中毒身亡的异域人,连脸都黑了,中的怕是奇毒。他突然想起刚来时路上还与将军府那位断臂将军擦肩而过,人家连招呼都来不及跟他打,就简单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这处,应是让他快些过去的意思。
  他的手里像是裹着个什么人,还一路淌着黑血……
  这个人岂不是……
  想到这儿,秦平顿时感觉连脊梁骨都软了,站都站不稳。
  他今日还好出面了,他要是像平时一样不来,找几个副官过来…… 
  怕是明日就得穿上囚衣蹲大牢了,牢里那些穷凶恶极之徒大半还去他这个执金吾给抓进去的……
  这不得被他们给硬生生撕碎?!
  这想象力较为丰富的秦大人已经幻想出自己被做成人肉包子的样子来了,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叫来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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