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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狐(玄幻灵异)——南山婆

时间:2020-02-06 13:41:28  作者:南山婆
  桢伶帝于夏初下旨在朝廷增设中书省,直属皇上,由四皇子墨云济暂任中书令。
  且专门在皇宫旁划出府衙做案比之用,若是经常出入的人就会知道,与其说是府衙,不如说是个巨大的仓库。
  里面放了不计其数的书册,按地方郡国划分放置,再逐级往下,对此处不熟悉之人刚进入就会晕头转向,但是若是一手将此处建起来的墨云济等人,这一垒垒的册书就像是凭空贴着显眼的标识,能看的清清楚楚。
  由初夏将议案交于皇上过目之后,再结合以户籍普查做饰,花去百余天时间再各郡县增派人手,布置案点,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山雨欲来般的伺机不动。
  八月帝下圣诏慰众民,使黎民百姓在上不生子皇不娶妻的太平盛世体验了一把接近大赦天下的喜悦感。
  各户曹会入手两份数据册,一份是平民人口,清点大魏在籍人数。
  另一份才是这次的重中之重,写着那些“鳏寡孤独”住在何地,平日里在何处活动,做何业如何维持生计,会与何人见面……
  像是有专门的人在暗处盯着般的记录他们一举一动。
  若是册本上干干净净这倒还真能领到救济粮,要是那人名字被划了一条线,这就是说那人现在连吃饭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是在各地衙门的牢里吊着,就是被深埋于荒郊野岭,成了无人问津的一具枯骨。
  这大半年光景,暗棋被毁,暗桩被拔去大半,得出数据今人心惊。
  下有城门边乞讨的贫民,上至官员家养仆从,男女老少皆有,即使是街市上擦肩而过带着些异域风格的人,也可能是深夜飞檐走壁的夜行者。
  所幸尚未查出有更深层次的渗入进大魏政事之中,也能令人稍微松口气。
  从首位被揪出来的暗棋开始,顺着线索慢慢顺藤摸瓜的去查,如拔出萝卜带出泥那般,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
  自关于此事的第一份报告入京,奉命调查此事的墨云济,王司直等人几乎就是住在了这临时划出的府邸里,天昏地暗的调配人手,等待过程,审查结果,忙到焦头烂额。
  不知不觉间由春衫换至夏衣,再由秋袍换至冬袄。
  脸上的胡子长了剪,剪了长,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在旁辅佐此事的王司直那能撑船的肚腩暂时也得搁浅了,看上去比半年前那油水充足待宰的样子精神了不少。不够就是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不少,像株枯皮树木。
  每每在朝堂上王司直,中书令墨云济,执金吾秦平与廷尉殷沽通报近期取得的成果之后,下了对所听到的事众臣也能议论良久。
  “朝廷这次可是下重手了,没想到啊……据说益州辛刺史府里那能说会道的家仆竟也是这身份……前些次我奉命至益州办事时里外还是那小厮接待的,事情办的井井有条……”
  “可不是吗,你还别说益州那山高皇帝远的地儿了,不是就连我们京城都找出了好几个吗?”
  “是啊,那右扶风平时看着人五人六,没想到他那据说娇媚可人的宠妾竟然也是了心狠手辣的主,事情败露不仅拘捕,差点把过去的北军都杀光……”
  “岂止那女人拘捕,这右扶风也是美色当头,被猪油蒙了心,还想着藏着那小妾,等风头过后助她潜逃,却被正室给捅了出去……”
  “嘿,讲到这儿你们知不知豫州刘刺史那正妻早就在外养了个白脸儿书生,就这紧张的探查下还敢偷偷摸摸的出门私会,被人误当作通敌给抓了起来……”
  “怎会不知,把那刘大人给气的呦……”
  “他有什么好气的,他自己也不是在青楼里里专养了好几个美人吗,回家没气力对自己的糟糠之妻,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还是怎么啊……”
  “哈哈哈哈尤卿啊你这张嘴真是没个门把……”
  ……
  散漫的话题总是会被带的越来越歪,这些个在此次风波里幸免于难,存着侥幸也存着看别人跌倒而有些沾沾自喜的大臣带着胜利者的优越将他人事迹作为自己的乐子津津乐道。
  而那些当事人则以苦为食,披哀做天,或是被拖累降职罢官或是一夜消失不见,沦为阶下囚被翻来覆去地威胁与询问,难得安生。
  “不过你们说,这吴将军怎么就……”
  说话者欲言又止,众人也都跟着沉默了下来。
  这半年里,令人最震惊的消息应为廷尉府查出当时雇凶杀人的幕后黑手就是那游击将军吴振宇。                        
作者有话要说:  (注:张家山《二年律令.户律》)
 
  ☆、第 36 章
 
  廷尉府,地牢
  由长台阶走下,每下一层比上一层更黑,最底下就像是蒙了一层迷雾般连路也看不太清楚。
  让人觉着是入了阴曹地府,不嵌砖加瓦的地面上有杂乱纵横的陈年血迹,或呈喷溅状,或呈拖曳状,有些已发黑。无论如何清洗都不能彻底洗干净,记录着史册上找不到的另一面故事。
  开国以来里面关着的都是最为重要的人犯,有大臣,有俘虏,甚至在里面死过皇子。每间狱房都上双重锁,有两人轮班看管。
  篝火在一旁的铁炉里燃烧,闪烁跳跃的火焰将犯人都照得阴暗不明如同死魂。
  有些哭诉着喊冤,称是受人蛊惑才做出这些不齿之事,愿意交代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以换开恩;有些如豺狼般凶狠地看着来往的狱卒,恨不得将路过的人都吃的干干净净;
  有些面如死灰,许是知道自己犯案的证据确凿,怕是九族都不得善终,更不用说自己这条命了;
  也有入狱之后不争不辩,配合到什么都认,却又让人无可奈何到咬牙切齿。
  而狱门外特地多加了名狱卒看守的吴振宇就是最后那种人。
  做了多年朝廷重臣,他对于廷尉府审讯过程很是了解,在廷尉府兵和北军一起出现在吴府门口时,正在用午膳的吴振宇知道他们已经查出了当年刺杀一案中那个李代桃僵的黑衣人是受他相助在京中有落脚之地,且平日花费大抵也都是他帮忙所出。
  一群乌压压整装齐甲的官兵敲开了他的门,把当时一起用膳的吴夫人吓得不清,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暗地里都做了什么。
  那天吴振宇起身,不慌不忙的对夫人交代了府里各事项,让她先不要将此事告诉在江南办茶庄的嫡子之后就顺从的跟着人走了。
  “朝廷重臣居然养凶杀人。”府外看热闹的群众指指点点。
  他一路伴着千夫指走到了早已心知肚明的终点,廷尉府。
  他到时林怀易等人已经在府里等他了。
  与大部分时间坐在中书府里的墨云济不同,这裕成王平时在皇帝眼里也就是个占着位不肯做事的纨绔,只又因此事与他息息相关,也是他找出了黑衣人与吴振宇的联系,就物尽其用,使唤他做这些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得罪人的事。
  别人能推则推,唯恐避之不及,可这二愣子还居然干的甘之如饴。
  吴振宇也不像其他被带来的人一样,不是极不配合,破口大骂就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他是以最配合的方式来不配合。
  无论是面对秦平还是殷沽,或是林怀易,问他的事项他都答,将自己为何圈养刺客,如何联系到他们,还让他们做过什么都说的明明白白,若就按他说的话作为陈堂供词,将会是一次完美出彩的成绩。
  “这吴将军也是硬骨头,好话说尽,刑也加过不少了,还是一口咬定是为了报复……”自称有五百种方法让犯人开口的殷沽已经黔驴技穷,束手无策了。毕竟吴振宇也不是不开口,就偏偏是真话与假话混着说,对审问之任来说这还不如不说。
  “他还真要我们相信他是挑软柿子捏么,将他那儿子踹成阉人的可是公孙将军家的那位女英雄,关这姑师质子何事。是要父承子业打算将人欺负到底么?”秦平一边呸呸地吐着鸡骨头一边回道。
  “而且他那恶棍儿子死在半路也怨不得别人,自己收买了旁边的官兵也就算了,还偏偏改不掉他那唯我独尊的毛病跟人抢客房?
  还以为他在出游呢?对方留下个出自姑师的陶器他就能信了?这几天打太极的时候也不见得他有这么天真,犯轴难道还是看时候的吗?”
  还真把我们当三岁小孩来哄是吧。”
  秦平话最多,一张嘴能跟打鸣的公鸡似的吵的人神共愤。
  秦平说的吴纳孜已死也是吴振宇所说的复仇目的。
  至于这事他应该没有撒谎,林怀易也找人确认过此事。吴纳孜被流放前吴家就收买了他边上两位官兵,以重金贿赂,保证他这一路能过的舒舒服服。
  虽说做不到车马出行,人力担架,但一般能满足的两位官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便还能一起喝几口好酒吃到几口嫩肉,何乐而不为呢?
  在吴纳孜快到幽州时途径客栈,觉得累了就打算进去先休息一番,结果那客栈正好只剩最后一间房,而他边上的一队风尘仆仆的长途商旅在他之前抢先开口要了那房。
  这下可惹到了那祖宗。
  他本就带着被溺爱出来的傲气,看不起这些穷乡僻壤里遇见的所有事物,不是嫌茶淡就是嫌面僵。
  他老父亲花了大代价上下打点让他这一路的确没有流放者该有的凄惨待遇,他也的确不觉得自己是个囚犯,经常错以为身边的两人是他在长安时跟着的那些小弟。
  只是对于被流放一事他心里是越来越恨,越来越不服,路上每每在驿站酒馆里喝醉酒了就不停咒骂让他沦落到此地的那几人,总是说着有朝一日若是能有机会回京,定要了那几人狗命。
  而眼前的几个“有眼无珠”的穷商旅正好踩到了狗尾巴,让他一时炸了毛。
  他怕公孙英这些狠货色,但他不怕这些低等人。
  先是与他们发生口角,骂他们下贱人,骂他们胆大包天与世家抢资源,且话越说越难听。
  而那几位走南闯北的汉子一眼就看出他只是个朝廷重犯,还有可能是脑子不好使的那种,自然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于是就不甘示弱的回嘴。
  越变越激动之后吴纳孜做了一个他经常做的举动——提脚踹人。
  并不是说他这一脚将人伤到多重,而是他这一脚踢在那领头人身上像是踢到了钢板,差点把自己给扭了。顿时痛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这些商旅者自小时就跟着商队走遍大漠山河,全身上下最有力的就是他们的那双腿,吴纳孜这一踢还没他们互相按摩的力道来的重,这温风软水中长大的世家子弟自然是吃了个大亏。
  而身边的两位官兵是有福同享有难不当的聪明人,见他动脚就已经自行走远三步,更不会帮他。
  商旅们一看吴纳孜这无能的窝囊样,连带着边上看热闹的路人一起齐声大笑。
  “这哪来的姑娘啊怎么这么轻飘飘的”
  “不是男人吧……不然多丢脸”
  “这就是他说的贵族风范吗,那我还是甘愿做个下等人吧……”
  ……
  众人在他耳边的嘲笑偏偏刺中了他最为在意的那件事,他可从未受过如此大辱,吴纳孜顿时像是疯了般,拔出旁边官兵的佩剑朝刚受了他一脚的领头人猛刺过去。
  再硬的人也比不过铁,也没人想到这朝廷钦犯居然真的会如此丧心病狂。
  等血沿着剑柄重新流到吴纳孜手上的时候他在惊醒过来,他杀人了。
  流放者在途杀人,见者皆可得而诛之。
  人群短暂的安静了几秒,爆发出“杀人了”的吼叫声。
  而那队商旅的其中一人见领头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喊出了“狗贼以命还命”,只一刀就把被群众摁在地上的吴纳孜给捅了。
  这队人走的匆忙,忘将桌上自带的喝水陶器收起来,这也是吴振宇报仇的根据。
  路上押送的犯人死了,这也是历代以来常有的事。这些流放者的命运无非就是病死,累死,被人杀死,或者自杀。
  若是路上没事,到了流放地也只是一个探路打头阵的小兵,终归还是死于马蹄之下。
  两位官兵一商量,回来就添油加醋的抹黑了一番吴纳孜,给自己免了大惩,只罚了些小钱。
  “如果不是这老家伙之前的那些动作,我还真当他是老糊涂了,不明就里的出来害人。”秦平吐完最后一根鸡骨头,评论道。
  这场大戏里所有人都清瘦了,各个茶饭不思,数月不知肉味,就他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吃了光了廷尉府偏房里养着的鸡,还敢说自己过劳肥。厚颜无耻的权当别人是眼瞎。
  “那两个随行官兵领了罚之后至今未曾露面,听同僚说他们那天觉着有些累就先回去了,接风宴都来不及办。
  可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两个大活人怎么就没影了呢。”殷沽苦恼道。
  虽说在场的人都知道那两位肯定凶多吉少,八成已经哪个山旮瘩里躺着了,可就算集众人掘地三尺都没找到尸首,询问吴振宇他又自称不知。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这到底得有多少深仇大恨,可吴纳孜又不是他们杀的,若真是因为他俩回来的抹黑,这也是有些迁怒太过了吧。
  但毕竟吴家小公子是哪副德行外人也都清楚,所以那人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大致内容都是基于事实再加火添柴而成。
  殷沽心细,若是不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只要有半处疑点他都要反复思量。几乎把自己累成副枯骨。
  “王爷,你说这吴将军我们该……诶?王爷?”秦平发现裕成王不知何时起就看着手里的册子在发呆。
  “嗯?”林怀易听到呼唤声回过神来“你说吴振宇吗?他就先关着吧,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耗。”
  “还得派人多盯着他呐两个儿子的动静,吴家夫人被闷在鼓里是还说得过去,但他们不可能全部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在做些什么。发现有在做偷鸡摸狗之事就一起绑过来。”
  “哎,当下也只能如此了。”秦平答道。
  三人交接了事项之后林怀易就走了。
  秦平看着他的背影暗自纳闷,最近这裕成王出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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