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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马甲号是究极BOSS(玄幻灵异)——质谱仪

时间:2020-02-08 09:31:31  作者:质谱仪
  神使,噩梦。
  永远无法行走的诅咒。
  希德努力把自己从幻象里扯回来。
  他从五岁起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双腿的存在。尽管那是无边无垠的痛感。
  站起来。
  走起来。
  这是卡尼亚斯教给他的法术。不可能没用的。
  他要把他的双腿拿回来。
  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势单力薄的圣院很快溃不成军。
  五只三头犬从老鼠会身后跳出来,咬断了圣徒的脖子。
  这些人显然有备而来,伺机光明圣子法力枯竭,大半圣骑士又跟随二皇子而去这一时机特地跑来偷袭他们。
  淬毒的匕首刺入圣骑士的左胸,他发出一声咆哮,眼睁睁看着一名行动轻捷的盗贼跃过眼前,捏着铁标狂笑着冲上祭坛。
  但他并没有如同伴所愿,将昏迷不醒的圣子抱下来。
  祭坛上陷入寂静,紧接着,惊怒的叫声撕裂了乌云。
  “那小子逃了!”
  老鼠会会长闻声,将一名牧师的脑子踩烂了,走到祭坛上察看四周,略显惊奇地咦了一声:“不是说他的腿被神使废了吗?海豹还能跑?”
  他虽是这么说,倒也不怕希德能逃到哪里去。
  三头犬有着四分之一深渊巨兽的血统,天涯海角,循着气味也能找到那个男孩。
  何况,和注定要落入虎口的小动物玩捉迷藏,是老鼠会的日常娱乐之一。
  他打了个响指,嬉笑怒骂的同伴们顿时一哄而散。
  第一个找到猎物的人,可以得到少年那双价值千金的眼睛。
  ……
  山脚,海风刮过少年的脸庞。他迷茫地睁开眼。
  希德是被自己的喷嚏吵醒的。
  不是因为他又感冒了,而是因为有只蝴蝶停在他的鼻尖上,漂亮的蝶翼折射着五彩的光线,仿若流动的彩虹。
  这只蝴蝶很熟悉。
  熟悉到——和蒂亚戈遇到的卡尼亚斯遣来跟踪他的蝴蝶一模一样。
  希德盯着它的鳞翼,沉默了几秒钟,出声询问:“奥尔德?”
  蝴蝶飞了个圈。
  他又问:“你来找我?”
  蝴蝶又飞了个圈。
  希德心中被人追杀的阴云消散了大半。
  背部肌肉被扯起一阵针扎似的刺痛。他正要伸手捂住伤口,却从树头坠了下去。
  温和的光束自蝴蝶身上绽放,一个水元素组成的巨大泡沫稳稳托住少年。
  祭坛的悬崖下是一片巨大的榕树林,希德知道附近的地形才敢往下面跳。
  泡沫渐渐消减,希德调整了姿势,让双脚落到地上。
  膝盖里再次传来钻心的痛楚。
  他倒吸一口气,扶住手边的树干,勉强站稳,脸色惨白,四肢打着颤,额头、胳膊和掌心都是冷汗。
  修复结界之后,希德就处于透支精神的状态。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下一秒钟会不会突然失去意识陷入昏迷。
  更糟糕的是,他只是用卡尼亚斯的方法,暂时把神使在他腿上留下的诅咒从神经上剥离,蚀刻仍旧留在他膝盖里,他腿上的神经也仅仅是暂时恢复了功效,无法完全痊愈。
  好歹能够稍微走动,等神经产生免疫,应该会再好一些。
  ——简而言之,痛麻了就不会再疼了。
  蝴蝶绕着他飞了几圈,似乎在表示讶异。
  希德视线始终追随着那两片蝶翼的影子,看着它往前转悠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示意他跟上去。
  他扶着树干,正要前进,忽觉脚下一软,直接栽倒在地。
  希德拧着眉头,打掉头上沾到的稻草。
  他重新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摔了一下。
  好像被草蛇勾到脚踝。
  曾经高贵冷艳的光明圣子头发凌乱,脸上都是刮痕,狼狈得有点滑稽。
  蝴蝶落到他手背上,竖起触须,比了两个问号。
  有点嘲笑的意思。
  少年往手上吹了口气,把蝴蝶吹跑了。
  他之所以会连摔两跤,除了被蚀刻切割的神经传来无可避免的剧痛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从五岁开始,他就没有任何行走的经历,不知该如何用两条属于人类的腿平衡上半身的重量。
  虽然变形咒给了他协调的经验,但……那是两条很短的腿,而且他从教堂逃跑之前偷偷练习过很久。
  现在圣子走三步就得平地摔。
  但希德不敢掉以轻心。他从祭坛上跳下来时隐隐听到了三头犬的啸声。
  老鼠会是冲着他来的。只有黑暗公会内部的人才拥有购买三头犬幼崽的渠道。
  公会的极左势力一向反对派遣他在圣院行动,认为他的举止会为圣院带来利益,坚持主张限制他的自由,将他关押在公会的领地,直到成年后再献到父主的神殿去。
  最近这帮恶棍一直在扩张势力,老鼠会大概也是在这时候被他们招安的。
  一旦被那些人找到了,他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
  可是他现在又用不了变形咒。
  在蝴蝶的引导下,希德郁闷地小步走着,听见一阵异常的树叶摩挲。
  蝴蝶飞到少年跟前,挡下一支袭向他腿侧的冷镖,瓦解成光的碎屑,消逝在风中。
  “光明圣子在这里!”
  使人魂丧天外的犬啸从远处响起,落叶被踩得卷上天空,迅猛的黑影斩落树冠,希德往后退开,仍旧被三头犬踩倒在地上。
  巨大的犬兽张开两颚冲他的面颊咬下来,他勉强躲开,朝它的喉咙放出一个火球术。
  圣子用魔素凝聚的火球温度可以在瞬间烧断金属,三头犬惊吼一声,本能地蜷曲身体,希德趁机拼尽力气推开它,在地上打了个滚,踉踉跄跄地跑开。
  一道光束重新在他跟前聚集,一只和之前别无二致的蝴蝶自光芒中诞生,带领他往森林深处走。
  希德的视野出现了不祥的盲点。
  他的精力开始衰竭,身体各处的伤口重新迸裂,血水从额角淌下,流过泛起青白色的脸颊,把他锁骨前那枚染透的书签浸破了一个角。
  他喘着气,将破损的书签摘下来收好了,才努力往前挪动步子。蝴蝶往他额头上撞了一下,仿佛在责怪这只熊因为一点小事磨磨蹭蹭。
  按照他如今的速度,希德跑不过身强体健的壮年人。
  很快,他听到喧嚣的马蹄来到他的身后。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群强盗已经笑嘻嘻地围在他后边。
  一根鞭子抽到他背上。
  “跑起来!小家伙,跑起来!”一个人吹着口哨,像在动物园里围观猴子。
  报出圣子身体各部位价格的声音从后边响起。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左右是死,跟我们回去,还能少吃些苦头。”他斯斯文文地劝道,“为什么要跑?”
  接着,他悲悯地开始祈祷——宰杀牲畜前的祈祷。
  希德扶住树干,低头喘着气,沉郁地思考强调提出的问题。
  他确实没必要跑。他是没有未来的人。
  公会已经发现父主存活的迹象,他到成年礼那天还是会被献祭。对于切尔特的那个家,他毫无归属感。
  他能轻飘飘地活到现在,没变成疯人院里的住民也真是奇迹。
  他的人生没有希望,连卡尼亚斯的毕业典礼都看不到。
  卡尼亚斯奥尔德。
  默念到这个名字,他转头瞥见停在他肩上的蝴蝶。
  一个美好的姓氏在他的舌尖跳舞。
  “……奥尔德。”
  蝴蝶的翅膀上泛起温暖的光。
  “奥尔德。”他又将这个姓氏轻轻重复几遍,“奥尔德,奥尔德……”
  少年的嗓音很好听,像是雪山上缓缓坠落下来的冰泉。蝴蝶翅膀一振,将光芒洒在他的脸颊上。
  卡尼亚斯不会光明咒术,这些光只是没有实际作用的慰藉。希德却觉得整颗心都被泡在了温暖的神池里。
  卡尼亚斯·奥尔德,这个来路不明的混蛋,在他抱着兔子走入他的眼睛之际,就像一阵令人不安的可恶的风,摧垮了他的黑夜。
  在植物花房那天,他总是盯着卡尼亚斯,不是因为心有余悸。
  也许是因为,在青年向他走来的时候,他身边有束玫瑰。
  也许他想把这束花摘下来,送给那个没有揭穿他身份的、绅士风雅的贵族青年。只是他太害羞,没敢这样做。
  可是青年还是向他伸出了手。
  从那天起,他的天空一点一点地出现了光。
  他的公寓里有了别人挂上的摆钟、画像,以及为他摆在茶几上的牛奶瓶,后院里风信子的幼苗在秋风里沉睡,等待来年的初绽。
  他发现自己的生活可以用“美好”来形容了。
  希德不是在逃跑。
  他只是在和远道而来的骑士玩一个捉迷藏。
  而他想被找到,仅此而已。
  破空声再次传来,少年回过头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马鞭,往身后抛出一堆魔核。
  他精神力不够,把这些东西放在身上也是浪费。
  魔法晶核是大陆底层人务农八百年都见不到的稀有货色,几个强盗看到地上一晃五光十色的晶核,连滚带爬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和同僚们争抢。
  会长的马蹄差点踏到他弟兄的背上。他惊怒着勒住马口,叫道:“捡什么!抓到他,这些都属于我们!”
  希德跟着蝴蝶的轨迹吃力地走过去。
  会长连忙大喊:“抓住他!”
  希德回头:“难道您每次都能公平地分赃?”
  这句话一出来,几个强盗抢得更凶了。
  少年趁机逃开。他痛麻的双腿异常轻捷,跑了几步便几乎要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强盗头子怒火冲天,一抽鞭子,让坐骑直接踩着几个莽夫的身体跃起,落到少年眼前,伸手朝他的脸庞抓去。
  他本是亡命徒,几周前才受到公会雇佣,眼下哪还要管什么活捉圣子的任务。
  一股杀气冲希德扫过来。他身形一晃,坐倒在地,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艰难地将涌进咽喉的鲜血咽下去。
  强盗头子瞧着面如土色的圣子,收起马鞭,阴阳怪气地尖笑道:“走,小海豹快些走!”
  希德倒在地上,却似没在意他说了些什么,眼前一亮。
  他看到了一双皮靴。
  他记得这双鞋子,它是那双引诱他堕入陷阱里的、熟悉的猎人的靴子。
  在横跨半座山岭后,卡尼亚斯来到了圣子的眼前。
  强盗扯起缰绳,骢马冰冷的铁蹄正要将光明圣子的脖子踩断,青年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在嘴前,眼前浮现血玫瑰的蚀刻。
  ——嘘。
  噤声。
  在青年伸出食指的刹那,仿佛真有一根针将他们的嘴巴缝了起来,把他们坐骑的蹄子绑在地上。
  所有生物都在此诡谲的刹那失去了行动能力,如坠无底冰窖。
  除却圣院的圣子。
  卡尼亚斯安静地看着他的男孩重新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向自己靠近。
  宛若生命最初,赤子蹒跚学步那样,希德一小步一小步,艰难地朝他走过来。
  光明元素在他脚下铺成了地毯,光辉而虔诚,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信徒,向他的主朝圣,从黑暗走向光明。
  五米,四米,三米……
  属于他的男孩,眼里缀满灿烂辉煌的群星。
  希德的学习能力还是那样惊人,从站起身后就再也没有摔倒。
  两米,一米。
  希德终于来到他跟前。
  抬起头,懵懂地看看他,似乎在确认来者的身份。
  随即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卡尼亚斯拥住精疲力竭的圣子,将他打横抱起。
  他自己盯上的最漂亮的孩子,抱在怀里轻得像纸,他都不舍得弄坏。
  此时居然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骨头都有好几处断了,狼狈得像刚刚从地狱里九死一生地爬出来。
  少年的精神有些涣散。他无意识地往卡尼亚斯胸膛上蹭了蹭,嗅到青年熟悉的味道,安心地卸下了防备。
  他睁着已经失去焦距的眼睛,呢喃道:“卡尼亚斯,书签被我弄坏了……”
  圣骑士垂着头,眸光一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流涌过心头。
  这是小圣子第一次呼唤他的名字。
  青年抬起手,温和地抚着他的脑袋。
  “没关系。”卡尼亚斯轻轻地说,“做得很棒了,好孩子。”
  希德嗯了一声,缓缓阖上灿金色的眼睛。
  卡尼亚斯降下深度沉睡的诅咒,在少年额心落下一个晚安吻,让他躺在膝上。
  “午安,诸位。”青年漫不经心地讲道,“放心,殿下不喜欢我杀生。”
  他抬起了深渊鬼火似的眼眸,慢条斯理。
  面如死灰的众强盗早已魂飞魄散。
  但无形的力量压着他们的头颅,只能令他们跪着、宛如待宰的奴隶般听他最后的吩咐。
  “——所以,就算求我,我也不会下杀手。”
  毕竟他是圣、骑、士。
  失语海的边际,榕树林为沉浸之间的场所笼罩。
  海面莫名漾出一圈血色,凄厉的蚊音刮满晦暗浑浊的苍穹。
  ……
  在大陆的另一角,在一片漆黑旗云之下,属于黑暗公会的高原,一抹黑影向北方投去短暂的一瞥。
  又出现了。
  主的气息。
  是一种名为愠怒的情绪。
  ……
  这一次希德终于睡到了自然醒。
  抱熊不在他怀里,他居然也破天荒的没做噩梦。
  如果不是他浑身酸痛,动都动不了,他还要错以为掉下悬崖才是梦境。
  天花板上装着丁香花型的大吊灯,这是亚历山大的家族图腾。
  他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
  卡尼亚斯走进来,他的步子很轻,看到希德醒过来,坐到床边的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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