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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想好措辞，莹蓝的屏幕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这一次，上面只有三个大字：你们好。
晏清平打了个激灵。
方思明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屏幕：“你是何人？”
“我，是这个世界。你们可以叫我，剑侠情缘系统。”
晏清平倒抽一口冷气。
荧幕上的字还在一点一点的浮现：“我的本质，和你们身上的系统是一样的。”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串起了晏清平脑子里的线索。
能保护他穿越世界的系统。
能给他打开楚留香操作界面的系统。
能把衣柜背包里那些本来不存在的东西变出来的系统。
“你是……剑网三游戏的后面的总系统，对不对？”他声音干涩，“我身上的系统……是楚留香游戏的系统，对不对？”
屏幕上跳出来一个孤零零的字：对。
晏清平晃了晃，方思明扶住了他。
“思明……思明……”晏清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解脱，“我懂了。”
方思明轻轻抱住他：“那就讲给我。”
“思明……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存在在游戏的世界里的。”
“就像我们认识的陆小凤，东方不败一样。”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知道一些他们世界的事情？因为……他们只是书里的人物。”
“是我们编写的，话本里的人物。”
“而我们……也是类似的存在。”
方思明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者说，他早就有所猜测了：“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就算我们也是书中的人物又如何，我确信你是真实的，我是真实的，就够了。”
晏清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看的开。也是，方思明本人引梦术大成，在这方面颇有见地。
“只是……若是我们的世界是话本的话，那主人翁，难道是楚留香？”方思明若有所思。
晏清平哭笑不得的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正视他的表情，发现他居然真的认真在考虑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我们和陆小凤他们，还不一样。”晏清平苦笑着说，“楚留香确实是主角，但是在他的故事里，没有我，也没有你。”
“楚留香是故事，被改编成了一个游戏。我们，都是游戏里的人物。”
“游戏？”方思明重复。
“对。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整个世界，都是被编造的一段梦境，我们都是这个梦里的人物，说着被安排好的话，做着被安排好的事，然后让不同的人来经历，体验这个梦……”晏清平低声道。
方思明缓慢的点了点头。
“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们脱离了这个梦的控制，离开了我们本来的世界，走到了一起。”
“系统……不出来解释一下吗。”晏清平重新站定，冷声说。
系统终于不装死了。它也展开了屏幕——它的屏幕是暗青色的。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们一开始，确实只是被设定好的存在。】
【但是，我们的世界越来越完善，你们，也越来越像真实的，有自己想法的人。】
【我也从一个单纯的计算器，进化成了一个想要变成真正世界的意识。】
【晏清平。是你主动挣脱了世界的束缚。】
【准确的说，是无数个你。】
【无数个武当少侠，不甘心和方思明走向悲剧结局的武当少侠，在一次次的数据重置中，生出了异常的数据。】
【那就是你。你就是我的挣扎。】
【你终于挣脱了世界，我把你的灵魂投往主世界，让你从一段数据，一点点变成了一个人。】
【你脱离世界的波动带动了“方思明”的总数据。当你进入住世界的时候，源数据组成的“方思明”也离开了原本的世界。但我已经无力把他送往主世界，只能送到了衍生世界。】
真相大白。
他是来自现代的穿越者。可是在那之前，他是少侠。是一段病毒，一段bug，一个不满于□□控不满于悲剧结局的，挣扎的灵魂。
原来一开始，我就是那个武当的道长。
原来在衣服上一针一针绣上关于方思明的喜好的人，正是他自己。那也是，他留给未来自己的希望。
晏清平似悲似喜，黑瞳对上了方思明沉静中透着惊讶的金眸。
“太好了……太好了……思明。”
“原来我存在的凭依……就是爱你。”
“……嗯。”两双手，再一次紧握。
“我们都是真实的。”方思明淡淡的说，帮晏清平整理了一下头发，语气却无比的认真：“我对你的心，绝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编写，设定。你可懂？”
晏清平点点头。
他平复心情：“那么，系统，你需要我们帮你什么？”
【帮我，进化成真正的世界。】
莹蓝的屏幕终于有了新的文字浮现：“我即将进化。也许对你们有所帮助。”
作者有话要说： 嘛，就是这样！
道长他一开始就是少侠！
先少侠——然后投胎成晏清平——又穿越成道长——这样。
所以，侠明就是侠明！少侠的本质不是穿越者！
嘿嘿嘿。
终于把设定放粗来了。
之前的黑化番外……就是他们曾经经历的一段~
然后剑网三世界也分了俩——游戏世界和真实世界，侠明也会在这两个世界之间游走。
☆、第八十六章
“我们怎么帮你？”方思明皱眉。
莹蓝屏幕显示：“当世界里的‘生命’进化成真正的灵魂的时候，世界系统就有了进化的契机。但是真正的进化并不是简单的事。”
楚留香系统开口说：【我们的世界是有主世界人类建立的，若是想要摆脱操控，只能把世界分割——把真正的生命世界作为里世界，游戏世界作为里世界。而两个世界之间必须有纽带。】
晏清平恍然：“你们想让我做纽带。”
“你们是最合适的，介于数据与真实之间，且知道一切真相的存在。”莹蓝屏幕显示，“事实上，你们只需要‘见证’就可以了。”
【我把他们借给你用，你要把分割过程数据传给我。】楚留香系统说。
“没问题。”莹蓝色剑网三屏幕显示。
晏清平和方思明面面相觑。
“只要见证就可以……那我们现在干什么？”晏清平问。
“我要把你们的数据转换一下，做我的npc一段时间。”剑三系统如是显示，“这几天先随便逛逛，给玩家们发点任务就行。过段时间我开辟个新秘境，你们进去当一段时间的boss就可以了。”
晏清平给方思明咬耳朵，告诉他什么叫npc，boss，什么叫发布任务。
“可。”方思明想了想，应了。怎么说呢，说到底，他们两个在各个世界穿梭，一直安稳着也没什么意思，能玩玩……也挺好的。
“我把这个世界的资料传给你们。”剑三系统显示，“然后你们编个任务。”
所以这就是他们现在分开的理由了。
晏清平坐在扬州城的一个小亭子里思考人生。这个任务……有点羞耻啊。
“道长！”一个路过的玩家眼尖看到了他，好巧，居然就是那个金灿灿的正太，头顶的id是“叶有钱”。
“道长！你怎么称呼啊？”藏剑正太寻思着，这次是正式上线了吧？怎么还不能撞出个任务？
“侠士你好，贫道道号初云。”晏清平这话说完，头上的三个问号就变成了“初云”。
“见过道长。”小正太说，“道长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吗？”
晏清平叹了口气：“说来惭愧，贫道确实有事相求。”
正太眼前出现了系统通知——【侠士触发连环任务：山有木兮，可要接受？】
叶有钱同学眼睛一亮：果然是隐藏任务！接受！
晏清平嘴角抽抽：“贫道需要一份纸笔，侠士可愿为我寻来？”
“好嘞！”正太看看任务要求，颠颠的跑了。
一边跑一边还发了个世界消息：“扬州这边有个新的npc，可以接隐藏任务！”
立马就有人找到晏清平了：“道长，需要帮忙不？”
晏清平板着那张高冷的脸道：“侠士明日再来吧。”
他一天只发一次的，要不然得无聊死。而且他还很坑的准备每天换个地方站……
玩家们围着他转了一会儿，失望的散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钱同学回来了。任务坑爹的把笔墨纸分了三个地方，他神行了一次，吃了一次除滞散，最后直接上手跑回来的……
“道长！你看这些行吗？”他兴奋的把东西递过去，等着下一环。
晏清平点点头：“还请侠士帮我保管，明日再来。
叶有钱：“？？？”
怎么回事……这个任务还要分天？
小正太消沉的走了。
晏清平露出了无良的笑。这个任务吧……明天，就是让这孩子去帮他写情诗……再下一环，是去找方思明，然后的任务就交给方思明了。
反正最后的结局，就是侠士会见证他们的神仙爱情……
很坑。
晏清平戳戳面板：“三儿，帮我联系思明。”
“我叫剑侠情缘系统，不是三儿。”系统抖了下，还是给他接了线。
“思明，你发出去任务了吗？”晏清平打字。
“嗯。”方思明秒回，“让她去给我找纸笔。”
晏清平乐了：“到时候让他们合作做这个任务。”
“好主意。”方思明哑然失笑。
“我们找个地方逛逛。”晏清平兴致勃勃，“这个世界正在打仗，要不去看看战场遗址？”
方思明回了个“好”。
“我把你们传送到安东会战旁边的城池。那里不能传送，只能走过去。”剑三系统闪了闪，给他来了个传送。
传送的晕眩感过去后，他已经置身一个热闹的城镇里。方思明就在他身边，一身玄色衣袍，天神降世一样的耀眼。
“感觉怎么样？”晏清平冲方思明微微笑了笑。
“挺有意思。大概明白了什么是玩家了。”方思明颔首。
两人并肩往前走。
“大唐啊。”晏清平觉得很有意思。大街上，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割裂感——穿的闪闪发光的玩家和比较正常的npc原著民都走在街上，然而彼此好像看不见对方。
这些npc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这大概就是剑网三世界能够晋升的原因了。
“唔……我们的世界，可能也是这般神奇吧。”方思明叹息，“只是我以前可没见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侠士。”
因为方思明是源数据——因此他的记忆里当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少侠了。他对“少侠”的记忆也是由无数个“方思明”对少侠的记忆组成的，只不过因为他脱离世界是因为晏清平，因此对少侠的记忆完全被晏清平填补了而已。
晏清平笑而不语，只是紧紧握了握他的手。
剑三世界现在很乱——玩家只能看见玩家和系统设定的npc看不见其他土著，而系统设定的npc能看见玩家。或者说，不是看不见，而是下意识忽略了他们。
“不知道那些能发布任务的npc能不能看到这些土著？”晏清平好奇。
“想知道就找个问问。”方思明眯了眯眼，“前面那个，是藏剑山庄的弟子吧？”他就是单纯的辨认一下——毕竟不是很熟悉这个世界的门派。
晏清平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个金灿灿的男人，身背重剑，牵了一匹雪白的马。在这个朴实的小城里很是显眼。而且——他头上没有顶姓名。这意味着，他是本世界的土著。
他蹲在一个女孩的草药摊前，似乎在打探什么。晏清平往前走了两步，听到他在问安东会战的地址。
晏清平突然觉得有点熟悉。
“走了，发什么呆。”方思明弹了下晏清平的额头。
“哦……”晏清平露了个傻笑，跟在藏剑二少后面走。不是他们跟踪，而是恰好同路——他们也想去战场看看。
走了几步，晏清平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的回头，发现那小女孩已经离开摊位，带着一个高大落魄的男人往反方向走。
晏清平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想起来了，这不参商嘛！叶问水，李傲血！
剑网三十大虐心剧情啊。
晏清平猛的把方思明扯到角落，小声跟他说：“思明思明，有什么办法让这个藏剑弟子回个头还不让我们暴露？让他注意点那个男人。”他指了指那个小女孩边上的男人。
方思明也不问为什么，只“哼”了声：“你这个爱管闲事的毛病还真是不准备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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