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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皇[修真]——狐阳

时间:2020-02-09 10:46:35  作者:狐阳
  “你替我教训?”叶问心低头看着那谄媚之人,又看了看身旁一脸无辜打量人的,还顺便打了个哈欠的朝砚,嗤笑了一声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那谄媚之人身体一僵,仔细打量了一番朝砚,无果,拱手询问道:“还请叶公子指教。”
  可不等叶问心开口,朝砚估摸了一下时辰开口道:“那个,小公子若是不进去,在下就先进去了。”
  虽然门有两米宽,可是他们站这里后面的人都没法进了,不好不好。
  叶问心一句话堵在了嗓子眼里面,嘴里暗暗的磨牙,朝砚观他不语,拱手道:“多谢。”
  他道完谢就往里面走,完全不顾后面学子们想要看热闹的心情。
  叶问心脸上无光,心中恼火,本来替那人万般的解释都被这再见时的没有认出给抛诸脑后了,他几步上前拉住了朝砚的胳膊道:“朝砚你给我站住!”
  善思堂地方倒是极大,中有讲师台,甚至还有一方比斗台,便是理论过后想要实践一番也是可行的,学子与学子之间每每相隔十米之距,便是为了防止凝气静坐之时灵气产生冲突,善思堂内可容数百学子。
  可就是这样大的地方,叶问心一声,也吸引了那门内门外数十修士,齐齐的看向了他所拉住的朝砚。
  若是旁人的名字,自然是引不来这么多人围观的,可是那是朝砚,朝砚此人,十九岁筑基后期,上上品资质,身后又无家族支撑,入院后神出鬼没不见踪影,众人看向,皆是眼中含着打量,脑中存着思量。
  “朝砚,不会就是那个朝砚吧?”一位身后的修士悄悄挪了挪脚步说道。
  “难怪叶小公子识得他,原来是他。”
  “看似平平无奇,未穿法衣,实则以他的修为便是不用穿法衣也不惧他人了,果然是能在十九岁达成筑基后期的人。”
  “那李农想要巴结叶家,结果得罪了朝砚,谁人不知朝砚跟那万家此时交好,啧……”
  刚才的热闹没看成,此时叶问心一声,顿时所有的热闹都起来了,旁人议论纷纷,那之前的谄媚之人的脸色却是在一瞬间变得煞白。
  便是再无知之人,不知道朝砚与万家的关系,也知道以那样的修为资质,必得其他家族的拉拢。
  可他之前的言语那般不屑,若是朝砚计较起来,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自有想要拉拢的家族除掉他为朝砚出那口气的。
  剑心学院之内也并非全然安全的,否则那生死比斗台上,每年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这厢李农浑身颤抖,那边朝砚看着叶问心拉着的手臂,低头问道:“有什么事么?”
  看来这小公子还真的认识他,看这苦大仇深的,莫非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得罪过的。
  叶问心捏着他的衣袖,众目睽睽之下牙齿咬的很紧:“你当真不认识我?!”
  朝砚觉得自己大概是认识的,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终于从记忆里面还有刚才众人议论之中提取出了有效信息,恍然大悟道:“认识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不就是那个谁么。”
  之前从魔修手里面救下来,结果闹矛盾的那位,姓叶,叫叶什么来着?
  朝砚抓了抓头发,这记不住名字委实不能怪他,自从他进了这剑心学院,三天两头就得看一大堆人的脸,知道一大堆的名字,脑容量有限就表现在这里了。
  “那个谁?”叶问心不依不饶道。
  朝砚尴尬了一小瞬间,在不知道和随便编个名字之间徘徊了一下,正想坦诚说明,就听一道高傲的声音传了过来:“呦,这不是叶问心小少爷么?今天亲自出门呐。”
  这声音倒是不难听,只是语气着实算不上好听,叶问心转头看去,在见了那人之时尚未过脑,先是哼了一声:“这不是孔少爷么?怎么今天没跟在你大哥屁股后面转悠,跑这里开屏来了?”
  两个对立,一见面就抬杠,关系看起来非常的紧张。
  朝砚正想趁机瞅出袖子给自己找个好位置,以避免上课老师讲的太无聊他睡觉都睡不好,奈何他刚刚一动,那边的孔宿一改面色沉沉看了过来:“朝公子好久不见。”
  朝砚笑道:“孔宿公子好久不见。”
  花哨的装扮,若放在旁人身上总是喧宾夺主了些,放在这孔宿身上,倒平添华丽之感,最最最重要的是,当日初见,人家就赠送给他了一块上品灵石。
  “你竟然认识他?”叶问心站在朝砚旁边凉凉的说道。
  朝砚眨了眨眼睛道:“嗯,有哪里不对么?”
  这位小公子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第82章 开学季
  “你认识他,竟然不认识我?”叶问心咬着牙瞪着朝砚, 目光之中颇有委屈之感, 水光盈盈的, 看起来快哭出来一样。
  朝砚一滞, 还未说话,就见那孔宿上前来道:“识得我有什么奇怪的, 叶小公子平日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的, 总不能人人都能认识,况且你这一身素白的, 塞人堆里都不一定能扒拉出来。”
  叶问心手指捏的啪啪响, 可等他刚想回嘴的时候,就见孔宿的手中摩挲着一块石头,顿时要说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本就含水的眼睛憋的微红,倒真像哭了一样。
  “喂,你不会哭了吧?说两句而已, 你那天说好去却没去,本少爷可是还没有跟你计较呢, ”孔宿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道。
  “我, 没,哭!”叶问心猛地抬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他看了看旁边的朝砚, 又怒气勃勃的看了孔宿一眼,甩袖离开道,“进去了,别在这里挡路!”
  叶小公子怒气冲冲的进了善思堂,随意找了个地方猛的坐下,看那架势,倒是恨不得一屁股坐下去能把那垫子坐穿一般,又或者把那垫子当成朝砚和孔宿两人坐了。
  叶小公子周围,刚才还兴致勃勃看热闹的人顿时眼观鼻鼻观心,还没有上课就十分的遵守课堂纪律。
  “听闻朝兄已然有老师了,怎么还来上这样的课?”孔宿看向朝砚的时候倒是带着笑意,从前他能想怎么欺负这人不会有任何人跟他置喙什么,奈何形势一招转换,便是孔家也不好真的跟朝砚交恶,不用孔擎嘱咐,他也得收敛三分。
  只是他从前看朝砚倒称不上不顺眼,便是虚以委蛇又有何难,今日一见,却不知为何恶感丛生,竟真的不顺眼起来了。
  一身蓝衣不顺眼,拿着的扇子也不顺眼,即便站的端正也懒懒散散更是不顺眼,便是修为资质高了些,也无甚大不了。
  偏偏那小白鸟每每对他便是横眉冷对,话语跟带了刺一样,需要用那录影石威胁才能收敛一二,倒是对这朝砚每每看似怒气冲冲,实则却是兴致勃勃。
  若叶问心每每对朝砚横眉冷对也就罢了,左右他们两人都得罪过他,偏偏区别对待,让孔宿心里不是滋味的很。
  朝砚听他问询,人家笑他也笑:“孔公子万不可这样说,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朝砚来此,便是本着求学的目的而来,不敢小瞧任何一位老师。”
  即使上课睡觉打瞌睡,也不能在背后说老师的坏话,虽说这里暂时没有听过什么期中期末考核,但是万一被穿小鞋就只能怪自己的嘴了。
  “朝兄倒是高见,”孔宿信他个鬼,初时不知,待到了这剑心学院,有了孔擎的人脉,便知道这朝砚三天两头都在睡觉,十分的不知进取。
  “拙见拙见,”朝砚拱了拱手道。
  其实就是瞎说而已,不管做不做得好,首先要说的好。
  “这主要是出于朝某的一片爱学之心……”朝砚笑眯眯的道,却见从刚才说话开始便有一青衣人一直盯着他看,看起来十分的眼熟。
  朝砚还未想起是谁,就见那青衣人注视到了他的目光,走了过来道:“的确是高见,那话说的极好。”
  青衣人面色温润,说话不疾不徐,连发丝都似乎是温柔的,迎面走来,便觉谈吐舒适,朝砚正想着这是谁,就见对面孔宿已然带上了最自然的笑意拱手道:“老师。”
  朝砚总算想起来这人是谁,那日纳新,便是眼前这人给他测试的,他同样拱手道:“老师好。”
  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非常的年轻。
  那青衣人在孔宿身上淡淡扫过,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便看向了朝砚:“未曾想你这第一节课便是我来教授,你虽已有老师,但日后若有不解之处,大可前来问我。”
  学子不知,他却是知道朝砚拜了钟司商为师,而据他对于那位院长的了解,长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躲闲偷懒,沉迷赚钱,恐怕教个弟子也是放养状态。
  朝砚立马点头拱手道:“多谢老师。”
  没有提前进教室的结果就是被老师挂上了名。
  他们两个兀自说着话,那边的孔宿看似脸上带笑,实则眸中却有几缕不满划过,虽说他有贬低之意在先,但是朝砚也有故意的嫌疑,拿他做筏子对比么?
  课程已在跟前,那青衣人并未跟朝砚说太多,便让他们二人进入了。
  朝砚进的迟了些,只剩下后面的垫子可坐,旁人观他坐的远了些,可要让位又着实舍不得。
  朝砚自己不觉得,后面的位置多好啊,对于他这样的懒人正是合适,他施施然的坐下,一边感叹这位置置于角落极好,一边又感叹这批学子真是人人拥有当学霸的潜质。
  一看就跟刚刚上大学那会似的,还未从高中的状态解脱出来,极为刻苦好学。
  朝砚找了个好位置,孔宿自然也有好位置,他不肖自己占什么位置,自然就有人给他占了位置,只是位置恰好是在叶问心的旁边,十米的距离,对修士来说就跟同桌没有什么区别。
  叶问心见他过来,轻哼一声:“哪儿位置坐不下你了,你过来干嘛?”
  明明相看两厌,还非要过来坐一块,真是闲着了。
  “哪儿都坐不下我,本少爷还非喜欢坐你身边,”孔宿摩挲着那录影石传音道,就跟上课交头接耳一样一样的,“看见你不高兴,本少爷就高兴了。”
  叶问心看见那小小的录影石,扭过了头去再不理他。
  孔宿笑了一下,也去听那青衣老师的讲授了。
  朝砚坐在后方观到那处,虽是听不到传音,但是总觉得那个场景分外的熟悉,扇子敲了两下脑袋,总算想起来在何处见过。
  曾经幼儿园里面掀小姑娘裙子的坏小子就孔宿那模样,非要把人欺负哭了自己再去哄,非常的坏,非常的闲的没事干,老师批评都没用的那种。
  那青衣老师之前虽然与朝砚搭了话,课上却并未特意关注,而是一撩衣摆坐在了那中间的垫子之上,温声笑道:“吾名程青阳,想必在座诸位有不少已然见过,今日这第一堂课便由吾来讲授,认真听也好,不认真听也罢,不可打扰他人……”
  他话虽不严肃,且温柔的很,宛如春风拂面一般,可是只是淡淡开口,那声音便传遍了这广大的善思堂每一个角落,无任何不清晰之感,威势淡淡,却是超过在座的各位。
  诸位学子精神一震,便是有那等交头接耳之人也安静了下来,再不敢有任何不恭敬之处。
  程青阳淡笑开讲:“修真之道,在身,身若不动,万般皆废,便是资质不够,修的苦中苦,便也可做那人上之人,然修真更在心,逆天改命,如逆水行舟,非要有向上的心境不可……此第一讲,便说心境一道……”
  他娓娓道来,朝砚端坐垫子之上,倒是听进去了一两分,便也觉得这老师说话极为的在理,若他想要修真,自然全盘接受,只可惜他虽修道,心思却不在修道之上。
  想当初入道之时,便是为了能使日子更安逸一些,若是再能护得他家崽儿安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如今虽是入了这剑心学院,初心却并未改变,他乃一俗人,也不想去享那什么长生之道,只每日当最后一日过,开心最好,便只得一日生命,若是无甚趣味,不如不要。
  如今来此,乃是机缘造化,不需去躲,接受足以,只是如何接受,如何在其中悠闲度日,却是由他自己来定的。
  逆天也好,顺天也罢,看着别人苦哈哈的学习,自己睡觉的日子,着实美的很。
  一节课半睡半醒,待到课毕,程青阳起身打算离开,却是有学子上前追问,真是好一派传道授业解惑的向学之风。
  求问的学子不少,却能观摩得出身后的家世如何,有势力之人,诸如孔宿等人,此等言论自然是家族从小教授,不必再说,只有那等无家世之人,才会在第一节课便有诸多的问题。
  如此划分,倒并非瞧不起,能入这剑心学院的学子,又哪个不是选拔出来的。
  如此划分,便是让那有势之人能够区分,该拉拢的拉拢,该筛选的筛选。
  朝砚对心境一道没有什么兴趣,趁着大家还乱哄哄的,溜的比兔子还快,等到叶问心转头去找的他的时候,哪里还能人影。
  他正咬牙切齿,却被一只手直接拦住,孔宿看着他愤怒又不敢言的面孔道:“朝砚又不爱搭理你,你何必总是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叶问心扭头,面色不虞,仿佛被说到了什么痛处一样的气急败坏:“我就喜欢跟他待在一块,要你管!”
  他倒并未真的犯贱,若是他人敢对他如此冷淡,见了面记不得他是谁,自然是要给予教训随即抛诸脑后的,别人不爱记得他,他还不爱记得别人呢。
  但是朝砚不一样,虽然那人可恶的很,但是一举一动却不会出自故意,他不会刻意的讨好他,也不会刻意的去刁难他,看着人懒懒散散的,却是闹肚子的坏水,让人恼怒的想打他却又下不去手。
  “要我管我还不管呢,”孔宿的火气也上来了,他这大少爷的脾气何曾对人一忍再忍过,“以为我爱管你不成?若非之前两家和解,本少爷不想招惹是非,非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他这话说的有些冲动,说出来便有几分的后悔,可若让他收回去,却是万万不能的。
  叶问心果然更加火大,本来薄红的脸颊涨的通红,挽了一下袖子道:“怕你不成?打就打,比斗台上见!”
  便是他只是筑基初期,孔宿是筑基中期他也没在怕的。
  孔宿嘴里的牙齿磨了磨,这个时候也不想用什么录影石威胁法了,火气上来了,果然还是揍这小子一顿更加的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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