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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沧海(古代架空)——枫桥婉

时间:2020-02-09 10:52:37  作者:枫桥婉
  “想杀袁则良。”怀泽城漓山银楼里,陈掌柜奉了杯茶在穆熙云手边,目光扫到桌上的玉符,口中不由念念有词重复了几句。
  穆熙云摘下头上帷帽,轻轻敲了敲桌子,星珲和楚珩都跟她提过,有枚东君令在清和长公主的手里,楚珩以漓山东君的名义给公主许了一个承诺。
  可是方才来人却只字未提公主,身上掩不住的肃杀之气,举手投足间有上位者的影子,如果她没猜错,应当是暗卫首领一类的人,至于来人背后的主使,敢从大胤的长公主手上夺东西,且如今最想杀袁则良的人,除了江锦城那位,不做他想。
  穆熙云不由皱起了眉,清和长公主的东君令落在了敬王手上,其中缘由只怕不是什么好事,说起来,清和还是她的一位故人之女。
  方才引那位客人上楼来的小二正是叶九,上回他被楚珩亲自敲打过,现在看见东君令就犯怵。他眼睛在穆熙云和陈掌柜之间转了好几转,从胸前伸出一小截指头指了指桌上那枚离他老远的玉符,没忍住问出了口:“要不要问问……”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朝东面指了指。
  陈掌柜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动手,不用问楚珩,叶九一脸纠结地挠了挠头,视线偷偷放到垂眸沉思的穆熙云身上:“可是东君说过‘没有下次’的……”
  陈掌柜懒洋洋地一努嘴:“那你去。”
  穆熙云忽然抬头捉住了他悄悄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与他对视,似笑非笑道:“天子影卫请了你们掌门帮忙押送袁则良去帝都,你若想带着人去劫你们掌门我也不拦你。”
  叶九打了个激灵,瞬间挺直了脊背,看了看东君令,又想了想掌门,顿时觉得这人生怎么那么艰难呢?
  穆熙云看他呆愣愣的,不由觉得好笑:“我看你本事跟胆子都不小,说不定你们掌门都得被你吓一跳,不过只怕到时别说水镜司了,思过台都轮不到你了,你得直接被你们东君发落到折鹿台去。”
  叶九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脸惊惧地摆了摆手:“阁主,我没我哪敢,这不是东君令在这么……”
  穆熙云知道他在顾忌什么,眼中笑意更深:“你们东君教你听令,是因为那次你没有顾全大体,差点让苏朗他们功亏一篑。你少主当然重要,但是定康船上和方家庄园的漓山弟子一样重要,星珲是他们师兄,理所当然要照顾他们的安危。今日星珲若舍他们于不顾,来日他又怎么撑得起整座一叶孤城?”
  她顿了顿,注视着叶九的眼睛意味深长道:“你只记住了听令还不够,如今我再教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违背本心,为人如是,漓山亦如是,你明白么?”
  “你得知道,东君令是给清和长公主的,可不是给敬王的,更不是用来杀人放火的。”
  叶九似懂非懂,仍有些犹疑地问了一句:“可不是说认令不认人吗?”
  穆熙云对他这脑子一根筋的呆瓜也不生气,只笑了一声,悠悠说:“既如此,你即刻传信去帝都,告诉楚珩敬王想做什么,看看他如何说,顺便可以问问他要不要去劫他师父。”
  叶九睁大眼睛:“……我传?阁主那我们别问了别问了!”
  穆熙云站起身,脸上虽仍是笑着,语气却不容反驳:“就是你,不问也得传信,此事本也是应当告诉帝都的。”
  叶九顿时无比痛恨自己的多话,有穆熙云这个师娘在,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就算万一东君日后追究起来,也收拾不到他啊。
  不过再后悔也没用,他愁眉苦脸地咬着笔,纠结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该怎么写这封信。
  *
  暮色苍茫,定康城的大雨不见半分停歇之势。
  千雍境主燕折翡裹挟着一身凛冽寒意走进了昌州定国公府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敬王不知道漓山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但是他自己清楚,漓山的玉符最终还是漓山说了算,所以他本来就没打算用东君令做任何事,他只是想借这枚足够份量的玉符让漓山确信他一心想做什么,这就足够了,他“声东击西”中的“声东”就已经达到了。
  在这个美好的晚上,我的十一假开始了!我要努力勤更了!
 
 
第80章 试探
  燕折翡进来的时候,敬王凌熠正和定康世子周敏才一起在国公府后园的雅阁里调香。
  凌熠看见这位有些日子没见过的千雍境主,眉梢一挑放下手中的玉杵臼,随口问了句:“境主怎么有空忽然到定康来了?”
  燕折翡脸上覆着面具,语调冷冽:“殿下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举着铜盆的侍女跪在地上服侍敬王洗了手,又伺候他将手指逐一擦干,敬王慢悠悠地扔下帕子,方才抬眼反问她:“那境主想听什么?”
  燕折翡不答。
  侍女行礼告退,低头捧着盆绕过燕折翡身边时,膝盖忽然一软,直直摔在了地上,她不敢发出声音,咬着牙尽力捧住手中的物件,然而还没她等在地上跪好,就见那手中坚实的铜盆居然由内而外绽开了数道裂纹,在她瞪大的双眼中扑簌簌地碎了一地,盆中的水濡湿地毯一直流到敬王脚边。
  而燕折翡的身上窥探不到丝毫杀意,她甚至轻轻笑了一声。
  隐匿在角落里的暗卫霎时全闪了出来,横剑挡在敬王面前。
  孟池奕不动声色地上前,借着宽大袍袖的遮掩碰了碰燕折翡的手。燕折翡的视线在数名暗卫身上逐一扫过,嗤笑一声,继续直视敬王:“清和长公主在哪?”
  敬王眼神微动,脸上不见分毫慌张与异样,挥退身前暗卫,抬眸对上面具后的那双眼,笑问道:“境主莫非与清和有故,今日就是为她来的?”
  燕折翡与凌熠对视良久,忽然敛下眼中寒意,抬脚走到敬王对面的圈椅上坐下,再一开口语气里丝毫不见方才的冷肃:“殿下多虑了,不过我劝殿下还是实话实说,我这是为您好。清和长公主到底在哪?”
  凌熠有些猜不透这位千雍境主的意思,脸上故意带着点惋惜之意,叹道:“境主若是与清和有故,那就有些可惜了,如今大概是见不到公主了。境主可能有所不知,我才听人说起,日前清和长公主不知为何忽然私下里去了趟南山,不想路上遇到了一批劫匪,不幸出了点事。”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目光紧紧盯着燕折翡的双眼,试图从中读出这位千雍境主的一丝心声。
  燕折翡不怒反笑,压下胸口翻涌的血气,咬着牙尽力平淡道:“殿下,我问公主是为了您好。您可能不知,您的母后在南山出事了。”
  响彻云霄的惊雷忽然从定康城上空的黑云深处炸开,直震得人脑子嗡嗡作响。凌熠瞪大双眼,猛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盯着燕折翡:“你说什么?”
  燕折翡看着面前惊惧不定的敬王,面具笼罩下的唇角忍不住肆意扬起:“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南山近来广开佛会,数日前有位贵客在皇城禁军和天子近卫的护送下暗中驾临南山礼佛,南山将整个内寺全部戒严,外男一律不得入内。我想您比我更清楚,够身份能让南山做到这个份上的,至少是亲王正妃、大胤公主,但这贵客却是从帝都来的。”
  凌熠瞬间明白了燕折翡话里的意思,大胤国法,新帝即位后,诸亲王就封邑,无诏不得擅入帝都。因此从帝都来的贵客,绝不可能是亲王正妃。如今在帝都的公主只有清和,除了她之外,只还有一位更尊贵的——当朝太后。
  燕折翡故意放缓了语速,仿佛在欣赏敬王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就在三日前,南山内寺有间禅院起了火,恰好就是那位贵人住的。”
  “既然殿下说清和长公主没到南山,在路上就不幸出了事……”燕折翡忽然停顿了一下,喘口气又继续道:“在南山已经礼了好几日佛的就定然不是公主了,起火的禅院里住的是哪位贵人,我想殿下心里应该有数了。”
  敬王向后退了一步,木着脸踉跄跌倒在圈椅里,眼眶赤红嘶声问:“你问我清和的去向,就是……”
  “是。”燕折翡不等他说完便应声回答,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悲恸难抑的敬王:“不然殿下以为,我无端问起公主是因为什么?我说了的,我是为着殿下好。”
  “殿下不必问我是怎么知道南山出事的,我自有我的法子。殿下不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么,现在名正言顺来敲门了,我劝殿下快些,皇帝的人想必已经在南山了,晚一步就是落了下风。”
  没有时间让他悲伤,燕折翡说的对,皇帝的人已经到了南山,他再晚就来不及了,他必须要赶在太后的棺椁被运出南山以前,将消息传扬出去。
  敬王深深呼了口气,在燕折翡踏出雅阁前开口叫住了她:“境主且慢,境主帮我个忙如何?”
  燕折翡脚步一停,心中微沉,转过身去声音如常道:“殿下请说。”
  敬王看着燕折翡的双眼,缓缓说道:“我要境主帮我去杀怀泽总兵袁则良,此人必须死。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所以还请境主亲自去。”
  他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燕折翡心中波澜起伏,开口说了一个“好”字。
  敬王凝视燕折翡的背影,一直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忽然随手抄起桌案上的青瓷茶盏狠狠往地上一砸。
  碎裂的瓷片四处飞溅,周敏才顺着凌熠的目光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侍立的暗卫立刻会意上前将人捂住嘴拖了出去。
  血光一闪而过,周敏才朝窗外随意一瞥,转过头对敬王出声道:“殿下该早做打算了。”
  “早做打算?”凌熠目光阴狠,冷冷地说:“母后此行隐秘,只有皇帝知晓,我一个在江锦城里的闲散王爷是怎么在太后出事没两天就得到消息的?到时候反而会被皇帝反将一军,戕害嫡母,贼喊捉贼的嫌疑说不定就落在我身上了。”
  周敏才思索片刻:“眼下南山佛会正盛,殿下不妨陪王妃起程去南山礼佛。”
  凌熠垂眸应声,周敏才又继续道:“怀泽水道口的事,定国公府也是时候向帝都递一封请罪的折子了,烟花爆竹的船意外炸了也不是不可能。”
  “烟花爆竹”,敬王低声重复。
  周敏才微微笑了笑:“袁则良到不了帝都,没有人证,船里的当然就只是烟花爆竹,方家那座庄园里的火药也不过是私下违禁用来制些花炮罢了。给世家著族乃至皇子亲王定罪谋反,只有似是而非的物证,尚且远远不够。”
  他停顿须臾,放低了声音问:“殿下疑心千雍境主?”
  凌熠眯起眼睛,看着燕折翡方才离开的方向,说道:“比起燕折翡,我更相信方鸿祯,苍梧城里养着我们的军兵,更何况火药的事一出,苍梧城不得不跟我们在一条船上。但是燕折翡,除了给我一颗‘溯洄’帮我将方鸿祯拉到船上来以外,似乎也并没有做过什么……这位千雍境主的心,谁也摸不准啊。”
  “所以殿下即使有十分的把握,袁则良在被押送到帝都前一定会死,却还是让千雍境主去去杀他?”
  敬王“嗯”了一声:“试探她是一方面,我既然用东君令告诉了漓山我一心想杀袁则良,做戏就得要做全套。除了请漓山‘帮忙’,我自己当然也要派人去,请这位千雍境主去做这件事再好不过。”
  周敏才颔首,目光触及濡湿的地毯,忽然想起方才燕折翡的异样,不由皱了皱眉:“殿下不觉得,千雍境主似乎很在意清和长公主么?”
  “是有些奇怪……”敬王屈指敲敲桌案,沉吟片刻,转头命令身旁的暗卫:“带些人去将燕折翡身边的那个明昱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他起身看了一眼窗外雨雾蒙蒙的天色,继续出声吩咐:“告诉王妃明早起程去南山礼佛,另外再速派人去趟苍梧城请方鸿祯即刻前去南山。无论皇帝派到南山的人是谁,母后的棺椁都绝不能出了南山。”
  燕折翡在暮色里离开定国公府所在的长街,再也站不稳,身子一软踉跄着就要往后倒。孟池奕慌忙扶住她,才发现她的手心全是被深陷皮肉的指甲割出的道道血痕。
  她咬着自己的手腕,强迫自己不哭出声来,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混着手腕上的血一齐砸落在地上。过了很久,孟池奕才听见从她口中发出一声极低的哀鸣:“清和……”
  孟池奕紧紧抱着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长街角落隐隐约约的人影,皱眉低声提醒:“阿燕,敬王的人。”
  燕折翡站直身体擦干脸上眼泪,努力稳住身形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一如往常:“敬王对我起了疑心,他想要名正言顺的谋反由头,袁则良就绝不能留。”
  “他们兄弟两个,一个想国法诛杀逆贼,一个想名正言顺起兵。太后的棺椁是最关键的,他们都在和对方争时间。如今太后已死,无论最后是皇帝诛逆贼,还是敬王清君侧,他们都一定是不死不休。”
  燕折翡走了几步,抓住孟池奕的手,咬牙低声说:“明昱故意没告诉敬王清和与我的关系,是我低估这小子的能耐了……你亲自带人去南山,能活捉就活捉,活捉不了就地杀了,敬王已经对此事起疑,绝不能让明昱落在他手上。”
  孟池奕低声应了,又问:“你真要亲自去杀袁则良?”
  “去杀。”燕折翡缓缓点头,呼了口气定住心绪:“我不是要这些人问罪,然后或圈禁或流放,我是要他们死,全都死,满门抄斩不够,我要他们夷族,所以必须得动兵。只有战火起了,才能将周方两个世家永远钉死在耻辱柱上。要敬王彻底定住谋反的心,太后就必须死;要他们实打实地动兵起战,而不是止于问罪,袁则良这个人证就也得死。当年他们怎么对洱翡药宗的,今天我就要怎么还回去。不达目的之前,一切都可以成为牺牲品,包括我自己,也……包括清和。”
  她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脚步一滞,忽然脸色灰白,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孟池奕大惊失色,燕折翡却拦住他搀扶自己的手,一点点拭净嘴角血迹,眼中的泪水被硬生生逼了回去。她扬了扬唇角,再一开口又是云淡风轻:“他不是要我帮他杀袁则良么,我去趟怀泽城,也顺便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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