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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道自己昨天在酒吧一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和别人走了，今天才知道这人居然是季修诚。
元良不想深究把自己安排在副队长的位置上的意义是什么，他申请调任的时候只是想离开那座从小长大的城市，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家。
元良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
门没关，元良就这么走进去了。
石川市市局局长叫蒋万河，副局长叫陈盛润，蒋万河是武警出身，也是他一直在背后支持季修诚，季修诚从警员到队长没用几年，二十七岁当上刑警队队长，如今才三十一岁，元良也是在家乡做了两年基层又做了两年刑警以后才张的开口提出这个任调。
一开始局里领导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以为他会留下来照顾母亲，结果看他态度坚决，这才联系了石川市。
二十六岁，终于开始了新生活。
“小元啊。”蒋局长摘下老花镜，把手机放在一旁，“刚一来就有案子，其实不用这么着急报道的，可以先跑跑案子跟大家熟悉一下。”
“好。”元良点点头，“我是想问一下住宿的问题，您也知道我昨天刚下了飞机，行李什么的都在酒店，一直住酒店也不方便，想问一下宿舍有没有安排。”
“宿舍啊……”蒋局长吸了口气思考了一下，“你的调档在陈副局那，他现在不在……这样吧，你和后勤部门说一声，一两周以内应该就能安排好，这段时间得暂时先委屈一下了。”
元良点点头，他倒没觉得委屈。
“蒋局。”
门外传来季修诚的声音，他没敲门。
“小季，你没去查案啊。”蒋局长带了笑，明显热情多了，“见过小元了没有？”
“哦，见过了。”季修诚说着还给元良比了个wink。
“有事吗？”
“带他去现场，听说在您这所以来找。”
“那去吧。”蒋局长似乎不愿意多说。
季修诚向元良招招手，元良便走了过来。
“季队。”
“叫我名字就好。
“你没去现场吗怎么自己回来了？”元良没接他的话也没再喊他。
“哦先让人上去了，我就是回来接你的，你还是跟我一起吧，不然我怕下面那群小子不敬重你。”
“能不能服众是我自己的事。”
季修诚看了眼元良叹了口气。
“你还是昨晚热情一点。”
“我们就不能当做没见过吗？”元良忍不住说道。
“你看，你是觉得尴尬吧？这没什么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个需求很正常……”
元良顿时黑了脸，快步走着。
“诶等会我！你知道我车停哪了吗！”
车子从延河道往上游开去，要一路开进山，这条路不算短。
“刚听你和蒋局说想住宿舍？”
“嗯。”
“现在没地方住？”
“住酒店。”
“哦。”季修诚应道，随即又说，“我看蒋局没什么兴致，你是陈局调来的，他可能看你不顺眼，他觉得我是他派系的，陈局调你来是和我抗衡的，他们搞这种办公室政治不要理他们，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让他们给你调宿舍。”
元良诧异的看了季修诚一眼，然后侧过头去望着车窗外，好半晌才说道。
“谢谢。”
“这几天你要不先将就着住我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腾出宿舍来，你在酒店住着也贵，住我家也方便，我看你有一个人来的石川吧？也没车。”
季修诚好似随意的说道。
元良没说话。
“昨晚的事情你也别在意……不过我感觉挺好的，咱俩现在也算知根知底了，要不……”
“别在意？你一直都这样？”元良突然开了口。
“啊？……啊……是啊。你不是吗？”季修诚有点懵。
“不是。”元良道。
季修诚脑子嗡了一下，随即不确定的开口。
“你不是……头回吧？我占这么大便宜吗？”
元良不回话，季修诚也没有之前那么从容了。
“咳咳，这我不知道……你挺配合的我还以为……那那什么……”季修诚突然有点磕巴，“你要是对我还满意，要不……咱也算知根知底了，要不咱们……长期保持？”
说完这话季修诚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油腻，怎么这么猥琐！你在工作呢想什么污浊之事！龌龊！
但是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元良的脸元良的腰元良的腿。
不好，有点上头。
元良没回话，季修诚便装作不尴尬的样子，继续开车。
两边的景色都是元良不熟悉的，可他却莫名觉得安心，比在家乡要安心很多。
昨日山中的积水还在往下游湍急，昨晚山上的雨可能确实比市区要大。
元良的家乡没有山，所以元良对此行的去处多少还是有些好奇和期待。
季修诚没事就观察元良，硬是从元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的期待神情。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吸引元良的注意。
“咱们要去的是石川市的母亲山石川山，石川市最早就是依山而建，从靠山吃山的小村子发展成如今的城市的，石川市面积辽阔物产丰富，案子结了我带你去玩。”
季修诚纯属为了不冷场没话找话，说完他自己干笑了两声。
“好。”
结果他没想到，元良居然应了声，这让他十分惊喜。
“我们这里山上盛产一种蘑菇，到时候看看能不能采到！”
季修诚说的自己都开心了，结果这次没有得到元良的回应，可是没关系，元良反正已经答应一起来山里玩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融化冰山，季修诚想。
车子驶入山林，前方已经能看到警车了，可见他们已经和大部队汇合了。
“我带你和他们打个招呼。”季修诚说着去推车门。
“等一下。”元良喊了他一声，季修诚便停下动作等他。
“怎么了？”
“找到宿舍之前就麻烦你了，还有你的提议……只要不影响工作，可以。”
说完元良自己先下车了，留下季修诚一个人在车里傻坐着。
“什么？”季修诚以为自己刚刚幻听了，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刚刚元良是同意暂住自己家，也同意保持关系了？
卧槽，我有点太好运了吧？
季修诚想。
眼看元良已经越走越远，季修诚赶紧推门下车，快步跟上元良的脚步。
元良和季修诚差不多高，季修诚目测元良有一米八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腿部肌肉特别好看。
普通的一身休闲装都被面无表情的元良穿出了禁欲系风格来。
“季队！”
“季队来啦！”
“这位是？”
季修诚和元良一路走过来都有人在打招呼，当然他们也对季修诚身边多出来的人感到好奇。
季修诚拍了拍手让大家都看过来。
“来来来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元良，今天起就是咱们石川市市局的副队长了，大家欢迎啊！”
元良站在季修诚身边点了点头，两个人仿佛介绍转校小学生的班主任老师和高冷鄙视众生的少年郎。
第3章 浮尸案（3）
尸检报告
大家都听闻了将有一位副队长空降而来的事情，如今看到元良不免各自都有些不同的情绪。
此前对即将空降而来的副队长大家也是各有猜测，只是大部分人都没想到副队长会那么年轻，还长得那么好看，就是人看起来冷一点，没什么表情看着不大好相处。
不过季修诚既然卖力给介绍了，大家也都很给面子的鼓掌欢迎。
季修诚把手高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收”的手势，大家便纷纷停下掌声。
“目前有什么发现？”
耍过宝以后，季修诚进入了工作状态。
“还没找到最初的案发现场。”
“也可能是抛尸或者埋尸地点，这山也不会一直没人来，在山上杀人多半还是会选择抛尸到无人处或者埋起来吧？”元良接话道。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凶手可能是在山上杀人以后就地掩埋也可能是在别处杀人以后再拉到山上埋掉，所以山上并不一定就是案发现场。”季修诚说道。
他蹲了下来捏起一点泥土捻了捻，然后又把手上残留的泥土甩掉，发现甩不干净于是捡了片叶子来擦手。
“这里泥挺软的，确实很容易冲开，凶手可能心情紧张埋尸埋的匆忙所以就挖了个浅坑慌张的埋了……再往上走走吧。”
一群警察边走边查，沿途拍一拍地面和灌木，终于找到一个人为挖掘的坑。
“这里吧，这坑很不自然……等等……”季修诚正围着坑转，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再坑底的泥土中有个什么东西露了个角，他戴上手套蹲下身捏着那个角抽了起来。
“……身份证？”季修诚嘟囔了一句，抬头看向元良，“可能是死者的。”
元良点点头。
季修诚捏着身份证冲警员挥了挥于是便有警员递来物证袋，季修诚把身份证放进物证袋捏好便去看上面的文字。
“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季修诚说。
身份证的主人叫刘敏，是一名长发的女孩，身份证拍的好看很难得，她皮肤白皙笑容灿烂开朗，身份证上显示的住址并不是石川市，女孩是外地人。
季修诚把身份证收好，又四处差看起来。
“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现场。”元良说。
“是的。”季修诚点点头，“没有更多线索了，要看尸检结果和身份调查了。”
大雨带走了大部分证据，痕检还铲了点土回去检验，季修诚只找到了一个身份证，没有发现更多的物件了。
“死者的手机呢。”元良说，“手机钱包……还有女孩子出门会背的包，谋财？”
“不好说，也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伪装成谋财。”季修诚摇摇头反驳。
“熟人作案的话不会留下身份证。”
“也是……那也有可能杀人以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东西也都拿走，因为紧张遗漏了身份证，凶手可能是首次作案也没埋过尸体，没什么经验，又紧张。”
季修诚说完插着口袋看向元良，元良皱着眉一手架在胸前手抓着另一只手臂的手肘内侧，单手托着下巴，在沉思。
“可能性太多了，带着发现发这些回去等尸检吧。”
季修诚的说法元良表示了认可，于是点了点头。
让元良点一次头可真难，季修诚整个人都兴高采烈了起来。
梁法医拿着尸检报告走进会议室，先把死者的指纹递了出来。
“尸体都涨成那样了……你是怎么录的指纹？”季修诚睁大眼睛问道。
梁法医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带手套的姿势，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季修诚干呕了两下连忙接过尸检报告。
“死者女性。”梁法医开始讲述尸检结果，“死亡五天，年龄25岁上下，身高一米六二，死因是后脑遭遇撞击，颅脑损伤，虽然已经被水冲了大半……但是死者生前遭遇了性侵，阴道内提取了精斑，胃内容物也提取到了完整的男性dna，说明死者还遭遇了非正常体位性交，并且……虽然已经稀释了，但是死者体内还是发现了苯二氮卓类……也就是安眠药或者我们常说的安定的主要成分。”
梁法医说完这些以后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转过身看向会议桌周围的人。
“初步判断，凶手将死者迷晕实施了强奸，中途失手杀死了死者，再抛尸。”
梁法医说完了自己的判断以后便在一旁找了座位坐下。
季修诚一边看尸检报告一边对梁法医说的话频频点头。
“那跟我们在现场的发现就对上了。”季修诚说着放下尸检报告，看着众人说道，“现场看来埋尸的过程十分匆忙，连死者的身份证掉了凶手都没有发现，所以杀死被害人可能确实是个意外，他原本可能只是想抢劫强奸。”
元良没说话，把季修诚找到的身份证推到了桌子上。
“死者叫刘敏，不是石川市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石川市，下一步就是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管勇，查一下近期有没有刘敏的失踪报案记录。”季修诚继续说。
“是。”管勇点头。
“好，散会！”
很快就有了线索，刘敏大学时便来到了石川市，毕业后就留在石川市工作了，三天前她的室友报案失踪的。
据她室友说，刘敏说是公司事务要去外地几天，室友觉得也差不多该回来的时候给她打电话一直关机，室友一上心就去公司问了结果公司说刘敏一直没回来，室友这才报了警。
可见刘敏至少五天前就已经回到了石川市并且遭到了杀害。
“既然是出差，那应该能查到她的往返信息吧？她是坐飞机来回的吗？”
“对，是公司给定的往返机票。”管勇报了一下航班号。
“凶手拿走她的随身物品，会不会仅仅是为了拿她的手机？”元良突然开口，“她如果正常坐返程的航班落了地……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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