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见亲爱的三岛同学一面的」
「是么,谢谢。那,星期一学校见」
压着门,凉花试图将娜丁挤出来。
娜丁罕有地慌了手脚,把她纤细的身体塞过门缝来。
「等、等一下,这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妨碍我的睡眠是重罪」
心情不爽的凉花大步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娜丁将自己的鞋在玄关里整齐地摆放好以后,快步追在了她身后。
对如此娜丁完全无视的凉花重新盖好毛巾,准备返回梦乡。
「……三岛同学,好友来玩了喔?」
「没有成为好友的印~象」
凉花闭上眼睛,尝试在脑袋里消除娜丁的存在。
轧的一下床颤了颤。是娜丁坐上来了么。凉花不管那么多只顾把头往枕头里塞。
毛巾被似乎被微微掀开,紧接着背部感受到了温暖的体温。
「……干嘛呢」
「想一起睡啦」
呼吸吹到后颈上来有点痒痒的。
凉花叹出了这个月不止第几百次的气。
「够了……别吵喔。睡醒以后再理你」
「嗯,当然」
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很快睡魔就前来恭迎了。就是这,这股感觉令人欲罢不能。凉花完全沦为睡魔的俘虏,逐渐陷入到浅睡的世界里。
忽然间腹部多了一只手。虽然不爽,但现在理她等于正中娜丁下怀所以凉花坚决无视。
可是,那只手却不安分。
渐渐地、缓缓地、像蜗牛一样,那只手往下半身的方向逐厘米逐厘米、不对,是逐毫米逐毫米地移动。
心跳莫名地加速了。手上那副不安分的动作让人在意得睡不着。
不知不觉间娜丁紧贴在了凉花的背后。她的呼吸煽情地拂过耳朵。
完全被手吸引住注意力的凉花,完全察觉不到她是何时把身体靠上来的。
「娜迪」
「是?」
「手、碍事」
「啊啊,不好意思了」
说罢娜丁将与放在腹部上的手相反的另一只手硬是塞到了凉花的头下。
「哈?」
凉花不由得睁开眼睛。这就是所谓的被腕枕了。眼前出现了一只纯白无暇如同雕像般的白皙手臂和手掌。
「怎么了?」
「不、不是这只手是肚子上那只手碍事啦」
「啊啊,这可失礼了。嘛,不用在意。说起来不睡了吗?既然如此,和我聊天?」
她厚着脸皮糊弄了过去。
已经连生气的劲头都没了。
「真~~~的要睡了。下次,再闹就赶出去了喔」
「那,早点睡着不就行了」
无视、坚决无视。娜迪就会这样把人当玩具一样戏耍。睡了。绝对要一觉睡到下午。
凉花紧紧地将眼睑合上。殊不知,接下来娜丁的攻击将会不断恶化。
002
带着阵阵凉意的微风,从敞开一条缝的窗户处吹进来。仿佛在调戏扎紧的窗帘似的,柔和的风轻轻将它带起摇晃。
耳朵只闻远处的蝉鸣,以及敬业地不断送出凉风的风扇静静转动的声音。
肌肤只被柔软纤薄的毛巾、以及带着体温的少女的手所包。
只要没有最后一样东西的话,这可谓是最棒的睡眠环境。凉花在闭着眼睛的同时为自己放娜丁进来一事感到深深的后悔。
在凉花说「再闹就赶出去」以后究竟过了几分钟呢,时间感快没了。
闭着眼睛之余,凉花露骨地警戒着背后的娜丁。
可是,擅自搁上来的手在爬到肚脐下以后就突然停下了。
铺在头下的腕枕也没有任何动静。
忽然间,脖子感到了一股微弱且有规律的呼吸。
咻——、咻——、且缓且深的呼呼声响起。
「……娜迪,睡了?」
她战战兢兢地向娜丁问道。
可是,没有得到回答。
凉花安心了,长舒一口气。
「晚安」
终于可以安心地和睡魔私奔到梦乡里了。凉花安然地重新闭上眼睛,把头依靠在娜丁的手腕上。
这样把身体靠上去以后,凉花感觉心里洋溢着一股安心感甚至是幸福感。
娜丁那带着香气的纤细手腕睡起来其实还蛮舒服的,至于放在肚脐下的手也温度适宜感觉良好。
这样说不定比一个人睡的时候更幸福、凉花满足地投身到睡意当中。
但是,一瞬间那就告终了。
刚以为要睡着的瞬间,娜丁的手便开始蠢蠢欲动。
不知不觉间呼呼声停止了。
……是在装睡么!!
凉花虽然在心里愤愤道,但还是决定贯彻无视态度。只不过与其说是决定,倒不如说是想就此睡下去的欲望更胜于制止娜丁的念头。
趁着这大好机会,娜丁的手逐渐向凉花的下半身推进。
不一会到达了中裤裤带处的那只手,慢慢地往大腿根部的大腿骨那里钻。
纤细的食指轻轻摸进中裤里,沿着大腿骨开始爱抚。
那股痒痒的、让人着急般的感觉令凉花不由得吐出一口气。
背后突然有一股气息。
想像到娜丁那副嘻嘻嘻的坏心眼笑容,凉花一阵不甘。
万一、亿一、兆一,那只手再往前钻的话,就整只手腕给她拧下来。凉花暗自下定决心。
但是手指并没有继续往前。
相反,这次食指沿着比基尼线的凹陷匍匐。
凉花咬紧了嘴唇,以免呼吸声漏出去。
偶尔像被人用指甲弹到的时候,下半身都会传来一股仿佛有微弱电流流过似的瘙痒感。
意识都快要完全集中在被娜丁的手指摸到的皮肤上了。在满怀不甘的同时,凉花不断地在心里默念「现在出声理她就会重蹈覆辙」。
那样的挑拨不知持续了多少分钟。被玩弄在睡意与快乐的夹缝间的凉花有一种胸被人用绳子紧紧绑住了的难受感觉。
就在这时,手指从中裤里抽出,往上、往上方爬去。直接摸进T恤里的手指,以时摸时掠过皮肤的巧妙力度,如蛞蝓般匍匐向前。
被滑过的肌肤,汗毛都竖起来了。已经有怎样都行只求能解脱的念头了。
忽然间颈部感到一股柔软的感触。不用多久,凉花就意识到那是娜丁的嘴唇。
软绵绵的嘴唇,像要把颈吃掉一样对它又叼又摘,时而又似小鸟啄食般不断地往上面印。要忍住声音已经花掉凉花的全部精力了。
突然,后颈被牙齿咬到了。
「呜啊……!!」
和午休期间被咬住脖子的时候不同,准确来说可以叫作『快感』的波浪朝凉花袭来。
在为自己从未发出过的娇呼感到惊讶的同时,羞耻感在身体内一浪接一浪地高涨起来。
背后的娜丁从颈上松开嘴唇,嘻嘻地笑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往上爬的手指已经到了胸部的下方。估计是因为注意力全放在颈上吧,凉花对此毫无察觉。
为了防止那只手进一步往上窜,她紧紧地用腋下夹住娜丁的手。
一阵被捏到的感觉袭来。看样子是晚了,手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哎呀?睡觉时没有穿内衣呢」
无视,绝对无视。
「我说,还醒的吧三岛同学。和我玩啦」
谁要陪你玩啊,一定要睡到晚上。
「……哼,也好」
说罢,娜丁的食指如同画圈般缓缓地开始游走。尽管手掌被锁住,但手指就像要讴歌仅有的自由一样,以溜冰式的流畅动作刺激起凉花的胸部。
凉花咬住拇指,忍耐着手指的动作。可是,每当胸部的突出部附近被触碰的时候,身体都像脱离自己控制般一抖作出反应。
难受。总之胸部一阵难受。心脏仿佛随时都快涨破似的,同时大脑在索求着更多的快感。身体在发烫,原因自然不是气温。
忽然间,娜丁强行把脚塞到了凉花的大腿之间。娜丁凉爽的大腿让人感觉很舒服。出人意料的,凉花稍稍把腰往娜丁的大腿上靠。
……哈!?刚刚我做了什么!?
无意识的。无意识地遵循本能去追求快感了。凉花猛地惊醒,像头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一样恢复了冷静。
不知不觉间,娜丁的手似要罩住凉花的胸部一样把它整个抓在手里,这下已经出局了吧。
「娜、娜迪,等下,再来就糟了」
没有回答。
「娜迪……?又装睡了?」
难道说,把脚塞进来是睡着在翻身么……?凉花叹了口气。
怎么娜迪比想睡的我更早睡着啊、带着半分愤怒半分无奈,凉花说不出话来。
发烫的身体虽然碍事却也拿它没辙,凉花决心这次一定要睡着。
渴求快感的大脑,完全没有考虑到要把娜丁拉开。
殊不知那会要了她的命。
003
结果凉花还是战胜不了睡魔这个堪称当代大魔王的凶恶敌人。
感受着背后和胸前的宜人肌肤体温,凉花终于回到了梦寐以求的梦乡当中。
房间里响起了要好地偎依在一起的少女们的微弱呼吸声。
殊不知下一轮风波正在接近。
铁门伴着嘎嘎嘎的响声被打开。
一个战战兢兢的影子入侵到屋子里。一边慢慢地小心注意不发出声音,那个人影一边往客厅走去。
时间刚过正午。
来者环顾客厅一圈,却不见屋子的主人。是真的出外了忘记锁门么、入侵的人影惊讶地想。还是说仍在睡呢?
偷偷地往凉花睡的房间里看去。
「还在、睡着呢」
似是无奈、又似是安心地叹出一口气的雪代真冬,从鼓起的毛巾里确认到凉花的身影以后,一口气把它掀开。
◇◇◇
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她维持躺着的姿势,尽全力唤醒脑袋,翻开眼皮。
然后,见到了雪代真冬的身影。可是,那是梦还是幻觉呢。在认清之前她出现了几秒的硬直。
「真、真冬!?」
凉花不由得大叫起来。她万万没想到真冬居然会来。
完全出乎意料的凉花不禁陷入混乱。
可是,最混乱的应该是雪代真冬本人吧。
一边捏着毛巾,她一边竭力瞪直眼睛试图掌握现场状况。那也怪不了她。
尽收真冬眼皮底下的是如此光景。
像缠上了穿短裤的凉花毫无保留地露出来的大腿一样把腿插进去、舒服地打着呼噜睡着的夏纪娜丁。
这还好说。当让她百步。接下来,是把头靠在娜丁的腕枕上安心睡着的三岛凉花。
……这还能够忍耐。当让她一万步,还好说。先放一边。
重点是,娜丁这不是把手伸进了凉花的T恤里,用力抓住胸部了么。
这简直像是——
「情事过后」
真冬小声嘀咕道。
凉花一瞬间压低眉头在想这家伙说什么啊,但过了几秒,她也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感觉血气一下子都被抽走了。
「不、不对!!!娜、娜迪,起来,等下真冬,这个啊」
她慌慌张张地把娜迪袭胸的手拨开,支起身体。
可是,那副狼狈样简直跟被抓奸在床方寸全失的丈夫没两样。
「……有、有什么不对呢」
青筋不断暴起的真冬,竭力地压抑激昂的情绪。
「那、那个啊!娜迪快起来!!!」
粗鲁地推了推娜丁的肩膀之后,她终于怠惰地揉着金色的长睫毛醒来了。眼睛还睁不开的她垂着头,哇啊的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好吵啊……咦真冬?」
娜丁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眼睛眨巴眨巴的,见到真冬的身影以后很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
「早上好,夏纪。关系相当要好嘛」
「哎呀,讨厌。不像以前那样叫我『小娜』吗?」
「……比起那种事,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听到那句话,娜丁看向难为情地伫在身边的凉花。接着便像懂了似的嘻嘻的开始笑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只是和亲爱的朋友三岛同学一起睡觉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所谓的亲爱朋友,是会干这等淫行的啊。还是初次听闻」
真冬露骨地表达出焦躁,挽起手臂。面对这场真冬的拳头随时都有可能炸开花的对话,凉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淫行?哎呀,是指什么呢?」
一边颤动着,真冬一边拉动嘴角的肌肉。
「两人搂在一起,还睡腕枕,甚至还把手伸到衣服里面……你以为这样能蒙混过去吗?」
她说着吊起眼来瞪了凉花一眼。凉花不由得丢脸地发出「咿——」的一声缩成一团。
「讨厌啦真吓人。我们只是两个人睡而已喔?因为我平时都是抱住玩偶一起睡的,所以下意识就。把手伸进衣服里了吗?啊啊,抱歉了,三岛同学」
假装不知情在那演戏的娜丁很不好意思似的握住了凉花的手。被娜丁暗示别多嘴的凉花只能用力点头。
「而、且」
娜丁继续道。
「"假设"我们是那种关系,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夸张地强调"假设"的娜丁,带着挑衅式的眼神笑嘻嘻地盯着真冬看。然后,真冬用鼻子哼了一声嘲笑起了娜丁。
「『凉花是我的所有物喔!』」
她令人无语地举起双手,作夸张的美国式动作。
「是、希望我这么说吗?手段跟以前没变呢」
「在说什么呢我完全听不——」
「非常抱歉,凉花是我的所·有·物。千真万确的『我的所有物』呢。不是你那么简单的就可以出手的」
「……这是什么意思呢,完全听不懂啊」
「为了给愚蠢的你说明白,就从头说起吧。凉花有向我报告一切的义务。而且,我有对此进行承认或否决的权利。包括恋爱方面也不例外。毕竟我和凉花有签订『所有物契约』」
完全没有订过那种契约的记忆!!!
听到真冬那荒唐过头的话,凉花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不对,在真冬的思考回路里,"所有物"的约定是那样的吗!?
尽情说了一通的真冬仿佛赢了一样得意挽着手臂俯视着娜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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