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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古代架空)——葛生zhong

时间:2020-02-15 12:04:55  作者:葛生zhong
  靳以在去给昭彦讲书时先验收了成果,对这间充满童趣,却并不杂乱的温馨小屋也较为赞赏,便让白露挑了几样东西送去芳满庭,次日,老太太也赏了些东西。
  王姨娘闻风而动,亦端出管事者的身份,备了份谢礼亲自送上门,态度却一如既往。傅明笑着收了礼,也不如何客气,不冷不热地将人打发走了。
 
  此时是春末夏初,天气已暖。傅明持扇扇炉,准备煮水烹一盏应季的茶,花架上光洁清亮的白瓷瓶中插几枝牡丹,瓶素而花艳。良久,傅明的目光从自己的小院落往外延伸,似乎看见了被重重高墙遮掩住的偌大天地。
  傅明让绿菲去跟白露传个话:近来爷若得了空,望能过芳满庭一叙。
  非是傅明不懂规矩,要见个人还要别人亲自上门,而是他觉得其他地方也许有王姨娘或新月等人在,自己去就是碍人眼。再说,有昭彦常来,靳以可以选一个回家早的日子,过来接儿子时顺便和自己聊几句就是了。
 
  但靳以却选择了休沐日,在午前来到了芳满庭。
 
  傅明毫无预见,正在院子里带着众丫鬟侍花弄草,袖子高高卷起,满手是泥,一起身,一抬头,说道:“素袖,把那边的花锄拿给我。”
  这手直直地伸到了靳以跟前。
  傅明很意外,很尴尬,靳以神色不变,顺手将花锄拿给了他,傅明强自镇定,看似平静而从容地用花锄松了松土,甚至给植株洒了水,再让芄兰把自己整理干净整洁了,这才回屋去见被绿菲请进去正喝着茶的靳以。
 
  傅明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和话语,靳以便直白问道:“找我何事?”
  傅明只得行个简单的礼,在他旁边坐下,回道:“爷您方才也看见了,我在这府中镇日里无所事事,如今天气回暖,便想出门走走。”
  本朝民风开明,女子也可出门,嫁了人后,若夫家愿意,仍能够偶尔外出看看风景,逛逛市集。傅明身为男子,应当更不会被拘在家中。但他不想擅自出门,以免贻人口实。
  靳以回他:“这等事往后派人来问一声即可。”言外之意,莫浪费我的宝贵光阴。
  “是。”傅明回,又道,“若是可以,希望爷能答应我,每月里能有三回外出机会。”
  三回,略多,但靳以当即点头应允。傅明心里有些许愉快,笑着道了谢。
  “是否还有其他事?”
  这回傅明倒是稍加斟酌后才回道:“虽说孩童五岁方小学,习字读书,但近来我发觉彦儿实在有些天赋,比寻常孩子要早慧些,所以私心想偶尔教导他在玩耍时读些书,写些字。您是孩子父亲,这事还得您决定。”
  靳以对这话却是颇觉意外,他思忖片刻后,说道:“正规的学业,家里会有族师负责。若真如你所言,往后会安排彦儿正式的学习时间。他若来你这儿,你教教他也无妨,但只许教正统学识,那些风流词章,不可涉及。”
  “风流词章?”
  “我听闻傅公子擅长浅斟低唱,颇有名声。这等风流韵事,靳府是不提倡的。傅公子往后外出,也请多多注意,外头如何我且不管,若这些事情沾惹到靳府,便不能善了。”
  傅明一时无言以对,他默然须臾后,唇角微勾,却目光微凝,语气微冷:“我明白了。”
  “若无他事,我这便告辞。”靳以起了身。
  “今日是我叨扰您了。往后定然更加注意。好走不送。”
 
  待靳以离去后,一旁侍候的绿菲在心中自叹:一家子人,虽然不能做到亲亲热热吧,好歹也不要如此淡漠又客套呀!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难道公子要这样委屈将就一生么?
 
  靳以的话虽然在傅明心中投下了一块石子,泛起了几圈涟漪,但很快便又平息下来。次日,他便收拾好,带着靳府的一个小厮叫白华的出了门。国公府正经主子出门,就这么一个随从,实在有些寒碜,但傅明的随身小厮本就算是没有,他也不愿大费周章,人少些于他来说更自在,便也半是凑合半是心旷神怡地往热闹处而去。
  许久不曾入市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繁华依旧,傅明却觉得竟有些陌生了。这回,他没有去勾栏瓦舍,也没有去淘文物古玩或逛书市,甚至连街边人满为患的□□和斗茶也没能让他停驻脚步。他一路穿街过巷,徒步走了近一个时辰。
  白华看着头顶越来越明亮的日头,抹抹额头上的汗珠,问道:“明公子,不如小的给您雇辆车吧?”
  傅明道:“不必了,我想多在外头走走。你若是觉得累,去找个茶摊坐着喝碗茶等我就是。”
  白华忙摇头,“您去哪儿?小的还是跟着您。”
  “快到了。”傅明笑笑,指指前方拐角处,“那大树下头就是。”
  白华顺着他的指点看去,诧异道:“慈幼局?您来这儿做什么?”
  “来看看老友们。”
  原来的傅家少爷,如今的靳家夫郎,竟然来慈幼局探访老友?白华不解,“是这里的负责人吗?”那也是芝麻小的一个官员吧,甚至不能算是官员。
  傅明这回却没有回答,只是加快脚步向前,白华忙跟上。
 
  看门的侍卫显然是认得傅明的,见他前来,忙为他开门,并笑着问候:“傅公子,许久不见您了。”
  傅明笑回:“是久不见了,局中可好?”
  “都好,前些时候倒春寒,病了几个体弱的孩子,都让方大夫几剂药给治好了。”
  “方叔还在这儿么?”
  “半月前走的。说是久等您不来,就不等了,要去赶江南的暮春时节。”
  傅明闻言有些遗憾,但此回他来,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便也不过多寒暄,直接去见了局中负责人孙藏用。
 
  去时,孙藏用正在对账,见傅明来了,忙放下账本迎上前来,笑得爽朗,“明哥儿!今儿可算见着人了!”
  “孙叔,对不住了,时隔这么久才来探望。”
  “对不住什么,孙叔都知道,你能来,我就喜出望外了。”
  “我这久没来过,不知道孩子们都缺些什么,就没有擅自主张置备了。这些银钱,您收着,看着给他们添些吧。”傅明递过一个鼓囊囊的钱袋。
  孙藏用没接,只问:“你如今身在靳府,手头宽绰么?”
  傅明笑道:“靳府倒是不曾在银钱用度上亏待我,月例比在傅府时还多些。所以这少许心意,您就替孩子们收下吧。”
  孙藏用闻言接过傅明的钱袋,看看上头的绣花,笑道:“芄兰那姑娘绣的吧,这么精致的绣工,你也舍得?”
  “她知道我今日要来,特意换的。局里的小仙儿不是喜欢么,你送给她,让她照样儿试一试。”
  “小仙儿有福了!不过,你今日不亲自去看看孩子们?”
  傅明摇摇头,表情略带歉意,“这是我自靳府头回出门,得去买些东西,也须早回。下次出门,我会再来的。”
  “也是。下回来,我泡茶给你喝。”
  “孙叔亲自泡的茶汤,我可是好久不曾享用过了,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明哥儿你先惦记着吧,也能早些再来,孩子们对你可算想念得紧!”
  傅明点点头,虽不舍,却也不得不暂且告辞而去。
 
  来去匆匆又悄悄,正在后院中学习玩耍的孩子们毫无察觉。
  白华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倒是傅明先嘱咐他道:“回去后,莫要将我来此之事告知他人。”
  白华点头回是。
 
  回程时,傅明加快脚步,虽然对周身繁华热闹的景象很是留恋,却也没有流连忘返,只在几个特定店铺里选购了一番,几乎花光了自己积攒下来的月例银子,这才让白华雇了车,赶着西坠的日头回府去。
 
  这日,晚饭后,几屋里的主子们都收到了一份来自芳满庭的礼物。
  老太太收到的是一柄团扇,做工尚算精致,绢面上绘着含饴弄孙图,这图是当今著名画师所画,头一回被商家绣上扇面,这是第一批,价格较为昂贵。青葑对绿菲回了话,老太太是喜欢的,所以也算物有所值。
  靳以收到的也是一把扇子,却是折扇,上头无画,倒是写了一行字:“一剑霜寒十四州”。扇是买的,竹骨纸面,但每一片竹骨都匀称光滑,打磨得很见工夫,纸面有暗纹,似是天然纸纹,却自成气候。傅明见之便喜欢,谢绝了店家帮忙题字的好意,自己挥毫落墨,博得满堂喝彩。
  靳以收到礼物后,倒是并无回话。后来听芄兰打听来的消息,入夏后,这把扇子常见爷使用,想来,也是合他心意的。
  昭彦收到了一尊磨喝乐,和傅明架子上那尊有些相似,只是少了几分怪异,更显娇憨可爱,昭彦喜欢得连抱着睡了几晚。
  连纫兰也收到了由绿菲送过去的礼物,是一盒子陶制的小摆件,皆是狸奴,颜色各异,姿态不同,都栩栩如生,可爱至极。
  因为这一盒子小狸奴,芳满庭迎来了除昭彦外,第二位主动上门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孙藏用,慈幼局负责人,字子潜。
 
第7章 章零七
 
方进得院内,纫兰的目光便被一树石榴吸引住。火红的榴花缀于绿意盎然的枝头,中间藏着几颗小小果实,树下石苔喜人,柔柔地承接住不时辞别枝头的落英。
  角落里泉眼无声,圈圈涟漪叫人似乎看见了游鱼嬉戏。杨柳垂向水面,与坐在树下读书的人一样安静而柔和。
  在一旁投鱼食的绿菲抬头见纫兰带着两个丫鬟站在小池对面,忙起身笑道:“姑娘来了?”
  傅明闻言,也抬头起身,招呼道:“外头热,纫兰妹妹进屋坐吧。”
  纫兰边与他们一同进屋,边笑道:“外头虽然热,但明哥的院子里却很凉快。”
 
  丫鬟打起若竹色的遮阳帘,纫兰入屋后,眼光扫过,又道:“彦儿说明哥的屋子是神仙洞府,如此瞧来,果然不错。别的且不说,这屏风我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了。怎么从前不知道咱们府里还有这等好东西?”
  傅明见纫兰说话亲切不见外,便也不如何客套,说道:“屏风是家里的没错,上头的画是我所绘。”
  “原来如此,明哥好画工。我见这幅图,由窄而宽,便油然而生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摆在这儿,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纫兰十余岁,稚气尚未脱尽,说得如此鉴赏之语,倒是令傅明有些意外。他见纫兰目光在屏风上流连不去,便忍忍心,笑道:“若纫兰妹妹喜欢,这架屏风便送予你吧。”
  纫兰微微一愣,随即却摇头道:“虽然喜欢,但仍觉得它还是摆在这屋里才配。我那闺房,且摆不下这高山流水。”
  这姑娘,倒是和自家昭彦小少爷一样的脾性,即便再如何欣赏,也不会夺人所爱。傅明觉得,靳家的家教其实不错,不然也教导不出具有这等心胸的子女来。
  但纫兰却并未打算就此错过傅明的技艺,便仍是笑道:“倘若明哥有工夫,可否另为纫兰绘一架屏风?”
  大方直率不忸怩,这——是否也算是家教良好的表现?
  不过,即便纫兰不说,傅明也有这样的打算。自他嫁入靳府,与他真心相交的寥寥无几,若有机会,他还是愿将名义上的家人争取为真正的家人的。于是回道:
  “自然可以。”
  听得傅明如此痛快应承,纫兰笑着谢过,又道:“明哥,纫兰此次前来,实是有一事相求。”
  “请说。”
  “上回明哥外出,给我带的那些东西,我很是喜欢。以前也托人帮忙带过一些外头的玩意儿,但都不如何符合心意。明哥眼光很好,所以,若是明哥下回外出,可否再为纫兰挑选一些?”
  傅明点头应允。
  “那这些钱,明哥先收着,若是买完了,我再派人送来。”纫兰接过采蕊手中的零钱袋子递给傅明。
  “些许小玩意,并不如何值钱。”
  傅明未收,纫兰却坚持要给,“一次两次虽没什么,但我希望明哥能够多给我带。要是明哥不收,纫兰下回便也不能再收明哥的礼物了。”
  傅明听懂,也知晓了纫兰的性子,便收下了纫兰手中的钱袋子。
  纫兰开心了,笑道:“这样才是。虽然如今女子也可外出,但咱们府里向来的规矩,女眷无事是不能上街市的。所以,不得已才拜托明哥。”
  听说这规矩便是老太太立的,傅明也有所耳闻,虽微微替纫兰感到遗憾,但对方态度却似平常,他更不会妄加评判了。
 
  两人正不知要再说些什么而微觉尴尬时,恰端了果盘进来的芄兰接过傅明手中的钱袋,看了看上头的绣花笑问道:“这是姑娘自己绣的?好别致而精细的花纹,手艺了不得呢!”
  纫兰回道:“我也是个无事忙的,就肯在这上面费些功夫了。”
  傅明道:“我这丫鬟对绣工很是热衷。”
  纫兰问芄兰名字,这才发现两人名中都带“兰”,虽和丫鬟同名,她却也不恼,反而很是高兴,约了芄兰有时间一起做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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