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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手机就像是烫手山芋，明晗还得若无其事接过打开通讯录，作势翻列表。她手机里其实电话号码并不多，这时候只能庆幸节目组没有打算拍她的手机屏幕，不然好人缘人设就得倒塌了。
“由我们来随机挑选，S开头第三个。”
“第三个不是圈内人哎。”
“那Z开头第五个。”
“第五个也不是。”
本以为明晗手机里圈内人的比例应该很大，才想到这种随机挑选的方式，哪知道一连选了好几个都不是圈内人：“最后选一个，不行就你随便挑一个……L开头第六个。”
明晗往下翻通讯录：“L开头第六个是……黎越。”
电话很快被接起，还没等明晗开口，对方听起来比她还焦急：“前辈我手机快没电了！你快说！不然我得一个多小之后才能有电！”
被对方影响，明晗也不自觉加快语速：“我在国贸的中心广场这边，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OK我就在……”
对方话还没说完，电话便已经挂断，明晗看着手机有些发愣，没想到黎越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随即无奈笑起来：“这电量也太巧了吧……”
“恭喜明晗任务成功！”
“这孩子真过来怎么办啊……”她幽幽叹口气，担忧是发自内心的，对着镜头诚恳道：“前辈请你吃好吃的补偿，想吃什么都可以。”
节目继续录制，明晗还在心里估计着从黎越宿舍过来打车至少得大半个小时，公共交通工具就得一个小时以上了，节目估计还有二十分钟结束，那她还得在这儿等她过来？
等吧，她真的有点累，不等吧，联系不上又不礼貌，明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怎么还会有人让手机没电，又怪不了谁，怪也只能怪自己给她打了电话。
只是节目还没结束，明晗就看见橘子疯狂给她打手势，顺着看过去，身材修长的女生朝她挥挥手，紧身吊带展露出恰好的身材曲线，气喘吁吁的，笑容却很是灿烂，像是冬日里穿破乌云的一束阳光，忽然给人几分治愈。
大晚上的怎么还有人能笑的这么甜，跟小朋友似的……
虽说有些担忧，但明晗到底还是觉得，没有人会在大晚上因为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的电话就大老远去一个地方，至少绝大部分人不会。
真的见到她本人时，明晗满是惊讶，内心深处的感情更加复杂，从未有过的欣喜与怀疑交织，让她有些摸不透，黎越对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
心思千回百转，面上显露出来的只有惊喜，明晗向她走过去，顺手为她擦擦脸上的汗，问：“你怎么这么快，还满头大汗的。”
黎越笑吟吟的，看起来心情十分好：“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从公司出来没多远，离这里很近，怕你着急，我跑过来的。”
节目组迅速将镜头对准两人，明晗让她跟镜头打招呼，解释说：”我刚刚做任务呢，你答应了就成功，没想到你电话那么巧没电，还好不远，不然我得内疚死，下回别跑了啊。”
“原来是这样，没事，正好锻炼了，你没什么事就好，”黎越依旧笑嘻嘻的，朝镜头鞠躬：“大家好，我是Dreamer组合的黎越。”
节目组采访问：“黎越什么都没问就过来了，两位关系很好哦？”
“前辈找我肯定是有事的，而且我要前辈电话号码的时候保证随传随到。跟前辈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前辈帮了我很多，也很照顾我，特别特别感谢前辈，也特别喜欢前辈，希望观众朋友们能一直支持人美心善的小仙女。”
“行了别贫了，”明晗笑嗔她一眼，伸手碰碰她的手臂，让她等自己结束。
黎越听话点点头，节目组便继续拍摄，橘子带着她到一边，见她始终笑眯眯的，不禁也跟着笑起来，问：“有好事吗？”
“嗯，”黎越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语气兴奋：“公司让我们回归，刚刚做完编曲。”
“卧槽真的假的？！”橘子惊喜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连忙捂住嘴巴，小声问她：“什么时候啊？我一定动员所有朋友给你们刷音源！会有实体专辑吗？能送我签名专辑吗？”
“专辑应该没有，签名照可以吗？我回去让她们练练，好久没签名了。”
“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能别这样扎我心吗？我知道我idol惨，但是idol亲口这么说真的太虐了你知道吗？”橘子作势还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你看看超话的新粉，十个有八个都是从路人粉被虐成粉丝的。”
两人说话间，明晗结束了录制，橘子连忙上前给她递湿巾递水，明晗只喝了两口水，示意黎越稍等，又往还在等候粉丝那边去，温柔浅笑着跟她们打招呼，说辛苦了。
黎越看了看四周，别的明星早就没了影。
橘子习以为常，跟她解释道：“只要现场有粉丝，晗姐都尽可能在结束了之后再去跟她们互动一下，你还等着她应该不会聊很久，五分钟吧。”
见粉丝因为明晗的到来一扫疲惫，眼里重新焕发出光芒，黎越对明晗愈发敬佩，感叹道：“这粉丝服务也太好了，是个粉丝都抵不住偶像这么贴心温柔吧，难怪是一姐。”
五分钟后明晗果然回到保姆车，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朝黎越笑笑，说：“今天麻烦你了，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先送你回去。”
黎越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无所谓笑道：“这算什么呀，哪就谈得上欠人情了，再说要电话的时候我不是答应了嘛，应该的。”
明晗以为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哪成想还真是“随叫随到”，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笑问：“别人巴不得让我欠人情，怎么我都送上门来了，你还拒绝啊？”
“虽然我这话听起来可能有点不大对，反正我把您当朋友，对朋友这点不算什么，再说了要是欠人情也是我欠您，”说着，她的眉眼弯成半月状，语气兴奋：“我们要回归了，刚刚熬了两天把编曲做完！就这一个月的事情。”
“本来公司其他人说太仓促了，也没合适的歌，不然就放弃吧，我给您学学我们老板啊。”
说着，她往前挺起肚子，粗着嗓子咳嗽两声，眉毛一竖，装出凶巴巴的模样：“那怎么行！那明晗的热度是说蹭就能蹭的？”
惟妙惟肖的表演惹得车内人都笑出了声，明晗的疲倦都被她闹跑了些，摇摇头笑道：“没见过你这种老强调自己欠别人人情的，你打算怎么还啊？”
“事实嘛，您需要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当然我卖艺不卖身啊。”
说着，她双手护在胸前，惹得明晗又嫌弃嗔她一眼：“得了吧，你这身材，送上门我也不要。”
黎越一听，又不乐意了，坐直身子挺了挺胸：：“哎，我这身材怎么了！我身材可好了！我还有马甲线呢！”
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归，明晗总觉得她今天格外兴奋，举手投足间都有些逗，她笑吐槽她：“干嘛呀？想我潜规则你怎么的？走开，我不喜欢女人。”
黎越撇撇嘴，说自己也不喜欢女人，肚子却不合时宜“咕噜”响了起来，顿时没了气场。
橘子十分关心自己的小偶像，立马从包里翻出小饼干递给她：“吃不？还剩一块。”
“吃！谢谢橘子姐！”
明晗见她毫不犹豫撕开包装吃了起来，微微皱了眉：“要回归了，你不管理身材吗？”
黎越嘴里塞着饼干，口齿不清的：“没事儿，我吃不胖，光顾着折腾编曲，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呵，吃不胖。明晗想到自己每次回归前减肥的悲惨生活，又瞪了她一眼。
黎越啃着饼干，满脸无辜看着明晗，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只剩一半的小饼干，还以为是她也饿了，橘子却把饼干给了自己，觉得大事不好，小心翼翼问她：“前辈你饿了？不然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
明晗淡淡瞥她：“你有现金吗？”
“……对不起，我只有公交卡。”
意料之中的回答，明晗看着她怂怂的模样笑起来，没想到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还能有这样的一面，想着自己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估计那一小块饼干也喂不饱她，干脆问：“吃夜宵吗？”
第14章
黎越毫不犹豫答应，兴奋地像是要去游乐园的小朋友：“太棒了！我真饿了，去吃什么？”
“烧烤你吃吗？吃辣吗？”
“我都吃，一点不挑食！”
对于明晗在第二天白天没有工作的情况下吃夜宵，橘子早已习惯，她给烧烤店老板发了消息，让司机掉头，对黎越苦口婆心：“虽然你挺瘦的，但是大晚上吃烧烤什么的行吗？肿了咋办？不然等会儿我给你买点别的啊……”
“没事儿，明天只是下午录歌，也没什么。”黎越自己毫不在意，还打趣橘子：“橘子姐，原来你是妈粉吗？”
“呸呸呸，谁要就小两岁的孩子，我自己还是个宝宝呢！我是高贵的事业粉！”
“呵，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对着手机喊我可以。”
黎越恍然：“哎，原来是女友粉。”
“……”橘子看看笑吟吟戳穿她的老板，又看看与之狼狈为奸的小偶像，心情十分复杂。
“晗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也不敢反抗。”
黎越笑吟吟看她，眼里满是促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橘子姐原来你敢在心里略略略吗？”
“黎越你闭嘴！恃宠而骄不对！我会脱粉的！”
明晗不由得笑起来，感觉录制节目的疲惫在打趣中都消散了不少，想到自己给她的备注，又好奇起来，问她：“你给我备注的什么？名字吗？”
“当然不是，”黎越伸出手指摆了摆，故作神秘，朝她挑挑眉，声音放低了些：“你猜猜。”
明晗白她一眼：“猜对了难道还有什么奖励吗？”
“当然有！您猜猜呗。”
明晗嫌弃瞥她，手却老老实实撑住下巴，开始思考：“嗯……前辈？”
这回换黎越嫌弃看她：“太没新意了。”
“……”
一姐小脾气上来，双手抱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淡淡道：“不猜了。”
黎越还兴冲冲等着明晗猜出点有意思的东西，没想到人家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一下急了：“哎别呀，前辈您猜一下嘛。”
明晗正眼都不瞧她：“不猜。”
总是被一姐小脾气折腾的橘子在副驾驶幸灾乐祸：“黎越越，天道好轮回啊。”
黎越朝她做了个鬼脸，忙着哄明晗：“不然我告诉您？”
“我不是很想知道。”
跟队友玩这种套路的时候，她们都会配合黎越猜几轮，没想到在明晗这儿直接被截断，黎越倒是想让她知道了，毫无骨气哄她：“我想让您知道！求您了前辈，您听一下！”
明晗抬眼看她一眼，如同高高在上的皇后面对犯错的嫔妃，藏着得意，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似是给人多大的赏赐一般：“那你说吧。”
“我存的是star。”
“为什么？”
黎越笑嘻嘻的：“因为你是明星呀。”
“……哦。”明晗嫌弃打量她：“还好意思说我没新意。”
黎越嘿嘿一笑说那是自己错了，也不在意，和橘子两个人在车里插科打诨都她笑，不多时车便停了下来，明晗带好帽子和口罩，顺手还给黎越扣了一顶帽子，带着人下了车。
两边的房屋不算高大，看样子是十几年前的建筑，小巷有些狭窄，卫生条件倒还不错。放眼望去，周边大多数商铺都黑着灯关了门，只有几处夜宵店还开着门，碳火与各种香料、食材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生活的气息，令人食指大动。
有一家夜宵店的生意格外火爆，饶是现在已经12点多，店内依然座无虚席，隔着玻璃窗，见到桌上色彩诱人的烧烤与交谈甚欢的食客们，黎越深深呼吸一口食物的香气，笑说：“肯定很好吃。”
“也不看看是谁带你来的。”明晗说着，示意她跟上自己，带着人往店里去。厨房就在店门口，老板见她，很是熟络打招呼：“哟，今儿带朋友来了？二楼位置检查过给你留好了，快上去，我让人上去给你们点菜。”
两人说话间，黎越隔着玻璃看了一圈店内，不像一般的夜宵店，这里的年轻女生居多，而且似乎注意到了她们，好几个都站起了身。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明晗拉着上了楼。
上了二楼，橘子在最后关上了门，还放下了门上的帘子，不算大的空间里只摆着几张小桌，此刻已经全部清空，明晗驾轻就熟坐到最角落，黎越跟着她坐下，放眼四周，墙壁上写满了字，仔细一看都是明晗粉丝的留言。
她很是好奇，问：“前辈，我刚刚看店里好像有你的粉丝在哎？粉丝都知道你喜欢来这里吗？”
明晗还没开口，橘子倒是气呼呼的：“一般粉丝也就算了，刚才你看见那几个都是私生，这家店也是她们爆出去的，搞得晗姐好长一段时间不敢过来。”
明晗看着那些或新或旧的文字，心情有些复杂，却只是叹息一声，提醒她们说话注意：“虽然检查过了，但是也可能会有录音笔摄像头什么的，注意一点，尤其是黎越。”
“啊？都到这种地步了？”黎越瞪大了眼，气愤道：“这也太过分了吧，艺人也需要隐私的，太可怕了！”
明晗轻扣桌子，示意她注意，黎越却不当一回事，哼道：“我又没说错，被录音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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