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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不屑关注般地目不斜视地走到了第一排，而他身边的西索却像是很享受于这种礼遇似的，摆动着腰肢，一边发出骇人的笑声，一边用评判的目光在周边这些玩家面上扫过。
当视线遇到了那个一身红色衣裙的女人，确切地说，是遇到了那女人在掌心里弹起地防御火花时，那双金眸闪动了一下。
感受到了恶意的念的侵袭，女人周身的空气不自觉地开始发热。
“请这位玩家注意，”门口的引导员忙道，“如果您在这里杀害其他玩家的话，那么将会失去资格。”她顶着一头冷汗道。
“什么嘛~♣”西索不满地道，“那就~一点乐趣都没了嘛~~~”弯了弯夹牌的两指，他手中的方块J凭空消失，手腕再转了一下，一副扑克出现在了掌中。他无聊地靠坐在伊路米座位旁的地上，开始了对欲望之塔的不断挑战。
教堂的挂钟嗡嗡地轰鸣着，敲响了十二下钟声。
测试之日已经到来。
伊路米在心中默默地思忖着通关的方式。这是一个B级的卡片，按理说获得起来应该很容易的。不过这个游戏的模式有点奇怪。不知怎么，在伊路米进入游戏以来所体验过的少数升级关卡上，他感受到了一种善意的鼓励。这就像是他在他的弟弟们成长的过程中所做的一样，由浅入深，一点一点的把他们磨练成才。只不过，出身于揍敌客，这个举世闻名的暗杀家族，他的方法更黑暗，更残酷，但也更加卓有成效。
这个游戏就像在教给玩家去变强的途径；而他，揍敌客家的伊路米，他教会弟弟们的是活下去的方法。所以，开发者得到的是感恩热爱，而他得到的是憎恨恐惧和疏离。
‘这么分析的话，其实也很公平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以黑暗的方式对待他们，他们便对我还以黑暗。’伊路米想。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开发者的本意他没有感受错，那么恋爱都市的通关也应该是某种类似于教学或者鼓励的东西。在一步一步的升级过程中，玩家体验到的是形形色色的恋爱经验和基于人性的相处技巧——当然，像是西索这样的变态的搅局者，还有像自己一样窥伺规律挖掘捷径的人是学不到这些的，而且他们也没必要去学——那通关到底该是什么样的状况呢？也就是说，如果上面的思路没有错的话，开发者最后要教给玩家什么呢？
举起左手，伊路米看了看中指上的指环。婚姻和家庭是他想说的东西吗？难道真的是一场婚礼吗？
“伊路，你从前有想过自己结婚的事吗？”并没有抬头，一直在貌似认真地堆着牌塔的人忽然问道。
“……”伊路米呆了一呆。今天他们的话题一直很奇怪。不过这也没办法，因为他们就在爱爱这么一个城市里，几天来所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恋爱恋爱恋爱，最后还戴上了戒指。话题围绕着结婚也是很正常的事。“你呢？”他反问道。
西索发出吃吃的笑声，推倒了跟前的纸牌。
伊路米有种‘我好蠢啊，居然会问变态这种问题’的感觉——虽然话题围绕结婚很正常，但问题是跟他讨论的这个对象不正常啊！
“有过呦~~✩”正在伊路米懊恼的时候，作为一个怪物眼中的变态，西索用悠悠的腔调开口说。
‘骗人。’伊路米坚定地认为。
“好多女人在上床之前都会问这个问题~~”西索一边收拢地上的扑克牌，一边继续着，“所以，为了回答这种问题，我就想了一下~♦”
‘简单地说，是为了更好的骗人。’伊路米总结着。
“作为变化系，我好像不太能跟一个人长久地保持某种关系呢~~”继续堆起第一层牌塔的地基，西索把牌塔底层的长度又增加了一些，看样子他是想创造一个新的记录，“就算喜欢一个人，下一秒也会因为感觉到无聊，而立刻转身走开。像我这个样子~~~”第二层也顺利地搭建了起来，西索夹着一张纸牌，在牌塔的顶层轻轻划过，“大概会结很多很多次婚才行呐~~~♥”
倒塌。伊路米扭头注视着西索。当然，他的眼里看起来也不像是真的看着什么人的样子。
“嗯？”魔术师无辜不解地抬头看着伊路米。
“我希望奇犽不会这个样子。不会的不会的，奇犽应该更像爸爸。”伊路米以一种‘这不是事实，就算是事实我也不接受’的执着自我安慰道。“老爸跟老妈在一起这么多年，并没有看到他们打算相互换掉的样子……唔……虽然有时候我想换个老妈，但那种念头只是偶尔闪现一下而已。揍敌客家主有个稳定的家庭还是很重要的。奇犽绝对不可以长成这个样子。老爸在想什么嘛，不应该再让奇犽在外面乱交朋友了，应该让他待在老爸身边，言传身教地让他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行为。现在这个样子放养实在让人担心呢……”伊路米抬起手上下顺着自己的胸口，帮助自己呼吸顺畅。
“什么嘛~~♤”再次被忽略掉的背景西索委屈地低下头。“本来不是在说我的吗？谁管那个小鬼会怎么样……”
第五章 05
整个教堂的其他玩家悚然无声。鉴于西索入场时的精彩表演，在场的其余36个玩家都自觉地对他跟伊路米敬而远之。虽然场内也不乏高手，但是并没有人愿意在唾手可得的通关卡前招惹这么个麻烦。因此他们两人所坐的位置，周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对话其他人固然是听不到，但对于最前面座位上那两个怪人——怪物——忽然爆发出来的诡异气场，不管是有没有在他们手下吃过亏的人，都在严阵以待中。
而正在此时，教堂大门轰然关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教堂门口。那里，两扇沉重的大门闭合的严丝合缝，就像那原本就是一堵墙一样。
‘被关在这里了？’这瞬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这么想。
“各位，从这一刻起是通关的时间了。”门口那位引导者用甜美的语声道。“目前在座的有38位玩家，共计19组。在通关的过程中，每组要通过爱神的考察。也许一轮中有多组通关，也许一组没有。通关的队伍可以申请升级，通过一个更高级试炼的玩家组合的64号卡片将升级为带出卡——即离开游戏也能使用；但请注意，如果高级试炼失败，则连卡片本身也会失去。”引领员用甜美的声音道，“玩家需要知道的是，在这段期间，各位的集卡集将暂停使用。无论通关与否，只要各位离开这里，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另外要重点说明的是，”引导员停顿了半秒钟，以获得全部在场玩家的注意力：“虽然通关的难度是B级，但高级试炼的难度是SS级，挑战者要有心理准备。”
B级任务，如果是考验念力或者武力值的话，对于伊路米和西索来讲都完全不成问题。SS级或许有一点挑战性，但是此刻是他们两个人——两个怪物，应该也没问题。西索从眼角瞥了伊路米一下：‘伊路说的是☞亲自获得这张卡片是完成我的委托必须的过程☜，那么他的意思是，完成了B级任务还不够，需要再进一步才行。如果从别人手中抢夺的话，只能得到64号卡，但却没有资格进行高级试炼。所以，伊路的目的是那个吗？’想到这里，他不禁低声轻笑了起来。‘SS级的难度，听起来还有点挑战性哦~~’
‘笨蛋，’伊路米侧过头看着正在满心欢喜地自high的西索：‘那是能通过B级任务之后的事情吧！’
‘哎？’接收到伊路米的谴责眼神，西索微微一愣，“有难度吗？”
“B级，在恋爱都市的题目。”伊路米提示道，“他们考察的应该跟武力关系不太大——或者说重点不在这里。从理论上讲，通关应该是作为本次主题的总结性考察。在恋爱都市所有的升级内容都是跟恋爱经验和相处技巧有关的东西，那么最终的通关题也应该是同类型的才对，比如说关系确定之后两个人要怎么相处之类的东西吧……难度应该要比恋爱展开更高一些。”
“嗯~~”西索思索了不到半秒钟，发现自己完全没觉得这是个问题，“确定关系之后的事情就很~美~妙~~了呦♥”他面现包含浓郁地情色意味的微笑，显然已经陷入了某种想象之中。“虽然技巧是很多很复杂，但是伊路一定会……”
伊路米觉得额角有冷汗在蜿蜒向下流淌。“我。说。的。是。你。没。有。经。验。的。那。些。事！”他一字一字地道。
西索忽然睁大了眼睛：“伊路，难道你……”非常难得地，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惊悚，而且因为过于惊悚而忘记了在音调上华丽地浮动，“人兽的事人家不太能接受呢~~”
“……”不需要看就知道，他们两人身边的空洞更大了。“我的奇犽一定不可以变成这个样子！”伊路米一向黑暗无神的大眼睛中似乎闪动着可疑的水光，“这只是他个人的特点吧？跟念系无关的吧？”
“伊路的感情好变态。”西索眨了眨眼，“乱伦什么的……”
锋利的指甲和纠结地青筋忍不住从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突现，伊路米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才将汹涌奔流在胸中的杀意压制下去。
——如果不是西索的存在，伊路米很可能就会忘记抓狂的感觉。
金色的眼眸前所未有地闪亮，西索伸出舌头，缓慢地舔过下唇，动作里带着贪婪的欲望。‘好想……好想现在就和伊路……’他的胸口因喘息而明显地起伏着，指间的扑克被弯折成褶皱的纸团。
教堂后部的人群的移动唤醒了即将失控的两人。转过头，他们发现其余18组的玩家正纷纷走向不同的告解室。
“嗯？”
‘由于陶醉得太深，我漏掉了什么吧？’西索想，‘真是的，伊路的事总是让人失控呢。这在游戏中可会很麻烦。’
伊路米看了一眼莱利和莉亚走进的告解室门号——18，心中已经了解。“19号告解室。”他说，语调已经恢复到平板无波。
接下来，是工作时间。
“嗯。”西索此刻老实得令人毛骨悚然。
伊路米怀疑地看了西索一眼，后者回以一笑。
好吧，接下来要真的开始完成委托咯。
两人一先一后走进了19号告解室。
到底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阴暗低沉的环境只是持续了一下，眼前就豁然明亮起来。西索和伊路米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方厅内，对面是两扇门。
“恋人请进入左边的房间，”无机质的女声在空间中响起，“搭档请入右边的房间。”
‘嗯……’伊路米看向右边，而恰在此时，他右手边站着的西索转向左边。
‘这是个不说谎会死的人。’伊路米知道。
“选择冲突了呢~~♦”西索垂下眼，慢悠悠地说。
‘是哦，这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呢。’伊路米点点头。‘西索是个不善于服从的人，哪怕是在旅团潜伏的时候，善于等待和伪装的他也因散漫自由而遭到旅团同伴们的唾弃。这种个性的人，就算我能以某种方法强行获得指挥权，他也只怕会阴奉阳违，或者干脆朝着他的兴趣狂奔而去。毕竟，这次通关对他来讲，只是余庆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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