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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勾起手指，驱动草雉剑。
师徒两人同时向对方喊着去死吧，就像生来就不共戴天。
猿魔上前想要帮三代目拦住草雉剑，终是没有成功。
疼痛伴随着力量的流逝，感官已经近乎麻木，几乎耗尽了心力的三代目艰难的与大蛇丸打着拉锯战。
阵内师徒战况激烈，阵外的木叶众人也不好过。
被音忍召唤出的大蛇肆意破坏横扫，伊比喜觉得就快顶不住了。
只听上空传来一声“忍法•压垮摊子之术”，紧接着一只巨大的蛤蟆从天而降，压住了面前大蛇。
伊比喜抬头，只看到巨大的蛤蟆上白发飞扬的男人的背影，就像参天大树。
转身，自来也如他的一贯作风，浮夸的出现，浮夸的亮相，浮夸的自我介绍，像一场华丽的表演。
虽然那天夜谈后，三代目用大蛇丸的假消息骗他出村，但他还是在发现后及时赶了回来。
被他救下的伊比喜落在他身边，他不走心的寒暄谈笑，眼睛却看向远处的四紫炎阵，他的师父和他爱的人在里面进行着生死对决，结局决定了木叶村的存亡。
你是不是很心痛呢？毕竟那家伙是你最得意的门生，你甚至曾经想把村子托付给他。
可千万不要死啊，老爷子。
他在心里祈祷。
他知道三代目支开他的理由。
向三代目坦白的那一夜，他的老师就已经有所决断了吧。
让他把大蛇丸和木叶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衡量吗？
因为他做不到，所以三代目不会让他插手的。
而且他的老师一直认为当年的事是他的错，所以这次他更是打算自己一力承担。
老爷子啊，我们那时候都独当一面了。
要说有错，也许错的不在人吧。
只是时间不对，只是人生不对，只是我们彼此，都没有活成对方想要的模样。
所以，猿飞老师，请不要再自责了吧。
长时间的拉锯战，看着三代目背后虎视眈眈的死神，大蛇丸心惊不已。
若是三代目再年轻十岁，自己一定会被秒杀。果然还是道行不够啊，不过没关系，还有的是时间，反正这样下去自己注定是要赢了。
赢了之后，这世间便再无可以牵绊住我的人和事了吧？
三代目觉得自己已经要支持不住了。
已经……不可能杀死他了吧？
这个错误又要留给你了，真是抱歉啊自来也。
那就夺走他最钟爱的忍术，让他不能再用忍术伤害别人，这也算一种惩罚，对你更是再合适不过了，大蛇丸。
三代目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拖出大蛇丸双手的灵魂，大声宣告着他的惩罚。
大蛇丸彻底怕了，他大叫着，咒骂着，丝毫不能阻止死神的手起刀落。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迅速变黑，最终了无生气。
他这些年来苦心孤诣换来的忍术就此付之一炬了。
他出离的愤怒，向着倒下的三代目谩骂着，表情扭曲，声线颤抖而绝望，带着疯狂。
他用着他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的老师，发泄着他的愤怒和不甘。
三代目感受着体内生命的流逝。
大蛇丸绝望疯狂的脸映在他眼中。
对方气急败坏的说着什么，可惜他已经听不到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眼前人的形象渐渐模糊。
他看到了小时候的大蛇丸，清秀乖巧，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那金色的眸子纯粹而不掺杂质，表情清浅而温和。
三代目笑了。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
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并且，让新的树叶发芽。
初代目，二代目，我保住了村子，保住了新芽们。
大蛇丸，你曾经是我培养出的新芽长成的树木之一。而现在，老师完成了属于自己的修剪枝叶的任务。
也许你会怨我、恨我，但你永远是我倾注心血的弟子，是我关心爱护的弟子。
你的人生还没有结束，要好好珍惜自己早就拥有的东西。
这旅程，老师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木叶浩大的一场雨为三代目送行，洗刷着罪孽恩怨，留下活着的人继续前行。
他带着浅笑，安详离世，没人知道他生前最后一刻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让他如此心安。
慰灵碑前，卡卡西对前来祭拜疾风的女忍者说着痛恨自己当年无能的话语。
自来也倚靠着练习场的木桩，听到这些话不禁哼笑了一声。
懊悔就能改变什么吗？痛恨自己，是不是就能改变当年的结局？
他想起那些年，最纯洁没有烦恼的日子，年幼的他曾经被三代目绑在身后的木桩上，然后师徒两人大眼瞪小眼，旁边是笑看眼前闹剧的大蛇丸和纲手。
那时候，所有人脸上不论什么表情，都透露着名为幸福的情愫。
只是时光，伴随着成长和改变，就像画笔涂上白纸，一切都不再如以前那般纯粹透彻。
雨水在并不平坦的地面汇成一个个水洼，雨滴打在那水面上荡开涟漪，自来也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水面上扭曲破碎。
“人生在世只有一次，不用勉强自己选择不喜欢的路。要随性而生或者随性而死都没关系。不过，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不要忘记保护你所珍视的人。这是我跟木叶的孩子们说过的话，现在送给你。”他想起三代目那晚对他说的话。
那晚，他笑他的老师还像训戒小孩子那般说教他，可是三代目却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三代目叹了口气，“这不是对你的说教，只是老人家的一个殷切的希望罢了。”
他在雨中静静地站着，任雨水打湿头发。
老爷子，我啊……
就算他这些年伤害、利用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把那么多孩子带上歧路和无妄的痛苦。
就算他于我而言，让我痛苦不堪，赌上人生。
就算他与你刀剑相向，导致了你的死亡，把我们的村子破坏成现在的模样。
可我还是没办法恨他。
我否认他的行为，甚至都可以判定他是错的，是有罪的。
那么多生命消失在他手里，不论与我有关还是无关的，都是铁一般的事实。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他赖不掉的，他应该为之负责，为之付出代价。
他夺走了我敬爱的师父的生命，还有那么多木叶同伴的生命。
我应该恨他的。
可是我做不到。
你会觉得这样的我没出息吗？
我要说他还是我珍视的人，你会怪我吗？
我要是说我还是爱他，你会骂我白痴吗？
老爷子，你能回答我吗？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给我个爆栗打醒我呢？
老师，回答我好吗？
第二十一章
被属下扶着返回基地，大蛇丸觉得自己叛逃后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
他不能相信自己会这样输掉，失去忍术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他这些年来的苦心孤诣，难道就这么付之一炬吗？
那时候他加入晓组织，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筹备着他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每天算计着。
他后来叛离组织，去建立属于自己的组织，自己的村子。
他那时感觉到自己充满了力量，空前的强大。
我为我自己披上御神袍，我将我自己定义为伟大。
我是我自己的影，我治下的人都要称我为影。
他想起离开村子那年途径歌舞伎町时里面传出的歌声。
“……饮一壶酒敬前尘，道一句别送往事。
前路坎坷，莫要回头啊……”
他没有驻足停留，但他把那句唱词记在了心里。
我不会回头的，我也回不了头了。
我从此将一往无前，为了我想得到的一切，忍术，长生，力量。
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我的忍者村名为音。
一如断歌，了结过去，只唱未来。
是的，这几十年的时光似乎眨眼即逝，他从只身一人，到如今的忍者村。
他经历过无数次危险，有的甚至有性命之忧，但他几乎从不失败。
可是这次他败了。
彻底的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想要寻求更大的力量，他想要夺取，想要毁灭，想要斩断过往，他从未在这些事情上失手，他明明就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篑。
他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最后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憎恨，反而是柔和慈爱的，明明那是只有幼年的他才能见到的眼神，明明他亲手杀死了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来也没有来。
明明你知道我要来，明明你回到了木叶，这些年你都一直在调查我吧？你还在单方面的进行着你追我逃的游戏吧？
为什么不来阻止我？老爷子死了你也没关系吗？你不是一直都把什么同伴、生命、感情放在嘴边吗？
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再见我？
他艰难挪动双手，但是双手麻木没有任何知觉，它们被抽去了灵魂而了无生趣，疼痛与不堪见缝插针地冲撞着他的身体。
水流沿着他身体的线条成股流下，混杂着红得刺眼的血液，弥漫浴室的血锈味让他觉得恶心，他情绪躁动到极点，宣泄般，他暴怒地呵斥浴室外询问他情况的兜。
他叛逃后还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烦意乱，如此想要见到一个人。
想要，看到他夺目的白发，看到他太阳般耀眼的笑容。
想要，触碰他温暖的手掌，触碰他大地般坚实的胸膛。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此刻的虚弱，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脆弱无力，多愁善感，不像自己。
他突然猛烈地干呕，似乎是浴室里被水稀释了的血腥味让他恶心到了极点。
如今你还奢望什么？奢望他的拥抱还是信誓旦旦？那个人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你为什么还要在意他，都隔了这么多年不相见。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和他势不两立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能回头了？
大蛇丸，明白了的话，快点清醒过来吧。
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
甩甩头发上滴下的水滴，大蛇丸决定想办法找回自己的忍术。
理智开始占据上风，大脑运转，望着地上流淌的红，他想到一个人。
纲手，我有你不可能拒绝的筹码。
如果能把他们两个带回来，你会帮我的吧？
大蛇丸不知道，跟他一同启程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自来也在三代目葬礼后并没有特别躲藏，该来的都会来，还不如不躲要省事一些。
背后脚步声传来，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位长老顾问，老师曾经的队友。
明摆着让他继承老爷子当火影，想也知道。
所以在对方说明来意之后，他提出了另一个他思考已久的方案“三忍除了大蛇丸不光只有我，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吗？”他目光犀利而警惕，“纲手那家伙雷厉风行，又是初代火影的孙女，比起我这种没有干劲的人不是更合适吗？”
恍惚间，他脑海中浮现出金发飞扬，少女爽朗的笑声和坚韧的眼神，哀恸的哭泣和绝望的呼喊，快乐与惨剧交织。
那年，他和大蛇丸陪在她身边，他们三个还彼此交付性命。
算来，那家伙也离开了这么久了。
但是，这摆明是一场谈判，意识到自己短暂的分神，自来也回神，接着说道“我会亲自去找到她，把五代目火影带回来的，二位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呢？”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怎么找到她呢？你有把握吗？”两位顾问明显动摇了，但是依旧有些许怀疑。
自来也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如果找不回来做火影也好干什么都好就都依你们如何？毕竟我也不是会放着村子不管的人。”
两位顾问相视一眼，“好吧，不过希望你尽快找到她。”
自来也知道自己赢了，“不过，我要带一个人一起，是我回村子发现的一个不错的新人。”
第二十二章
自来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这么好骗。
一开始和鸣人好说歹说那小子都不要跟他去，一说起学新招式和超过佐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定要跟他走。
暗自抚额叹息，让鸣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还吃了碗一乐拉面，自来也带着鸣人出发了。
一路上说说笑笑，自来也感觉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
鸣人是个又吵又固执又蠢又自来熟的臭小鬼，不过总的来说还蛮天真可爱的，自来也腹诽着。
这孩子性格不像四代目，水门小时候可是天才，而且为人温柔和善。这小子风风火火的脾气反倒是和他妈妈很像。
在神庙落脚休息，听到鸣人说到抢铃铛演习被绑在原木上，自来也惊觉自己从鸣人身上感觉到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这不是跟小时候的我一样嘛，炸毛小鬼一只，被大蛇丸和纲手笑作吊车尾。
哼，最后老师还不是妥协在我高超的偷窥土遁术之下。
名师出高徒，相信我鸣人，我一定会把你培养得特别厉害的，就像我一样，嗯嗯。自来也点头赞同着自己。
走到小镇，两人正准备在驿站安顿下来，却意外的碰到了美女。
一老一少开心的不得了，结果鸣人就被自来也给了钥匙，说什么去房间练习，自己跑去喝花酒，被鸣人各种嫌弃，大喊着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云云，然后被自来也无视掉。
这边自来也跟鸣人轻松愉快，木叶那边气氛却完全不同。
突然出现在村子的鼬和鬼鲛放倒卡卡西，伤及阿斯玛和红两名上忍。
寻找卡卡西修行的佐助推门看到卡卡西躺在床上，周围还围着一众上忍，深感情况不对。
他的问话刚被凯搪塞过去，特别上忍山城青叶此时冲进来大声询问是不是鼬出现了，并且目标直指鸣人。
佐助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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