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是一系列的纠葛。臧曼的酒吧正好缺人,于是她就成了臧曼酒吧里镇场子的。
臧曼本来就是个同,长时间的相处里,她不难看出臧曼对她的好感。如果不是心有所属,也许她也会心动。
臧曼花了两年等她心动。
而奕笙花了两万两千年去找到她。
取舍本该没有犹豫,可是当臧曼轻笑着用着那种深情缱绻的眼神看着她时,如果她是周染,她想她不会拒绝。
主角本来应该是周染与臧曼。
可她是玉漱。
……
茶玖在门口久久的犹豫,旋在半空中敲门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她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臧曼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进来。”
门口是有监控器的。茶玖在门口站了多久,臧曼就从监控器里盯着她看了多久。
“老板……”
“嗯。”臧曼应声。
“我想……辞职。”茶玖的表情不太自在。这么久以来,臧曼帮了她不少忙,包括很多次打架后的善后。她不知道臧曼的来路,但是肯定是有背景的。
臧曼看着茶玖紧抿的辰口,“考虑清楚了?”她的声音很轻。
“是。”
“好。明天结账。”出乎意料的,臧曼只是沉顿了一会,很快点头答应。
茶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顺利辞职,她本来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老板?”
“周染。”臧曼打断了她的话,她直直地看着她,“出门带门。”
茶玖一愣,像是明白了什么,“好。”
当她转过身,臧曼冷硬的表情就维持不住了,她眯了眯眼,眼底开始发红,“少抽烟。”
“好。”
“少…打架。”
“好。”
臧曼将手抵住了唇,“再也不见。”
“好……”
“你走吧。”
“好……”
门板合上,臧曼的神情一点点恍惚起来。
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臧曼盖住了自己脸。
她知道留不住她。从茶玖看着奕笙的深情里,她就知道了。
她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露出那样的神情。
很多时候,她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她以为自己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没想到还是被奕笙这只拦路虎半路截了道。
臧曼将手腕上的手链取了下来。
这条手链,是她上一次生日要茶玖买给她的。那是一条玻璃珠手链,每颗玻璃珠里都放了一朵满天星的花瓣,看上去很廉价,在臧曼满身的名牌穿搭上显得极为突兀,可她总是随身带着。
花总是有暗语的。她告诉茶玖,满天星有朋友间的关怀照顾的意思。
可她没有告诉她,满天星也有暗恋者的表白的意思。自从见到你,就一直暗恋你,并且默默的守护你。
她也觉得自己真是够了,一直想方设法的对她暧昧与撩拨。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臧曼撑着额头,失落地坐在座椅上。
“怎么办?感觉错过了你,好像真的没有勇气再心动了。”
放弃一个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大概是月亮不再高挂,太阳不再升起。日夜不分的沉醉在酒精里,然后熬夜失眠与发疯,等待时光带着她抛弃自己。
她没有足够的运气能够再等到下一个周染了。
曾经设想的种种未来,突然就可笑起来。臧曼垂着头,将手链丢进了垃圾桶。
茶玖走出酒吧不远,就看见奕笙双手插兜地站在路牌下。来往的不少路人都在打量着她,可奕笙却置若罔闻。
看见茶玖,奕笙笑了。她把手向前展开,做出一个等待拥抱的动作。
一个足够惊艳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
真是让人
幼稚又心动。
“你怎么来了?”
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奕笙应该在练琴。
“想你了。”奕笙笑了笑,她向前走了一步,抱住茶玖,“你应该投入我的怀抱的。”
茶玖顺从的揽住她的腰,把头抵在了奕笙的肩膀上。
臧曼的话让她有些心情复杂。她呼吸着奕笙衣服上的味道,久久的没有动作。
“好。”
“嗯?”
“做你的保镖。”
“嗯。”奕笙微笑着抬起头,视线在二楼迅速拉过的窗帘上划过。
“回家吧。”
“嗯。”
茶玖一整天都心情低沉。她说不出那种感受,也许是习惯了被注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几次看见茶玖的失神,奕笙都没有说什么。她沉默的看着茶玖在阳台抽烟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
该做点什么。
奕笙眸光微闪,她不动声色地收拾好行李,然后悄悄地带上了门。
玉漱是茶玖的过去式。
玉漱因为被救,所以对她产生了报恩之心。她不知道玉漱对她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当同样的戏码在臧曼身上重演,茶玖又是否会动心?
一只成精的兔子对情爱的懵懂误判为真爱。
或许自始至终,心动的只有她一个人。那份阴阳相隔,只不过是更加激发了玉漱对她的感情。
于是这份感情发酵,成为了真正的爱。
她寻觅了这么久,不是为了将玉漱拱手让人的。她要玉漱真真正正地认清楚对她的感情。
她的玉漱,就应该只是她一个人的。
奕笙提着行李箱,步伐轻快。
她勾着唇,心情愉悦。
我亲爱的玉漱,
你该长大了。
茶玖在阳台惆怅了一会,抽完烟面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客厅。
“子欢?”
饮水机的水桶发出烧水的声音。
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茶玖将水桶从饮水机上取出,然后关掉电源。
“奕笙?”
房间里充斥着她的回音。
茶玖心想,也许奕笙出门太急,忘了和她打招呼了。
“你出门了?”
“去哪了?”
发送了半个小时的信息迟迟得不到回复。
正盯着手机屏幕的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茶玖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右眼。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是怎么了?
眼角的余光路过客厅,却没有见到熟悉的银白色行李箱。
行李箱?
不见了?
奕笙的行李箱呢?
门口就那么两个角落,鞋柜上的鞋也少了几双。茶玖步伐错乱地走到卧室,大开而空落的衣柜似乎也暗示着什么。
“奕笙?”
失落与错愕从头蔓延到脚,心脏如鼓槌般跳动,胸腔一下子就变得憋闷与难受。
她不见了。
茶玖开始疯狂拨打奕笙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熟记于心的号码拨了无数次,可听到的永远只有这个回复。
茶玖踹了一脚桌子,穿了件上衣就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奕笙为什么会离开!?
她又能去什么地方?
她一个人,连城市的路都还没有摸清,又能去哪?
……
脑子里似有灵光一闪,茶玖停止了漫无目的的寻找。
她只可能去她去过的地方。
那就是——酒吧。
第106章 太妹【八】
烟酒味在空气里游荡,震耳欲聋又让人发燥的音乐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暧昧的灯光为任何人的沉醉带来理由,奕笙举着酒杯,坐在沙发的正中央,身边散落又聚集地坐了一堆心怀不轨的男人们。
没了茶玖的镇场,酒吧里被约制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美女,一个人吗?”带头的男人先搭了话。
奕笙抿了一口酒,她笑着回视着对方,“嗯。”
“一个人不寂寞吗?”
“我在等人。”
“哎呦,是谁敢让美女被晾着?我看你在这坐了很久了,美女不是被放了鸽子吧?”
“也许。”
要等一只兔子开窍,还得需要点契机。
“那我陪美女说说话~”男人轻佻的说着,挥手向服务员要了杯香槟。
酒吧里的服务员是认识奕笙的。奕笙与茶玖接口勿那天,正好庖讳没来,所以他不知道奕笙与茶玖的关系。服务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奕笙抵住唇瓣的动作。
嘘——
于是他默不作声地退下,果断的拨打了茶玖的电话。
“周姐,哪呢?”
单薄的壁墙抵挡不住摇滚的音乐。
“快……到了……”
电话的回音里充满了风声还有茶玖气喘吁吁的喘气声。
“啥?”服务员一头雾水地揪着座机的电话线。
门口突然闪进一个人影,茶玖满头大汗,她扶着柜台,半弯着腰喘气。跑得太急,喉咙灌入的冷风让她嗓子发疼,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怎么了?”
“嗯……周姐,有人在撩你对象……”
……
男人的手缓缓地伸向了女人,如此人间极品,实在难得。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勾得他魂都要飞了。庖讳吞了吞口水,身体因为太激动甚至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女人歪着头,像是默认又像拒绝,她轻笑着,眼波流传间皆是风情。
奕笙挽了挽耳边的鬓发,侧头时正好撞上茶玖面色发沉的脸。
她了然的低下头,再抬起眼睑时,庖讳已经不见了。面前的沙发都被踹飞了,茶玖身上的外套掉了一半,她抿着唇,面无表情地将衣服扯了上去。
庖讳被砸到了别人的身上,他愤怒地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在看见茶玖的瞬间,嚣张跋扈的气氛一下子熄灭,“踏马的,哪个不长眼的敢……”
“周姐……”他讪笑。
怎么是这么个男人婆。
“腿养好了?”
“刚好刚好……”庖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恨。
上次他被揍得不轻,可以说是丢尽了脸面。可茶玖是臧曼的人,他不敢动臧曼……
庖讳跑了。
奕笙坐在坐椅上,她翘着二郎腿,像是围观的人群一样漠然,只是少了错愕与议论,她的表情淡淡的,茶玖猜不透她的想法。
这样的奕笙很陌生。
后背传来熟悉的视线,茶玖抬起头。二楼的臧曼正靠在栏杆上看着她。她能看到臧曼脸上的微小期待,她猜臧曼想说什么。
可茶玖最后只是闭了闭眼,她下定了决心,转过身拉起奕笙就走。
她们需要交谈。
奕笙顺从的放下酒杯,跟着茶玖的一路拉扯,来到了酒吧的厕所。
“为什么?”
茶玖粗暴的将奕笙推了进去,她关上门,两个人就共同地挤在记在这个充满了烟味酒味、马蚤臭味的细小空间。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的谈话空间。奕笙叹气着摇头,将马桶盖合上,她抱着肩膀坐在上面,“我觉得你需要冷静。”
“什么意思。”
“你在纠结不是吗?”
“她和我……”奕笙顿了一下,她勾了勾嘴角,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你好像还是没有学会真正的去爱一个人。”
相见,确实是欢喜的。她期待了很久。可是茶玖的反应 有点让她寒心了。她不喜欢软糯的小兔子对别人上心。
长期以来在崩坏世界里游离而养成的理智思维告诉她,茶玖是没有错的。
每个任务者在穿行世界中,她们扮演无数的角色,不可避免的产生各色情绪与情感,这是无法避免的。而这些东西,也只能短暂的存在于原世界。
快穿部门的最高执行法官所执持的统治者规则会负责将所有任务者的情感与记忆回收,并一一抹去、销毁。因为这样的规则,快穿部门从未有过任何任务者的失职与为所谓的情感争夺而爆发反抗。快穿部门也得以经久不衰的存在。
她见过统治者规则的制裁者。
她见过很多面。
她存在于每一个世界,就像无数的碎片,蕴藏在每个世界的角落进行添补。龙套、配角,路人,哪哪都是。她在扮演这些角色的同时,也在监督世界的正轨运行。
快穿部门的最高执行法官——朝拾姬。
“我只喜欢你。”茶玖说。
“我没有对她……”她纠结着语言,“我只是……人的劣性根,让我忍不住看向她……”
“就像你说的。我在成长。我也需要思考。”
“我思考的不是我对她和你的取舍。”
“我是在想,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你需要给我空间。奕笙。”
“感情不是这样单方面的质疑与擅自的决定。”
“要说伤心,你才是真正的伤了我的心。”
“我不喜欢你默不作声地离开。”
“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分离。你要我怎么接受这个结果?”她歇斯底里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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