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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曲(古代架空)——星月芳华

时间:2020-02-22 08:49:09  作者:星月芳华
  随后又觉得被一个小丫头唬住实在太不像话了,于是再次怒气冲冲的骂道“野丫头,你还反了不成。”
  一旁的叶子愉看见叶婧衣的神情,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了,可身边的女人却仍没完没了的,于是他转身,一个毫无保留的耳光便甩在了韦露的脸上,韦露身子一歪,摔倒在门边,撞上了门框,脸上立即肿得老高。
  她哭着喊道:“老爷,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韦露跟着你这么多年,你竟然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打我。”一窜眼泪便流了下来,声音比之刚才更大了不少,用叶府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喊道:“你竟然打我,我不活了,我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家伙,我白瞎了一双眼,我看错你了,唔唔.....”
  叶子偷此时只想让她安静,他抚额对着被惊醒而来的下人说:“扶夫人回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去书房,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疯女人。”
  随后,叶子愉给叶婧衣使了个眼色,于是叶婧衣便跟着叶子愉去了书房间,一进门,叶婧衣便关好了门窗,叶子愉一脸凝重的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星云阁,我遇到了星云阁的人,慈心和慈云被杀了,他们似乎怀疑我是....他所说的慈心和慈云指的自然是慈云庵的两个死去的老尼姑。
  叶子愉的脸色瞬间大变,“传言星云阁是前朝太子江煜所创立的一个隐于暗处的杀手组织,是不是杀手组织我不知道,但那江煜绝对是个冒牌货,打着复国的旗号在苍云国兴风作浪。
  按理,你的事情没人知道才对,十一年前,当今皇上开国之初,可是顶着诸多压力,下令杀掉所有无父无母的五岁幼童,这星云阁的人是如何知晓的。”
  “并不完全知晓,他们只是怀疑。”说到这里,叶婧衣不由白主的想到了那双冰冷却异常深幽的眸子,苏林羽的眸子,他总感觉这件事情和苏林羽有关。
  “只是怀疑只是怀疑”叶子愉沉吟道,随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对他说:“你现在去收拾收拾,带上需要的东西,我去和管家说一声,拿上银票,连夜出城,我再写封信交给你,你带着信去梨姜国都城找个叫钱楚河的人,此人是我的故交,在梨姜行商,多少会有些照应。”
  他点了点头,对叶子愉说道:“父亲,保重。”
  叶子愉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保重,往后,只能靠你自己了,煜儿。”
  其实,他常年不在叶家,虽然叶了愉为他保留了一个随时回家久住的房问,他却从未在里面呆过,根本就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当他走进那间虽毫无人烟气息却打扫得非常干净的房间时,却看见了床头那对玉葫芦。
  那是他七岁时叶子愉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整个房间似乎只有那样东西值得带走,虽然他与叶子愉不是亲父子,却胜似亲生父子,他早已在很早的时候便把叶子愉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手指扫过床头,带上了那对玉葫芦,在衣柜中随便翻了几件衣服,便匆匆出了房门。更深露重,寒意逼人,像极了年幼时逃亡的夜色。此时,叶子愉已经从管家那里拿来了银票,备好了一匹马,在叶家后院等着他了。
  两人碰面,叶子愉便将手中的银票尽数交给了他,他随手一掂量,眼中便有了微微的湿意,这叠银票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他深知叶子愉并非贪官,所有家底除了韦露的嫁妆和他这些年的所得也不过几万两而已,给他这个外人,却足足给了七八成。
  加上他学医研毒和习武所花费的金钱,韦露没少和他吵架,今日之后,二人怕是要势如水火,大动干戈。于是他取出了一张,把余下的所有还给了叶子愉,却被他呵斥了一番,他只好含泪收下。
 
 
第十章 出城
  独自一人骑着马走人黑暗的街道中,西洲城虽是繁华的都城,可夜深人静时,也仅有青楼仍然灯火通明,其余的街道与阁楼早已息了灯,一片寂静无声,晚风吹过他的发丝,撩拔着他的如墨青丝,仿佛连夜风都懂得离人思忧。
  只有打更的更夫在街上游荡,经过更夫的身边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仍站在门口的叶子愉,叶子愉身形瘦肖,衣袂在寒冷的夜风中微微飘摇,他渐渐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见个隐于黑暗中的影子,那影子却仿佛异常高大,在这繁华的西洲城中,唯一值得他思念和眷念的,大概只有那位庇护了他十一年的叶子愉了吧。
  夜色中的城墙仿佛被微弱的月亮渡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暗沉的墙面浮起一片微弱的雾光。城门口的守卫仍然敬业的守着城门,他带着叶子愉所印的印章给守卫们看,说是有急事急需出城,几个守卫却无动于衷,守卫说:“四皇子有令,今夜就是只苍蝇也別想飞出城外,姑娘还是请回吧。”
  其中一个守卫看见形单影只的他,随即离开了城门,而叶婧衣却并没有注意到。正在纠缠不清之际,绝云出现了,他一身便装,随身带着自己的剑,头发有些散乱,似乎是睡梦中被惊醒般,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叶姑娘,四皇子有请。”
  他压根没想到南宫若这个时候会请他去四皇子府,看这城门守卫的架势,似乎是他早有交待,两个人才刚刚分开不久,却在这个时候请他入府,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眼看城门是出不去了,他也很想去向问一问这南宫若是什么意思,于是跟着绝云去了四皇子的若凌府。
  若凌二字,是取白南宫若中的若字,加上当今皇上赐的字,若不出意外,太子登基后,南宫若封王时的取字便为凌。
  可当他走进若大个若凌王府后,南宫若却并没有出现,而是被府中的管家安排着住进了一处偏院的客房,偏院很大,有石桥湖面,红楼高阁,院中种满了各种各样,各色各异的花朵,仿佛收罗了四季的春色,即使是夜色中,仍然掩盖不住夺目的霁色。
  每个季节的花都被收鸭陈列于这处偏院中,若不是管家直言是偏院,恐怕就是主院,叶婧衣也不会怀疑。
  绝云说:“四皇了于明天早上有请,所以叶姑娘还是先住下吧。”
  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听这话,他就觉得自己仿佛足上了贼船般,于是不满道:“既然是你们四皇子请我来,却又将我晾在这,他南宫若是什么意思。”
  于是不管绝云和管家的制止,他开始在府中大喊,“南官若,你给我出来,大晚上的请我来,却又把我晾在一边,你当本……本姑娘是什么。”
  架不住他的大喊大叫,南宫若被惊醒后,看了看天色,天空中已经吐露出一片鱼肚白,东方的天际处似有隐约的霞光浮现,他招来下人开始洗漱,不会儿便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在客房的门口对着一脸不满的叶婧衣说道:“叶姑姑吃过早点没管家,去准备一下。”
  长着一小掇山羊胡子的老管家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会儿,便有侍女端着一个个精美的盘子走了进来,里面是各色各样的糕点甜品。
  他直接说道:“南宫若,我要出城。”
  南宫若却并不理会他,而是拿起一块甜点咬了一口才缓缓道:“没想到叶姑娘会选择深夜出城。”
  “我出城有急事,还望四皇子殿下通溶。”
  南宫若却深深的看了眼道: “通溶你当真把我南宫若当白痴了么星云阁的人无冤无故会盯上你,即使你医术再高明,难道还比得上星云阁的毒老高明,若不是和星云阁有纠葛,鬼会相信。”
  “我不认识什么星云阁的人,我只是有急事需要出城。”
  “叶婧衣。”他突然的大吼让他惊随后便听他放低了声音说道:“你如果实话实说,我说不定还能帮你。”
  他低下头,思绪飞转,他连夜出城的举动确实够引人怀疑的,若说他与星云阁没有干系,恐怕谁也不会信。这星云阁引得当今天皇上有多震怒,整个朝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被牵连,恐怕会给叶家带来许多麻烦,眼波扭转,于是他轻叹了一声道:“我见过前朝太子江煜的真面日。”
  南宫若眼中的疑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究的神色,“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年前,我在山上采药,就在我被抓去的那个山洞中,江煜对几个黑衣人交待刺杀太子一事,被我看见了他的真面日。”
  南宫若回想到三年前确实有一次太子被刺事件,当时整个西洲城都知晓这件大事,不过被楚云的部下所阻,最终并未刺杀成功,之前的那个山洞看样子似乎是那些黑衣人所熟知的地方,可能被叶婧衣发现了他们的隐密之地,所以山洞极有可能被废弃了,而江煜的真面目被他看见,不杀他,对于星云阁而言,确实是一件大事。
  “天亮之后,我会差人去给礼部尚书说声,往后你便住在我这若凌王府吧,星云阁的人是由本宫负责清扫的,而你的安全,本宫会一并负责到底。”说着这些话时,他的眉心几乎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他说完便走出了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腹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做痛了。
  奔波了一个晚上,叶婧衣已经非常疲惫,但还是跟着绝云一起去了趟叶府,不出所料,果然进叶府的大门便听见韦露又哭又叫的声音。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在你一贫如洗的时候嫁给你,你却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打我,还拿我的钱去送给那个野丫头,这日子没法活了,这日子没法活......”
  一旁的叶子愉闷声不吭的低着头,一幅由着你怎么闹的架势,而叶依雪则一边安慰着自己的母亲,一边观察着父亲的神色,当看到叶婧衣和绝云出现时,韦露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叶婧衣大骂道:“野丫头,把钱交出来。”
  叶婧衣从怀里掏出了那叠银票尽数交给了韦露,而叶子愉在一旁急急的问道:“你怎么还没出城。”
  一旁的绝云开口道:“叶大人,往后叶姑娘便住在四皇子府了,她的安全由四皇子负责,毕竟牵扯到前朝太子的事,而星云阁的事一直是由四皇子负责的,还望叶大人见谅。”
  叶子愉看了一眼叶婧衣,叶婧衣以微不可察的动作对叶子愉做了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叶子愉心领神会,便不再深究。
  可一边的韦露和叶依雪听,却有些不是滋味,叶依雪一直无比崇拜着南宫若,若说整个西洲城中她最想嫁的人是谁,除了南宫若再无第二个人,因为南宫若没有当皇帝的心思,而潘王虽无帝王的权势,却也极其自由,最重要的是没有三宫六院那么多的女人。
  且南宫若武艺高强,又熟读诗书,加上英俊不凡的外表,不知有多少女人芳心暗许。
  此时依雪用微不可察的表情对着韦露使了个眼色,韦露立即拉下脸对绝云道:“这可怎么使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平白的住进人家的府中,你让我们叶家的脸往哪搁,且男未婚女未嫁的,说出去,我叶家岂不是要被人当成笑柄。”
  绝云瞅了一眼刚刚还在发泼的韦露,面无表情的说:“四皇子的决定,其他不相干的人无权干涉。”
  韦露被噎了一下,有些愤怒的对着叶婧衣翻了个白眼,低声说道:“真是个扫把星。”
  就这样,叶婧衣住进了四皇子南宫若的府中。
 
 
第十一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自从叶婧衣住进南宫若的府中后,叶依雪便时常带着自己做的糕点到若凌王府中请南宫若品尝,说是谢过南宫若对舍妹的照顾,可一向懦的雅南宫若却从没有一次赏过脸。
  而叶依雪也不气妥,继续在府中进进出出,时常会打着看望妹妹的晃子去找叶婧衣。
  两个人独处一室却说不了几句话,便仿佛打翻了夜香壶一般,极为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流转。
  之来,叶依雪在娇滴滴的请求过南宫若后,观察南宫若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的情况下,说通了有着山羊胡子的管家,恐怕还塞了不少礼物。
  最后,就在叶婧衣旁边的客房住下了,说是两个人起有个照应,这下倒好了,韦露不但不说,且每天变着法子让随身丫环将叶依雪打扮得花枝招展。
  四皇子府中突然多了两个女人的事,不知被谁传入了楚军府中,楚灵玉怒气冲冲的跑到府中,正巧看见三个人于院中的花下品茶。
  若凌府的正院极大,湖亭山石林林错错,极大的院落中只有一处高阁,名为凌云楼,是南宫若居住的地方。曲栏横穿整个院落,接近凌云楼的曲栏处,正好有一处石头雕成的贵妃椅与棋台石桌石蹲,三个人坐于石蹲之上。
  石桌附近正好有一棵紫薇树如同临风而立的神女般,身着淡红浅紫纯白的羽衣临风飘摇,偶有几片花瓣优雅的飘落,像是步入早已拟好的轨迹般,正巧飘落在叶婧衣刚刚为南宫若倒好的茶杯之中。
  雪白如玉的茶杯中,应着淡绿的茶水,点入刚刚飘落的花瓣,一切似乎像是彩排好的活色生香。
  南宫若的俊秀懦雅为西洲城所公认,而一身白衣的叶依雪坐落一旁浅笑盈盈,叶婧衣虽无叶依雪的温柔娇艳,英气逼人的脸上,素净的衣着,比起另外两个而言,却有着别具一格的风情。
  远处走来的楚灵玉,没来由的被眼前的如花美景刺痛了眼睛,心中隐隐的不安便如同湖里的鱼,焦燥的浮出了水面。
  若说这南宫若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大概就只有茶了吧,为此叶依雪入府时,没少让韦露带些稀有的茶叶入府,可南宫若本就喜好品茶,什么珍贵品种没有,一时间倒显得她的付出有些多余。
  而叶婧衣也是个喜茶之人,不过他喜欢的并非是那些珍贵名品,而是山野之中的野花清草,他最喜欢喝的是用晨露所泡的荷尖与酸叶草加入山中的野花,酸甜可口,简直人间美味,胜过仙露琼浆,他给这种茶取名为佛前香。
  偶尔会将许多种不同的花叶合在一起泡茶,他给那种茶取名为百花露,只在春季时节才品尝得到,因为花开不过百日,过了夏天许多花已然调谢,便集不齐那百花露。另一种则是用桃花和少量酒加糖调制的茶,他给这种茶取名为贵妃醉,有酒香和花香,微甜的口感总能让他无比沉醉。
  也会采来秋天的红叶,泡之攻瑰加入少量红糖,微涩与微甜交织,确有依烈的花香入口,他给这种茶取名为夕红额。
  如今的季节正是佛前香可以泡制的季节,初时,在若凌王府中泡制时,便被南宫若喝掉了一大壶,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他样,喜欢喝这些奇怪味道的人。
  兴冲冲跑来的楚灵玉在南官若面前行礼后,拿过叶婧衣泡的茶,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怪叫道:“什么东西,这也能称之为茶。”
  她看见叶婧衣的相貌后,便想起了当天在欢歌盛实上与她一同演武的灰色衣裙的闺秀,她的目光在看向叶婧衣充满了敌意,上上下下的打量,如同看一件物品,一株盘景,毫无表情,却让叶婧衣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心中便隐隐有了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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