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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被迫参赛，身体陷入疲倦。给我发虐猫的照片，挑拨我和封或的关系，让我精神疲倦。”
“在我最身心俱惫的时候，再悄悄放进流感病毒……”
“以防万一你还将室温也调低了，真是连抢救的机会都给我啊。”
江天宇转身，看向燕钦，咬牙切齿道，“你在故意配合我？”
“对，我故意的。”燕钦笑了下，“你之前说杀猫不犯法，我拿你没办法，那杀人呢？知道谋杀未遂判几年吗？”
“你生日是4月8号，已经满16周岁了，杀人是可以判你刑的。你猜猜，你会判几年？”
江天宇死死攥紧手中的小盒子，凉意顺着脊背上涌，他下意识左右看看，试图狡辩，“我没想杀你，就是调低空调，想让你生个病，报复你而已。”
燕钦直视着江天宇，问：“你知道为什么程一鸣4月8号前还对你爱理不理，你生日以后就告诉了你我的身体状况吗？”
江天宇突然有点心慌了。
“我让他说的，甚至担心他说的不够细致，直接把病历和检查报告都给了他。”燕钦笑了下，“看来他跟你说的很细致，不管是H1N1还是HFMD，都是对常人危害不大，对我而言却是绝对致命的病毒……”
“你在明知道流感病毒对我致命的情况下，对我投放这个病毒，就是在有预谋的杀我。”
“杀人跟杀猫不同，即使谋杀未遂，也足够判你刑了。”
“我妈妈就是律师，你说她在竭尽全力的情况，加上你之前有虐猫的案底，能为你争取到多少年的刑罚？”
江天宇双眼通红，身体开始颤抖，从牙缝里恨声道，“你算计我！燕钦你果然够狠，不惜自己做诱饵也要来算计，你这畜生……”
“真正畜生的是你。”
医务室大门突然被推开，程一鸣阴着脸走进来，“燕钦是给你挖了坑，但你如果没有害他的歹心，这个坑根本不是坑。事到如今还将错误归咎给别人，江宇，你才是真的畜生！”
江天宇看到程一鸣一怔，随即冷笑起来，“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有骨气，没想到你居然会帮着燕钦一起算计我。”
“燕钦许诺了你什么？居然能让你放下成见帮他。”江天宇上下看了看程一鸣，嗤笑道，“啧，燕钦放弃理科读文科，是不是就是给你的报酬？还是说，你跟封或一样，也是他养的一条哈巴狗？”
燕钦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不等他动作，程一鸣一拳将江天宇打翻在地。
“报酬？！”程一鸣被江天宇激怒了，他一脚狠狠踹在江天宇的肚子上，“我他妈情愿他来理科跟我斗个你死我活，也不要他让我！”
“呵呵……可笑的自尊心，他要来理科，你一辈子都赢不了他……”江天宇痛苦的蜷缩起来，冷笑起来。
“老子操/你血妈……”
程一鸣心里邪火直冒，又要动手，却被燕钦拉住，“别打了，真要给你打出个好歹，他上庭就有……”
“浪哥，小心！！！”一直蹲在窗外的老胡，看到江天宇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 ，急忙想往里冲，但一时慌神没有拉开窗，直接撞了上去。
砰地一声，医务室的窗户被老胡给撞碎了，他一个踉跄没能冲进来。
与此同时，拼着被程一鸣打的江天宇终于找到机会，握着匕首狠狠刺向燕钦的腹部，“反正都要坐牢，杀了你我也赚了……”
江天宇动作很快，但燕钦并不是毫无防备，一脚狠踢在江天宇的肩膀上，江天宇痛苦闷哼一声，居然忍着痛不退反进，反手将匕首就近扎向燕钦的腿。
千钧一发之际，封或突然出现，一手死死抓住江天宇的手腕，匕首堪堪在燕钦的小腿上划了一道小口，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冒了出来。
看到燕钦受伤，封或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抓着江天宇往前一拽，膝盖猛地撞在他的鼻梁上。鼻血横流，江天宇的脑子瞬间懵了，被彻底激怒的封或却不管，将他掀翻在地，一拳接一拳狠狠打在江天宇的腹部。
“封……封或……”江天宇满脸的血，竭力喘息，挨着打却在笑，“哈哈……你果然还是来了。”
“你知道燕钦为什么不让你来吗？咳咳……因为……你的猫是我杀的……”
“一大三小，都是我杀……”
“我用匕首将它们的皮一点一点……”
封或动作一顿，听到江天宇的描述，喉咙滚动，视线余光下意识瞥向地上沾着血的匕首。这把匕首刚伤了燕钦，当年是不是也……
封或的视线突然一暗，被人从身后抱住，跌进了一个温暖又有力的怀抱。
“乖……”
“别上他的当……”
“你还有我……我相信你……”
封或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那片黑暗中，没人理他，没人听他说话，依稀能听到只有指责、嫌恶。他愤懑，怨恨，不甘，想要不顾一切找到那个凶手，和他同归于尽……是燕钦相信他，替他洗刷冤屈，将他从悬崖边拉了回来，没让他愤懑之下做出蠢事。
燕钦从后面抱着封或，一脚将那把匕首踢的远远的。程一鸣迅速冲过来将江天宇按在地上，听到江天宇虐杀猫的事，翻窗进来的老胡暴怒，一脚狠狠踢在江天宇胸膛上，江天宇差点没被他这一脚给踢死。
他竭力喘息，还想说话刺激封或，却被老胡和程一鸣联手死死按在地上，老胡更是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张抹布，将它塞进江天宇的嘴里。
“呜呜……”江天宇挣扎不开，只能被按在地上徒劳挣扎。
燕钦从后面抱着封或，轻轻捂着他的眼睛，不断道，“没事了，没事了……”
封或浑身发抖，额上不断冒着冷汗。
“乖，别听他的……我没事，我好好的……”门外传来脚步声，燕钦轻轻亲吻着封或的脸颊，不断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相信你，你没错，你是为了保护我……”
不知何时，教导主任奥特曼带着保卫科的众人赶到。
“没事了，没事了……”燕钦将封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低声道，“我没事，你放心，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出现我们面前。他再也害不了我，也害不了动物……”
抵着燕钦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封或的眼睛逐渐聚焦，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封或仰头，看看正柔声哄着他的燕钦，余光瞥到了老胡和程一鸣，他们正死死将江天宇按在地上。敖主任等人站在门口，一脸惊怒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医务室。
“是我打的江天宇，他想杀我，我是正当防卫……封或他们是为了救我，不是聚众斗殴，胡云峰的手上有监控录像。”燕钦还在轻轻拍着封或的背，不断安抚着他，“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到，这次法律会审判他的，我跟你保证。”
燕钦话落，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听到警笛声，封或闭了闭眼睛，彻底放下心里。
这一次，他曾经期盼无数的审判，终于来临了。
第101章
当一行人来到警局做笔录, 封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想看燕钦腿上的伤口。
“没事, 就一道小口，校医已经帮我缝合好了。”燕钦在封或的耳边低声道, “真正的大/麻烦在后面呢, 小哥哥, 你等下可要找准机会救我啊。”
封或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看到站在警局门口脸色不善的燕母。
封或瞬间僵住不敢动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见燕钦的妈妈，是在这样的场合。
程一鸣和老胡因为也是当事人，一直跟在两人身后。老胡不认识燕母但程一鸣认识, 他愣了下，上前礼貌的问好, “金阿姨好。”
老胡不傻, 瞬间猜到燕母的身份，跟着问好，“阿姨您好。”
燕母面带微笑的跟两人打了个招呼，转头就翻脸无情, 对着燕钦冷笑两声,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腿怎么了？”
燕钦的伤口在小腿上, 走路不太方便，是封或一路扶进来的。燕母远远就看到了，因此脸色才会格外难看。
“被匕首划了下, 就2针。”燕钦轻描淡写道。
燕母被气笑了，“2针，你不识数？”
“咳，5针……”燕钦干笑了下，“伤口没在关节，一个星期就能拆线，真不严重。”
“你是医生，严不严重你说了算？”燕母冷声道，“给你资料的时候就警告过你，那种心理有问题的人离他远点，真拿刀砍你怎么办。哦，不对，人家已经来砍你了，缝了5针很骄傲啊……”
老胡忍不住想笑，程一鸣还是一张扑克脸，不过嘴角略微上扬了一点。
而封或，封或此时跟个小媳妇似的扶着燕钦，低着头，拘谨的小声道，“阿……阿姨好。燕钦受伤，是、是我的错，我要是能早点赶到……”
燕母上下看了看封或，语气声音瞬间柔下来，“封或？别紧张，也别自责。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就是他故意刺激人，让自己受伤好落实人罪名。”
“是、是我……”封或神经紧绷，结巴道，“阿姨，燕钦是……是好人，您别怪他。”
燕母狠狠瞪了燕钦一眼，仿佛在质问他给封或灌了什么迷魂汤，燕钦笑笑没说话。
燕母低头看着封或，声音越加柔和，“知道了，阿姨没生气，也不怪他了。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吗？阿姨一直说过去见你一面，但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习惯。”封或咬了咬嘴唇，干巴巴道，“阿姨您伸张正义……辛、辛苦了。”
燕母不知被戳了什么笑点，她忍了又忍，勉强压下了嘴角的笑意，“不辛苦，改天来阿姨家吃饭，燕词一直吵着想再跟你玩儿。”
封或完全是机械状态了，下意识回道，“……好。”
燕钦忍笑，该说不愧是母子吗？拿燕词当借口忽悠封或，用的不要太顺手。而同样的借口，封或也照样上当啊。
老胡以手扶额，小声嘀咕，“这异常和谐的画面是怎么回事？封哥你争点气啊。”
程一鸣凉凉道，“婆媳初见，正常。”
老胡惊恐的看向程一鸣，“……”
不要一本正经，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有燕母这个律师在，后面的事就简单许多了。了解完情况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燕母都给四人交代清楚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叮嘱的，人证、物证都在，燕钦还心脏的让老胡在医务室安了摄像头，而程一鸣跟江天宇讲解燕钦病情的对话也有录音。更别提江天宇后面还拿了刀出来，如果不是封或及时赶到，燕钦的腿很可能会被扎一个窟窿出来。
蓄意谋杀，谋杀未遂后不知悔改又持刀行凶，就算江天宇没真正成年，光这两条罪名就足够他坐好几年牢了。更别说，燕母已经在开始打点关系了。
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正在警察交谈录口供的燕钦，封或眼眶红了起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燕钦居然为他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拿自己做饵。
“那个病毒……”封或死死攥着拳头，“他真的没事？”
“封哥你放心，真没事。”老胡忙道，“真正的病毒已经被我掉包了，浪哥一点都没有接触到，也没有被冻到。我们早就换了厚被子，又在浪哥身上贴了好几张暖宝宝，绝对不会冻感冒。”
程一鸣难得开了口，“放心吧，真要有问题，阿姨已经把他关在无菌病房，等警察上门录口供而是带着我们来这边。我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们刚才下手会不会太狠……地上那么多血……”
老胡冷冷一笑，“狠？要不是怕坏了浪哥的计划，我刚才就直接打死他了！”
“我下手有分寸……”封或紧咬着下唇，心疼的无以复加，“那血是燕钦的。”
江天宇一脸血看着惨，其实最多也就是鼻梁骨骨折，可能轻伤都算不上，就是看着凄惨而已。至于肚子上挨的那几拳，也只是痛绝对不会造成重伤。而燕钦却是实打实挨了一刀，又为了安抚封或无暇顾及伤口，因此流了不少血。
程一鸣看了看封或，暗暗纳罕，在那样的情况下，封或到底是怎么做到下手有分寸的？别说封或是当事人，就连他这个外人听到有关虐猫过程的只言片语，都气得肺要炸了，封或却能忍下来……燕钦当时不拦着封或，封或到底会不会去拿那把匕首？
程一鸣一时有些疑惑了。
审问室里。
燕钦为了不让江天宇有翻身可能，咬死江天宇是在报复他当年替封或作证的事，将虐猫事件以及二人的聊天记录和照片都翻了出来。
血淋淋的照片，看得审问的警察眉头紧蹙，坐在一旁的燕母脸色也不太好看。
“周警官，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在将照片和聊天记录发给周警官后，燕钦突然说道。
周警官：“你先说说是什么样的请求。”
燕钦偏头看了眼玻璃窗外的封或，轻声道：“虐猫那件事给封或造成的心理创伤很大，等下他录口供的时候，请你尽量不要让他看到照片。以及，他和人交流还是有点困难，他录口供的时候，我能陪着他吗？我不会说话，不会影响你问话，只是陪着他。”
周警官沉默片刻，“这个程序上……”
燕母适时开口，“法律规定，公安机关对未成年人进行讯问时，应当由监护人陪同，封或还未成年，我可以联系他的监护人，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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