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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光(近代现代)——刘水水

时间:2020-02-26 10:55:40  作者:刘水水
  王蕊抹了把韭儿脸,“别哭了,也没好多久,今天赶紧休息。”
  韭儿带着人来的,店里的小房间肯定是不能住了,幸好还有民宿,“给你们收拾了两间房间,住对面吧。”
  往民宿走时,韭儿悄悄往梯坎上看了一眼,被王蕊逮个正着,“别看了,几点钟了,人早就回去了。”
  韭儿胆子大,但是还是知道脸红,又扯着王蕊的胳膊,神神秘秘道:“蕊姨,你不要告诉他,我回来了。”
  王蕊翻着白眼暗忖道,真是段嘉康亲生,两父子小心思还挺多的。
 
 
第51章 
  任宽今天没有等到韭儿的消息,他大着胆子发过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鼓起勇气打过去的电话也被挂掉。
  这一天翻一次脸,任宽不知道韭儿到底想干嘛,他也不知道,骂骂咧咧挂掉他电话的是段嘉康。
  他还没来得及回家,自打韭儿走了后,他总是等着店里的人都走光了,拉下卷帘门,一个人坐在里面抽会儿烟。
  特别是后来接到韭儿的信息了,他怕他在回家的路上,没能第一时间看到韭儿的消息,他哪敢轻易离开,又加上今天消息迟迟不到他更舍不得走。
  任宽烟抽了一地,眼看着时间这么晚了,他起身将地上打扫干净,拉开卷帘门准备回去。
  当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忙碌起来,他会忘了时间,韭儿走得时候才刚刚入秋,现在又到了穿短袖的季节,那些原本索然无味的日子,一旦安上了韭儿的名字,任宽都忍不住去回想。
  他从梯坎上往下走,走到按摩店门口,他伫立着看了一阵,里面还是黑漆漆的,没人再伸长了脖子朝天空张望。
  这条街上早就不似以前那般热闹,任宽以为是清净了,其实他是寂寞了。
  任宽现在一琢磨事情,就下意识去摸裤兜里的烟,烟盒里只有细碎的烟丝和韭儿送给他的打火机,他合上盖子叹了口气,转身向往下走。
  余光瞥到对面的民俗居然有人入住,二楼的灯光微弱,以前段嘉康也住这个房间,后来被整顿后,来这条街上住小旅馆的人都少了。
  窗帘后的人影晃动,很快连灯都关了。
  任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现在看什么都能伤春悲秋的,叹了口气才往下走去。
  韭儿吓得一颗心碰碰直跳,虽然王蕊说任宽人早走了,但是当他听到脚步声时,本能地想要起来看看。
  站在按摩店门口的身影,让韭儿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巴,他虽然不知道任宽长成什么样子,可是熟悉的感觉,让他确定这就是任宽。
  韭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到任宽的心情,他觉得任宽像是树,高大挺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来任宽以前就是这样和他讲话的。
  他不懂,任宽的背影为什么看着这么落寞,他只知道,任宽老说他是鹌鹑,那任宽是树,他就是鸟,他总想在任宽身边栖息。
  看到任宽转身的瞬间,韭儿内心的自卑又开始膨胀,他没有做好去见任宽的准备,膝盖一软顺着墙壁躲了下去。
  哪怕他重见光明,他也想先躲在远处,把他内心任宽的形象先描绘完整。
  接下来几天,韭儿每天都趴在窗口偷看,任宽今天穿了什么衣服,站在按摩店门口抽了多少根烟,他都数得清清楚楚。
  原来活生生的人是这样的,鲜活的生命,立体的任宽,对他的吸引力有那么大。
  王蕊不知道韭儿想干嘛,不敢随便出门,叫他下来吃饭也不肯,她只能亲自送饭上楼。
  “你到底想干嘛?整天躲在这儿当贼啊。”
  想见的人就在韭儿面前,可韭儿却不敢和他见面,心头的相思情肠让他茶饭不思。
  “你不就是为了任宽回来的吗?”王蕊受不了韭儿这磨磨唧唧的样。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韭儿他不敢,唉声叹气道:“我害怕…”
  王蕊气结,“那饭你还吃不吃!”
  韭儿捧着碗筷吃不下,也不敢说不吃,王蕊被他逼急了,一把夺过碗筷,“不想吃就让他送外卖过来。”
  “啊!那万一不是他送的怎么办?”韭儿一下就来了精神。
  “就算不是他送的,他做的饭你总能吃下去。”
  韭儿最近一直都被幸运之神眷顾,任宽提着外卖饭盒在站楼下,是小张下去拿的。
  他趴在窗口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楼下的人。
  王蕊恨铁不成钢道:“有这么好看吗?”
  任宽长得不错,但也不至于能让韭儿迷恋到这个地步,无非就是喜欢即是最好的。
  见韭儿不说话,王蕊又来劲了,“你就整天趴在这儿看,能看出花来?”
  “再等等吧。”再等他两天,他就能做好心理建设了。
  饭菜是韭儿记忆中的味道,这种熟悉的召唤,让韭儿大起胆子来,他找了件外套,烈日当头,他套上帽子口罩,偷偷摸摸地往梯坎上走。
  直到视线里出现任宽的小饭馆时,韭儿停了下来,他曾经无数次站在这个地方,想要引起任宽的注意。
  这次他却退缩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痴迷地看着饭馆的方向。
  人影晃动,他不能确定时不时一闪而过,到底是不是任宽,可是每一次的明暗交替,都能让他屏住呼吸。
  从这里到饭馆门口要走五十来步,他早就烂熟于心,灶台也在这个方向,他是很难看到任宽的身影的。
  “小孙还没回来吗?那我自己去。”熟悉浑厚的声音让韭儿一震,下一秒他看到任宽提着外卖走出门口。
  两人对视了一眼,韭儿扭头就往下跑。
  有些人眼里有星星,再怎么暗淡,任宽都还能微弱的光源,那身形,那双眼睛,韭儿的名字几乎脱口而出。
  但任宽没有喊出来,他手上一松,也跟着韭儿逃跑的方向跑去。
  这小东西是属兔子的,能这么灵敏,任宽从梯坎上一路跑下来,没看到人影。
  王蕊坐在店里骂人,一抹身影飞快地往楼上跑,看清楚是韭儿后,她骂道:“要死啊,你跑什么玩意!”
  话音刚落,任宽也冲进了店里,王蕊脸色一僵,“哟,任老板,送外卖啊?谁点的啊?”
  “韭儿呢?”
  “韭儿早走了啊。”王蕊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楼上的人跑得木地板咚咚作响,任宽目光灼灼地看着王蕊,他真是怕了王蕊这女人,没一句真话,他不信,也跟着追了上去。
  “诶!”王蕊拦不住,心想韭儿也不掉了,她也懒得当恶人,
  害怕时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躲,是人的本能,韭儿脑子里都没想明白,他已经跑到了以前住的小房间里。
  他将门关上,没来得及锁门,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样子,让他怔住。
  房间还是老样子,王蕊除了叫人打扫,甚至没动过任何家具的位置。
  “砰”的一声,房门被拍得一颤,韭儿手忙脚乱地想要去锁门,又听到外面任宽的声音。
  “韭儿!开门!”
 
 
第52章 
  自己和任宽就一道门之隔,哪怕他将窗户门都关上,也是无路可退,韭儿慌了神,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他什么都没有准备。
  无奈之下,他扑到床上,拉开被子裹在里面。
  任宽喊了两声,里面没给他回应,他随手拧动着把手,门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床上鼓起地方在微微颤动,任宽哭笑不得,反手将门锁上,沉默着走向床边。
  沉重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是午夜的钟声,敲得韭儿心肝儿直颤。
  任宽伸手去拽被子,里面的人把被子裹得更紧,反抗着,“嗯…”
  这种算不上反抗的反抗,反倒让任宽安心下来,他坐到床边,固执地扒开被子。
  炎炎夏日,韭儿又是口罩又是外套,还戴着帽子的,这会儿又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整个人湿漉漉的,任宽扯开被子的瞬间,韭儿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湿濡。
  任宽要一层一层的去掀开,帽子遮住了韭儿的眼睛,他摘下帽子的瞬间,韭儿双眼湿润,微微喘着粗气,口罩紧贴着嘴唇,像是呼吸困难一样。
  他又耐着性子去摘口罩,慌乱之中,韭儿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按住了任宽的手。
  韭儿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偷看任宽丢脸,被逮个正着丢脸,落荒而逃丢脸,现在被抓个现行更丢脸。
  他想在任宽面前做一件没那么丢脸的事情。
  被韭儿的动作打断,任宽没着急去揭开口罩,捧住韭儿的脸颊,一开口嗓音嘶哑,“我看看。”
  点漆似的眸子怎么都躲不开任宽的颜色,韭儿被迫和任宽对视,本来就情绪激动,多看一阵觉得双眼酸胀,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眼睛疼不疼?”任宽手指拂过韭儿的眉眼,手术后眼睛大概还没完全适应,韭儿特别容易流眼泪,双眼微红,看着格外多情。
  韭儿呜咽了一声,摇了摇头。
  任宽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但不知道从何开口,大拇指摩挲着韭儿的脸颊,“你说你能看到了是吗?”
  韭儿羞臊地点着头,眼睛是好了,嗓子又开不了腔了。
  韭儿不承认还好,一承认任宽更来气,“那你就是一看到我就想跑?这么不想看到我?”
  看到任宽想跑是事实,但不是不想看到他,韭儿拼命摇头,他嘴笨的毛病,是怎么样都治不好的。
  “那你跑什么?”任宽真想把这小没良心的脑袋敲开看看,到底装得些什么东西。
  口鼻都被口罩捂得密不透风,韭儿一开口有些哽咽,嗓子眼儿里都塞着东西。
  任宽再次伸手摘口罩的时候,韭儿没再拒绝,小半张脸被口罩捂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因为呼吸不畅鼓了起来。
  帽子也在混乱之中脱落,韭儿跑得满头大汗,汗水跟着脖子往领口流。
  任宽又替他脱下外套,这下韭儿才得以解脱,他靠在墙壁上,胸口上下起伏。
  猛地一下,韭儿起身扑到任宽怀里,双手攀住了任宽的脖子。
  任宽准备好了一腔的火气,全被这小东西的举动扑灭,他还得佯装生气,去掰韭儿手臂。
  “你别跟来这套,撒撒娇以为就没事了。”
  韭儿不肯松手,任宽也没真的要挣开他,僵持间,韭儿掉在任宽的脖子上,委屈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没想躲你…呜…”
  别的都不管用,大概哭最顶用,韭儿一哭,全天下就他最委屈。
  任宽嘴上说着不吃他这套,其实他最怕韭儿这样,双手不自觉地搂住了韭儿的后背。
  韭儿面对任宽的最善用的方式就是妥协,任宽也会顺着台阶往下退,感情之中本该就是这样,没有人能步步为营,也没有人是赢家。
  任宽不想去计较那些与他俩现在无关的人,他知道能拥紧一个人,才是最重要的,才不会辜负和韭儿的重逢。
  可那些怨和气,也不是那么容易消的,任宽替韭儿擦了擦眼泪,“你哭什么?你还委屈?跑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韭儿难受坏了,任宽似真似假的情态叫他分辨不清楚,任宽的每一句他都需要细细琢磨,一斟酌无非是让韭儿钻牛角尖。
  “我没有…”韭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抱着任宽的脖子蹭了蹭。
  任宽还是习惯用抱小孩的方式抱韭儿,韭儿得寸进尺的要命,知道任宽不会推开他,一头埋进任宽的颈窝,说什么都不肯抬头了。
  “我再看看。”可任宽不依,他不止想再看看,他想得太多太多,不知道该从哪一件做起。
  韭儿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眼泪,双眼易受刺激,他眨巴着眼睛试探性地摸了摸任宽的脸颊。
  他这些天偷看的任宽很多次,可和现在是不一样,任宽站远了是烙印在韭儿心中的轮廓,如今脸贴着脸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将轮廓的画面上色。
  在他心里,无论是段嘉康,还是方继容,还是王蕊,都该是有一个大概的形象的。
  可任宽没有,他无论怎么去幻想,总觉得那个身影太过模糊,他怎么去描绘,都觉得差那么一点。
  无论掌心的触感是多么的棱角分明,他只有在看到任宽的这刻,才觉得这是真实鲜活的人。
  小手从脸颊抚摸到了眼睛,任宽眼神深邃,眼尾泛着淡红,他能从任宽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他想这辈子都困在任宽的眼神里。
  任宽捏住脸上不安分的手,“你明知道我会追过来是不是?”
  “我不知道…”韭儿没撒谎,他脑子到现在都是茫然的,所有的动作,都出自于本能。
  任宽低声质问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他能安什么心呢?他害怕见任宽,又想见任宽,他想偷偷摸摸地看,又想被任宽无意中发现,他想逃跑,又想任宽来追他。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样子,这些矫情让韭儿有些自我讨厌,又难以自持。
  他也不知道任宽是真的生气,还是装出来吓唬他的。
  韭儿在感情里是没有手段的,只有迷茫和困惑。
  他手还覆盖在任宽的脸颊上,指尖动了动,“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特别想你…”
  温柔刀是刀刀致命,任宽给不了韭儿任何脸色看,苦笑了一声,“那你把我骗过来是打算做什么?”
  “我不知道…”
  任宽语气柔和了下来,“这是按摩会所,你跟我说不知道?”
  韭儿不知道这是任宽的全套,他抹了把脸,问道:“那你要按摩吗?我给你按。”
  任宽再次抓住韭儿的手,“我不按摩。”
  那来按摩会所不按摩,韭儿实在没辙了,嘴巴一瘪,又想哭。
  “我不按摩。”任宽突然贴着韭儿的耳朵问道,“那你会特殊服务吗?”
 
 
第53章 
  整整一个下午,韭儿都坐立难安,王蕊简直看不下去了,心想着,这是赶着给任宽送去啊,作为家长,王蕊不得不问一句,任宽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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