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泉】无需咒语》作者：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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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泉奈从湿嗒嗒的斗篷里掏出了魔杖，给自己念了个烘干的咒语，水汽如掠过湖面的白雾般腾起，带走了冰冷的寒气——不知为什么，他反倒在这个时候打了个哆嗦，大约是队长气冲冲的“我希望你们两个人别在正式比赛里残杀起来”的话语言犹在耳的缘故。
想到这里，泉奈不由得恶狠狠地扭过头去，和他几乎前后脚扎进门廊的千手扉间此时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背对而立，白得仿佛芦花的头发在火把跳跃的光芒映照下分外刺眼。
“看什么看。”千手扉间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沉声问道。
“我在观察你是不是偷偷上了接骨咒。”泉奈说，“那下游走球没把你腿打断真是可惜了。”
“宇智波泉奈同学对自己的糟糕准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扉间抖了抖扫帚柄上残留的水珠，“我还以为你只是脑子不太好使而已。”
泉奈想就在寂静无人的门廊里给同院的同学放个呕吐咒语大概不会被扣分——
对的，寂静无人。
由于在暴风雨中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魁地奇训练以及他和千手扉间训练时使用游走球和扫帚威互相攻击而带来的单独加训……之后，他们完美的错过了晚餐时间直至临近“再到处闲逛就要扣分加禁闭”的时间。
行吧。泉奈想，时间紧迫，让我把千手扉间的死期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延后一天。现在赶回他们那闪烁着星星的公共休息室里才是正经。
扉间大概和他有一样的想法，所以虽然不情不愿，两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拉文克劳还是不约而同地开始朝他们熟悉的塔楼跑了起来。两个人撒腿狂奔，气喘吁吁，以至于回答门环谜语的时候差点儿不能清晰吐字，重复了两遍才堪堪在宵禁之前闯入了公共休息室。
穹顶和地毯的星光交相辉映，严密的窗帘隔绝了窗外的狂风骤雨，泉奈把身体埋进沙发里，长长地缓了几口气，才慢慢回过了神。而与他一起踏入休息室的扉间却已经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他那一大摞书籍，之前写到一半的羊皮纸也光洁地铺在了桌面上——泉奈注意到那是魔咒课下一周才会涉及的课程。
他在扉间开始移动羽毛笔之前发问：“你已经闲到提前做作业了吗？”
扉间头也不抬地回答他：“照这样下去在和赫奇帕奇比赛之前我恐怕不得不被迫和你一起做‘惩罚性’加训，我可不想为此耽误学业。”他攥住那支和他的发色一样白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飞速写了起来。
“你只要让我用球棒或者球打断腿，就可以避免加训了。”泉奈说，“或者你在五分钟内抓住金色飞贼——这个倒是比前者稍微好实现，今晚做梦就可以办到。”
“稍微动脑想想的话，只要你不故意闹事，我们完全可以避免加训。”扉间抬了抬眼皮去瞅放在羊皮纸上方的书籍——泉奈猜不出他朝那些陈旧的书页里安了什么古怪的咒语，总之现在它正乖乖地自动翻页着。
“故意闹事？”泉奈终于在沙发里坐直了并提高了声音——幸好这个时候休息室里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是谁在最开始的时候用扫帚尾巴打我的？”他把顺手从休息室书架上抽出来的书“啪”地掀开，摊开的书页上画的一堆胖乎乎的球遁鸟为之颤抖了几下。
“我说过了当时我差点就要抓到飞贼了。难道你不该为追球手让路吗？”
“哦，差点抓到，那还真是厉害。”
面对泉奈的冷嘲热讽，扉间不耐烦地说道：“随你怎么想，总之，如果我们下一场输掉的话，就要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里取得全胜了，你应该不想面对如此严酷的选择吧？所以，队长说得对，我们两个人绝对不能在比赛的时候冲撞。要么提高默契度，要么输掉。”
“我从来没听说过找球手和击球手要有默契的。”泉奈说，“比赛结束以后我还是把你杀了吧。”
“那还多谢你体贴，在比赛前饶我一命。”扉间说，“我也从来没听说过宇智波和千手不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并且还当了拉文克劳的同学。但我可不想再因为什么‘千手宇智波身为队友却因内讧在比赛中受伤’而名垂学校的魁地奇赛史。所以希望拥有惊人包容度和忍耐力的宇智波泉奈同学能配合一点。”
泉奈心想，我真是倒了大楣，就不该分院的时候听信“谗言”。
“赶紧写作业吧。”扉间催促道，“我觉得你大概忘了明天上午有占卜课这个事实，如果你第五次把占卜结果编造成‘千手扉间不日死亡’，估计这回只能拿个T了。”
“至少得是个A吧，如果你真死了那就是O了——所以千手扉间的死亡并非全无用处。”泉奈掏出了他的占卜作业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很可惜就算我死了，你也拿不到O。”扉间说，“这次题目要去占卜的是‘自身相关’，”他加重了“自身相关”的发音，“所以除非你写的是‘我的恋人千手扉间不日死亡’，否则那就是个离题万里的T。”
泉奈用力“呸”了一声。
“我就不一样了。”扉间继续道，“我的占卜结果是‘过几天我将在宇智波泉奈的坟头放七七四十九只炸尾螺——”在泉奈掏出魔杖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的墓碑放修复如初咒。”
千手扉间堆满作业的小桌被强烈的气流瞬间掀翻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驱逐咒？！”
“我看看魔药课。”泉奈打了个冗长哈欠——他们在意识到了深夜之后终于“相安无事”地待了一个小时——把魔药课本翻到新的一课草草浏览，“这次的魔药汤剂看起来挺简单，新内容不过是一些技巧性的知识，我们上完这节课之后，就可以提前投入魁地奇训练。”
“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特训？听起来真有点恶心。”扉间在泉奈露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时同意道，“但我听说，”他顿了顿，“那个时候的训练场应该被格兰芬多预定了。”
“千手柱间的腿怎么没被打断。”
“因为他不搞骨科。”扉间果断而流畅地接梗，“默契度的实现又不一定要靠骑上扫帚来训练。我们也可以换一个方法。”
“我怎么记得其实我们只需要不撞在一起就够了？”
“你难道忘了队长说过希望我们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同桌上课？”
“很好，这个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可以实现，我负责朝你喷射各种恶咒。”
“我承认这个主意不妙，我也想往你的魔药汤剂里丢粪蛋，这要让拉文克劳扣至少二十分。”
“四十。”泉奈毫不留情地说，“因为你将在当天的晚餐上喝到加了巴波块茎脓水的南瓜汤。”
扉间叹了口气道：“那么估计我们只能在四人噼啪爆炸牌游戏中锻炼默契度了。”
“好主意，前提是能找到两位愿意做我们对手的同学。”泉奈讽刺道。
“我想谁都会愿意的吧，毕竟如果赌点小钱的话，我们组队的一晚上就会输掉一百个加隆。”扉间无无可奈何地说（“赌博是违反校规的！”泉奈警告道），“好像你违反的校规还少似的……好吧好吧，那么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块空地，让我们可以进行小型而短暂的练习。”
TBC
第2章
但泉奈和扉间到底没有真的找到适合“小型而短暂的魁地奇训练”的空地。不过后来他们发现也许并不需要那种地方了——且不说柱间听到这个消息后过分热情地希望他们随便蹭格兰芬多的训练档期（扉间严正拒绝了，只因为担心身为队长的柱间被当成“内鬼”直接打死，泉奈听了这个推断倒是蠢蠢欲动），加之拉文克劳的训练也越发频繁紧张，泉奈甚至感觉自己只能忙里偷闲赶各课程的作业，同时要忍受扉间喋喋不休的、对他效率低下的冷嘲热讽。
“你滚远一点不就看不见我慢吞吞写作业的样子了吗？！”泉奈实在忍不住压低声音怒骂道——他们正待在图书馆里，泉奈的面前堆了高的出奇的参考书。
“因为你每次都把图书馆最好的位置占了，我只能坐旁边这个稍差一点的。”
“我真是谢谢你了，因为你的存在，让这个你嘴里的‘最好的位置’变成了人间地狱。”泉奈一边说着，一边把写得密密麻麻的魔药课作业的羊皮纸丢开——半个小时前扉间曾经嘲讽过他写得太面面俱到反而毫无重点——然后随手拽过《拨开迷雾看未来》。
“千手扉间死了。”泉奈盯着课本角落里自己手绘的水晶球观察记录，信心满满地写下这个结论。
“怎么没写日期？”扉间瞥了一眼。
“因为我在犹豫如果赛前把你杀掉，我们还来不来得及换一个临时上阵的找球手。”泉奈说，“罢了，先把魔法史作业完成再说。”天气久违地放晴了，图书馆的玻璃窗落下夕暮的光芒，暖乎乎的阳光让他的语气没有平时那么恶毒了。
“哦。”扉间漫不经心道，又去看面前那个小小的魁地奇球场模型，上面乘着扫帚飞来飞去的魁地奇队员模型像是十四只蜻蜓，正在复盘着查德理火炮队和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联合会杯第二回 合的比赛。扉间皱着眉头盯着那位飞在最上空扫视全局的找球手，摇了摇头。
泉奈从他的“十八到十九世纪欧洲几大重要巫师战争”的魔法史论文中抬起头来，循着扉间的视线看去，顿时会了意，忍不住说道：“我知道，反正你对这种俯瞰全局的战术不认同，你就是喜欢那种躲在角落里冷不丁冲出来的阴险做派，哼。”他这么说的时候，另一位找球手正巧从不知哪里如利箭般冲了出来。
泉奈和扉间盯着那两位竞争对手一前一后地追逐着金色飞贼——模型里它看上去不过是芝麻粒大小的一个光点。
“结束了。”扉间如释重负地说，“尽管你这么看不上‘阴险’的伎俩，但他确实成功了。”模型上方喷出小小金色的烟花，又开始新的一轮战局，这次是肯梅尔红隼队和波特里狂人的第一回 合。
“那你尽可以试试。”泉奈不屑道，“只要别又撞在我身上。”
“——如果你听从建议，老实按计划中的立体分层阵型来安排好自己的位置，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赛场那么多变，哪可能一直保持预想的范围！”
“那你就不要怪我撞到，这么机动灵活，应该能往旁边躲躲。”
“所以你现在为什么不往旁边躲躲！不要在我旁边打扰我写魔法史作业！”泉奈气得大吼。
于是，他们两个现在站在了走廊上，气冲冲地图书管理员把他们连人带书包一起赶出了图书馆，泉奈连连道歉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都怪你！”泉奈把书包甩到背后，大步往前走着。
“大吵大叫的是你自己吧？”
泉奈拔出魔杖：“你说得对，所以我现在要给你放个石化咒。”
“有人在看，你也要这么干吗？”扉间反问他。
泉奈侧过头，发现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正警惕地朝这边打量着，脸上的表情颇为微妙。
“行吧。”泉奈收回了他的魔杖，继续往礼堂走去，“等我吃完晚饭，训练结束后我再杀你。”
“你有没有感觉到……”在来到门厅的时候，泉奈突然开口问道，“那几个女生里有一个特别眼熟的？”
“哪个？没注意。”扉间说。
泉奈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自诩直觉敏锐吗？自己被人跟踪了都没觉察到？”
“那个女的，是跟踪你还是跟踪我？”
“当然是……”泉奈噎住了。
“说不准是你哥派来跟踪你的。”扉间推断道，“斯莱特林的。”
“我哥有事可以直接问我。”泉奈冷笑，“我看就是来跟踪你的，提防你对我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你这么诡计多端，还有人能对你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请不要把形容自己的词汇用在我身上。”
两个人一路吵着进了礼堂，泉奈在长桌边落座，扭头看见千手柱间正站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喜滋滋地和哥哥说着什么。
泉奈觉得更生气了。
“你可别冲动。”扉间冷不丁地提醒了他一句，“凭你势单力薄，只能把水越搅越浑。”
“哦，你也知道那是一滩浑水，怎么不知道想个办法。”泉奈被扉间按在长凳上，生气地给自己倒热鸡汤。
“说不准到时候他们自己就能分开，何必白费力气。”扉间淡定地说。
“我看不出来。”
“他们两个可是级长，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级长。”扉间说，“学校里可以有四位男生级长，但是只能有一位男学生主席，所以到时候会因为这个吵架的。”
泉奈翻了个白眼：“哇，你真是未卜先知。我哥才不会这么幼稚，万一千手柱间因为自己没当上男学生主席胡搅蛮缠的话，我哥会容忍他的。”
“你胡说什么？”扉间敲了敲魔杖，把泉奈洒在桌面上的鸡汤给清干净了，“当上学生主席的当然是我大哥。”
“做梦的该醒醒了。”泉奈说，“你是不是在占卜课上吸了太多那种迷迷糊糊的香气烟雾导致精神有点不正常？或者是你给自己的心脏施了一个膨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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