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就是火坑啊,卓致远当年也是很爱他的。”许唯逸端起酒杯来悠哉的喝着。顾明潇是被他完全兜进去了,又是关心则乱,居然没看出他背后的用意来。
见唐礼音唯一的好友居然是这种人,顾明潇站起身,冷冷道:“我不清楚他们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卓致远既然会娶老婆生孩子,说明这个人的心已经不在礼音身上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看着好朋友继续痛苦,但我会劝他的。”
“你拿什么劝?据我所知你们好像只是普通朋友。你觉得他会听你的还是卓致远的?”许唯逸继续挑衅。
顾明潇看着这人一副欠揍的样子就来气。他道:“我不需要跟你说这么多,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
许唯逸差点没笑出来。他居然在唐礼音家被一个男人赶出去了,重点是这个男人还不是卓致远。
真是活久见了。
许唯逸咳了几声才忍住笑,他觉得今天说的够多了,应该起作用了,便也不跟顾明潇呈口舌。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道:“你不说我也得走了,明早还要上班的。对了,你也早点走吧,毕竟礼音的取向是男,这么晚了你还留在这里也不方便。”
顾明潇攥紧拳头,告诫自己这是唐礼音的好朋友,不能口出恶言来反驳。等许唯逸穿上鞋离开后,他才坐回沙发上,气闷的看着还剩大半瓶的洋酒。
本以为今晚会从许唯逸的口中听到些关于唐礼音的事,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噩耗。心里那股气被堵得不上不下的,又涨又痛。他拿起酒瓶,仰头便灌了下去,等这瓶见底后,眼眶也烧红了。
顾明潇靠回沙发里,又想着许唯逸说的那些话。
他知道唐礼音很有可能会答应的。毕竟那样深刻的爱过,又在卓致远死去后领养了那人的孩子,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可是卓致远不是海难失踪的吗?都已经被政府判定为死亡了,怎么会又活着回来了?
而且还一点,如果卓致远能回来,那他的妻子呢?也生还了吗?如果是的话,那他回来找唐礼音,唐礼音应该不会答应的。那难道是要回来带走唐雪琪吗?
顾明潇坐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能想通,反而被酒精催出了疲倦来。明天他也要上班的,可他不想回去了。
他走进了唐礼音的卧室,反手把门锁上。
卧室里没有亮灯,只有落地窗帘中间漏进来的朦胧月光。顾明潇走到床边,俯视着床上熟睡的人。
他看不清唐礼音的脸,但能看到那人的轮廓。唐礼音就躺在他昨晚睡过的位置上,他站了一会儿就把外套脱了,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就怕吵醒了唐礼音。等躺好后才放松下来,转头去看身边的人。
唐礼音侧躺着,脸对着他这边的。
顾明潇伸手去摸唐礼音的脸,果然如想象中一样光滑,还带着暖暖的触感。就像冬日里剥壳的热鸡蛋,让人不愿将手拿开。
他又去摸唐礼音的耳朵。昨天没有摸到的耳钉如今就在他指缝间,像一点碎冰。他又凭着记忆去摸耳后的纹身,不知是不是动作太轻了,唐礼音感觉到了痒,往他这边靠过来。
顾明潇立刻停住动作,连呼吸都闭住了。
好在唐礼音没有醒,但是一条胳膊伸过来,搭在了他胸口上。
顾明潇等了一会儿,见他又睡熟了才敢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就闻到了熟悉的柑橘香气。
酒精在体内催动着情绪,又因许唯逸的话搅乱了心神。顾明潇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一股冲动从心里蔓延出来,像藤蔓一样控制住了手脚。他摸到了唐礼音的嘴唇,用指腹轻轻抚着,将那柔软的唇摩挲得干燥了,鬼使神差般靠了过去,却在将要亲到的时候又停住了。
他知道自己还没醉,也知道现在要是亲了下去,那一切就无法回头了。
他真的喜欢唐礼音吗?这种不舍得的,怅然若失的感觉,是以前的恋爱完全没体会过的。
他逼自己冷静下来,却没发现身边的人被他摸着嘴唇,醉意朦胧间居然睁开了眼,呢喃道:“你回来了……”
顾明潇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看不清唐礼音的脸,唐礼音更看不清他的。见他没有反应,就主动吻了过来。
唇舌相触的刹那间,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想推开的,唐礼音却不满了,拉着他的手往下,嘴里还哼着:“刚才偷摸我,现在装什么正经?”
手心触不及防的碰到了一处硬起,顾明潇猛地屏住呼吸。唐礼音爬到了他腿上坐着,拉着他的手在胯间最隐秘的部位上揉起来,又因为不满足这样的触碰,主动解开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要他伸进去摸。
顾明潇的脑子里已经一团乱了,眼睁睁看着唐礼音带着他的手先是隔着内裤摸了一会儿,等他感觉到布料开始湿了,唐礼音便扯下前端,让他握住欲望套弄了起来。
这样直接的触碰比刚才刺激多了,唐礼音坐了一会儿就倒在他胸前喘着。而他明明知道不能继续的,唐礼音也早就松开手了,他却像上了发条一样停不下来。不但主动的爱抚着那根东西,还抱住唐礼音的肩膀,不让这人从自己身上起来。
唐礼音的那东西在他手中越来越湿,埋在他胸前的脸也越来越烫,连带着呻吟声都不绝于耳了。
他本来脑热的不管不顾了,现在却担心吵醒了芬姨和唐雪琪,便抱着唐礼音翻了个身,把人压在了身下,堵住那张嘴才继续。
他是用自己的嘴堵的。唐礼音沉浸在快感中,不禁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舌伸过去纠缠他。顾明潇被那又软又热的舌勾得浑身燥热,套弄的速度也凶猛了。唐礼音逐渐受不了,从主动亲吻变成了躲着他的吻,求饶道:“慢点……啊!嗯……受不了……嗯……”
那只在电话中听过一次的声音又撞进耳中,顾明潇眼也不眨的看着陷入了情欲里的人,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欲望,将顶端湿润的小口堵住了。
明明嘴里喊着受不了了,这会儿被他打断了节奏,唐礼音又睁开眼来,不满道:“别停啊,继续……”
顾明潇低下头去,在他微微肿起的唇上咬了一口:“知道我是谁吗?”
唐礼音急切的看着他,被夜色遮蔽的眸子里明明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是点着头:“致远,我想要……别停……”
说完就抬起头来索吻,腰也动了动,主动在顾明潇的掌心里摩擦着。顾明潇听到他叫着那个名字,心里升起了一阵酸痛的感觉,想就此停下不做了。可是看着他这么想要,又不忍心,只能回应着他的吻,继续指尖的抚弄。
唐礼音倒回枕头里,呻吟声通过呼吸被挤出来,破碎的就像飘动的窗帘间不时洒落的月光。
他那里已经许久都没感受过这么激烈的爱抚了,激动间把顾明潇的嘴唇都咬破了。顾明潇既要观察他的表情,又要顾虑他的节奏,还要忍着自己的冲动,热得额头上背上都出了汗。
就这样坚持了没多久,唐礼音忽然拽着他胸前的衣服,疾呼道:“来……来了……致远,要,啊……啊啊!”
这回顾明潇堵他都堵不及了。唐礼音摇着头,身体抖得都失控了。顾明潇用另一只手包住他的欲望,将射出的灼热全接在掌心里。心里祈祷着芬姨和唐雪琪不要被吵醒,就算被吵醒了也别过来敲门。
唐礼音一发泄完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他本就醉了,现在又用尽了体力,还在喘着就昏睡了过去。顾明潇撑在他头上方,看他满脸通红却是一副满足的模样,不禁在他湿润的睫毛上吻了一下。
刚才发生的事太突然了,突然到就算唐礼音把他当做了卓致远,他也不舍得停下了。
不过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就算唐礼音看着的人不是他,他也不想把唐礼音让出去了。
顾明潇凝视着怀里的人,在那略肿的唇上轻轻舔吻着,直到唐礼音的呼吸平复下来了才放开,起身去了洗手间。
关上门后,他打开灯,看着掌心里那一片粘稠的白,不禁叹了口气。
他打开花洒,先是把唐礼音的东西冲掉,然后脱了衣服,站到淋浴下冲着。
现在是冬季,是洗热水澡都要开浴霸加温的天气。他却冲了好几分钟的冷水,直到被唐礼音勾起的情动完全消下去了才打开热水的阀门,打算洗个澡清醒一下。
置物架上放着几个透明瓶子,他拿起来看,中间那瓶橘黄色的就是洗发露。他挤了一点在掌心里,顿时闻到了一阵馥郁的柑橘香气。
那是唐礼音头发上的味道,他刚刚闻到就想起了刚才的事,想起了唐礼音躺在他身下,像是变了一个人般索要着快感。他知道那就是在卓致远面前的唐礼音,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真正的唐礼音。
顾明潇垂下眼来,刚才被冷水压下去的欲望又一次抬起了头。他本来不想在唐礼音家里做这种事的,但这一次是真的克制不住了。
他靠在冰冷的墙上,体验了一回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从来不知道想着一个人自慰居然是这么难受的,那个人和他就隔着两扇门,他却不能让那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明天早上起来,如果那个人不记得了,他就只能装傻。
可如果那个人记得呢?如果唐礼音想起了今晚的荒唐事,从此以后都躲着他,再也不肯见他了呢?
那他该怎么办?
身前是灼热的水流,身后却是冰冷的瓷砖。这一冷一热犹如冰火两重天,煎熬着他的身体,也煎熬着心。
他才刚明白过来自己是想要唐礼音的,是喜欢唐礼音的,卓致远就要回来了。
顾明潇的心里一片茫然,就连欲望是在什么时候接近高潮的都没有发现,直到那阵熟悉的,无法抗拒的射精快感逼到了脑海中才回过神来。
他咬紧牙,看着那些精液射到了地面上,被水流缓缓冲走,才靠在墙上喘气。
他颓丧着,直到热水渐渐变冷才终于抬起头来,重新挤了洗发露到头上搓着。
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什么都不做的看唐礼音去选择,不如搏一把。他相信自己不会真的输给卓致远的。
第25章 喜欢吗?
卧室里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顾明潇在走的时候怕唐礼音会着凉,又把空调的暖风打开了。唐礼音睡到了中午,要不是被生理原因憋醒了还能睡。
他许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起床的时候看了下时间,都十一点了。本想去洗手间的,被子掀开来却发现自己还穿着衬衫牛仔裤,他愣了愣,总算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昨晚约了许唯逸去喝酒,后来喝着喝着就醉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抵着额头,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后面发生的事,但记起了另一件事。
他好像做梦了,又梦到卓致远回来了,还跟卓致远做了。虽然没做到最后,可他记得中途的时候卓致远的脸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想不起那是谁,只是觉得那张脸很熟悉。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可他想到了头痛都没用,只能先去洗手间,刚脱了裤子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昨晚顾明潇有给他清理过,可是怕他多想就没换衣裤,结果有点痕迹留下了也没发现。
唐礼音惊讶的看着那东西,一直在脑海中模模糊糊的脸终于清晰了起来。
他心惊不已,想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出了洗手间马上打给许唯逸,想问昨晚醉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唯逸的电话关机了,他想问芬姨。可芬姨也不在家,这个时间应该是去买菜了还没回来。
唐礼音在客厅里焦虑的踱着步,不断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他不可能真的跟顾明潇……不可能的。
他就这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把芬姨等回来了。
芬姨手里提着菜篮子,刚进门就看到他匆忙走过来,问昨晚顾明潇是不是也在。
芬姨换着拖鞋道:“顾先生在的啊,他早上才走的。”
唐礼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睡在哪?!”
“沙发上呀。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没醒,后来我做早餐的时候他起了,还跟我们一起吃了早饭才走的。”
听到顾明潇睡的是沙发,唐礼音多少冷静了点。他又问顾明潇为什么在这过夜,芬姨反而无奈的看着他:“唐先生,你以后还是少喝点吧。你昨晚醉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了,是许先生把你抱回来的。顾先生留下来也是为了照顾你,否则我还真是不方便呢。”
唐礼音被她说得惭愧了,耳根子有点红,道:“这次是意外。”
“你喝成这个样子真的很伤身哦,下次还是不要了,幸亏昨晚琪琪睡了没看到,不然也要担心你的。”芬姨提起菜篮子进了厨房,洗了个手又出来了:“对了,顾先生让我给你熬小米粥,我一直温在锅里的,你赶紧洗个澡来吃吧。”
唐礼音回到房间里,拿了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洗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躺在浴缸里,一直想着昨晚发生的事。除了那个梦和裤子上的一点痕迹外,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和顾明潇做过了。芬姨也说了,顾明潇是睡在沙发上的,这证明昨晚他是一个人睡的。
那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喝醉了自己动手的?然后刚巧做了那个梦?
这么想以后,他就觉得很有可能了。毕竟顾明潇跟他只是朋友,之所以那么主动,也是因为他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出于同情想要多帮衬点吧。而且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随随便便就能掰弯的直男?他觉得自己真是被许唯逸洗脑了,居然担心起这么无聊的事来。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放松下来,另一件事就浮上了心头。
他居然又梦到了卓致远。
这都多久了,有大半年都没有梦到过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醉了的缘故。
他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沉入了水中,感受着这种被水淹没的感觉,直到再也憋不住了才探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
从得知卓致远出事后他就经常这么做了,尽管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但他总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卓致远在沉入水里的时候在想什么。
那个人是带着妻子去度蜜月的,那在即将死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他?哪怕是一瞬间也好,有没有觉得后悔,觉得对不起他?
已经空了很久的胸膛里又挤满了熟悉的疼痛感,他再次沉进水里,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浴缸的水冷下来了,头也因过度憋气而开始犯昏才停止。
走出浴室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17/52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