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子一听,大为惊艳,登时不由自主就喊了一声:“天然居上客客上天然居!好好好!这个好!叫天然居!”
他激动的很,话一落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他。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像他拱手称呼:“兄台高才!”
“兄台文采绝妙!”
“这天然居比满金楼高雅数十倍啊!”
“就是就是!好一个天然居!妙啊妙啊!”
众人齐齐夸赞,那老板也是读过书的,刚才还觉得那个‘满金楼’非常不错,但是现在和天然居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这才子被众人夸耀,连忙要澄清误会,但是这一转头,却没有看到谢飞了。
他被稀里糊涂的给进去获得了终身免费登记。
李狗剩这会儿子在一众权贵朋友间面色羞愤,那些觉得他才能不错的贵族子弟这个时候对他也是翻白眼了。
文采不行就别开口啊!妈的,害的他们一起丢脸。
有几个贵族子弟就不想和他为伍了,登时就一挥折扇率先走了。
只有几个和李狗剩一样心黑的人还粘着他。
李狗剩面色铁青的看着那被众人恭维进去的才子。
气死了!
什么时候出风头不行,偏偏这个时候要踩着他出风头。
他狠狠的咬了牙。可恨!
背着他只有两米,在摊子边上卷了个鸭肉卷饼的谢飞出了一个铜板,余光看着李狗剩。嘴角一弯嗤笑一声,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厌恶来:什么人啊?技不如人还怪别人踩着他出风头,要不要脸!
李狗剩最后还是没有进去了,丢不起这个人啊。
气郁的走人。
谢飞刚才被门卫给轰出来的不爽心情瞬间大好。果然人的快乐要建立在仇人的痛苦之上!
他咬了一口鸭肉卷饼,登时眼睛大亮,回了头掏出两铜板:“老板,再来两个!”
“诶!好咧!”
饼子烘烤的脆生生的,配上绵软的酱汁十足味道万分地道的烤鸭肉,包裹着脆灵灵的腌制萝卜,谢飞吃了两个舔了舔手指,剩下一个,他看了看,忍住了。
给大黑的!
大黑看到谢飞回来整匹马都乐了,长斯五六声,嘴巴把栏杆给弄开了,奔跑到谢飞前面,马头差点没把谢飞给捎地上去。
谢飞抱着它顺了顺毛。喂它吃卷饼。
大黑:好难吃……
谢飞乐滋滋的:“大黑!好吃吧!我吃了两!”
大黑:……是不是sa?
但是看着谢飞这么雀跃,它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完了,还舔了谢飞一脸口水。
谢飞:……
这马是在一个庄户家买的,那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皮毛光亮油滑,四肢健壮!
那庄户穷凶极恶,大黑的眼睛差点被一鞭子给抽瞎了。身上的货物压的大黑完全垮了。长期营养不良还吃不饱,毛发干燥脱落,口还吐白沫。
谢飞看到这马的时候鼻子还流出血了。
于心不忍给花一两银子买了。现在感觉养了条狗一样。
动不动就舔他!
谢飞摸摸马脖子,对它说:“等到我有空了就带你去郊外好不好?”
大黑立马又给力的舔了他一脸口水。
谢飞:“……”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日子刷刷刷的过去了。秋试也在谢飞忙着酿酒的日子给忽略过去了。
他天天都去刘敬的亲王府前送名剌。
那些门卫起初还只是把他吓走,后面看着他来直接给翻白眼,然后……然后放狗!
谢飞:“……卧槽卧槽卧槽!还有没有人性?”改天叫大黑来,看谁家狗……啊呸!看谁家保镖厉害!
这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这一天他去酒窖看看就酿的怎么样了。
他可没有觉得自己的酒可以每一坛都成功。
他心情微妙忐忑,手指点了点,胡乱点的,点到第十下,点到了他身前左边一点的一个坛子。
他去开了这坛子酒,结果一股子的醋味。
失败!
谢飞心情反而松落了一点。
接着再去开一坛。
这下子低落了。
再开、还开……开了整整七坛才把茅台酒给开出来了。
谢飞差点泪流满面,他可是想要酿酒卖,不是酿醋卖啊!
不过二十坛酒里面有八坛子是好的,他还是很得意了。
谢飞赶紧准备好大锅还有米糠柴火,生火开始蒸馏。
花了大半个晚上就蒸馏了两坛子酒,目测用小坛子装可以装上一百多瓶。
他舀了一竹筒,尝了尝。
嘿!还不错。虽然没有喝过这京城里的酒,但是就这味道已经非常不错了。他也是喝过好酒的人!
喂了点给旁边偷吃大豆的大黑,大黑打了好几个突突,嘶鸣好几声。
然后就用屁股对着谢飞了。
谢飞:“……”嘿!这小畜生!
谢飞紧着酒开始一瓶子一瓶子的给装起来。摆在架子上。
完事以后看看自己买回来的大豆,他还想弄点豆腐吃了,再不济也给搞点豆奶喝啊,把大黑的头给移开,看着一桶子豆子吃掉了五分之一。
大黑眼看着谢飞把一桶子豆子都给提走了,登时就不乐意,直接咬住了谢飞的衣服不让走。
谢飞嚷嚷:“松嘴!”
大黑拽了一把!
谢飞一屁股墩就给栽倒在地上,大黑心满意足的咬住了木桶提手,带着它的口粮气定神闲的给走了出去。
谢飞:“……”这都什么世道?
第二天一大早谢飞又去了刘敬的亲王府,那狗一看到谢飞登时就精神了。它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到谢飞就冲上去。
一旦下雨天谢飞不来了,这狗就精神不好。谢飞这回要是再进不去,那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这狗呼啦啦的给狂叫着扑上来,谢飞懵逼了。这回还没有到亲王府门口了,就扑上来了。
大黄狗:谁让你昨天没来!
谢飞抓着酒瓶子转身就给跑,大黄狗一把给扑上去。谢飞大呼要命丧狗口了,大黄狗嘴里的热气都给冲他脸上了。
结果吭吭两声,这大黄狗尾巴摇的好欢快了。舔了舔谢飞,从他身上下去后,还蹦跶了好几下。
大黄狗:傻球!快跑!
大黄狗在府里给它喂吃的东西的仆人隔三差五的换,谁有空谁就喂。当初被小世子给抱回来的时候,才玩了半个小时就给扔开了。
但是世子爷的东西,哪怕是条狗他不要了还得养着。
但是也就是养着。
家养的狗是要有主子的,大黄狗却觉得自己没有,直到谢飞来了。嘿,这人好,天天陪我玩赛跑。
见谢飞不跑了,它蹦来蹦去好几下,然后睁着乌压压闪亮的单纯大眼珠子盯着他:咋不跑了?
谢飞差点没被这站起来比他还高的狗给吓坏了,还跑了?跑啥跑?
心惊胆战的给看着这大黄狗,然后小心翼翼弯下腰伸出手,这大黄狗立马给跑过来舔他。
谢飞:哈哈哈哈哈!心里乐完了,登时又苦逼了,早知道这狗狗不咬他,他成天还跑什么啊?
那些个护卫也吓坏了,这要是咬伤人就算了,就怕咬死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追上来,竟然是这一幕。登时就觉得脑袋晕了。
谢飞摸了摸大黄狗的头,这个时候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正打马而来,人未到声先出:“你是什么人?也敢碰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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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镇国大将军13
谢飞听到这声音豁然抬起头,心里暗暗道一声不好。
抬眼就看见了一个少年,十二三岁的年纪,正皱着眉头看着谢飞。
他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谢飞,大黄狗特别给谢飞面子的还冲着少年给汪汪汪的凶残的叫了好几声。
谢飞:“……”
这少年顿时就恼羞成怒,这是他的狗!他养的狗竟然帮着一个外人对着自己叫唤。
当场就给发飙了。
“畜生就是畜生!养不熟!宰了!”
这些护卫面面相觑,带头的护卫狠心的拔刀了,那刀磨鞘的声音让人心头里发寒。
谢飞心头大骇:这人好重的戾气!
“帝王残暴民不聊生尚且有□□造反,你不曾好生与它玩耍过一回,当它是个死物,厌弃了就丢掉。它蠢笨,分不清地位高低,也分不清来人贵贱,谁对它好了它便撒了欢。这位小少爷对待无知蠢物也如此暴虐,将来身边的人若是稍有不如你的意,你也张口取命吗?”
谢飞脖子一梗,振振有词。
这少年登时更加恼羞成怒,暴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说罢竟然拔刀而起,就要一刀剁了谢飞的脑袋。
谢飞豁然拿酒瓶子一挡,酒瓶子被砍的裂开,酒香味溢了出来,这些个平时好酒的护卫都忍不住滑动了喉结咽了咽口水。
可惜了一瓶好酒。
谢飞眼看着这少年竟然还要举刀再砍,闪身挪过。
大黄狗叫的凶猛,竟然奔着马就给撕咬上去。
那马受惊,轰然把少年给掀下马。
眼睁睁看那后蹄混乱间竟然要踩上少年的肚子。
这一脚下去怕要肠穿肚烂。
谢飞当下大骇,其他护卫在这惊险万分一刻竟然齐齐愣住。谢飞蓦地扑上去,一把扯过了少年,自己却被马蹄给踹了个肋骨断裂。
当下疼的不行。
这马还在嘶鸣惊怒不已。谢飞强忍着疼痛,上前一把把缰绳握住了。
完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治,他“咴咴咴咴咴咴”好多声,伸手摸着它脖子,一边顺毛一边艰难开口,一开口就是一口血。
“乖!乖!给你介绍个媳妇儿,不闹啊!不闹!”
也许是谢飞身上有着大黑的味道,这匹宝马竟然真的在他安慰下给安静下来。
谢飞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些护卫眼见是没有什么本事舍己救主子,却有本事马后炮,把这马给砍了的!他对大黑就爱的深沉,见不得这么好的一匹马就丧了命。
这一放松下来,登时胸口疼的更加剧烈。
少年刚才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刚才还要对谢飞喊打喊杀,这一下面色惨白,眼睛里充满羞愧看着谢飞。
谢飞看这少年这般忐忑不安,还满满的歉疚。登时也是心里一软,伸手揉揉少年的脑袋,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这少年也没有再发火。
谢飞看看地上的酒瓶子,碎的不成样子,登时感慨一声,白来一趟。
他捂住胸口,还是赶快找个大夫医治,都吐血了啊!
少年看着谢飞走的远了,自己的大黄狗也跟着在后边走。
登时眉头皱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谢飞的背影。
随少年后面来的马车早就停在了王府的门口,刚才没有人关注到这一点。
少年转过头看到了这马车,登时面色又是一白。都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到底看到了多少。
他都不知道马车里的亲王刘敬此刻面色也刚刚恢复过来,他刚才看到自己儿子差点丧命马蹄下的时候,整个人都扑向了马车外面,幸好刚才那人救了他。
此刻他的后背汗水一片。
刘敬对身边的大太监福贵说道:“去,找到那个人,重重谢他。找御医治好他的伤。然后……”
福贵低着头认真的听着,心中却在说一句:“这人将有场泼天富贵!”
刘敬说道:“然后找他来做枫儿的西席。”
福贵应了个:“是。”
谢飞走了小半条街就找到了一个药房,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这大夫一看谢飞伤的重立马撇下了其他看病的人,招呼了伙计给抬进去。
给他正了骨头,又亲手抓了药让徒弟去熬了,颇为安慰他道:“你无什么大碍,只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三个月里不要干重活,不可随意下床,多吃些骨头乳鸽,有助于你肋骨好的快些。”
谢飞对大夫的好感简直冒尖。
早赶在谢飞前面直接给了这大夫一块十两的银子的王府下人,这个时候都已经回去复命了。
谢飞被人送回去的时候,还没有出这药房的门,就看到纵马报喜的人。
后面还有礼仪队,一一报喜。
敲锣打鼓!热闹的很。谢飞暂时没法走了,登时就拽了个人问:“状元是谁?”
那人朝天子方向一拱手才说道:“圣上英明择栋梁。”
谢飞:“……”
然后才回过头来对谢飞说道:“当今状元爷乃是一位青年才俊,唤作李盛。”
谢飞心里打了个突,虽然心里明白他必然会成为状元,但是还是抱着些许侥幸。
但是!
心里依旧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接着这人又对谢飞说道:“李状元可是圣上当朝以来,唯一的一位双科状元。”
眼睛里又是羡慕又是崇拜。谢飞看着李盛的粉,心里感慨一声,这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李狗剩已经双科状元在身,他还是个被马踢了的倒霉鬼,到现在还没有进王府。
难道这个任务完不成了?
难道自己要学着勾践卧薪尝胆?先忍忍?可这忍到什么时候啊?
谢飞看街上人少了,才被药房的伙计给送了回去。
他正发愁自己该怎么做饭洗漱,还有照顾他家大黑了。
结果第二天福贵就领着那少年进门了。
恭恭敬敬的给谢飞跪下行了一礼之后,开口唤道:“小子刘枫还请先生能任我西席,教我做人做文。”
谢飞要真的是个泥腿子恐怕这会儿要从床上给摔下来。
但是他不是。
他看着跪在前面的少年,心里轻轻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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