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种情绪不明不白,甚至毫无源头,他只知道那场情事,和七年前的不甚相同。
左傅理不清思绪,在闻翊扬起唇角对他笑的时候,他看着他,回之一笑,温润如玉。
他想,这个人,就算没有七年前的相遇,大概也会被他吸引,跟着他走。
就像当初的闻圣,一点一点的吸引左傅,到最后,舍不得退出,也退出不了。
在闻翊和左傅情爱的第二天,闻翊就如同个魇足的胜利者一样,他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翻开与闻圣对话界面,嘴角上扬,轻快的打了一串字。
[上次追我的那个男人,昨晚不幸中了别人的圈套,我救了他,他以身相许,在路上勾/引我,到了床上,他给我口/交,两条腿张开,求我插进去,他上下两张嘴,我都喜欢,所以,我决定跟他在一起了]
这条信息发出后,等到中午才收到回信。
闻圣:[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操个男人你跟我说什么]
闻圣:[别拿这种事烦老子,爱干谁干谁,滚!]
而那时看到这条消息的闻翊,哼出一个嘲讽的冷笑。
第19章
三天后——
“你们家的老宅,真的没人吗?”
左傅坐在一辆车里,看着车窗外面的闻翊,不确定道。
“没有,我们家里的人都在国外,爷爷过世后,很少回去。”闻翊手放在车窗沿上,探过去抚上左傅的脸。
左傅顺势将他的手压在脸上,清凉的眼尾微微上勾,带着笑意,唇角碰了一下闻翊的掌心,道:“那行,你先告诉我你的房间是哪个,不然会无聊。”他不怕无聊,只是关于闻翊的东西,他想去看看。
“客厅右转,开门能看见一架钢琴的就是。”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闻翊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他磨擦了一下左傅的嘴唇,道:“傅傅,我带你去老宅,是想跟你说清一件事,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左傅微微蹙眉,眸波微闪,心底闪过一丝异样,手指下意识的抖了抖。
为什么……
心底像被针扎了一下。
闻翊感受到左傅的僵硬,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里的温度浅降,闪过一抹凉意。
“师傅,导航好了吗?”
闻翊将手从左傅的脸上抽离,礼貌的问。
中年胖叔叔笑着答了句好了,他刚才忙着弄导航,没看见两人的亲密举动,并未觉得气氛有异,还笑的一脸花开。
“闻——”
“那可以走了。”
闻翊打断了左傅的声音,他后退一步,轻轻侧着头,弯起眼睛笑看着左傅,意味不明的说:“傅傅,等我。”
话落,车窗摇上,左傅那张错愕和微慌的脸一点一点被车窗挡住,接着,车子启动,慢慢地行驶而过。
车内的左傅攥紧手拳,一颗心跳动不已。
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闻翊站在原地,身形挺拔,他看着车子远去,眸底划过一抹幽暗的光。
如果左傅知道真相,选择放弃他而投奔闻圣的怀抱,那他就把左傅关起来,强也好,夺也罢,左傅能对他生起情意,本来就是他抢来的,他不介意……继续抢。
而就在闻翊眼里露出阴沉的光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卧槽!闻二,刚才你摸的那个人就是那天晚上被下药的那个男人啊?不是,那天打嗨了,我差点儿忘了,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啊?”
迟作臣走到他身边,一手搭在闻翊的肩上,眼筋抽搐,看着远去的车,他咋了咋舌。
“臣子,那几个杂碎没打成重伤,我还没找你算账……”闻翊偏了偏头看着他,笑的像只狐狸,虚假的不行。
迟作臣被闻翊笑的全身发毛,他呃了一声,纠结道:“没重伤也够那几个孙子受的了,那些人小爷我虽然看不起,但谁叫那几个龟毛有个能干的爹呢?我这不是怕给你找麻烦吗,免得到时候不好收拾,反正人当时也救出来了,咱也没啥损失,不过啊闻二,那个人怎么就那么眼熟呢,刚才瞥了一眼,越看越眼熟……”
迟作臣说着说着,皱了皱眉,看起来竟像在沉思。
那种似识非识的感觉,太他妈操/蛋了。
闻翊听着他说完,终于正眼看向迟作臣。
左傅和迟作臣,认识。
“卧操!”迟作臣突然一声大叫,他震惊的瞪圆眼睛,大着舌头又叫:“左左左……我他妈想起来了,是左傅!”
闻翊终于敛起了笑,但还没等他开口,迟作臣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惊恐的吼道。
“我他妈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啊!闻圣啊我的个鬼!那是闻圣的男人啊!闻二,你哥以前闹得轰轰烈烈就是跟这个男人闹的!我日了个狗!我他妈竟然还能看见他?闻大那个煞笔找了这么久居然被我给看到了?不行,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闻大,那孙子被左傅搞得都要成癫子第一了!”
迟作臣激动的说着,作势要拿出手机给闻圣打电话,哪知还没拨通,竟横空被闻翊飞快的夺走。
迟作臣眨了眨眼,呃了声,半响,他才瞪起眼睛看着闻翊,说:“我去,你干………不对啊闻翊,看你这样敢情是知道他跟你哥的事情啊,”突然,他顿了下,接着眼睛睁的更大,惊恐着眼神大声道:“操!闻翊,你跟左左左傅???我去!那天早上你脖子上的印子别他妈跟我说是你跟左傅搞出来的!”
闻翊不语,微微眯缝着眼睛。
他这样子,迟作臣立马就当成了默认,他后退几步,指着闻翊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到了最后,他才咬出一句。
“闻翊你个疯子,逗我玩呢?连你哥的男人也上 ,你他妈是不知道闻圣成什么样儿了啊操,不行,这太他娘的惊悚了,我得跟闻圣打个电话,太他妈操/蛋了这事!”
说完,他就要从闻翊手里抢手机。
对于迟作臣的震惊和吼叫,闻翊眼睫微动,只说了一句:“你告诉他什么?说你的老情人找到了,就在S市?还是说你的弟弟把你老情人上了,现在在一起了?”
闻翊冷笑一声,说:“他现在在意大利忙的不可开交,如果你想让他变成疯狗回来咬人那你就打!”
迟作臣僵在原地,被闻翊这不要脸的操作实在搞惊了,但偏偏又说的像那么回事,他嘴角抽搐的厉害,夺过手机,恶道:“你们两个都是疯狗!”
闻翊笑了笑,微微弯着眼睛,说:“承蒙夸奖。”
“你把左傅刚才送哪儿去了?我没猜错的话那是去灵山老别墅的方向吧。”
“嗯,送去老宅,不听话就关起来。”
闻翊一笑,说完,他就长腿一迈,越过了惊愣气炸的迟作臣。
迟作臣额头的青筋快要爆裂,咬着牙道:“日了狗了,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啊操!”
反正闻圣过几天就要回来,到时候他第就一个冲到他面前说,毕竟这件事,闻翊做的太不厚道了。
抢谁的不好,抢亲哥哥的男人,操!闻翊这鬼脑子里到底他妈怎么想的。
迟作臣愤然的想着,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一看,顿时吓的手一抖,差点儿没手滑摔了机。
我的妈!又来一个祖宗。
迟作臣蹙着眉纠结到底要不要接,但过了几秒,他还是接了。
只是没想到,闻圣爆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把迟作臣炸的脑袋一嗡,他惊僵在原地,哆嗦着说道:“闻闻……大,你再说一遍?”
那头烦躁的磁性声音立马传来。
“老子在机场,滚过来接驾!”
“啪嗒——”
手机掉在了地上,迟作臣是彻底惊呆在了原地。
一秒之后,他慌忙捡起手机,看了眼,还没挂,似乎还传来那边主人焦怒的喂声。
迟作臣深吸了口气,闭眼,睁眼,紧张的牙齿都在抖,他重新对着手机,锊了半天才把话锊清,哆嗦道:“我的哥,听我说,出大事儿了。你的男人……左傅,被你亲弟——闻翊,给上了。”
他说完这句话,时间仿佛被冻住,迟作臣拿着手机,听着那边传来机场的杂音和渐渐粗重的气息,隔着手机都感觉到一阵阴寒的冷意,刺骨冰凉。
过了好半响,迟作臣才听到那边传来一道切齿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罗,带着鲜血的腥味,和暴虐的残忍。
“你再说一遍!”
迟作臣简直都快被这两兄弟搞哭了。他大声道:“我说你的男人现在在S市被人搞了!搞他的人是你的亲弟!现在人就在你家那老宅子!”
“啪——”
S市人流旺盛的机场,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周身露出狂躁阴沉的戾气,他一双眼睛赤红的可怕,手拳被他攥的青筋暴出,而在不远处,赫然是摔碎的一部手机,四分五裂。
他就像个阎王罗刹,阴潮的冷气遍布他的周围,冷的森寒刺骨。那浑身的煞气暴戾,浓郁的可怕。
闻家的老宅在S市的远城郊区,那里是一个别墅群,但里面的别墅与现今有所不同,有些陈旧复古,看起来有些历史,应该是晚清明国时候的富宅区。
左傅心里微微震惊,他知道闻翊生在一个富贵家庭,却没想到,这么富贵。
左傅到了别墅内部,大致看了一眼,安静昏暗,闻翊说的没错,这栋房子,的确多年没住过人了。
出于对房主人的礼貌和对这栋老宅历史的敬意,左傅不敢随意走动,按着闻翊说的地方,他向右边走去。
不过那里卧室好像挺多,左傅看了眼,有五扇门。
左傅选择一扇推开,精致华美的装横,是个女人的房间。
左傅想,可能是闻翊母亲的房间。
左傅关门,又连续推了两扇,结果都没看见闻翊说的那架钢琴。
继续推开下一扇,与前面三间房不同,这间房窗帘被拉的死严,昏暗无光,在开门的瞬间,似乎还透着股隐隐的潮气。
左傅看不清,又打开门内边灯的开关。
灯亮,屋内的景象瞬间呈现在左傅的眼里。
左傅后退一步,眼里闪过震惊。
只见这间以黑白为主色的卧室,地上杂乱不堪,屋内的饰品几乎都破碎的扔在地上,电脑,床柜,只要是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整齐划一的,看起来凌乱疯狂,映射着房间主人的绝望癫狂。
不知怎么,左傅心底突然一阵强烈的抽痛,一丝惊恐划入眼底,左傅啪的一声急忙关掉灯和门,手把在门手上,微微的颤抖。
他像是惊了好久,才重新抬起眸,退开一步,远离了那扇门。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受,但他只知道,看到那间房,会很难受。
很莫名其妙,但心是真的疼。
左傅平稳自己的情绪,良久,他眸里又是一阵沉静。
推开最后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洁白干净的房间,与刚才的乱景相比,截然相反。
一架钢琴摆放其中,抬眸就能看见。
左傅眼里终于划过一点笑意。
他进门,抚上那架钢琴,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忆着闻圣曾经在二十三中的一次弹演。
明明眉眼嚣张傲慢,却弹的是温柔明快的曲子,他就像个傲娇的王子,在那个热火的青春,格外的惹眼。
但那时的闻圣说他不喜欢弹钢琴,纯粹就是无聊,学它就是打发时间。
左傅睁眼,眸光清凉,一片柔意散开,泛起丝丝波动。
最后吸引左傅的,是墙格上一排显眼的奖杯和红色的荣誉证书。
左傅一愣,抬脚走去。
站在那墙格面前,左傅略看过奖杯上面的一串小字。
2xxx年xx月x日闻翊荣获第十一届围棋冠军。
2xxx年xx月xx日全国第五届钢琴比赛金杯——闻翊。
“2xxx年xx月xx日…………”
…………
左傅惊的愣住,瞳孔微微颤抖,他又仔细看了眼那上面的时间,手指下意识的蜷住。
不对……
时间不对,名字不对。
那上面的时间几乎囊括了闻翊的整个学生时代,从小学到高中,都写的是闻翊。
但明明他七年前,是叫闻圣的啊……
左傅的瞳孔紧紧缩住,指尖不自觉得颤抖。
这到底怎么回事……
闻圣,闻翊,到底是同一个人,还是……
左傅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动的猛烈,砰砰砰的像是要跳出来。
他后退几步,顾不得礼貌和教养,慌忙的在闻翊房里翻找,乒呤乓啷的响洒在静谧的屋里,也砸在左傅的心里。
对不起
先生
我叫闻翊
那是他和闻翊在龙吟见面的时候,闻翊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陌生,敷衍。
还有与曾经截然不同的性格和笑容,疏远的气息,陌生的态度,几次靠近的心慌和怕恐,没有如想象中牵起的强烈心悸和情动,会不会都是因为,他一开始就认错人了……
左傅越想越觉得可怕,手上的动作颤抖不已,原本整齐的卧室摆具被翻的杂乱,终于,在左傅推开的最后一截抽屉里,他找到一本相册。
左傅跌坐在地上,清凉的眼角泛起浅红,手颤抖的厉害,呼吸也快的可怕。
他怕。
他怕这本相册翻开以后,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是漆黑不明的黑暗。
最后,在左傅微颤的动作下,他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
那是一张全家福。
只见一张泛旧的照片上,赫然是一对夫妻坐在椅子上,而在他们身边的两侧,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男童,只有那精致的眉眼,依稀可见两人的不同。
一个淡定自如,一个焦躁固执。
两个小男孩,同样的精致漂亮,在刻板僵硬的相片纸里,像是复制人,分不出那样貌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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