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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弦，这件事急不得，在没弄清楚凌馨的死因之前，我们都不能急。”
“为什么？”倪弦看着宁柯的眼神，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恐惧，“难道你……”
宁柯拿出一个没有SIM卡的手机，打开里面的照片递给倪弦，“这手机这两年我都贴身带着，包括洗澡的时候都在我的视野范围内。”
手机里的照片都是宁柯在美国居住的家具照，有书房、有床、有办公桌，看了十几张几乎重复的照片后，倪弦满目不解，“这些都是什么？”
“这张照片是我离开时拍下的照片，你看椅子的倾斜度，这张是我回来时的照片。”宁柯将两张照片来回对比，“留意到了吗？”
何为细思极恐，光是手臂上竖起的汗毛就给了她答案，倪弦皱起眉头，“所以你这两年都没跟我联系，不管我怎么找你，你都不理我……就是因为这个？”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个人对我的监视在半年前就结束了，我想……应该是觉得我放弃了。”宁柯把手机关机，收在风衣口袋里，从后排拿过最新的娱乐杂志，看着那条醒目的新闻笑了下，“就连凌馨的家人都没怀疑过，一心只想多为自己谋取利益，何况是我这个外人呢？”
“那我能做什么？”
“在没找到原因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不然一步走错，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凌馨。”宁柯看着倪弦纠结的表情，认真道：“我想凌馨也不想看见我们有事。”
“可是……”
“交给我。”
倪弦盯着宁柯，透着窗外的霓虹，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愧疚，“宁柯，你……”
“你别这么看着我，喜欢她是我的事。”宁柯看着前面的路，车子比刚才少了大半，系好安全带笑道，“行了，先去拿我给你买的礼物。”
认识这么多年，倪弦还是头一次听见宁柯表达自己的心，很多人都说宁柯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是圈内有名的怪人。
原来都不是，他至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那个人——卫凌馨。
车子在宁柯落住的酒店门口停下，他走在前面，倪弦戴着口罩跟墨镜低调的跟在他身后。
进入房间宁柯先去烧水冲茶，倪弦摘掉墨镜走进去，入目的是立在沙发旁边的三个行李箱，帮他推到一边才端坐在沙发上。
宁柯端着茶放在倪弦面前，留意到被挪动的行李箱笑了笑，“不好意思，办好入住就去找你了，东西还没收拾。”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回至尚吗？”
“回来之前提交了辞职信，公司也已经批了，我现在属于无业。至于做什么，还没想好。”宁柯说着同时打开了三个行李箱，才找到一个精美的白色盒子，“这个是送你的礼物。”
“谢谢。”倪弦把礼物放在一边，“你要不要考虑来我公司？”
宁柯歪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倪弦，直接笑出了声，“你让我从至尚离职去你万天，你不担心业内的人指责你为了私利挖自己公司的人吗？”
“正因为你是至尚的人，我才挖的心安理得。”倪弦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既然你说有些事不能急，在这期间我想你帮我带个人，不过她今年才大二，在她毕业之前帮我培训两期新人，两个不错的年轻小伙子，是个组合。”
“倪总这是已经帮我安排好了。”
倪弦放下茶杯，拿起宁柯送自己的礼物，起身道：“我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到时候一起回去，就到万天报道吧。”
之前没觉得倪弦这么强势，却觉得身为公司领导，理应如此。
“这就走了？”
“嗯，晚上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用不用我送你？”
“你把钥匙给我就好了，我自己认得回去的路。”
宁柯无奈的拿出车钥匙给她，“你这丫头，还真是好的不学，就学凌馨那套。目的达到了，转身就走。”
倪弦笑着接过宁柯的钥匙，开门离开。
……
三天后，买了机票准备回学校的夏岑被导演助理叫过去，一是结账，二是询问她的微博ID。
拿过装着现金袋的夏岑被问的有些茫然，“我的微博ID？”
“是呀，你之前那部戏就没给公司你的微博ID，后期制作完，马上就要进入宣传。身为新人是不是更要积极响应，增加你的知名度呀？”导演助理解释完又觉得有意思，往常都是别人主动给她微博ID，深怕官方宣传的时候被落下，眼前这位倒好一点都不着急。
“可是，我忘记我的ID了。”夏岑是真的不知道，手机号虽然没有变更过，但有关夏岑个人的事，她真的一无所知。
“那就重新注册一个吧，你看看你的名字夏岑有没有被注册过。”
看导演助理的样子，八成是要让自己当她面注册完才能离开了。夏岑拿出手机下了微博，注册过程中发现自己的手机号已经被占用，不能注册新账号，导演助理发现后一副这就简单的样子，拿过了夏岑的手机，找回密码直接登陆。
“好了，你的ID叫……”导演助理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夏岑，憋着笑念了出来，“倪弦……家的小媳妇。”
难怪说不记得，这明显是不好意思说！
“啊？”夏岑赶忙拿过手机，看着这个ID头疼的厉害，甚至觉得自己的脸比手机还要烫几分，“这……这一定是我同学开我玩笑乱起的，我马上就改回来。”
“没事没事，这些我都明白。”导演助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倪总当年演戏的时候我也是她的粉，现在能跟倪总一起工作，觉得就是在梦里，我一个朋友的id也起过类似的，叫倪弦的小棉袄。”
夏岑把这ID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听着导演助理的安慰跟投过来的眼神，她真的不需要这样的理解跟安慰。好在自己是演员，再尴尬的场面都撑得住，把改好的ID夏岑L发给了她后，找个理由就快速离开了。
导演助理笑着把这个消息发到了剧组里的聊天群内，却发现倪弦的头像突然冒出来，还打了个问号。
助理愣在原地，她不知道倪总什么时候加进了这个群，立即放下手机闷头工作。
……
楼道的角落里，夏岑拿着手机盯着夏岑L的微博内容，已经有两年没发过一条信息了，最新的内容是‘以后我若当医生了，你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吗？’
慢慢看下去，三百多条微博的记录，有两百条都是有关倪弦的信息，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这样真的好吗？
就在倪弦想找导演助理更改时，右下角出现了3个关注，点开之后直接傻了眼。
一直关注的倪弦变成了互相关注，并在曾经转发她消息的微博上点了个赞。
夏岑：“……”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笑了。
第10章 公司大会
半个月后，不管是夏岑的新同学，还是老同学的圈子，全部炸了锅。
老同学自然知道她有多喜欢倪弦，原来不当医生跑去当演员就是为了自己的偶像。
更有人特地在同学群组里圈了刘宇，让他不要太难过，毕竟这是一个爱豆为大的世界。当了演员，走进娱乐圈遇见的，都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人，怎么会看上普通人呢！
刘宇对此没有回应，直接退出了同学组。
凌小凉看见之后一边劝刘宇回来，一边把这件事告诉夏岑，她曾经喜欢的人被同学嘲笑，结果两边都没有回应。
就她一个人操碎了心。
新同学更是拿这件事议论纷纷，不懂剧组里有那么多人，怎么就她入了倪弦的眼！？有人说倪弦对夏岑不一样，就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粉丝，那些长年累月的转发与关注，可不是做做样子的伪粉。
更有人嘲讽，早知道当年也多转发些自己喜欢的偶像信息了，说不定一转眼就能跑到对方旗下公司当个艺人。
面对这些消息，夏岑全部忽视，起初还觉得麻烦的微博，转眼间就变成了自己的保护伞。
没错，现在的她，就是倪弦的头号粉丝。
……
不过这些事很快被宁柯加入万天娱乐的消息覆盖了，这让之前只想把万天娱乐当跳板的演员们都震住了。如果宁柯加入万天娱乐，说不定又能培养出一两个超级巨星也说不定。
在公司开会的倪弦忽然接到宁柯的电话，她示意下面的人会议继续，她起身出门接电话。
“怎么，找我就不能直接下楼？”
“你不是在开会，我就不下去打扰你了。”
倪弦无奈浅笑，“知道我在开会还打电话过来。”
“这会你就是个旁听，几乎就是听听汇报，我怕你无聊睡着，这是在拯救你。”宁柯接过助理刚递给自己的资料，等门被关上才问：“就是好奇的想问你接下来的打算，我想这第一步，就是把我加入你这里的消息放出去？”
倪弦知道宁柯的脾气，最不喜欢公司中高层的管理会，点头嗯了一声，“没错，越是光明正大，越是高调，对于我们来说就越是安全。”
“以前凌馨总跟我说，你人小鬼大，果不其然，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宁柯夸赞完想到了之前的八卦，点燃了一根雪茄，翻开桌子上夏岑的资料，大致看了眼，“你让我带的学生，不会就是你的头号粉丝吧？”
“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些。”这件事倪弦也有些意外，特别是两个人初次相遇的场面，她并没有感觉到夏岑是自己的粉丝，想到她两年没发微博，“可能以前是，这两年我没拍戏，就不算是了吧……”
“我怎么听着有些失落呢？”
“我这是实事求是，但这些都不重要，我看中她的是演技，给你的影视资料看了吗？”倪弦岔开话题问。
“你推荐的人，我能不看吗？”宁柯把腿搭在桌子上，身体后仰，轻吐烟圈瞥了眼屏幕里静音的影像，“不过，她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刚接触这个行业的新人，更像是常年泡在剧组里长大的孩子。可是我看了资料，她之前没演过戏，家里也不是圈子里的人，有这样的表演能力，真是难得。”
“你说的是镜头感吧？”在这个观点上，自己与宁柯的看法不谋而合，“以前我从不相信天生的演员这样的话，大多数都是恭维，现在看见她，我不得不信了。”
“没错，镜头感可不是学校里听讲，就能学到的东西。”宁柯的语气十分肯定，“再有天赋的人，也要有经验的累积，所以我对这个人有很大的兴趣，期待她能马上毕业，在我手里好好打磨几年，一定能成为最闪烁的星光。”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在之前先帮我把这个组合带出来。”倪弦自然开心，毕竟培养出一位全民偶像的经历还没有过，想想就激动。
“组合多半是偶像派，这个年代偶像饭容易吃却难长久，先培训一个月，再推行新剧之前先参加两档收视率极高的综艺节目，卖个好印象，根据人气再做下一步打算。”宁柯翻看第二个新人资料，“至于后续，就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
“这个我不管，我只看明年的财务报表。”
宁柯放下资料，笑问，“怎么，今年的收益你已经满意了？”
“新公司头两年没亏钱就算赚了，先积累公司实力，这件事可急不来。”自从知道卫凌馨的死并非自杀与意外，倪弦的多半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上，这些日子她拼命回想最后一次见到卫凌馨的表情和跟自己所说的话，没有丝毫的线索。
“我可不是这么想的。”宁柯掐掉雪茄，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看着桌面上三位新人的资料，就像手里的扑克牌，能不能赢就要看手里的牌怎么用了，“你的公司隶属于至尚，但别忘了隶属至尚的影视公司包括你这里一共有七家，你不过是葫芦娃中的一娃，到了年底拿不出业绩，就算董事长是你父亲，也没办法以分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出席公司大会。”
“……什么意思？”
刚要开口的宁柯盯着手机有些迟疑，深怕监视自己的人又出现了，“当然是想马上做出成绩，让我的老板有脸面回去看爷爷呀。”
倪弦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宁柯话里有所保留，“行吧，你先拟定一个方案，稍后开完会我去你办公室。”
“别了，您是老板，等你开完会我过去找你。”
“OK。”
开完会倪弦第一时间叫宁柯来自己办公室，没想到这家伙准备的十分充沛，竟然打算让夏岑先跟着这个组合参加综艺节目提升知名度。
“可是我之前答应她，在毕业之前不会让她拍戏，专心学习……”
“这不叫拍戏，拍戏需要的时间按月来算，综艺节目按天计算，一直保持在线，比突然加强宣传要好很多，其他的就等作品出来，再加强去推。”宁柯说着把另外两个人的资料拿了出来，打开其中一个推向倪弦面前，“这个方业歆样貌端正，辨识度高，你看这双眼睛自带忠犬气质，很符合现在女生的审美，不仅如此很多男生也很喜欢。”
倪弦不太理解的拿出了两个男艺人的相片作比较，眉头微蹙，“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宁柯侧脸笑了笑，打趣道：“你知道凌馨怎么形容你么？”
倪弦好奇的看向宁柯，摇了摇头。
只见宁柯抬手比了个Y字，认真道：“脸盲。”
倪弦：“……”
宁柯一本正经的打开夏岑的资料，跟方业歆放在一起，“他们俩第一部 戏有合作过，但是没有对手戏，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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