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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尾巴了(玄幻灵异)——悠哉君

时间:2020-03-01 09:49:45  作者:悠哉君
  “皇上,你的确欠我很多,扯不平。”深夜无人,白雪鹤脸上露出半真半假的笑意,抬手擦去嘴角血丝无声道:“可我终究会讨回来。”
  之后他支撑着翻身,将伤口冲里,缓缓闭眼。
  不料,此时月色却突然明澈,一道明朗光芒自繁杂窗格中透射/进来,像幼儿学字的方格纸一般,恰好套在卫岚方才打落的书本上。
  那也不是书本,只是太医拟好的一沓子药方,各种上好药材列满一张大纸,每一份都是好多银子,连死人都能补成活人。
  白雪鹤眯眼看向纸上药方,神色先是嘲弄,后来逐渐发直,紧紧聚焦在其中几个字上。
  那几句话本是穿山甲、没药、龙涎香各三钱,可经窗格透出的不规则阴影一划,就只剩下“穿山甲没钱”五个字还在亮着,恰好组成句搞笑的话。
  原来一幅完整的字,只要随意遮挡几个,就会完全被曲解为另外的意思。
  白雪鹤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手里那似真似假的遗旨,以及荀落手中的那把纹饰奇怪的剑。
  即使洛苍霞觉得剑身镂空可以变轻,也完全没必要将剑身花纹设计的那样奇怪。
  当然,如果是要遮挡什么,倒是很好使。
  ……
  一晃又是三日,宫中有人来报,说这寒冬腊月,居然在御花园里发现条黑蛇,还咬伤一位宫女。
  每天的汤药都价值千金,白雪鹤喝一口伤口就好点,伤口好了就心疼一阵,非常矛盾,傅季瑛倒也很豪迈,极其大手笔的许诺,只要在药材用完前好转,剩下的就全赏给他。
  为了钱,白雪鹤顽强拼搏,前后养了七天,居然能蹦跶着下地缓缓走动,惊奇着凑上去看。
  那蛇已经被抓住,虽然长的有些瘆人,但白雪鹤看了两眼,发现那蛇生的挺瘦,也便失了兴趣,开始在宫里四处闲逛,天冷无比,他的脸又白的吓人,傅季瑛呵斥几句,随之将人塞进暖阁里。
  但白雪鹤实在闲不住,又不能出入后宫,于是硬是跟着傅季瑛进了书房,满脸笑嘻嘻,伸手不打笑面人,傅季瑛也没了办法,只好任由他转悠,随便找点儿书看。
  自大周建国以来,每代皇帝都在这里读书和批阅奏折,摆着的每样物件不算最奢华,却都是名副其实的无价之宝。
  “皇上,这笔洗真不错。”白雪鹤虽然寒酸,但很识货,明明想碰却装着不敢,只眨眨眼睛,“汝窑出的吧?”
  “是。”傅季瑛点头,随手道:“你看上了?就拿回家去,只是不能给朕卖了,否则朕打断你腿!”
  “臣怎么敢!”白雪鹤接过笔洗,面孔极为诚挚,片刻又瞥向桌角镇纸,眼睛发精光。
  “你看上什么,随便拿就是了。”傅季瑛也被他逗笑,环视一圈后,在白雪鹤谢恩前一顿,“嗯……只是墙上那幅画,不行。”
  “这画很贵?”白雪鹤渐渐靠近,神色猛然一变,随即又掩盖上好奇的笑容。
  那画是一幅横轴青绿山水,上书“千里江山”四个正楷字,是极为工整的颜体,字下面就是连绵山峦。
  这千里江山图不同名字的霸气,反而将山水与倒影画的极矮极陡峭,留白也很多,若将画转个角度,青绿山水倒成了一条海带,这样想着,白雪鹤忍不住被自己逗笑。
  “又想什么好事呢?朕告诉你,这画不贵,只是你没地儿买。”傅季瑛将他拉过来,语气却略略低沉了些,“这是父皇所画,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幅画,因此一直挂在这里,随时都能看到。”
  白雪鹤装模作样点点头,此刻有太监进来,隔着屏风“扑通”跪下,尖嗓子开口:“皇上,徐林徐大人正在门外,说有要事面奏皇上。”
  “既有要事,朕得去见他。”傅季瑛应了声,扭头对白雪鹤道:“雪鹤,朕去去就回。”
  白雪鹤点了点头。
  傅季瑛一去,书房内便只剩他一人,白雪鹤扯出张熟宣敷在画上,伸出两指,比着那画中山峦倒影捏出痕迹。
  他举起纸,沿着日光眯眼望去,这山峦与倒影加在一起的轮廓,恰好是荀落那把剑上的镂空的图案。
  他将那张纸铺在桌上,仔细回忆起那日遇滟送来的遗志,接着随手取了一支笔,在图案空着的地方填了几个字。
  最后,整张纸上剩下六个字,分散排开。
  帝星落于辰山。
 
 
第72章 元宵节  22
  帝星,落于辰山。
  白雪鹤抬手,随便将那张纸扔进火盆。
  看来,遗旨的确为真,傅季瑛逼宫后,太子知道自己不成了,于是同先皇共同草拟遗旨,将这几字的秘密,藏在亲信洛苍霞的剑锋之中。
  这幅青绿山水题字“极目山河”,恰好与洛苍霞所持的极目剑重合,剑名的含义应当也并非贯休的那句“相怜极目无疆地”,而是意在此处。
  难怪洛苍霞将妻儿早早安置,又将极目剑留予荀落,大约他早就知道傅季瑛决意逼宫,更不可能放过任何与太子有关之人,因此早做打算,只孤身留在京城,打算用生命永远封存这个秘密。
  如此忠心,倒也算世间无双的英雄豪杰。
  只是还有一点不明,即使先皇的确深宠太子,不愿将皇位让与强取豪夺的傅季瑛,也不应当将皇位留给他年幼无知的私生子,若是选择心性忠纯的裕王,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白雪鹤将毛笔夹在指尖转转后放下,右手在纸上随便乱画,眼睛却眯着看向墙上山峦,盯了许久许久。
  这天下叫“辰山”的地方有许多,若能找到这位仁兄,一直犹豫不决的燕王倒可以顺理成章揭竿起义,继承大统,再无心理上的过意不去。
  他仰头时,傅季瑛刚好进来,隐约看到个仰头探脑的削瘦背影,手里还抓着支笔转来转去,活像个不愿读书的学生。
  于是他也放慢脚步,声音极轻,缓缓贴近心不在焉的白雪鹤,伸手一把抓住笔杆,狠狠向外一抽。
  白雪鹤没能保持好平衡,猛地向后倒,正撞了傅季瑛满怀,他慌忙起身下跪,被傅季瑛一把抓住手腕,拎着在一旁坐下。
  白雪鹤伸出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压在桌面纸上,扭扭捏捏。
  “爱卿在写什么?”傅季瑛斜斜眯眼,右手仍捏着他手腕,接着缓缓俯下身,自火盆里摸出半枚纸片。
  “皇……”
  白雪鹤知道傅季瑛武功高强,却没真领教过这高强的程度,他话都不曾说完,傅季瑛已自冒着火星的炭火中取出那点碎屑,白雪鹤甚至不曾看清他如何手动。
  碎纸片上留着一点墨痕,完全不知何物。
  “爱卿在烧什么东西?”傅季瑛欺身向前,盯着他压在桌上的手,不费力便提了起来,白雪鹤倒吸口气,埋头向后缩缩,做出个鸵鸟般的姿势。
  皇宫的宣纸极其高级,雪白柔软,堆雪洒金,只是上面却画了条胖乎乎的黑蛇,那蛇吐着舌头,眼睛扁扁,实在没什么好看。
  “今日宫里来了条蛇,爱卿还特意跑过去看。”傅季瑛扑哧一笑,随即掐住他手,转眸笑道:“雪鹤,这黑蛇究竟是什么含义?”
  “没什么,臣练着画点东西,讨皇上乐罢了。”白雪鹤避开话题,转转眼珠,“皇上要不高兴看蛇,臣还可以再画别的!”
  “那不必了。”傅季瑛摆手,眼睛仍盯着那蛇,“朕觉得这蛇呆头呆脑,倒很像个人。”
  白雪鹤一顿,“这蛇,怎么会像人?”
  “你看它这么呆,又满脸不悦。”傅季瑛抬眼,满脸微笑,语气似乎有点吃醋,“是不是像极了荀落,你是不是想起他了?”
  “荀将军只是身材高大,并没什么呆气。”白雪鹤也不辩解,像是故意气他,说话摇头晃脑,“荀将军自幼长在北方,身材高大也是常事,可他腿长,英姿飒爽,并不笨重。”
  “他可不是北方人,他一直住在洛苍霞老家,也就是福建的建瓯县城。”傅季瑛不怒反笑,倒是夸了一句,“真倒是欣赏他那副呆气。”
  福建,建瓯县。
  傅季瑛不愧能做皇帝,他脑海中能放下许多事,也对许多人的身世背景如数家珍。
  方才徐林进来,李源应当已经回朝,白雪鹤略微犹豫,该不该开口,举荐荀落去守白鹿关。
  “白鹿关易守难攻,是通往京城最为重要的关隘。”见白雪鹤顿住不语,傅季瑛倒主动将话题转向别处,“朕已派了廖宁前去把守,他是朕一手提拔的勇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看来皇上已下定决心。”白雪鹤深吸口气,事已至此,他只好笑着试探,“将李源罢官?”
  “方才徐林进来,朕已下旨将李伦罢官抄家,收押诏狱。”傅季瑛勾起唇角,手微微松开,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阴鸷,“不是朕想要动手,李源的确离开白鹿关,但在进入京城前,有一伙人袭击朝廷派去的锦衣卫,全军覆没,现在,这位李大将军已不知去向了。爱卿,看来想要朕这条命的人,可真不在少数呀。”
  此番不带半点演技,白雪鹤真心实意的呆了片刻。
  这又是什么人。
  “皇上!”外间有人突然闯入,也顾不得什么大内规矩,直接跪在傅季瑛脚下,“李大人,李伦……在诏狱里被人杀了!”
  “李源是裕王好友,当年也曾一同习武,裕王已经疯了,朕虽然不想再如何难为弟弟,但也是没有办法。”傅季瑛迟迟不语,片刻后低眸,转转手上扳指,接着拍在白雪鹤肩上,“裕王仍被软禁府中,除了派人保护,外加伺候他饮食起居,府里东西丝毫未动,雪鹤,你心思细,恢复的差不多后,替朕查一查。”
  ……………………
  京城外亦是深夜,一处山峦,寂寥无人。
  李源自昏迷中醒来,视线一片漆黑,愣了片刻,他才发现自己头上套着麻袋。
  李源身材英挺,面貌俊朗,即使受伤也脊梁挺直,却是无与伦比的将才。
  李源是忠臣良将,父亲李伦又一直在京城为官,他虽不信自己父亲会做出逆反之事,却的确没有半分反抗的心意。
  于是在接到旨意后,他立刻放下印信披挂,连佩剑都不带一把,只穿着素服同钦差护卫回京,白鹿关距京城并不很远,快马夤夜前行只需五日,在第三日时,一伙人自郊野冲出,一言不发,只取人咽喉。
  押送自己的是锦衣卫,天子禁卫,武功也数一数二,只是在那刺客手里,居然活不过一瞬。
  李源抬手,刚想反抗,就被人正中后脑,再无知觉。
  此刻有一沉重脚步声接近,李源挣扎着抬头,麻袋被人猛地掀起,他适才发现,自己面前并非只有一人,而是另一人脚步太轻,形同鬼魅妖邪,他习武多年,竟然完全听不出来。
  李源抬头,面前两人一高一矮,都裹着大氅头戴风帽。
  “我是龙虎大将军李源。”李源倒不害怕,开口自报家门,“各位好汉早有安排,想必也知道在下,在下进京是为了父亲,实在是身负重任,希望各位放我离开,日后李家必有重谢。”
  “李家?”高的那人不禁发笑,向李源身后一指,“皇上派锦衣卫带你回京,你却杀了他们,现在李伦涉嫌裕王谋逆,自己已深陷泥沼,你一回京,岂不坐实一切?只有谋反重犯,哪还有什么李家。”
  杀了所有官兵,只留他一个,这种伎俩本不稀奇,是这种招数,通常是为了逼上梁山。
  此刻李源倒不紧张,他索性坐直,仰头道:“不知阁下要我如何?李源是大周臣子,绝不会……”
  “借你兵权,起事,造反。”李源话音未落,那人已经接上,这两句话意思不同,居然能天衣无缝相连,话毕后那人摘下风帽,露出张俊朗秀致的面孔,他脸颊削尖,白肤细目,一双桃花眼波光灿然,似笑非笑。
  他身披黑色氅衣,自脖颈一直裹挟到脚,只领口露出一泓赤色衣襟,妖冶如火。
  “皇上偏听奸臣,枉杀无辜,燕王决心起义兵,清君侧。”那人勾起嘴角微笑,“白鹿关是进京要塞,而你先前一直把守,对兵马地形都很熟悉,如今那里守将换成了廖宁,没有你前去襄助,燕王不好进城。”
  李源不可置信,一时没反应过来。
  更不可置信的事,紧跟着,他身后那人也摘下风帽面纱,却是张李源见过不多,却的确难以忘怀的面孔。
  那居然是位老妇人,她形容憔悴,除了一对琥珀耳坠,头面别无其他首饰。
  李源登时双眼发直,他记得,那对琥珀是自己受裕王所托,回京时从塞外带来的,那琥珀里恰好分别嵌了半只蝶翼,七彩剔透,光华异常。
  裕王很孝顺,命工匠打了一对耳环,在太后过寿时送给了她。
  “太……后……”李源连忙跪下,“您……”
  傅季瑛与裕王一样,都是她一手扶持的儿子。
  但既然做不了兄弟,她也就做不了母亲。
  “是我。”太后目光灼灼,一双凹陷的老眼目光灼灼,语气不屑置辩,“许宴起兵,牵扯裕王被皇上软禁,燕王要我给他服下会发疯的药物,暂且保住一命,只要皇上不再是皇上,我儿就不是罪人,我可以给他解药,我母子二人,只想寻条活路,求将军成全。”
  士当为知己者死,他的父亲李伦还在京城,还在傅季瑛股掌之中。
  李源迟迟不语,太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接着深深埋下头去,额头陷进地面。
  “求将军成全!”
  她却双手高抬,掌心举着一物。
  李源定睛看去,忽然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倚着墙才勉强站定。
  太后手里的是一枚红缨,是李源第一次出征时挂在枪上之物,自送给父亲后,就从未见他离身。
  李源猛然仰头,收了几滴英雄泪。
  又是一夜,修行千年火狐自深林飞速穿过,所落足印如红梅点雪。
  自繁华京师至凄冷塞北,八方妖物闻风而散,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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