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多言再度以软硬不吃的态度把路非凡怼回去。
裴继州不经意地问:“他怎么样了?
”
“傻逼一个,放出去就是危害社会的。”易多言毫不客气地评价,边扒拉饭菜,边用胳膊肘戳戳裴继州,“不过你找的心理医生确实牛掰,叔叔和阿姨都很开心,让我谢谢你呢。”
路妈是非常时尚的妈妈,觉得儿子自杀的行为不正常,她不像其她溺爱儿子的母亲那般以泪洗面,给自己买了条精致的连衣裙和蒂芙尼项链,并约老穆和易多言品尝一家网红泰式餐馆。
满餐厅漂亮时尚的小姑娘,典型的阴盛阳衰。就这一桌中年妇女对两大天菜级帅哥,穿碎花迷你裙的服务生踩着猫步一遍遍路过,单是菜单就送了三回。
点完菜路妈就让他们俩给个主意,否则她只能用中年妇女的终极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路妈如是说:“我一直是个优雅的女人,非常讲道理的女人,你们都是了解我的。”
老穆鼓掌:“阿姨优雅又善良。”
易多言衷心附和:“是的是的。”
“每一个女人都是有底线的,我马上要发疯了,要知道疯狂的女人等同于恐怖分子。”
老穆摇头:“怎么可能!”
易多言低头否认:“不会不会。”
于是老穆找了他在脑科医院的老同学咨询,这可能是抑郁症啊!老同学介绍了本医院抑郁专家,确诊有轻度抑郁。老穆迅速地找了本地知名心理医生。
但这年头心里诊所没有统一规范,良莠不齐,尤其是有那些优秀的也想敛财。开始找了一个不是很满意,易多言就拜托裴继州找了一个。
裴继州当然尽心尽力了,非常欣慰:“小事。”心里想,全当是孝敬丈母娘,不过便宜小舅子能便宜卖了么,成本价。
经路非凡这么一闹,易多言快把什么都忘干净了,赶紧捉住记忆的小尾巴问:“司机怎么跟你说的。”
“原话,没有夸张,也没有省略。”裴继州心疼他,拿了个空碗,把剥好的皮皮虾肉搁里面,“别放在心上,交给我处理,嗯?没事就窝在家里,少出门。”
易多言满嘴虾肉,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他吃饭总是狼吞虎咽,改不掉,裴继州以前当做他是容易饿,后来发现是习惯如此,也没有让他改一改。
后来刘姨形容,这叫香喷喷的吃相。易多言会吃着碗里的盯着盘里的,他盯着某块肉的时候,如果被人夹走,他会突然呜一声,仿佛被鱼肉勾引的馋猫,特别有意思。
网上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如果说有微有涟漪,也是有人又挑出佛爷的罪状争取再罪加一等。
裴继州的怀疑名单上他居榜首,造谣总不需要相应的成本和代价,而网上也没有什么小三的流言蜚语,显而易见的是准备拍摄做证据一锤子钉死。裴继州一面让人紧盯着网络动静,一面派人寻找那辆考斯特中巴和那几个女人。
无论是测速摄像头还是其它车辆的行车记录仪,都清楚地拍到考斯特的车牌,属于一个全国连锁租车公司。大型公司口口声声对顾客的资料严格保密,转头就买给信息公司。
然而租赁人却是个七十八岁的老头,那老头是植物人,省中西医院卧床三年了。调查这个植物人的家庭背景,也毫无联系,应该是盗用身份证。
也是租车公司给裴继州面子,在保密的前提下彻查了此事。事实是一个小小的销售人员为了多赚点钱,收了贿赂帮一个女人借用了这个植物人的身份证。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任何信息。
线索就在这里中断。
裴继州报喜不报忧,从不把这些糟心事往家里带,就算是在外面杀人放火,他每日回家必满面春风。
他当然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有了多多之后,他为多多积德还来不及呢。
裴爸虽然不是正经出家,但他是正经慈善家,并且把自己的狠戾和善良都遗传给了裴继州。裴继州把他继承的那点生意打理的很好,同时投资他比较看好的高新科技领域,这一路走来没害过人是不可能的。
“滚!”
张月琦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往办公室走,她手里拿着下一季的报告,让网友消火的最好方法就是冷处理,他们已经很久没动静了。这一季的主题则是平庸,不上不下,既不给人找骂,也不让自己出风头。
啪——
“都他妈没用的玩意!”
秘书猛地推开门,捂着脸跑了。
张月琦才不在这时候找骂呢,原地转身,随便找了个倒霉货,让他去交报告。自己则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编辑一条简单的微信【佛爷今天突然发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发过去。
姚淮正在办公室听汇报,放在右手边的手机忽的亮了。他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只是挑了挑眉,放下后才道:“继续说吧。”
张月琦整整一天无心工作,也没有收到回信。
消息就像石沉大海,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用这个号。
到了下班的点,张月琦收拾好包低着头走进电梯,两个人资部的同事后进来,没认出她,小声谈论起来。
“真的要取消?”
“本来就年年亏,全靠美妆撑着。佛爷好几次都把自己的钱投进去。”
“那怎么不早点取消啊。”
“他手里有股份,不少呢,现在估计被谁收走了吧说不上话了。”
“这样能收?”
“恶意收购吧,谁知道啊,不卖叫几个人去你家堵着,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以前拆迁不肯拆的,借高利贷不还的,强买强卖的多了去了,你是没遇上,我小时候有邻居借高利贷,那个架势,反正我们全家都搬走了……”
最近风头正盛的姚潜的粉丝群如雨后春笋,有资格进两千人一号群的都是大粉,毕竟姚潜本人就是管理员,他在群里说上一句话,群里能疯狂三天三夜。
这天他发了一条消息【这是那天的自拍,太忙了,都没顾得上】。
点开大图,是姚潜穿着定制西装,衣襟别着朵鲜妍的白花,在房间的试衣镜面前,笑颜如花,像个新郎。
试衣镜对着窗口,纱帘仿佛一团白云,能看见绿油油的草坪,灿烂的阳光流淌进奢华的房间,是宜嫁娶的好兆头。
群里迅速炸开锅。
本来姚潜在群里发布他在全球巡演期间偷偷回国结婚这件事,已经有无数少女心爆棚了,事业爱情双丰收,这未免也太浪漫了。粉丝们嫉妒得要命,究竟是哪个万恶的碧池!
【其实是个男人啦,大家保密一定要替我保密哦。】
群里再度炸锅,谁不爱磕CP!他们男神太勇敢了,竟然敢在粉丝群里公然出柜!
这份勇气可敬可叹,她们一方面表衷心绝不泄露,一方面也有想显摆的分秒必争地把消息卖了,生怕自己不是第一手。
比起男神被别的女人夺走,她们更爱看男神和男神同床共枕。关于男神家那位的身份众说纷纭,反正不是明星,在她们心中,区区明星才配不上才艺超绝的男神。男神可是名声远扬海内外,名声能赶上他的明星不是已婚就是年龄太大。
网友人才多,广交友是件好事,各个领域都有朋友,生活中任何疑难杂症也用愁了。粉丝中有人曾经做过私生饭,凭借一张照精准定位不是难事。
根据射进窗内的阳光阴影形成的夹角,片面的屋内装饰,粉丝很快就计算出时间是七月中旬,且该地是一家别墅式宾馆,专门承接各大筵席。她们给宾馆打电话,假装想办婚宴。
宾馆不对外开放,网上公布的电话是用来糊弄人的。接线人只会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订满了,未来三年之内都已排满。
后来经由一个粉丝回忆,她七月中旬曾经在飞机上偶遇姚淮。那时候姚淮名声还没那么响亮,她自幼学大提琴,后来加入交响乐团,算是吃这一口饭了,当然认识姚淮。
搜索引擎一搜,便有裴氏总裁七月中旬秘密成婚的消息。有人曲里拐弯地找到裴氏员工打听,正是当天,时间和地点都对上了。
于是大家拜托粉头,悄么么地问一句【是不是裴继州裴总?】。
裴氏旗下产业多如牛毛,口袋里的资产绝对是目前曝光的千百倍。
粉丝屏息等候了足有半小时,姚淮仿佛怯生生地回了一句【是他】。
群里欢快地响起了婚礼进行曲。
【都别说了!裴继州出轨了!就在咱们男神为国争光的时候!】
【小三都登堂入室了!住的是男神一晚都没来得及住的婚房!】
【连公司都带去过!亲眼所见!】
【我们已经准备替男神报仇了,给你们看看这不要脸的长什么样![视频]】
【男神呢!男神不要伤心!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还有我们!我们爱你!】
第77章 多多
裴继州决定培养易多言一些其它运动,包括但不限制于他最擅长的高尔夫、网球以及帆船。陪易多言打篮球真是找不自在,他只能跟个树桩似的站那。
事实证明带易多言做任何体育运动都是找不自在,高尔夫球场都被他当成了人民公园逗狗去了。
高尔夫球场在郊区,配备层层保安不够,还与时俱进地搞了些“警犬”,让保安牵着巡逻。结果易多言一来就看上人家的狗了,撒丫子跑过去,还很好意思地问保安:“我能牵一会吗?”
别说牵一会了,牵走都成,保安无有不从。
那只是乖巧的大黑背,蹲坐在保安身边,一动不动。易多言蹲下来摸它的头,它也乖乖地叫摸了,还低下头,一看就知道跟家里的白猫一样,欠撸。他问:“它叫什么?”
保安是个黢黑的小伙子,装作一板一眼的模样,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哥。”
“Dog?”易多言反应过来,真省事。
易多言解开绑绳,拎着黑背身上的荧光小马甲,就听到有人叫他。他头也不回,不耐烦道:“你自己玩吧!”
裴继州还准备秀一秀自己堪比专业高尔夫运动员的球技,结果他还不如一只狗?
蓝天白云,易多言就跟大黑背玩上了。这狗的确聪明,保安自豪地介绍道哥的父亲是拿过国际奖的,母亲则是一窝里最漂亮的小母狗,道哥是一窝中最后一只出生最瘦弱的小家伙,抢奶时却是左前爪踩大哥右前爪揣二姐,牛逼轰轰。
易多言想要飞盘,保安悻悻地说没有,他们不敢跟老板家的狗玩这种游戏。易多言灵机一动,掳走了裴继州所有的高尔夫球,临走前给他留了一个,并叮嘱他:“你好好玩呀。”
裴继州为了秀球技,还准备让多多心甘情愿地当球童,这下可好了。
然后易多言和这只牛逼极了的道哥,玩了一下午的狗叼高尔夫球。
临走前保安的眼睛都直了,生怕这个明显包了场的小客人真把道哥牵走。
然而易多言只是给道哥套上牵引绳,依依不舍地送走保安和道哥,顺便约好了下次继续玩啊。他转头快走两步,裴继州盘腿坐在小山坡上,身边靠着一袋专业球杆。
裴继州突然喊了一声:“多多!”
“嗯?”
易多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如流星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条件反射就去扑,正中怀中,低头一看,高尔夫球?
真是老虎不发威,易多言愤懑地扑倒了裴继州:“你拿我当小狗呢!当心我半夜咬你!”
裴继州完全不在乎,他双脚在山丘顶端,头下脚上的姿势让他有点脑充血,也有点激动。他盯着易多言清澈的琥珀色双眸,喉结滑动一下,发出一声清晰的咕噜声。
“……”易多言一点底气也没有,揪他领子的双手也松了松,“我真咬你了哦。”
“……”
“真咬的啊!没打狂犬疫苗很危险的!”
裴继州轻声:“多多。”
“知道怕了吧,怕就对了!哼哼。”
“洗澡去!浑身都是味!”裴继州怒道。
裴继州非常嫌弃地拎着易多言去淋浴间扒光了,好好涮了涮,所有衣服都给扔了,穿上秘书及时送来的干净衣服。
这天回家,都换好睡衣上床准备睡觉了,易多言非常直接地提出他想养只狗。
裴继州半靠半躺,没什么反应,只是说:“狗和你,只能养一个。”养一只安安分分的猫他都嫌多,何况热情似火还拆家的狗了,易多言自己的破坏力就堪比十头蠢狗,想想就头疼。
易多言哼了两声间接表达出要气死的意思,他干脆钻进被窝背过身去,只露出颗脑袋:“我有说‘猫和你,只能养一个’这种话吗!”
裴继州真是无语,他不是不愿意多养一个,只是现在易多言玩白猫的时间比玩他的时间还多,再多只狗?他转头看见易多言黑乎乎的后脑勺,头发支楞八叉,莫名觉得就是个温柔的可人儿。
但养狗什么的,想都别想。
易多言静悄悄,几本在作妖。而且迅速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翌日中午,裴继州的原计划是请一个做贵金属生意的老板吃午饭,作陪的还有五六个人,结果被对方临时改成了一个简单的会面,只有他们两人。
这人姓黄,四十出头,家里大有来头,消息最灵通。裴继州被他临时改主意弄得也有些恼火,按理说不是原则性的事他不该过分计较,但这种小事你越是不与对方计较,越是先退让一步,对方越是得寸进尺。
裴继州都已经准备让秘书取消见面了,临了想一想,万一对方真的有急事也说不定。易多言有头疼脑热的那两次,他也是能推的推。
他秉着理解万岁的原则,和和气气地准备去见面。
黄总约的是他名下的茶楼,见面前半小时还打电话,支支吾吾地说:“那个裴总,要不咱今天的见面取消吧。”
裴继州无可无不可,“既然黄总有事,就改天再约吧。”
“好好好,改天改天!”黄总敷衍着,心里想着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吧。
按理说就算敷衍,也不该露出这种明显的态度,这还只是在通话中,如果是亲自会见,指不定多敷衍呢。
裴继州懂,明白黄总这是不准备合作了,他自认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无缘无故被货商抛弃也挺憋屈的。他的产业需要贵金属,就像鱼离不开水,黄老板的货源还是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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