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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GL)——酒暖春深

时间:2020-03-06 10:13:20  作者:酒暖春深
  “妈……生日快乐。”
  林厌弯起唇角笑,泪却越涌越多,又不想在女儿面前失态,擦了擦眼角把人放开。
  “今天辛苦你们了,饿了吧,快吃饭,逛商场的时候顺便给你和宋晏也买了衣服鞋子,一会回房间去试试。”
  “好。”林喜点头,本来话就不多,应了一声之后自去摆着碗筷。
  宋余杭揽过妻子的肩安慰她:“我知道今天对你来说是个有些特殊的日子,但初南若活着,一定希望你能过的好。”
  林厌把手放上她的手背,轻轻笑了笑:“我懂,吃饭吧。”
  一共八个人,林喜拿了九副碗筷,这是林家的规矩,逢年过节吃饭的时候总是会多摆一副碗筷出来,哪怕里面什么都不放。
  客厅里也挂了一张年轻女孩子的黑白照,香案打扫得一尘不染,蜡烛供品林厌天天都在换。
  她幼年时也曾不解,又不好去问林厌,只好跑去问自己的另一位妈妈。
  “妈咪,客厅里挂着的遗像上面的那个女孩子,是咱们家亲戚吗?”
  宋余杭摇头:“不是。”
  林喜聪颖早慧,略有些困惑:“那是妈妈的前女友吗?就像你一样。”
  宋余杭唇角浮起柔和的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也不是,我和你妈妈,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只有彼此。”
  小孩子更疑惑不解了:“那是谁啊?她的照片为什么要挂在我们家的客厅里?”
  宋余杭蹲下身来,和她视线持平,握住了孩子的肩膀,坚定又温柔地道:“她是你妈妈的一位好朋友,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有多好呢?”
  宋余杭想了想:“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就像你和宋晏一样,她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亲如姐妹,是永远也无法斩断的羁绊。”
  她这么说,小林喜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宋余杭却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林喜,她叫陈初南,记住这个名字。就算有一天我和你妈妈都不在了,她的遗像也不许从咱们家的客厅里搬出去,你和宋晏要替我们一直记得她,逢年过节多摆点供品,知道了吗?”
  小女孩脆生生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妈眯!”
  宋余杭这才笑开,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走吧,今天妈妈加班,叫上宋晏,咱们去吃披萨!”
  从那个时候开始,林喜就将宋余杭的话记在了心里。
  林厌看着她往空座位上摆了一副碗筷,眼眶一热,唇角浮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我来吧,林喜,你坐,剩下的饭我来盛。”
  宋余杭站了起来从她手里接过饭匙:“我来我来,你也坐下。”
  “妈,你牙口不好,给您弄点汤拌拌。”
  宋母坐在轮椅里,虽然腿脚不太方便了,不过精神头儿还是十足,牙都快掉完了,笑起来更显慈祥和蔼。
  “好,好,给厌厌也盛汤,今天这汤啊,还是我下午过来看着小喜炖的呢。”
  说是看着,估计也没少动手帮忙。
  林厌埋怨:“妈,你们来回一趟又那么远,何必费这个神。”
  “那不一样,不一样,生日嘛。”
  宋余杭也附和:“就是就是,反正现在这家里啊,我地位最低,要不是沾林厌的光,我可有几年没喝妈炖的汤啦。”
  季景行站起来接过她碗里盛好的饭推给梁实:“别说是你,我都有几年没喝过了。”
  暖黄灯光下,一屋子人都乐了起来。
  宋余杭最后给自己盛好饭坐下,正准备拿起筷子,林厌环顾一圈,皱皱眉,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宋晏呢?”
  宋余杭和林喜对视一眼,正准备开口替他解释:“那个,宋晏他……”
  话音未落,男孩子背着双肩包一股脑扎了进来,气喘吁吁:“姐,签售会结束晚了,主办方还邀请我去吃饭,我没去,没回来……”
  一屋子人齐刷刷盯着他看,宋余杭捂脸,林喜扶额。林厌把他从头扫到脚,又从下扫到上,看见他新染的那一头绿毛时,脸色变了。
  “晚吧”两个字就像突然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一样卡在了宋晏喉咙里。
  正巧电视机里放开了晚间新闻。
  “今天是新锐悬疑推理小说作者解兰舟携新书《首席女法医》首次出现在签售会现场,我们可以看到现在书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不少读者手里还拿着横幅为兰舟加油鼓劲,希望他能写出更好的作品。”
  画面音里还伴随着迷妹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兰舟大大好帅啊!我爱你!!!”
  “解兰舟,娶我!娶我!”
  ……
  记者拨弄了一下耳麦,往旁边走了两步:“不愧是新生代超人气作者呢,据说兰舟大大今年刚满十八岁,我们来采访一下他。”
  镜头挪到了解兰舟本人面前。
  “兰舟大大您好,我也是您的书迷,想请问一下您,《法医》系列真的完结了吗?还会不会有续集?”
  宋晏淡定地拨弄了两下话筒,双手交叉垫在了下巴上,微微一笑。
  “《法医》系列完结了,并不代表她们的故事就结束了,如有机会,可能会考虑出续集吧。”
  记者似嗅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满脸兴奋:“她们?也就是说宋警官和林法医这两个人物有原型咯?”
  宋晏还来不及回答,林厌已开始磨牙。
  解兰舟,解兰舟。醉解兰舟。
  留人不住。醉解兰舟去,一棹碧涛春水路。过尽晓莺啼处。
  宋朝诗人晏几道的词,这个小兔崽子还怪会玩文字游戏的呢!
  还有那满头绿毛是怎么回事,看着就不像好人!
  宋晏看着她抄起了桌上的筷子,开始往后缩:“妈,妈,住手,您听我说,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回来这么晚的,解兰舟他他他……”
  林厌拍桌而起:“你给我过来,一天天地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写什么悬疑推理小说,我看你是吃饱了没事干,还拿你妈当人物原型,有你的啊?就你这水平,写出来的东西能看吗?!”
  宋晏欲哭无泪,拽住了宋余杭的袖子:“妈,救我呀。”
  林厌扬手一包纸巾就砸了过去:“宋余杭,你是不是也知道他背着我写小说的事?!”
  宋余杭只得忍痛割爱,一点点把自己儿子的手扒拉下去:“厌厌,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
  宋晏痛心疾首:“妈,你不厚道。”
  看着他那一脑袋绿毛在自己眼前晃,林厌就火冒三丈,抄起筷子就追了过去:“你给我过来,还有你那头发是怎么回事,一天天好的不学,学人家抽烟喝酒烫头???!”
  宋晏惨叫,满屋子乱窜,专往宋母身后躲:“奶奶,奶奶救我啊!妈,妈,你听我说这是今天签售,化妆师给弄的造型……”
  “再说了,我都多大了,还不能烫头吗?您也染了啊,还是棕色的!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妈,您别不说话,倒是管管她啊!我就写个小说怎么了,发这么大火,难道是更年期?”
  小兔崽子跑的飞快,他一边躲,林厌一边扔东西,追的气喘吁吁,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没上来:“我多大你多大,你能跟我比?!连载六年,六年里不好好学习就给我写小说,高考考了几分啊?!还我更年期,我告诉你,老娘还早着呢!”
  眼看着她的巴掌即将落下来的时候,宋晏闭着眼睛从兜里掏出了录取通知书,双手举过头顶,就差给她跪下了。
  “妈,我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我想当编剧。”
  林厌微怔,举起的巴掌就没能再落下去,眼底似有欣慰,想摸摸儿子的脑袋又作罢,从他手里夺过了录取通知书拆开。
  果真是,看见北京电影学院的钢戳时,林厌气消了大半,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小兔崽子,先坐下吃饭,吃完饭就把你那满头绿毛给我染回来!”
  宋晏耷拉着脑袋坐下,嘀嘀咕咕地:“惊蛰叔还染红的呢,我染绿的怎么了,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宋余杭捅了一下他的胳膊,往他碗里夹菜:“吃饭。”
  林喜看着面前这么多人,犹豫半晌,还是放下筷子,心一狠把录取通知书也掏了出来。
  “妈,我也考上了。”
  林厌喜出望外:“你也考上了?哪里?北京电影学院吗?”
  她已经做起了以后有个大明星女儿的梦。
  林喜把录取通知书往她手里一塞,仿佛怕被打一样缩了回来:“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侦查学系。”
  林厌面部表情管理今晚第三次崩塌了。
  旁边椅子动了动,宋余杭赶在她发飙之前把人抱了起来往卧室走,远离战场。
  林厌手里还拿着筷子咆哮:“宋余杭你放我下来!她学什么不好去学侦查学,将来又当警察,把命悬在裤腰带上天天不着家!”
  “哎呀好啦,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选择了,你我都是警察,危险是危险,好好习武,保护好自己就得了。”
  “你是不是她妈?那双拳能打的过四手吗?毒贩有多奸诈狡猾心狠手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房门关上,两个人声息渐止。
  宋余杭又探出一个脑袋来:“妈,嫂子,梁实,小唯,你们先吃,我们一会就来。”
  “宋余杭!”林厌刚喊了一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推到了床上。
  “唔……”
  几个小辈看着又关得严实合缝的门面面相觑,嘴角抽了抽。
  都几十年了,你们不腻吗?
  林喜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季景行轻咳一声,从盘子里夹菜:“吃饭,吃饭啊,尝尝我们小喜的手艺。”
  一屋子人好似才回过神来,有说有笑地吃饭,宋晏一张小嘴甜得很,一口一个“奶奶”,一个一口“舅妈”直哄得两个人喜笑颜开。
  “奶奶,您好好保重身体,等过两年,我接您去北京玩。”
  “舅妈,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等过两年我姐也结婚了,给您生个大胖小子,您就是史上最年轻的外婆了。”
  林喜则每次都要不咸不淡挖苦他:“就你,自己能在北京站住脚就不错了。舅妈,别理他,他见着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也夸人家年轻漂亮。”
  “嘿,我说你,林喜,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没大没小,叫姐!”
  两个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直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宋晏和林喜小时候在季景行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和小唯关系也很好,因此倒是没什么避讳的,宋晏好奇道。
  “姐,上次问你,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怎么不带回来啊?”
  一屋子人又把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小唯。
  季唯一笑笑,拿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分了呗。”
  “为啥啊?我记得他条件不是很好吗?”林喜也住了筷子。
  “他说我是双,接受不了我和女生上床。”
  季景行一口汤还没咽下去,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
  “季唯一,好的不学学坏的,你跟着林厌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季唯一叹气:“唉,妈,成年人了,自由恋爱,只要不违背他人意志,不伤害别人,有权利选择过怎样的生活,和谁在一起。”
  “我……”季景行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差点没上来,梁实赶忙替她夹菜顺气。
  “吃饭吃饭,孩子大了,你管她的呢,我相信小唯有自己的分寸。”
  几个人吃到一半,宋余杭才又拉着林厌出来吃生日蛋糕吹蜡烛。
  “妈,许个愿吧。”
  两孩子把蛋糕举到了她眼前。
  宋余杭关了灯,林厌看着面前这一张张含笑看着她的脸,眼眶微微湿润了。
  何其有幸,她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有根的人,直到遇见宋余杭才明白,原来她不是没有根,是没有土壤。
  宋余杭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忠贞爱意浇灌了她的土壤,使贫瘠的土地里也长出了苍天大树,在有了宋晏和林喜两姐弟之后,这棵树愈发枝繁叶茂了。
  他们都是她的根,是她的家人。
  林厌在生日歌里轻轻阖上了眸子,默念:林喜、宋晏岁岁平安,事业有成。
  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季景行和梁实白头偕老,万事胜意。
  小唯早日找到知心人。
  至于她和宋余杭……
  好像许的愿望有点多了。
  林厌睁开眼,看着她笑,瞳仁在黑暗里也亮晶晶的。
  宋余杭俯身过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生日快乐,我爱你。”
  ***
  到了分吃蛋糕的环节,吃着吃着就打了起来,把奶油涂得到处都是。
  林厌刚才的火还没发完呢,借着这会儿公报私仇,全家人就数宋晏脸上奶油最多。
  少年人一边惨叫一边满屋子乱窜,把奶油带的到处都是,就连宋母身上都有。
  一行人玩累了,宋余杭去收拾厨房打扫卫生,林厌也跟了进来。
  “我和你一起吧。”她说着挽起了袖子准备干活,宋余杭把人推开,系上围裙。
  “不用不用,你去和孩子们玩吧。”
  林厌抿唇轻笑:“他们几个在玩游戏,季景行和梁实他们陪妈打扑克呢。”
  宋余杭透过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那三孩子窝在沙发上拿手柄打电动玩得正嗨,大呼小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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