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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他听过最棒的情话了。
空气中弥漫着绻绻情愫。
直到霍砚执看着那一堆针摆成的爱心，和那堆爱心里的红盒子，抿着唇问道：“里面的东西是给我的吗？”
想到盒子里的东西，盛齐更不好意思了，一向桀骜的脸上现在竟然全是羞意：“是，你等等，别被扎到了，我拿出来给你。”
霍砚执的脸上也残留着一些不好意思，站在后面等盛齐开红盒子。
盒子打开，霍砚执怔住了。
是一枚戒指。
这个戒指上镶着的钻石很别致，是少有的红钻。更别致的是它的造型——被打磨成了一个小小的月牙。戒指内有一串字母一闪而过，霍砚执刚想仔细打量，盛齐已经红着脸把戒指给他戴上了。
戴的是无名指。
戴上后，盛齐又恶狠狠地道：“……之前签的那份《合约结婚》协议，我回去就撕掉。”
霍砚执没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盛齐斜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道：“别笑，你的也要一起撕掉。”
霍砚执顿了顿，随即很快地回：“好。”
盛齐看霍砚执的黑框眼镜下藏着的那一双桃花眼，眼眸里盛满了星辰，越看越吸引人，只觉得怎么样都喜欢。他凑过去，正想再亲亲霍砚执的时候，门口望风的小赵过来了。
“齐哥，齐哥，完事了吗？节目组那边找人了，要颁奖了。”
霍砚执一听要上台，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戒指摘下来，免得太过明目张胆，盛齐就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按住他的手，凶巴巴地道：“不许摘，一直戴着。”
霍砚执：“……好。”
既然都说开了，他自然也不再做什么掩藏，自然是全部都随盛齐的意思。
盛齐帮霍砚执理了一下刚才因为亲吻而凌乱的衣物，然后才来理自己的衣服。等全部弄好后，外面的小赵已经等不及了，带着他们就大步往前走。
盛齐朝他嘱咐道：“里面的针和气球你等下都收起来，别被发现了。针全部留下来，霍砚执喜欢针灸。”
走在一旁的霍砚执脚步一顿：“……”
他终于知道盛齐昨晚知道他喜欢针灸后的那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小赵记下来，又问：“那气球上的纸条……哥，是不是不能被人看见，要不我去处理一下。”
这东西确实麻烦，上面写着表白的情话，只要见过盛齐笔迹的人都能认出来这是盛齐写的。
他正思考着怎么处理，霍砚执已经轻声道：“把纸条给我吧。”
盛齐给他写的表白情话……
他想收藏。
想带回去每天翻看。
盛齐停了停，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霍砚执，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
霍砚执装作没有看见，微微低下头。
说话间，他们三个人已经进到了节目组录制大厅。好在他们的妆容都没有卸，现在直接上去就可以。
舞台上已经摆好了一些颁奖的道具，盛齐环视一圈，发现除了万钟青以外的人都在，他的搭档也因此落了单，正面露尴尬地站在舞台角落里。
小赵凑上前，压低声音给他们俩解释道：“原来这位万老，婚内出轨。他和前妻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和小三生了现在的儿子。本来前妻还不知道这事，分了财产就走了，直到昨天——”
“小三发现他找了小四，而且除此之外还借着教学的名义，对不少女大学生——咳咳，总之是炸了，一个星网发了出去，全网都炸了。他现在提出退赛，一方面是为了再保留一点自己的面子，另一方面则是怕节目组朝他要违约金吧。”
一般综艺节目录制之前都会签这样一个协议，如果在录制过程中，出现了威胁节目名声的事情，选手要自己退赛，同时还要朝节目组付巨额的赔偿金。
小赵给他们俩讲完，笑着道：“说句不太好的，看这样的人渣遭到报应，我好开心啊。更何况他之前还对齐哥一直冷嘲热讽的，没想到人品居然那么恶劣。这种只会写歌、人品不行的人，能红起来也是奇迹了。”
听着小赵的话，霍砚执想起那天的电梯里的场景，也跟着在心底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一直盯着他看的盛齐给注意到了，凑到他耳边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盛齐呼出来的热气打在霍砚执的脖颈上，惹得他脖子泛起一阵红晕，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时，节目组来催促两人上台。
霍砚执借此逃过一劫。
两人在PD的引导下一起上了台，等在后面。为了让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结果，主持人重复宣布了一遍比赛结果，并且解释道：“由于个人原因，万钟青老师中途退赛，本场竞演不计入成绩。”
接着他从最后一名开始一个个宣布大家的成绩。
台上这些早就知道结果的人也跟着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时不时做出夸张的反应。
终于，主持人念道——
“那么本场的第一名也没什么悬念了，就是剩下这位，一直没有念到名字的盛齐老师。让我们欢迎他和他的搭档霍砚执霍院士，上台领奖！”
他的话音刚落，无数道机位对准盛齐和霍砚执的脸，他们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会被记录进摄像机里、然后剪辑出来给全联邦人民的观众看到。
霍砚执在心底重重地吸了口气，竟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
他下意识看了看一旁身着盛装、全身都散发着自信气场的盛齐，没想到那个人也刚好在看他，用唇语对他说道：“别怕。”
仿佛有神奇魔力似的，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霍砚执心底的紧张感竟消失了大半。
他跟在盛齐后面，两人一步步上了台。
按照惯例，他们要轮流发表一段获奖感言。盛齐是歌曲的主创作人，先开了口：“没想到这首歌能获得第一名，很感谢各位大众评委和专业评委的投票。在这首歌曲的创作过程中，我遇到了很多困难，所以特别感谢我的搭档——”
明亮的灯光朝盛齐脸上打过去，他却直直地看向自己身旁那个人，眼底亮晶晶地道：“同时也是我的缪斯。感谢他给我带了那么多灵感，没有他就没有这首歌的诞生。”
霍砚执藏在发丝底下的耳朵瞬间通红了起来。
幸好今天发型师给他做了头发，不然他现在的羞意挡都挡不住。
主持人：“哇，看来盛齐老师的搭档是个很厉害的人啊，居然收获到这么高的评价。那么，请霍砚执院士来发表一下自己的感言吧？你们平时都在机甲院做科研，第一次参与歌曲的创作全过程，感觉如何？”
霍砚执抿了抿唇，竭力压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正要说话，突然，一双手借着颁奖台的掩饰，轻轻牵住了他。
“……”
台下数双眼睛看着，数个机位拍着，将来还有无数观众也会看到这个节目——
而他们却在台下偷偷牵手。
霍砚执一顿，这种刺激感和害怕被发现的紧张感让他差点话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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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霍砚执无法形容这种感受。
他们身旁可能随时会有人过来查看设备, 对准他的摄像机也能清楚地记录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以说，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将会暴露在数万观众的眼皮底下。
借着那人手上传来的温热, 霍砚执狂跳的心脏缓缓平复了下来, 他顿了一下, 回握住了盛齐的手。
这下轮到盛齐不好意思了。
他本来只是想逗弄一下自家伴侣，看看他那张面瘫脸会不会出现不一样的表情, 根本没想到霍砚执会这么淡定的回握住自己。
不过这人一向如此, 或许行事前会各种深思熟虑、多方考量, 显得迟疑不定。但是当他真正决定下来要去做什么的时候, 就只剩下了坚定不移。
他做科研是如此, 决定和自己结婚是如此，和自己在一起后……也是如此。
少年心
盛齐在心底轻轻一笑, 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霍砚执了。
霍砚执稳住心神，对着麦克风淡淡地道：“我是一个做实验的，不管研发机甲还是发现新材料，都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很感谢大家对我的称赞，我受之有愧。我也很少在公众场合这样直接地公开自己的喜好。”
“但……”霍砚执顿了顿，“盛齐是我很喜欢的一位歌手。他值得今天这个奖项，值得所有粉丝的喜爱。我觉得他今天获得的这些成就、人气、地位, 都是他应得的东西。”
他这话一出，整个录播厅都安静了几秒。
那位喜欢改节目流程的导演坐在摄像师旁，眼睛突然一阵发亮, 朝着一旁的摄像师激动地喊：“快，拍盛齐的表情，霍砚执脸上多加几个机位！”
这一幕绝对能成为这个节目的爆点。
这位一向眼光毒辣的导演如此坚定地认为着。
不过盛齐的表现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似乎对霍砚执的说法习以为常，并没有表现得情绪太激动。这倒让导演组他们打的算盘落了空，只补了几个镜头就结束了录制。
录制结束后，导演组给所有人放了半天假。
这么长时间的录制坚持下来，很多歌手已经出现了各种疲惫的身体状态，再加上下一场开始就开放观众席进场了，那又将会是特别大的挑战。
所以干脆给他们放个假调整一下状态。
空荡的走廊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霍砚执想着刚才颁奖时盛齐偷偷牵过来的手，心不在焉地问身后的人：“放半天假，你想怎么过。”
身后的人一言不发。
霍砚执愣了愣，略带困惑地转头，又喊了一声：“盛……”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人重重地抱住。
小赵见状赶紧捂着眼睛去前面给他们俩放风。
一时之间，走廊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俩。
霍砚执到底还是处事要稳重些，他环视了头顶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针孔摄像头后，才拉着盛齐闪进了一旁的小隔间。
整个过程盛齐一直没有说话，只闷闷地跟在霍砚执身后。
霍砚执有些摸不着头脑，拉着沮丧的盛齐坐在隔间里的小板凳上，两人面对面了一会儿，霍砚执问道：“怎么了？”
盛齐没有说话，直接抱了过来。
他紧紧地箍着霍砚执的肩膀，就好像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支撑一样。
霍砚执嘴巴微张，刚想继续问问，却突然感受到了自己衣服上的一丝凉意。
霍砚执：“？”
盛齐哭了？
盛齐居然会哭？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知所措，下意识低头看盛齐——
只听盛齐的声音从自己肩膀上传来，给自己全身上下都带来一阵鸣动。
“霍砚执，我好喜欢你。”
霍砚执先是有些不解，随即回抱住盛齐。应该是他刚才颁奖典礼上说的话，触动盛齐了。只是当时碍着人多，盛齐没有表现出来，一直憋到两人独处时才说。
霍砚执看着那个舞台魅力十足的大明星，正眼眶通红地抱着自己，极为少有的慌乱了起来。
他轻轻拍着盛齐的背，低声而又温柔地哄道：“盛齐，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
“即使所有人都对你脱粉了，也还有我。”
我会一直在的。
既是你的第一个粉丝，也做你的最后一个粉丝。
做你独一无二的最佳观众。
后面的话霍砚执没有说出口，他生性内敛，能说出刚才那些已经极为难得。
但是盛齐却好像能明白霍砚执的意思一样，抱着霍砚执的力度更大了一些，怎么也不松开。
盛齐在小隔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霍砚执全程陪着他。
他好像要把出道这么多年受过的心酸委屈全部在霍砚执面前哭出来一样，被黑粉攻击的难受、被公司强迫的不愿、被私生粉追堵的烦闷……
哭完后，盛齐看着一直在拍自己肩膀的人，心想幸好是霍砚执。
这个人懂自己所有的痛苦。
在他的面前，自己不用维持大明星人设，只要做那个爱吃垃圾食品、爱打游戏……没那么完美的盛齐。
*
他们录节目收工的时候本就挺晚，所以等三人走到吃东西的地方，天色已经很黑了，不少餐厅都关门了。
小赵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要不去后门那一条‘美食街’？可能会有些不干净，但是凑合一下还行。”
盛齐的眼睛还有点肿，在小赵面前他又恢复了自己的桀骜高冷人设，皱着眉淡声道：“我听霍砚执的。”
小赵：“……”
不是吧老板，你这还没开始多久，就这么宠，以后还得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吐槽的，小赵却并没有说出来，转向霍砚执问道：“霍哥，那咱们去吗？”
霍砚执其实是不太想去吃这些垃圾食品的，但是他想着盛齐参加了一天的节目录制，参加竞演比赛本就是比较消耗体力的事情，刚又大哭了这么一场，应该是极其需要补充一下食物的。
所以霍砚执没有发表反对意见。
三个人就这么去了美食街。
这里就在节目大楼后面，经常有录节目的明星过来买东西，所以老板对戴着口罩的盛齐也见怪不怪，只和对其他客户一样热情地道：“想吃什么？”
说着，他又给了几人一人一张纸：“想吃什么写在上面吧，这样不容易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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