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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书生(穿越重生)——诉寒江/云舞寒江

时间:2020-03-08 09:24:54  作者:诉寒江/云舞寒江
  屋内又归于寂静。
  什么喜怒无常什么暴戾恣睢,樊渊听闻的那些对眼前之人的形容词毫无感觉,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樊渊可以自己一一去辨别,不过在那之前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即使有的时候他表现得特别无赖,齐王的脸皮也绝对不够厚——比如现在。
  齐王眉梢之上染出的矛盾尽收樊渊眼底。
  樊渊也不去说破,只是漫不经心地笑笑:“呵,要不殿下先吃点东西,然后再说?”
  “诶?”程斐瑄呆愣住,忍不住出声表达惊讶和意外。
  “今天殿下送来的云片糕,难得有几分地道的味道,虽然托人带过话了,但是既然能当面说,那还是再说一遍吧。”樊渊不紧不慢地把握着谈话的节奏,几乎是他把话题带到那里就是谈到那里,对面站着的人只是跟随着这样的节奏,“渊很喜欢,谢谢。”
  他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用了心的东西,都是有目的和所求,甜美的事物背后是险恶和不知为何的□□,相比之下,又怎么能不喜欢呢?
  “那个……你还要吗?”说到这里,程斐瑄双眼一亮,似乎终于找到了他可以接上话的话题,变得十分紧张和兴奋。
  看来是准备充足啊~或者就是在这里等着。
  樊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人小心地从怀里找出一个纸包,然后捧在手里拆开了一层纸包,纸包下还包着一层纸包,如此层层拆开,到了最后是一块白色绸布。
  等绸布拆开,几块云片糕安静地躺在手中。保存的很完整,没有破损。
  樊渊盯着那几块糕点,若有所思地反手以食指轻敲桌面。
  “殿下,渊觉得……”樊渊懒懒地拉长了语调,“还是有事直说吧,不然总觉得如果吃了会被敲诈呢。齐王殿下的糕点,渊吃一次就知足了。”
  程斐瑄尴尬地干咳两声,抿了抿唇,才往樊渊身边的位子一坐,拉近了点距离。
  “其实,就是……就是想问问,那张纸,还能不能要回来?”程斐瑄歪了歪头,侧身看着樊渊,等待着樊渊的答案。
  他说话时手里还捧着那几片云片糕,像是手上没钱的孩子用他觉得珍贵的东西和你交换糖果一样。
  那张纸嘛?其实就算齐王殿下不提起来,樊渊也是打算把这张纸还回去的。他现在手头上的力量太少,不足以调查清楚是谁在背后算计,还不如把证据放在齐王那里,齐王调查起来肯定比他自己快。
  樊渊抬手握拳抵在唇边,忍不住遮掩住笑意:“殿下……渊能问问,为什么想要回去吗?”
  “本来我也没注意到的,只是想找个信物的时候突然发现,似乎只有那么一张纸。”程斐瑄看起来有点惭愧,“啊……我的意思就是……”
  “就是你现在连张纸都没有了。”即使这家伙有点词不达意,但樊渊还是聪明地领会了他的意思,“所以你觉得应该要回去?”
  “君行,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对吧?”程斐瑄很认真的强调着“调查”两个字,带着明显的提醒,“而且我确实还需要它调查。”
  樊渊低下头不说话了。
  黑夜里程斐瑄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拿不准樊渊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现在有点后悔提出那张纸的事了,毕竟是樊家云罗纸,樊渊能给他一次,却不见得会给他第二次。
  他知道樊渊有着极强的警惕心,就是表面上放松了些许,让你以为他对你全无戒心时,一旦触动了关键他又会立刻退回去,树起最结实的城墙,阻挡任何人的试探和接近。
  程斐瑄顿了顿,叹了口气,似是妥协:“算了,不方便的话……”
  “殿下。”樊渊突然凑近过身,声音就在程斐瑄的耳侧,温温的气息环绕着程斐瑄。
  在夜里,一切除了视觉的感官都被放大。
  两人一靠近,樊渊身上那种好似竹叶的清香就愈发浓稠了起来。
  程斐瑄心跳也随之快了起来。
  程斐瑄的喉结上下一动,他觉得开口变得很艰难,只能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用鼻音代替了开口。
  “渊可以给你,但是用云片糕可换不来云罗纸啊。”樊渊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拉开点距离,拈起一片云片糕,撕开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嚼起来。
  程斐瑄完全是下意识地问道:“那要用什么换?”
  樊渊轻笑着说了一句:“借用一下您的暗卫,我自己来调查。”
  程斐瑄觉得自己丝毫不意外听到这种要求。只是难免有点失落。
  周遭暗黑四合,樊渊的目光深幽,仿佛黑夜里的一潭幽水,多少思绪潜埋于中。他看着程斐瑄,好似在心里掂量着什么。
  是这双眼睛,就是这双眼睛。
  程斐瑄屏住了呼吸,最后轻轻勾了勾唇角,眼睛里就流露几丝笑意来。
  “我知道了,可以啊。”他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樊渊愣了愣,此时此刻是他觉得喉中发紧,嘴唇有些干涩。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想缓解这种涩意。
  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半点不对呢?
  只是因为樊渊不相信,所以从来没去试过,他有着自己的分寸,对方也就安守在这种方寸里,即使是偶尔的失态也可以当成无心。
  樊渊曾经就是流萤都使,他也曾掌握着整个虞朝的暗流,那是多大的力量想来也没有人比会他更清楚。
  流萤的前身就是皇室的暗卫,直到很多年后,那些主要负责刺杀和保护的暗卫依旧是流萤的一部分,只是流萤里多出了更多的普通细作,扎根在虞朝之内。而完全处于暗地的暗卫,也变成了半透明的流萤尉衙门,震慑着内外宵小。
  这是绝对不容许染指的权利,为了坚守这样的权利,保守所有的秘密,甚至每一代流萤都使都是孤独终老,无妻无子。
  当然,这样的传统,也是从眼前这位齐王殿下开始的。
  现在……这位“榜样”居然同意了把这样的权利暂借,哪怕只是暂借,也让樊渊意识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说不惊讶就有鬼了。
  你就不能把“榜样”的力量发扬到底吗?这种东西是说借就借的吗?能不能有点责任心啊,你好歹也是一个亲王诶?说好的“性戾而有豪侠气”呢,就是这么个样子啊?
  樊渊实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此起彼伏的种种思绪。
  那种你一直小心翼翼地坚守保护的东西,却被另一个人随手借了出来,而且还是借给了你自己,让你并不觉得有多开心,有气却不知道往哪儿撒,指责又毫无立场的复杂感觉。
  “多谢殿下。”樊渊干巴巴地道了谢,语气还是温和平淡,只是生硬了点。
  程斐瑄看到樊渊这种表现,突然得意地笑了。
  他自己也拈起一块云片糕,却没像樊渊那样撕开来慢慢吃,而是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嗯,真是难得听到君行你用这样的口气说话。”程斐瑄含糊不清地说着,“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手里的食物分给别人吃是可以感觉到喜悦的,感觉还不错。”
  樊渊看了程斐瑄好半响,突然伸手又拿了一块,这次也是直接一口咬,没有撕开一片来吃。
  “殿下,等被别人吃完了,你自己没有的吃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这位殿下貌似比自己还要迟钝,一点都没觉得把权利借出去是超出某种界限的行为呢。
  樊渊默默想着——活该孤独终老。
  
 
  第一章 击空明兮溯流光
 
  程斐瑄自然不知道樊渊在心里的某些“嘲笑”,他只是一心和樊渊争夺着带来的那几块云片糕去了。
  樊渊也不去提刚刚心里的思绪,两个年龄都不小的家伙就这样你争我夺地不亦乐乎。
  程斐瑄带来的云片糕不多,两人你一块我一块地抢到最后,还是身手更好一点的程斐瑄抢先一步拿到了最后一块的。
  程斐瑄挑眉一笑,带戾气的笑容有点像挑衅,但仔细看却是一种孩子气的炫耀:“哈哈,君行你慢了。”
  樊渊也不恼,看他如此自得模样,就平静地抿唇会心一笑。
  正是夜间,微茫的月光倾泻下入室,屋内没有点灯,于是一切幽暗被镀上一层冷光。
  你我之意,皆似月色一般微茫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
  程斐瑄只觉得心中一动,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好像那笑容化做了流动的清溪,镀上一片朦胧,流入了心底。
  程斐瑄愣神的那个瞬间,樊渊突然一个低头,凑到程斐瑄跟前,就着程斐瑄的手,咬了一口程斐瑄手中的糕点。
  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殿下,是你慢了。
  程斐瑄回神以后目瞪口呆地看看手中被咬的那块糕点,又看看樊渊,然后手足无措地闹了个大红脸。
  “你……你……你……”用另一只手指着樊渊,程斐瑄的表情很是奇怪,若是外人来看这明显一副凶神恶煞的狰狞模样,绝对是会被吓个半死。偏偏对程斐瑄有先入为主印象的樊渊总是能无视那一层奇怪的表象,直接看到齐王殿下的另一面。
  “殿下,这个教训告诉我们在东西吃到自己嘴里之前,废话不能太多。”
  一点也没有自己刚刚用了“美人计”自觉的樊渊抹了一把嘴唇拭去碎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着,话里有些调侃的意味。
  程斐瑄无奈地偏过头,不太敢直视这样的樊渊,闷闷道:“这个道理我早就知道了,只是……”
  只是没想到一直非常有礼貌的樊渊会突然做出这种事啊!
  樊渊一愣,明白了对方未尽之言,然后自我反省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在刚刚那一刻放纵了自己的行为。
  今晚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还来不及让樊渊好好想一想,他就下意识地对那个人放松了警惕。
  为什么……会这样?
  “君行……君行……君行?”程斐瑄有点担心地唤了几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无碍,想起一些事了。”樊渊暂时得不到什么结论,恍了恍神,漫不经心地随口敷衍了一句。
  程斐瑄也没去刨根问底,只是一手拿着那块被咬了一口的云片糕,另一手的手指绕着额前碎头无意识地打着圈:“哦,没事就好。说起事情,今日陛下突然和我提起了选后之事。”
  程斐瑄此时对樊渊说出的消息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会在这种闲聊的状态下被提起,也有点出乎樊渊意料。
  “殿下,樊家可没有适龄女子。”樊渊满不在乎地笑道。
  若是其他世家子弟知道了这种消息,自然是可以去抢占先机,但是樊家不一样。
  樊家人口本来就少,这一代本家一脉就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可以送入宫中的人选。
  程斐瑄摇摇头,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后位的归属陛下自有打算,只是后位一定,便是我还政之时。君行你若是想借用暗卫,最好快点行动。当初是父皇交付暗卫于我,但当今陛下的打算我也不好说。”
  幼主大婚立后,意味着身为摄政王的齐王就得卸下“摄政”之权了。暗卫的归属得由这位亲政的皇帝决定了。
  樊渊当然知道,齐王最后是一直都在掌管着这股暗中力量的,这本是元载帝对齐王十足信任的表现。
  但樊渊已经注意到了,元载帝给予的信任也透着限制。
  所以程斐瑄会有这种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现在的樊渊也无法肯定地告诉程斐瑄:陛下绝不会收回暗卫的权利。
  樊渊便也微笑道: “多谢提醒,不过殿下对于假公济私这种事,做的似乎很利索嘛,暗卫真的就这样借给别人了?”
  程斐瑄立刻否认,坚决而认真:“只有君行你可以。”
  “为什么呢?”樊渊紧接着温和地反问,只是语气再如何温柔,也突然间会显得咄咄逼人。不似以往的委婉,
  “因为……”程斐瑄抬头上看看、低头下看看,扭头左看看,偏头右看看,就是不看对面的樊渊,纠结半天道,“啊,君行,我想起来我还有很多事没处理,这么晚了,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他突然站起来,然后迅速翻身出窗,利落干脆地跑了,只是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等出了窗,猛地意识到手上还拿着云片糕,不知道怎么处理的程斐瑄想了片刻,干脆把它重新用绸布包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点奇怪啊……
  做贼心虚地回头偷偷看了眼樊渊的屋子,又探头道:“暗卫的事我会和他们打招呼的,瑶京内的负责人是焂夜,你可以去找她。”
  樊渊起身走到窗边,伸出一只手扶着窗框,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夜空。
  其实樊渊在短暂的惊讶后倒还是有几分愉悦的,能被人放在特殊的位置上也像是得到了一种肯定。没有人会讨厌被珍视,会被讨厌的是那种拎不清而以重视为名地忽视。
  他报以尊重,所以才更需要时间去思考。
  从前他也遇上过类似的事,不过都是被人提醒才注意到的,然后他考虑了很多方面的因素才郑重地拒绝了。
  一段感情的开始或许可以是一时的冲动,但一段感情的延续就必须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这应该不是单纯的感动可以促成的,也不能是完全为了利益而忽略情感。
  樊渊一直坚守着属于自己的准则,即使这些准则有的时候会显得如此迂腐而刻板。他并非良善,但也从来不会放弃一些坚持。
  夜已深,斑影笼上,樊渊披在了身上的外衫阻止不了他感知到微末的冷意,
  风吹乱了发,流海遮住了樊渊一贯通透温柔的眼,投下一片昏暗的影子。
  所以谁来告诉他,如果从利益和感情上来看,貌似都没什么问题的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且再看看吧……
  樊渊敲敲窗框,懒洋洋地伸个懒腰,然后关上窗,放下竹帘,继续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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