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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倶是(无头骑士异闻录同人)——Niyo.

时间:2020-03-08 10:16:50  作者:Niyo.
  在餐桌上看见从卧室走出来的折原临也时对方还是带着那种有些嘲弄的笑容,静雄吞了吞口水,莫名地觉得折原临也这一幅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有些火大,这种情绪直到折原临也在自己的对面坐了下来,故作惊喜地说了一句“好香啊”后,都没能平复过来。沉默了半晌后静雄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明明是自己在别人睡觉时想要偷吻别人,而现在毫无理由地生气的那个人居然是自己。
  心中低低地自嘲了几句,静雄故作自然地问出了那个他下午没能问出的问题。
  临也也不在意,带着笑意挑了挑眉后,也自然地回答道:“我没有隐瞒,是酒店前台带我去的。”
  据折原临也所说,他完全没有隐瞒他是个盲人的事实,成功地引起了京都市民的关怀和接受到了热情的帮助。这样说着的时候折原临也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但不知怎的静雄觉得他就是看得出其实那抹光芒异常地冰冷。他忍不住吐出一句“你也真不怕遇上什么你的狗屁仇人”,折原临也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回答。
  那天晚上两人没说什么话,上床睡觉地也很早,其实说是早,也只不过是两人早早地关掉了客厅的灯回到了卧室。但在平和岛静雄站在客厅的阳台对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抽了几支烟回到卧室后,却看见折原临也也没有上床,而是站在窗户旁抬着头把脸对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静雄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小静,你想抱我吗。”然而折原临也突然吐出这么一句,成功地让静雄瞪大了眼睛差一点原地摔了下去。
  但不等他回应,折原临也就又摆了摆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我说笑的,小静,要是你真的发情了,我说什么也会誓死抵抗的哦。”
  “啊,不过如果你要用强的,我好像也没办法反抗啊。”
  折原临也的话语相当具有讽刺意味,让静雄不由自主地蹙起眉黑下了脸,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会用行动说话先去应验了折原临也这个无理的预言,但在折原临也这一席话之后他却意外地将一股冲动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折原临也脸上的表情几眼,不由分说地走过去把那人拉回床上安顿好,也不管折原临也是想坐一个晚上还是睡一个晚上,折原临也只是耸了耸肩,很给面子地躺在了床上不再有动作。
  二人从京都回来以后,平和岛静雄明显感觉到有一些本就微妙的东西在他们之前发生了变化。比如说,情报贩子不再吵着要出门,再比如说,二人之间连斗嘴这样的交流都变得更少。平和岛静雄本以为是自己的一席话一番举动触碰到了折原临也的底线,也打破了二人之间特殊的平衡,但几天后的观察下来,平和岛静雄发现让折原临也沉默的源头似乎并不是自己。
  也许折原临也自己都不曾察觉到,也许是他总归是隐藏地太累——
  平和岛静雄常常发现那张一向没什么波澜的表情开始时不时地透出几丝焦灼,那一直淡然自信的眸子也隐约因疲惫而显得有些些微地黯淡。
  他想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平和岛静雄,也许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折原临也这极其极其微弱的变化,但他偏偏就是平和岛静雄。折原临也本是无意,那些表情上的变化也不过出现几秒钟,但或许是他不能很好地察觉到平和岛静雄,以至于这些无意识却又警觉的动作总是被男人尽收眼底。
  回到池袋的几天以来,临也都不曾表示些什么,只是抱着个电脑坐在沙发上敲敲打打,不得不承认这让平和岛静雄有些挫败和火大。回到池袋的第一天晚上的折原临也的那个无意义的挑逗平和岛静雄至今都没能弄明白是为什么,但在几天过去后他却总是会产生一秒“要是那天晚上我直接下手就好了”这样不齿的想法。
  心里有一种对于折原临也的莫名的执念,但是平和岛静雄却不明白这种执念的来源和结果。自从意识到自己对折原临也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时平和岛静雄就一直在寻找答案,只是他觉得自己越是靠近那个答案,现实就愈发地不真实。
  终于是在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折原临也关掉了电脑,淡然地笑着对平和岛静雄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除了买个菜,静雄也已经很久没出去走走了,折原临也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恰好是傍晚,从窗外看出去的天空是一片艳丽的橙红,静雄眼神动了动,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刚走上街道折原临也就蹦跳着张开了双臂,一脸的兴奋与热情,就像是不久之前在京都的庆典时那样。静雄觉得自己压抑了几天的心情被折原临也这疯疯癫癫的行为缓解不少,看着折原临也在自己眼前乱窜的脑袋他就忍不住要蹂躏一番那柔顺的头发。他确实这么做了,一双手摁在折原临也的头上时对方终于消停下来,随后对方像是想到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把双手插在衣兜里说道:“我们去露西亚寿司吧。”
  平和岛静雄没有回绝。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日常,如果能忽略掉平和岛静雄牵着折原临也走进露西亚寿司后对上的狩泽的惊异的目光那将会更加完满。
  狩泽绘理华的惊讶也不过持续了不到一秒,但在转变成激动的情绪之前她已经很好地被身后的门田制止住了。静雄愣了愣,看着坐在店内的门田一行四个人,突然有些不明所以。在他没有驳回折原临也来露西亚寿司的提案时他就已经猜到折原临也有些事情要办,他也不过是觉得在自己在身边的情况下不会出什么事才答应了下来,但当见到门田京平那标志性的头巾时,他才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理解折原临也的思维。
  “哟,静雄,临也。真是巧啊。”门田先他们一步打起了招呼。
  静雄微微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折原临也没什么特殊反应的表情,便也淡淡地“啊”了一声以作回应。
  也许门田京平、狩泽绘理华、游马崎沃克、渡草三郎四个人在一起非常正常,也许平和岛静雄与折原临也在一起也姑且算是正常,那么当这两伙人碰到一起时,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正常了。
  游马崎带着一贯的笑容,死死地拽住自从看到池袋最强和新宿最恶握在一起的双手时就变得有些癫狂的狩泽,而狩泽仍满眼放光地嘴里说着有些恐怖的东西。
  氛围其实是有一些怪异的,因为即使门田四人都怀着感到新鲜的情绪,也没有人开口对对面的两人发出共同进餐的邀请。折原临也淡淡地笑着,低着头把脸对着地面一直一言不发,静雄不能理解折原临也在想什么,但他还是提前跨出了几个人都没能跨出的那一步。
  “一起吃吧,不介意的话。”池袋最强的声音很清晰,带着男人声线一贯的低沉,让所有人都无法否认自己其实听地很清楚。
  一瞬间没有人再说话,连门田都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局势的赛门恰时站了出来,二话不说地就推着门田一行人往隔间的方向走去。
  “寿司好,一起吃寿司好,豪华套餐吃地多多的,吃饱了就不会想要打架了,打架不好。”一边走着,赛门一边用着怪异的口音说着这令人感到别扭的话语,脸上还挂着笑容,完全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不……我们不是来打架的。”门田淡淡地解释着,却也完全没在意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赛门的反应。
  一行人被强制塞进了隔间内,赛门依然带着热烈友好的笑容拉上了门,只留下了隔间内六个情绪心态完全不同的人。
  也许这一次的相遇真的是偶然,因为静雄始终不认为这个自从坐下来后就闷声不语地喝茶的折原临也会预测到这一切,门田的反应也不像是知道他们会来。狩泽的声音还在回响着,但静雄一个字都没心情听,他想起以前折原临也和他提过的关于这个女人不切实际的幻想,突然间感到有些无奈。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议一起吃这顿晚餐,但他却不知从何处总是隐隐感觉到——好像这就是折原临也想要的。
  他不知道除了门田外的三个人知不知道临也失明的事情,若是不知,那么他该如何替他掩藏。思考这些东西对于平和岛静雄来说始终是无解的,一时间隔间都没有人说话,对方也好像默认地没有和他们搭话。几分钟以后赛门送进来的寿司打破了不算尴尬的氛围,但门田看着摆在桌上的六盘豪华寿司套餐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裤袋黑下了脸。
  静雄抬起头,对上了狩泽一直盯着他们看的视线,他想瞪一眼那个女人,但考虑到对方的性别他还是没有那么做,而对方在对上他的视线后也没有回避,反而看着他对他投向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觉得有些头大,看见对方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夹起寿司往盘子里放,他便回头看了一眼沉默至今的折原临也。折原临也带着温润的笑容抬起手拿起了筷子,把这个动作理解成了他要在这些人面前表现成普通人的样子的信号,平和岛静雄便没有再理会他,拿起自己的筷子开始吃自己的这一份寿司。
  在吃了两口寿司,感受到对面的几个人停下的动作时,静雄才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
  他再次回过头,不出所料地看见折原临也只是拿着筷子坐在那,面前的寿司却一口都没有动过,甚至没有要去夹的动作。也许是他的疑惑很好地传给了对方,也许是对方早有准备,在他刚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折原临也也转过头来,视线和他对视上,扬起的淡淡的笑意也被一种他看不懂古怪的笑容代替。静雄感到呼吸一滞,看进折原临也那猩红的眸子却什么也读不懂。
  他突然冒出一种无稽的念头,这种想法驱使着他拿起筷子,在折原临也面前的寿司盒内夹起了一块金枪鱼寿司,然后放在了折原临也的盘子内,筷子与瓷盘碰撞发出声音的那一秒,折原临也脸上那种古怪的笑意顿时温和起来,还变成了一种在旁人看来也许是满足的表情。折原临也也没有道谢,只是终于把手上的筷子移到了盘子内,平淡地吃起了那块寿司。
  平和岛静雄听见门田轻叹了一声,随即响起的还有狩泽不大的声音:“呐,小临临……是真的看不见了吗。”
  被这个诡异的称呼吸引了注意力的静雄转过头来看着狩泽,对方也很平淡,表情上看不出怜悯或是同情,但她问话的语气却是带着些许惋惜。
  这个问题平和岛静雄没打算替当事人回答,折原临也突然出声笑了一下,不负众望地说了见面以后的第一句话:“哦?你居然知道?”这句话的语气相当玩味,若是以前这种问法只意味着威胁,但此时却似乎只是他折原临也的一种乐趣。
  “其实我和游马崎都有听说,但是问小田田他又不告诉我们。”狩泽这样回答,也不恼折原临也的态度。
  要说折原临也和除了门田以外的这三个人的正面接触似乎还是第一次,只是他不小看对方,对方也完全没有因为他是新宿最恶而怀有畏惧之心。但是这样的第一次对话,却是平淡地出人意料。
  在听完狩泽的回答后折原临也只是笑笑,也没有再说别的话,他只是用筷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盘子,皱着眉的平和岛静雄便又夹了几块寿司进他的盘子。
  渡草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与圣边琉璃无关的话题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他沉默地在怪异的氛围中吃着寿司,直到赛门端着六杯啤酒再次走了进来他才发出一声兴奋的喊声。看到啤酒就有些本能性反胃的平和岛静雄厌恶地看着面前还在泛着泡沫的啤酒,一想起在京都发生的事情他就更是对酒这东西没什么好感,但是微微一斜眼,他却是看到折原临也已经无比自然地拿起那大地过分的杯子喝起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听见对面的四人此起彼伏的玻璃碰撞声后才没有阻止。
  只是平和岛静雄不知道的是,折原临也既没有酒瘾,也不爱喝啤酒。
  他了解到这一点时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了,而现在,在折原临也一句“你要是不喝我就帮你喝了吧”中对方就自觉地拿过他一口未动的杯子继续喝了起来。
  托折原临也加入饮局的福,剩下的时间过地并不压抑,虽然一向话多的折原临也还是不说话,虽然游马崎唧唧歪歪说的东西静雄一句也没听懂,但是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中吃一餐饭他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了。折原临也为什么不隐瞒自己失明的事实的理由静雄不知道,他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也许这里面有阴谋诡计,也许这里面有尔虞我诈,但他也是第一次觉得就这样放任折原临也就好。
  ——他还在就好
  静雄这样想到。
  这一顿显得有些可笑晚餐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本来只是简单的几个寿司,却似乎被吃出了大餐的味道。结帐时,不用想,门田黑着脸从钱包里颤巍巍地拿出几张福泽谕吉,然后看着平和岛静雄淡定地刷着属于折原临也的卡。
  一行人走出了露西亚,没有理会赛门在身后愉悦地说着“下次再来哦”,只是径直地走到了路口然后分开。分开时临也笑着说了句“再见哦小田田”,结果惹来了狩泽一阵“难道小临临对小田田移情别恋要抛弃小静静了吗”的哀号,一行人也就在这样的闹剧中道了别。平和岛静雄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狩泽绘理华这个女人的可怕,虽然也许用无语这个词来形容会更加准确。
  他转过身,折原临也站在他的旁边,双手插在衣袋里,低垂着头不做声,静雄把视线投回到热闹的街道上,伸出一只手准备握住折原临也的手。
  “我们也走吧。”他说。
  自己的手心里传来对方有些不自然的热度,他迈出一步,却察觉到对方没有跟上来。第一时间他没有回头,却是感到一阵汹涌的情绪莫明地涌上,他就好像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心中扬起一抹不安,而在他终于意识到什么转过身子的时候,就只看见了折原临也的身子直挺挺地栽倒的画面。
  “临也!”他下意识大喊一声,往前走了一步接住了折原临也下坠的身体。
  那人被他好好地接在胸前时他才压抑地发现,折原临也的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身体的温度也在逐渐地升高。静雄一惊,用一只手撑住折原临也的身子,另一只手探上了折原临也的额间,他的额间不似身体,竟是有一丝冰凉,而更让静雄吃惊的是,在他的手附上折原临也额间的那一刹,折原临也竟低哼了一声,仰起了头更贴近他的手。
  静雄突然不可置信地想到——
  ——这家伙不会喝醉了吧
  事实好像真是这样,当静雄把折原临也抱起的时候对方还满足地往他的胸膛里靠了靠,嘴里呢呢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现在想起来折原临也一个晚上喝了差不多有三杯大杯的啤酒,喝的时候他表现地极其自然,让静雄还以为他的酒量如此之好,却没想到只是隐藏地很好。也许是一种本能,折原临也在外人面前永远都会表现出最完美的姿态,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才会暗暗地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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