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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不还(古代架空)——生为红蓝

时间:2020-03-10 16:37:55  作者:生为红蓝
  柳沅坐在最里头,守着凉爽宜人的冰盆, 行军途中没什么像样的吃食,岑小五把临行前特意垒灶生火给云渊熬得甜汤分了他一碗,柳沅捧着满当当的瓷碗认真感受了一下,怎么都感觉不到军中精英和恶战在即的危机感。
  “先垫一口,晚上再生火,路程不远,你今晚多睡一会,明天过午咱们就能到洛城,到时候再吃好的。”
  云渊拿着浸过冷水的帕子给岑小五擦脸,还不忘跟柳沅搭话,他仿佛真就是出来游玩赏景的,只言未提战事。
  柳沅闻言睁大了眼睛,他再不懂也知道洛城不是兵家要塞,只是个商旅往来颇多的小城,最多就是水路通畅而已,若真要打回都城就不该在那种地方白白浪费时机。
  “楚……”
  他顾不上喝什么甜汤了,柳沅有些警觉的绷紧了脊背,下意识抓住楚政的衣摆扯了又扯。
  楚政倒是心中有数,他凑过去吻了吻快要炸毛的柳沅,顺手接过盛甜汤的瓷碗,替柳沅端着。
  “没事的,就是因为不起眼才方便驻军,别担心。”
  洛城是他和云渊共同商议的地方,玄衣骑这杆旗已经立起来,他们行进洛城不是耽搁时间,而是给别人时间,想回头的人大可以趁此机会偃旗息鼓弃暗投明,南越经不起消耗了,若能避战才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
  柳沅还想说什么,擦完脸的岑小五刚巧和他对上目光,岑小五生了一副偏向胡人的面相,高鼻深目,肤色苍白,他微微呲出犬牙,像是不喜他质疑云渊,换成别的时候柳沅兴许还会怕一下,可事关楚政,他也顾不上怕,立刻不甘示弱的瞪圆眼睛凶了回去。
  “——你干嘛!他说得就是不对嘛……洛,洛城本来就不是打仗该去的地方!”
  “好了——”
  眼见着狼崽子和小白兔准备掐架,云渊抬手捂住了自己家孩子的嘴,他吻上自家狼崽子的鼻尖,轻松化解了岑小五的敌意,而后又回身冲着柳沅微微一笑。
  “信叔叔一回,时间足够,咱们六王爷已经先行去打点了。再者说,洛城这会正是鱼肥的时候,我可听这位说了啊,他说你虐待他,不给他鱼汤喝,这回说什么都要喝到。”
 
 
第29章 狼兔相争Round One:平局
  洛城太守虽是文人出身却有一身硬骨头,现下战乱四起,他硬是靠着城中守军持住了城中局面,云渊一行到时,城中只是商贾散去略显萧索,除此之外并无暴乱。
  楚政借了一身玄衣骑的衣裳,用跟岑小五相仿的蒙面巾遮住了脸,玄衣骑多有暗卫暗哨,像他这样打扮的人不在少数,他这样混在军中,即便背上有个柳沅也不甚惹眼。
  柳沅是随他们从雁城至此的医者,战时通医术者弥足珍贵,若因腿脚不便需人特殊照顾也是情理之中。
  晌午过半,玄衣骑手脚利落,云渊与太守交接,岑小五带人排查,其余人手在城中安营扎寨。
  楚政没带柳沅住帐房,他带柳沅寻了个清净地方,离驻扎的地方不远,是个简单素净的院落,房子的主人应当是城中商贾,战事一起只顾着带上细软匆匆撤离,屋中床铺桌椅都没来得及搬走。
  擦灰扫地都是楚政的活,柳沅没精打采的歇在了榻上,和他一样受不了热的小松鼠抱着马车里顺来的冰块瘫成了扁扁一坨,柳沅试图扒拉出它爪子下头的小冰块,结果还被它吱吱呜呜的凶了一下。
  “咳——咳!!我,咳,我一会就去取,你先忍……咳——”
  见柳沅吃瘪,楚政连忙开口,只是他哪是个会干家务活的,他照葫芦画瓢的挥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扫帚扫地,浮灰洋洋洒洒的扑了他一脸,全都呛进了他嗓子眼里。
  他也是个怕热的体质,他一身黑衣背了柳沅一路,胸前和后背早就湿透了,早上柳沅睡得迷糊没替他梳发髻,他自己胡乱一扎,眼下头发散了大半,也都被汗水打湿黏在颈上。
  “不用。”
  楚政这副样子,柳沅光看着都替他热,他也顾不上跟小松鼠置气了,他瘪了瘪嘴,踩上刚甩掉的短靴走去院中打了桶井水,楚政不会摇绳子,刚刚在井边奋斗了半天,愣是没法把空桶浸去水里。
  半桶水泼去地上,半桶水洗脸,柳沅懒得去找帕子了,他浸湿了袖口给楚政擦汗,握着扫帚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在害臊还是在羞愧自己不堪重用,总之是红了耳根。
  小松鼠见了水也来劲,它蹦蹦跳跳的凑到桶边想讨个凉快,柳沅小肚鸡肠的拎着它的后颈往榻上一甩,立场坚决,毫不动摇。
  “沅沅?”
  “冰就不要了,我不要他们的东西,你待会过去,还是要小心一点。”
  柳沅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昨天夜里他们在溪边落脚,云渊同岑小五去林子里逮兔子,他们俩负责生火,楚政看他心中不安便跟他交了底。
  先前那一场边塞恶战楚政明知战况险象环生,却没有调度玄衣骑支援,明面上是因他父皇病重,京都总要留下人手提防,实际则是因为人人都告诉他柳沅跃下了凭栏院的高台,殒命河中,不见尸首。
  他那会心死如灰,他力战克敌,身负重伤,远在的都城的兄弟给他扣上了犯上作乱的帽子,试图将他拉下马,他等了几日,没能等到任何好转的迹象,他知道只要服软求救,中宫与外戚一定会助他力挽狂澜,可他不愿意。
  他终于意识到人心冰冷,桎梏重重,他豁出命去保护的国家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权谋纷争从来都是不顾血亲的,他甚至能猜到老四之所以能污蔑他通敌叛国,必然是因中宫的授意和暗中煽动。
  他的母亲并不爱他,他的母亲只是想要一个听话乖巧的傀儡,他若不行,旁人所出的老四也是可以的。
  这世上最爱他的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个清秀干净的少年被他所负,坠入刺骨的河水,再也不会同他相见了。
  于是他任由污名打压,劫杀围剿,最后若非云渊的亲随赶到救他一命,又将他带去临近的山林里等着柳沅闻讯来找他,他兴许就真的命丧黄泉。
  至于柳沅那边其实也是云渊出手,只是云渊未曾出面,柳沅获救后心灰意冷,云渊便托人送柳沅离开都城,顺了柳沅隐姓埋名的心愿,直至他心灰意冷的求死,云渊信了他是真心知悔,这才再次出手,给他们续上。
  诸事种种,一一说尽免不了撕心裂肺,楚政故意将很多事情说得粗略,尤其是他被诬陷反叛又认命求死那一段,他都稀里糊涂的含糊过去了,他只着重说是云渊帮他脱困,帮他们重新团聚,想着能让柳沅少些对云渊的敌意,奈何柳沅心思太细,寻着点苗头就能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楚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柳沅心疼得要命,红着眼睛就往他怀里钻,抽抽噎噎的又要哭,好巧不巧,云渊刚好拎着肥嘟嘟的兔子回来,故意嘴贱兮兮的拿兔子逗人,柳沅被逗得又气又恼,想谢都谢不出口,最后连晚饭也没吃,直接被他连抱带搂的带回车里哄了半宿才勉强睡下。
  “我知道的,那我偷着拿一点,不让他们知道。”
  “……就是不要!”
  “好,好,都听你的。”
  柳沅一赌气就腮帮子微鼓,楚政被他甩起袖子糊了一脸水,想笑不敢笑,只能老老实的的点头。
  柳沅吃得苦太多,眼下总算见着点亮,找回了一点小时候那种不耐逗的别扭性子,正碰上云渊这个古怪的,专做好事不说好话,照着苗头下去,这两个人以后有的闹腾。
  不过楚政心里清楚,云渊也是为他们好,柳沅知道实情之后心里酸楚得厉害,云渊故意逗得柳沅生气倒是能帮着柳沅分散一下精力。
  “不要他们的。我去城里找找窖子,咱们自己弄一点。”
  “嗯,反正就是不要他……呜哇!!”
  柳沅拿手背蹭了蹭发红的眼角,这才打算给楚政好好拢一拢头发,他嘴上嘟囔不停,还想说点什么软绵绵的坏话,然而忽然出现的岑小五如同鬼魅一般闪身近前,吓得他手上一抖,差点薅了楚政的头发。
  “先生催你过去。放心,小柳公子有我照看。”
  黑衣弓手布巾蒙面,不见喜怒,岑小五负手立去楚政身边,言简意赅的平静开口。
  楚政弃了宸王身份,他便不用俯首行礼,不过鉴于他从前也没对楚政行过几次礼,这会倒是格外自在。
  弓手耳力卓绝,院中两人方才在说什么,岑小五听得一清二楚,同楚政说完话,他又特意转头,挑衅似的看向拽着楚政衣角的柳沅。
  “不过,小柳公子若是害怕,我也可以找别——”
  “——谁怕了!你,你才怕!!”
  岑小五是胡人混血,且还不是胡人同南越的混血,而是同塞外的一个边缘小族。
  他生而有异,肤色苍白,眸中带红,云渊虽寻了些草药盖去他眸中血色,但他那一双眼睛仍与常人有些区别。
  楚政去了云渊那边商议正事,他带着炸了毛的柳沅去往河边,他比柳沅大一些,自幼长在云渊身边,然而也只是外表看着冷峻吓人罢了,心理没比柳沅成熟到哪去。
  他们一路无话,岑小五身高腿长步子大,柳沅一瘸一拐的跟着他颇为费劲,他快走几步到了河边,弯腰拿起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小桶递去了柳沅面前。
  “干,干嘛啊?”
  “抓鱼。”
  扭来扭去的泥鳅和淤泥一起堆积在桶里,岑小五冷笑着扬了一下下巴,他用手捏出一只犹为粗长的蚯蚓凑去柳沅眼前,虫子蠕动的躯体绝不算什么好看的东西,而且那蚯蚓还特别不老实,悬空的身躯左动右动,只差一点就能碰到柳沅的鼻尖。
  他确信这只肮脏丑陋的虫子足以吓到柳沅了,而柳沅也确实如他所料的那样呆立在原地说不出话,他很是得意的冷哼一声,想要借此机会威胁柳沅不许再说云先生的坏话,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柳沅忽然动了。
  纤细漂亮的指节捏住了他手里的虫子,并且极为熟练的打了个结,长长的蚯蚓可怜兮兮的拧巴着身子,岑小五有些懵的眨了眨眼,下一秒,柳沅左手扯开他的领口右手把虫子往里一塞,转过身去,撒腿就跑。
  “你别跑——你站住!你——”
  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人毛骨悚然,岑小五被云渊带得有些洁症,自然受不了这个,他扯松衣襟慌忙将虫子抖落出去,气急败坏的迈步去追。
  柳沅这边也是得意忘形,他扳回一局一时痛快就忘了自己腿脚不便,河边湿滑,泥沙陷脚,岑小五还未追出两步,他就歪斜着身子,摔去了河边的烂泥里,滚成了一只小泥猴。
  “——呜哇!!”
 
 
第30章 弟弟是恋爱的绊脚石
  夕阳落山之前,柳沅和岑小五满载而归,一人背上一个小箩筐,里头装着满当当的活鱼。
  有岑小五在,他们在城中一路畅通无阻,待到驻扎营地,负责哨卡的兵士沉默了片刻,赶忙给他们放行,顺便掐青了自己的手腕。
  楚政和云渊仍在帐中商量军情,林弋伤重昏睡一路,现下还下不了床,林家旧部与玄衣骑皆由他们两个调遣。
  楚政听见脚步声便没了办正事的心思,柳沅腿脚不好,走起路来一脚沉一脚轻,他循着动静转过身去想要出帐迎一下,岑小五先一步挑开了帐帘,云渊圈画地形的手一顿,笔尖朱砂墨坠去纸上,晕成了一片。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不管是自家孩子还是别人家孩子,云渊总是不留情面,他撇了朱笔笑瘫在椅子上,玄色的宽袍滑下肩头,露出他白皙光滑的肩颈。
  岑小五和柳沅如同两只小泥猴一样走进了帐中,两个人都是浑身湿透,脸上手上胳膊上蹭着河泥,头发乱糟糟的滴着水,岑小五的靴子还少了一只,赤着得那只脚已经看不出本色。
  “.…..怎,怎么弄得这是?”
  楚政比云渊强点,他呆滞又惊愕的眨了眨眼,在第一时间咬住舌头遏制住了笑意。
  “冷不冷?沅沅,有没有着凉?”
  他快步上前脱下外袍将湿漉漉的柳沅裹了,柳沅一身月白脏得惹眼,他刚想伸手替柳沅卸下背后的东西,谁知脏兮兮的小泥猴直接闷头拱进了他的怀里,并且得意洋洋的搂住了他的颈子。
  “不冷!我比他多抓了三条!——三条!”
  泥浆色的指节得意洋洋的比了个三,柳沅就是故意要将楚政身上也弄脏,他仰起脸蛋无比纯良的眨了眨眼,炫耀的小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楚政呼吸一滞,也顾不上脏兮兮的泥巴,只想低头吻他,柳沅顺其自然的一踮脚,跟楚政交换了一个满是泥土气的吻,末了还斜眼一瞥边上的岑小五,就差抖出一条孔雀尾巴嘚瑟。
  “.…..”
  岑小五一路无话,眼下更是什么都不想说,他放下背后的鱼篓,看了一眼笑意未褪的云渊,清雅整洁的云先生倚在椅上笑吟吟的许了他一个飞吻糊弄,他恶狠狠的磨了两下后槽牙,不管不顾的走上前去硬抱了云渊一个满怀。
  活鱼新鲜,煎烤烹炸都能做出好味道,楚政生火,柳沅掌勺,许是觉得浅色衣服太不耐脏,柳沅洗漱过后换了身同楚政相仿的玄色衣裳,只可惜他面相温软,穿上之后更显得清秀单薄。
  岑小五被云渊赶去吃大锅饭,里里外外浆洗一番的云先生湿发未干,没了岑小五在侧,鱼刺都得自己挑,他用筷子将烤鱼戳破了肚,思前想后的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把岑小五薅了回来。
  楚政终于喝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鱼汤,柳沅特意给他煮了一锅,奶白色的汤汁香气扑鼻,他端着汤碗小口小口的抿,不舍得全都喝完。
  朗月高悬,战乱之中的烟火气是最能让人心情平静的东西,夜风习习,楚政半碗鱼汤下肚喝出满头热汗,岑小五伺候完云渊才扯下蒙面的布巾吃饭,他和柳沅口味相近,楚政细品鱼汤的功夫,他俩又稀里糊涂的呛了起来,非要比一比谁能吃辣,结果岑小五手一抖,装辣子的小瓷罐脱手而出,精准无比的掉进了咕噜噜冒泡的鱼汤里,瞬间染得满锅猩红。
  这世上没有一锅鱼汤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悄悄咪咪的关起门来自己开小灶煮他四五锅。
  之后几日,柳沅和楚政没再往军营里头去,他俩歇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每天午后去河边捞几条鱼,回来自己做着吃。
  钓鱼捞鱼靠得不是武功高低,岑小五是五感敏锐箭术超群,可小小一条河鱼若是被羽箭豁得开膛破肚也就没法吃了,正因如此,岑小五那日才不得不挽起裤腿下河摸鱼,而他生在荒漠长在山林,不通水性,再加上柳沅在一边捣乱,他落得那么狼狈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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