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我想吃点东西。”念淮安轻声的说着,淡淡的语气,好似刚才冷着脸的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你要,要吃什么?”她不敢松手,只能小心翼翼的询问,眼泪还挂在眼角上,顺着脸颊滑落。
一滴滴的落在心尖,砸碎了好不容易拼接起的坚强。
“做一些汤。”不吃饭怎么有力气。
没有力气又怎么活下去。
活下去念淮安。
请务必要活下去。
务必连带着上辈子未完成的执念回家。
第48章 莫名的怒气
萧韵仍旧没有放手。
念淮安也没有在执意让萧韵放开自己, 就这样, 她走到哪里, 萧韵亦步亦趋的跟在哪里, 那样的姿态就像是生怕念淮安会走掉一样。
虽然多少有些困难, 念淮安还是仅凭着一只手做了(肉肉)浓汤, 包里还剩一些果(肉肉)凝结的干粮, 幸而萧韵还算有眼力价的见念淮安需要两只手才能完成将果(肉肉)撕成条状,她转手改为小心捏住念淮安的衣角, 那般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忙,看着对方的眉眼,一颗心忐忑又有焦躁, 不知觉却又恍恍然的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摸不透的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念淮安将果(肉肉)撕成条状扔到锅里,咕咚的(热rè)汤让(肉肉)条和果(肉肉)渐渐变得软糯,她拿着汤勺盛了一口品尝。
味道还不错,虽然少了浓汤的甜香味, 但是因为加入了果(肉肉)的缘故,使得汤里的(肉肉)香味很浓。
下次要不要再看看丛林里这种水果在多备些......
就在刚刚她意外的在包里翻到了两个木碗,还是当时在洞里无聊时随便找了不错的木头用唐刀削出来的。
念淮安几乎是下意识的盛了一碗送到萧韵的面前,等到她知道到自己做了什么后, 一瞬间愣到那里,而被送了食物的人满含惊喜的看着她, 一双刚刚哭红的眼睁得大大的。
“淮.....淮安。”好像是因为过于惊喜,萧韵说话都变得磕巴起来。
既然已经送了出去,念淮安心里尴尬的要死, 面上却还是装作不在意。“你吃不吃?”
还未说出“不吃就算了”,对方已经忙接了过来。
自从他们从洞里离开后,念淮安就知道萧韵有将分到她手里的食物剩下的习惯,她第一次询问萧韵有没有吃饱,也是一次晚上意外的听到了对方饿肚子的声音,一问之下才知道萧韵将统一分配的食物剩下了些许放在包里。
这种统一分配食物还是起初几人要离开前做的决定,一是方便管理,二是能有定量的节约食物问题。
幸而在离开前他们猎杀了一直草食(性性)的动物,将(肉肉)晾晒成(肉肉)干各方在几人的包里。等到吃饭的时候会定量的把食物分配下去。当然这是共有的食物,私有的队里人不会过问。
毕竟他们这支队伍并没有成立太久,而念淮安对他们还有一饭之恩,吃了人家那么多的食物,在打人家私有食物的主意,那就未免太过分一些。
况且一方面已经有了共有的(肉肉)干,另一方面谁还没有个私有的食物。
别说念淮安,队里的那个人不是手里有点货的。
似乎是因为萧韵食量有点惊人的缘故,看似和他们一样的食量,实则萧韵的胃口要大很多。她并不清楚为什么明明吃不饱萧韵还会每一次将剩余些许能够保存的食物放在包里。
后来她就会私下给萧韵一些备用的食物,萧韵起初不吃,后来实在受不了,才告诉自己她有存了分配下来的食物,方便实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吃。
从某种方面来讲,念淮安还是蛮嘴馋的,她私自晾晒的(肉肉)干放了不少的调料进去,自然比共有的(肉肉)干要好吃很多,然后自然而然的当自己嘴馋的时候吃私有的(肉肉)干时会给一直跟着自己的萧韵一些。
如果没猜错的话,萧韵给李媛的,应该是她们私有的(肉肉)干。
念淮安收回自己的手,既然已经送了出去也没有必要再要回来,她为自己盛了一碗。
萧韵喝着碗里的浓汤,区别于之前甜腻的味道,这次要偏咸香一些,含在嘴里浓郁的(肉肉)香味顺着喉咙滑入到胃里,舒服的让萧韵忍不住又红了眼。
别哭啊,为什么想要哭啊。
冷静下来,淮安,淮安会讨厌你这样懦弱的。
拜托你,求你,不要哭啊。
但好(热rè),为什么啊(身呻)体很(热rè)。
脑袋也像是空白一样,顿顿的,眼角都跟着(热rè)了起来。
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了碗里,控制不住的掉落。萧韵捧着手里的木碗,她不敢抬头,害怕将自己难看的一面让那人看到,她艰难的擦完了眼泪,抬起头看向已经看过来的念淮安。她不自然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不自觉的从眼眶内滑落。
“我,我不想的。”她几乎是慌乱的想要擦去眼泪,却发现泪水在那人的注目下越流越多,渐渐的她垂下了头,耸拉着肩膀,双手用力的捂住脸,试图让自己不要这么丢脸,不要这么懦弱的惹人厌烦。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心里是委屈还是什么(情qíng)绪,只是念淮安对她的冷漠和忽然而至的好令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其实该高兴的不是吗。淮安还惦记着她的。
可是,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可是淮安为什么忽然间就这样对待她呢?
“你,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她语不成调,眼泪像是砸在了她的脊梁,几乎让她疼的直不起(身呻)。
“我没有生你的气。”
半响她听到念淮安这样说道。
“撒谎。”她第一次用力的反驳着她,一股不言而喻的怒气冲破了萧韵的理智,使得她第一次直言的面对,她抬起头,眼泪不争气的不停从眼眶滑落。
她用力的擦着眼角,但泪水却是就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这让萧韵懊恼之余更加生气自己的几乎犹如哭泣包的(性性)格。
萧韵的怒气不免让念淮安一怔,她看着眼前的人明明委屈害怕的要死,眼泪糊了满脸,却又倔强的瞪着她故作硬气的样子。心里竟涌上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些焦躁,又有些说不明的烦闷。
这让念淮安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她知道自己这股子气其实来的有些突然,在(情qíng)理之中却也在(情qíng)理之外。
说到底其实倒是没必要和萧韵置气,萧韵不过是被她迁怒了而已。
也仅此而已。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念淮安心里还是堵着难受,她分不清这种难受的成分都有哪些,总之,她现在看着萧韵在她眼前哭,就已经让她焦躁的想要出去透透气。
眼前的浓汤似乎也变得没有胃口,念淮安叹气的将木碗放到地上,起(身呻)就要走。
原本还想质问念淮安的萧韵怔怔的看着对方起(身呻)离开,眼看着这人就要出了帐篷,一瞬间的慌张使得萧韵几乎是下意识的站起,紧跟着念淮安走了出去。
夜晚的森林要显得宁静很多,可能是因为(身呻)处结界当中,没有任何的声音反而让人心里升起无边的恐怖。
头顶的月光凄凄冷冷的倾泻而下,巨大的月亮挂在天际,诡异的圆盘与巨大,无边的让人感觉一种沉闷的压抑,而在圆月的四周,已经隐约可见淡紫色的光晕在周围隐隐绰绰。
念淮安从帐篷内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月色,压抑且莫名的给人一种能量即将涨破的膨胀感。她虚着眼看着头顶的圆月,越是看着越是像是有什么吸引力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在靠近这圆月,她像是被“勾引”了一样,一步步向前,(胸胸)前挂着的小金字塔挂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出淡淡的幽蓝色的光亮。
就在这时,还未等念淮安走几步,手猛然被拉住。手腕上传来的力量刹那间让念淮安回神,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心脏蹦蹦的乱跳,念淮安说不上来刚刚是什么感觉,仿佛被吸引住一样,让她几乎沉迷其中。
几乎是被刚刚失神的自己吓出一(身呻)冷汗,耳边就传来萧韵带着哭腔的声音。
“淮,淮安,你去哪里?”
手腕上传来的呃(热rè)量以及耳边听到的声音不免让念淮安转头看向萧韵。
对方这次虽然止了泪,但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肿的样子。
“我就是出来透透气。”念淮安的声音很轻。
可能是被这诡异的月光吓得冒了冷汗反而驱散了那莫须有的怒气,亦或是感到莫名的被萧韵“救了”一次的缘故,念淮安转头看向萧韵。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失忆后的萧韵有着小动物的直觉,比如说刚刚念淮安生气却偏说自己没有生气,再比如说现在,尽管眼前的人是平静的语气,但她就直觉的感觉到对方的怒气消失。
原本止住了泪再一次滑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亦或是其他(情qíng)绪的感染,萧韵一下子扑到了念淮安的怀里。
被抱了个满怀的念淮安为之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对方的控诉。
“你为什么生我的气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紧紧地抱着念淮安的腰(身呻),(身呻)体因为哭泣抖得厉害。“如果我哪里错了,我改还不好吗,你不要不理我。淮安。”
她的泪水打湿了她(胸胸)前的衣襟,对方抱着她的力度像是生怕她会离开一样。
萧韵对念淮安太过依靠,以至于有些时候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已经知道自己存在迁怒(情qíng)绪的念淮安已经从刚刚失控的(情qíng)绪平复下来,其实早该知道想要李媛和萧韵分开肯定是难事,萧韵哪怕是在失忆中也不忘对李媛好这件事来看,就知道潜意识里李媛对于萧韵的重要(性性)。
虽然能够理解,但多少还是让念淮安有种挫败感和她自己也分不清的(情qíng)绪在里面。
她说不上来,只是想到这里会让她无边的烦躁异常,刻意的忽略,自认为还是因为食物问题而迁怒萧韵。
但不可否认的,当萧韵委屈的承认错误,哭泣的可怜模样让她的怒气忽的一下像是被戳了一个窟窿,慢慢的消失。
还剩下的则是她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情qíng)绪。
念淮安抬起手拍了拍萧韵的肩膀。“嗯,好。”
她点头应道,像是回答给萧韵听,又像是回答给自己。
第49章 奇怪的地方
即使是回到了帐篷内, 念淮安在吃饭的时候, 萧韵也一直拽着她的衣角, 那模样就像是生怕念淮安会跑掉一样。
老实说, 念淮安心里现在乱乱的, 就连她自己都有些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闹哪门子别扭。
等到她吃完饭, 准备入睡时, 萧韵顺理成章的和她钻到了一个被窝里。
好吧,之前两人也是一个(床床)被子。
但如今刚刚生完气, 又经历了这些,总让念淮安感觉哪里别别扭扭的。
萧韵可不管念淮安此时怎么想,她拉住对方的衣角, 篝火内的树枝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响,她的心也随着篝火的声响而乱糟糟的一气。
她一面担心念淮安走,一面又暗自唾弃自己这般怯懦无能。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靠着念淮安的肩膀, 她竟然还睡了过去。
等到念淮安听到(身呻)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她转头看去,萧韵早就委屈巴巴的埋在她的臂弯里睡着。
那人蜷缩着(身呻)子,手指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 全然不顾的依赖,让念淮安的心忍不住的软涩了一下。
(禁jìn)不住的她看着萧韵长而细密的睫毛入神, 直到忽然间她有些想上厕所,才慢慢的起(身呻),她稍显放轻的动作并没有让萧韵醒来, 却因为她稍一离开,对方像是知道她要走一样,又往她的(身呻)边凑了凑,这不(禁jìn)使得刚刚坐起(身呻)子的念淮安一僵。
在感觉萧韵没有其他举动后,念淮安起(身呻)离开了帐篷,而被她丢下的萧韵已经整个人占满了刚刚念淮安所躺着的位置。
念淮安走出了帐篷,为以防万一,她谨慎的戴上唐刀,相较于前天夜晚有巡逻的人出现在周围,今天的夜晚要格外的显得安静,如果没有月光的话,念淮安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安全的找到厕所的位置。
算是可喜可贺的是这个小型的基地竟然还有厕所这么便捷的地方。
只是在念淮安从厕所里走出来,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呜咽声以及被拖拽的声响。警觉地她立马躲在一棵大树(身呻)后,依靠着不错的视力使得她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稍显孱弱的人被一个看起来颇为强壮的人猛烈的拉住往这边拖拽。
声音越来越近,念淮安在听清后,心里不免开始发冷。
“诚大人,诚大人,拜托你,我,我会努力干活的,拜托你不要吃我。”
“没用的东西!老子吃你是你天大的恩赐!给我过来。”对方低声喝道。
“诚大人,我还有用处的,拜托,我还能干活的!”那人的声音更加惊恐了,语音都跟着发抖。
“腿都折了,还有什么用,算了,就在这里好了,我也懒得再动,反正也脱离了居住帐篷。”那人不屑的嗤笑着。
“不,不要呜!”
“草,妈的你咬我!”
“救,救命!”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而后像是被什么重重踢到,忽的就戛然而止。念淮安探头去看,就见着那孱弱的人蜷缩的(身呻)子躺在树下,而那被他叫做诚大人的人,则面露狰狞的微微甩了下手向他走来。
念淮安怔怔的看着,一强一弱的对比不由的让她脊梁都跟着发凉,一些不好的记忆让念淮安(禁jìn)不住手指都跟着僵硬。
有些事(情qíng)并不是没有,而是下意识的刻意遗忘。
上辈子的她在后来活的也像被踢翻的那个孱弱的人一样,毫无反击之力的没有任何挣扎。
她唯一比对方好的就是有一些异能,但在具有攻击力的异能者面前,她活着也是如此的卑微,几乎将所有的尊严掉在了尘埃中。
念淮安看着不远处蜷缩的人,好似就看到当初的自己一般。
如此卑微的祈求存活。
却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
她像是看到了自己,又像是透过对方看到上辈子的一切。
像是陷入了魔障,躲在树后的脚忍不住的向前探出一步,若不是忽然想起另外一道声音,恐怕在继续向前走的念淮安就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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