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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可以用系统自带技能的。”灵宿说道，他不懂为什么顾怜非要自己养。
顾怜无奈地告诉这只蠢道士：“系统自带技能有时效的，凤凰蛊只能持续两刻钟，根本没有任何用。公主出去打仗，怎么可能两刻钟就回来？我自己亲手养出来的蛊，至少能保证七天有效。”
灵宿一愣，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他差点忘了。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公主借东西了，小气鬼。”说着顾怜掐断了通话，干正事去了。
灵宿：“......”你才小气鬼！你全家都是小气鬼！
第36章 腊八
养蛊之事一切顺利, 倒是五圣兽比较麻烦。碧蝶好歹有蝶卵能够孵化, 蛇、蝎子、蟾蜍、蜈蚣和蜘蛛，这些有什么？顾怜的笛子里不可能放得下这些东西的幼崽的。
顾怜试着使用灵蛇引技能召唤双生灵蛇，发现召唤出来的蛇跟游戏里一样, 如果不被她用蛊虫献祭献祭掉, 或者没有气血用尽死亡的话, 它们会一直存在。
可问题是, 这是成年的蛇, 她需要蛇宝宝, 然后用特殊的方式慢慢养大。
顾怜想了许久, 决定让这两条蛇生个后代。
正好是两条, 也不讲究什么近亲结婚的乱七八糟事儿了，两只正好配对。以前在五毒的时候, 就有五毒弟子没挑中合适的“种蛇”然后让双生蛇内部消化。搅基蛇其实不分公母, 性别相同, 都能生孩子，到底谁生，他们自己商量去吧。
顾怜把他们关在适合孕育的环境里，给他们下达传宗接代的指令，一个月后，双生蛇产卵了。
召唤物不能离开主人太远，为此顾怜还特意一个月没出门，总算盼到了她想要的。好在系统出品的蛇对季节没那么挑剔，不然还得等到来年春夏才会交-配产卵。
小心翼翼地把孤零零的蛇蛋放置在提前配置好的暖箱里进行孵化, 大概还需要一个多月的样子才能长出小蛇，在这期间，顾怜可以去弄其他四只圣兽的后代问题。没有交-配的对象，除了一般游戏里默认可以自己下崽的蜘蛛之外，其他三只圣兽顾怜是没办法了，总不能捉一些蟾蜍蝎子和蜈蚣来跟他们交-配吧？体型也对不上啊，她家这三只实在太巨大了。
无奈之下，顾怜只好暂时放弃养那三只的想法，反正双生蛇和蜘蛛也够用了，主要还是碧蝶，那个才是最需要的圣兽。
到年关将近时，双生蛇已经破壳而出，两只小小的蛇交缠在一起，绕在顾怜手腕上，细细的，正好一圈，像镯子似的。一青一白，通透漂亮。蜘蛛也生出来了，指尖大小一只幼蛛，趴在发间，时不时不死心地伸出纤长的腿去够小蝴蝶。小蝴蝶停在顾怜的头饰上，像一个美轮美奂的装饰品。它抖了抖翅膀，避开了蜘蛛的骚扰。
“今日腊八。”顾怜照着镜子伸手安抚了一下小蝴蝶，“祖母喜欢热闹，看来今日是暂时回不来了，得在那儿待到晚间。兰香菊香，你们照顾好蛊虫宝宝，别让他们冻到了。”
年幼的蛊虫宝宝好动，有时候会闹着要爬出琉璃瓮玩儿。顾怜在的时候会许他们出去玩一会儿，但顾怜不在时，未免毒到他人，顾怜是不许他们离开琉璃瓮的。
兰香和菊香知道其中的厉害，连忙应下了。
顾怜点点头，带着三只圣兽幼崽离开了小院。
今日梅香跟着顾怜，竹香还得负责时刻收集消息，抽不开身。如今外头的局势越发混乱了，一个半月前匈奴南下的消息传到淮京，着实惊到了不少人。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安定久了，淮京的人很快便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尤其是进入了腊月，喜气洋洋的，仿佛北边根本就没有战事。
朝中高官自然不会像下头人一样真以为匈奴来犯无所谓，匈奴早不是十五年前被打得丢盔卸甲的丧家之犬了，如今他们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兵强马壮，十分难对付。朝堂之中为了此事一连吵了好几日，最后派了一名老将出马，让他去暂时稳定局势。
四皇子等人倒是想把乔明瑜支开，可惜没得逞，派了个中立保皇党过去，谁也没讨着好。
乔明瑜不用上朝，她等在三皇子府陪小侄子玩了一会儿。兄长下朝之后，她才能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
不过今日日子特殊，大家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所以今日还算太平，三皇子也露出久违的笑容。见到妹妹，他闻声关怀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偶小马驹：“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这个，今日腊八，送你的礼物。”
乔明瑜一头黑线，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皇兄你真是太不靠谱了！
身边的小侄子一看见红赤赤的小马驹，顿时眼前一亮，伸手扯了扯乔明瑜的衣角：“姑姑，呈儿想要。”
乔明瑜立刻拿过小马驹，借花献佛给了亲侄子。
三皇子脸黑了，悄悄瞪了儿子一样，那是给他宝贝妹妹的！
乔安呈回瞪了他爹一眼，不甘示弱。
灵宿进门时就看见父子俩大眼瞪小眼，顿时笑出了声。
“娘！”乔安呈眼前一亮，张口一声响亮的叫喊。
灵宿差点被门槛绊倒。
三皇子连忙扶住他：“小心！”
乔明瑜摸了摸生疼的眼角，决定早点走人。跟这两个大男人浪费时间，她还不如早点回府呢。今日恐怕是见不到阿怜了，不过她得好好给阿怜挑份礼物。要不是今日皇兄送了她礼物，她都快忘了还可以借此机会送礼。
公主殿下匆匆走了，乔安呈有了娘姑姑就不重要了，于是也没哭闹。他抱着灵宿不撒手，献宝一样地展示自己的小马驹。
“姑姑给的！”
三皇子气得鼻子都歪了：“是你爹我买的！”
“姑姑的！”乔安呈跟他抬杠。
“逆子！”三皇子甩袖就要离去，被灵宿拉住了。
“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灵宿鄙视他，然后对儿子说道，“走，师父带你去吃腊八粥。”
“要肉！”
“没有肉，腊八粥只有豆子。”
于是无肉不欢的乔安呈顿时蔫了，腊八粥一点都不好吃，没有肉。
......
顾府里，姑娘们围坐在圆桌前，簇拥着老夫人，一人端了一碗腊八粥，慢慢喝着。
大清早一碗热乎乎的粥下肚，浑身都暖了起来。
“今年倒没有往年那么冷。”老夫人身子骨好了许多，都不那么畏寒了，她乐呵呵地说道。
不知道忙什么忙了几个月的顾怡终于从隐形人中脱离了出来，她笑着附和着老夫人的话，逗着老夫人开心。顾怜静静喝粥并不插话，把表现的机会留给她。
二房三房的两位姑娘撇撇嘴，没往年冷？胡说八道，明明比往年更冷了，他们裹得厚厚的出门都觉得寒风刺骨，老夫人真是老糊涂了！
看着顾怡没出息地讨好老夫人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冷哼。他们才不屑参与这些，而且他们和老夫人根本不亲近，也亲近不起来。自家爹是庶出，老夫人一直视为眼中钉，又哪里会喜欢他们。
六姑娘顾惋倒是比往日更沉默了，许是因为靠上的靠山自身难保了。她为了自己的婚事才去帮殷氏陷害姐妹的，结果陷害没成功不说，还被捉到了，如今殷氏又倒了，她惶恐不已。看着家里长辈包括外面的公主都喜欢的顾怜，还有努力讨好老夫人的顾怡，顾惋只觉得前途无光。
就算顾怜不和她计较，顾怡也不会放过她的。
剩下几个姑娘岁数还小，话都说不太清楚，专心致志地喝粥，喝完还让碧溪给添。
老夫人乐呵呵地看着，直夸几个丫头不错。
“多吃点，才能长得快。”老人家嘛，最喜欢看子孙多吃点饭，然后生龙活虎玩耍的样子，年轻又有活力。
顾怜放下碗擦了擦嘴，端过茶杯漱了口，淡笑着跟二房三房的姑娘交谈起来。这么好的节日里，总不好老是冷落人家，至于顾惋，还是算了吧。
“诶呀，瞧我这记性。”老夫人忽然恍然，看向碧溪，“给老爷送了腊八粥没有？可不能光我们祖孙几个吃。”
碧溪连忙回道：“早送去了，老爷是吃了粥才去衙里的。”
本来今日不该上衙的，奈何最近多事之秋，所以有些休假的日子也不好缺席。待在衙里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也好早做应对。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老二老三呢？他们媳妇儿呢？还有几个少爷的，送去了没有？”
“都送了的。”
至于姨娘们和殷氏，她就不会特意过问了。姨娘哪里自然会分发一小碗腊八粥，殷氏恐怕就没有了。
殷氏也不算太蠢，被关禁闭之后殷家来了个老嬷嬷，赔了她两天。许是老嬷嬷开导有方，又或者是她教的好，总之殷氏在那之后就开始打着给老夫人祈福的名义，天天待在正院的佛堂里。
且不说她祈福了没有，每天经书她确实是念了的，还是跪着念的，两个月来风雨无阻。不过暂时看来还没感动到老夫人，就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行。
也不知道殷氏现在心里着急不着急，过二十几天就年夜了，那会儿再不被放出来，她这个主母就真的是当到头了！
第37章 赠符
姑娘们都喝了腊八粥, 然后和老夫人亲亲密密地围坐在一起, 同她说说话。
外头天寒地冻的，整个顾府就数老夫人的屋子里最暖和，这儿用的炭也是上好的炭, 比他们回小院子里待着要舒服多了。也就只有顾怜, 屋子里能烧比老夫人屋子里的炭还要好的贡炭了, 还都是乔明瑜眼巴巴让人送来的。
碧溪带着小丫鬟们端了茶点上来, 几个小姑娘吃了好几碗腊八粥, 这会儿吃不下了, 就围在一起挑花样子, 说要给老夫人绣个抹额当新年礼。老夫人笑眯眯地让人去拿了上好的缎子裁成的布条, 让他们就在这儿绣，别回院子里挨冻了。
大一点的姑娘就陪她说话闲聊, 吃了不少瓜子花生。
“大姐姐头上的蝴蝶钗真好看！”顾惋讨好地看着顾怜, “这蝴蝶跟真的似的, 还会微微颤动呢！”
顾怜抿了抿唇，轻笑道：“公主送的，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我那儿还有，回头选几支给你们送去。”
顾怡一听有首饰拿，顿时高兴了，也跟着凑趣：“上回去公主府赴宴，我瞧见好些大人家的姑娘头上也戴着这种栩栩如生的蝴蝶钗，听说是用金子之类的打造的, 十分轻薄，稍微有点颤动翅膀都会轻轻抖动，跟展翅欲飞似的。”
听几个丫头都说这蝴蝶钗，老夫人也多瞧了两眼：“是挺好看的，还是你们年轻姑娘家好，戴什么都好看。”
顾怜但笑不语。
头上的碧蝶抖了抖翅膀，悄悄挪了一下位置，避开了那只蜘蛛又悄悄摸摸伸过来的腿。她才不喜欢黑不溜秋的蜘蛛呢，她只跟漂亮的冰蚕玩。
顾怜仿佛察觉到头上两只要打架，伸手扶了扶“蝴蝶钗”，让他们俩安分一些。
袖口滑落，露出手腕的小蛇，又引来几个姑娘的一阵艳羡。那镯子看起来成色很好的样子，晶莹剔透的，就是掩在袖子间看不真切。
顾情撇撇嘴，很不屑顾怜这种“状似不经意地显摆镯子”的行为，她摸了摸自己手上寒酸的镯子，暗自咬牙。公主真是眼光差，怎么就喜欢顾怜这种装模作样爱慕虚荣的家伙，她比顾怜好多了，要是成为公主伴读的是她该多好！
“二妹妹怎么了？”顾怜忽然看向她，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大家顿时都顺着看过来，顾情没来得及掩饰的嫉恨表情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老夫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仿佛再看一眼就会辣眼睛一般，顾怡嗤笑一声，也撇开了头。今日可是好日子，她才不会为了呛顾情弄得老夫人不悦，暂且放过这家伙一回。
顾情被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看得气愤不已，可她又不能呵斥他们不许看，只能脸色越来越扭曲。
四姑娘五姑娘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个遍，然后两个人凑做一堆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顾情听清楚。听着这两人一口一个“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顾情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顾情好歹是府里姑娘中身份最贵重的那一个，跟着外祖也见过不少世面，这两个天天养在深闺连门都没出过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嘲笑她！都是贱人，都是贱人！
屋子里仿佛只有顾情一个人格格不入，其他人分作三个小圈子，各聊各的，气氛异常和谐。直到几个小姑娘被热气蒸久了，忍不住有些犯困，被老夫人让人带去旁边的冬暖阁里休息，顾情才寻到机会僵着脸告退。
老夫人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恨不得她快点滚，其他人倒没一个跟风离开的，这让顾情异常尴尬。但说出的话不能收回，她只好梗着脖子自己回去了，倒显得是她一个人被赶出门了一样。
“终于走了。”顾怡轻声抱怨了一句，得了顾怜不轻不重的一个眼神。
她心虚地掩嘴调整了一下表情，好在刚刚顾惋跟老夫人恰好说了两句话，掩盖住了她的抱怨，不然老夫人说不得会不高兴。
一直到快要用午膳时，外头才又来了点新状况。
碧溪领着玉芝进门：“老夫人，玉芝求见。”
“请老夫人安。”玉芝稳重大方，比玉兰更得殷氏的看中，嘴也很利，三两句就能站在制高点把人堵得说不出话来。此前顾怜领教过一回，这让她对玉芝好感非常低。像她这样的人，口蜜腹剑，绝不能深交，最好敬而远之。
老夫人冷眼瞧着玉芝，显然阅人无数的她早就看穿了玉芝的为人，并不为她的做派有任何动容。
“你怎么来了？不在院子里伺候你家主子，净到处乱跑！”
玉芝跪在地上，老夫人没喊起，她也没露出任何端倪，依然大大方方跪着，不急不缓地说道：“玉芝是来替大夫人送东西的。”
说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素雅的荷包，双手捧着举过头顶。
碧溪看了一眼老夫人的反应，没接。
“这又是什么？她一个禁足的人，整天在院子里捣鼓什么呢？”
若是玉兰，这会儿都该露出屈辱的表情了，但玉芝依然端得住，浅笑怡人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生愉悦。
“这是夫人让三少爷亲自前往城外的栖霞寺求来的护身符，经高僧云了大师亲自开光，保佑老夫人福泰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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