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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禽兽(古代架空)——司马拆迁

时间:2020-03-20 14:22:55  作者:司马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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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喊收工那一下,江放一下子跳起来,一边抖一边跑去拿羽绒服。
  他连戏服上的血浆都懒得擦,往挡雪的棚子里跑,原本坐那的人赶紧叫“江哥”,给他让个位置,他就蹲下烤暖风机。
  姬珩在跟导演看monitor的画面,交流了会儿,才走过来。
  姬珩肤色白,人高但是不单薄,腰还瘦,走路和站着不动都好看。
  江放看他走到面前,才发现姬珩还穿着戏服,他坐地上琢磨,“不冷?”
  姬珩摸摸那件狐裘,朝他非常温柔非常儒雅地笑,“真的。”
  江放一愣,“真的?”
  姬珩点头,“真的。”
  江放一把扯住他下摆摸了两下,是真狐狸皮,是真暖,瞬间就悲愤了,“我靠!”
  这个戏的来由一言难尽。
  江放今年有两部电影上,他打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向不搞无缝进组。今年就只接了一个历史正剧,年份非常古早那种,他满打满算算个第三男主角,能空上四五个月。
  结果一个朋友听说他有档期,立刻就疯了,死乞白赖缠着他要他帮个忙,又听说姬珩在国内,顺便买一送一连姬珩一起搭上。
  拍三天变成拍三周,拍三周变成三个月。
  天气刚冷下来的时候还在影视城取景,到现在真冷了,手指伸出去都怕冻掉,雇上一群群演,呼啦啦跑山里来外景了。
  姬珩看他围着暖风机愤怒踱步,忍不住笑了一下。
  就连眼角的细纹都泛着笑意。
  场务里一个年轻女孩叫,“姬老师您的杯子。”
  把一个保温杯递上来,姬珩礼貌地说,“谢谢。”
  然后转手递给江放,“喝点姜茶。”
  江放小时候被冻过。
  他爸妈是做生意的,他说他小时候去他爸厂里冷库玩,想藏冷库里吓他爸一跳,结果被关里面了。幸亏他爸出去一看,儿子呢?
  急出一头大汗,赶紧冲回冷库,把才几分钟就冻得脸色青白的儿子拖出来。
  说起这段往事,他们是在看录像带。一个80年代末,百老汇经典剧目的录像带。美国某戏剧学院借的。
  那个演员凭着角色,成为第一个获得某奖的亚裔男性。
  但是那盘录像带只在学院和一些图书馆里有了。
  姬珩告诉江放,这是你欠缺的。
  然后问,“然后呢?”
  江放呲牙咧嘴,“然后我被一顿暴捶。”
  他继续看那个演员的表演,肘撞姬珩,说哎你究竟觉得我缺什么啊?他开始猜,“爆发力?肢体柔韧?我没他瘦?你不会要我也去扮女人吧?”
  姬珩说,你不会表达压抑。
  江放就没说话了,他坐在姬珩的沙发上又盯着投影屏看了会儿,说,“我能不能申请一对一补课呀?”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摸上姬珩大腿。
  这是错误的,师生恋。姬珩神色自若,但在心里自我辩论,他们不算什么正经师生,他只在这所戏剧学院做访问教授。
  于是姬珩吻住他,争夺了一阵吻的主导权,在成功镇压江放以后说,“事先声明,我不可能给你A。”
  见江放几乎给他中指,才微微带笑说,“被捶了哪了,我看看。”
  当然是被捶的屁股。
  那天后来,江放下身赤裸,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张着腿,躺在姬珩公寓的沙发上,嘴里还感叹,“你说我爸妈能送我出国读表演,也是挺开明啊。”
  姬珩头也不抬,拍了他一巴掌,“这个时候,别提你爸妈。”
  江放一边爽着一边想,出国学表演,结果学到了访问教授的床——哦沙发上,你说这叫什么事。
  下了戏,该去卸妆的卸妆。
  这阵子的戏把江放拍得累得不行,拍完这段夜戏,他跟他那倒霉朋友说好,要走两天,和姬珩飞去看个表演再回来。
  今天他那倒霉朋友就赶过来,趁拍完夜戏,请他们宵夜。
  江放电话里听那边说,“羊是哪哪的羊,肉是怎么切的肉,千辛万苦千里迢迢从哪哪运过来”,按着手机口型问姬珩,“去不去?”
  他这一夜在外面冻了好几个小时,姬珩抓他的手,还有点凉,吃火锅暖和一下也好,就朝他点点头。
  江放朝手机说,“吃可以,少提要求啊!……再跟我啰嗦,趁早绝交!”
  就这么带着姬珩一路走,手始终让姬珩握着。
  这次火锅,地方在一个小餐馆。
  拍戏地方偏僻,实在没什么正经馆子。
  就是没什么正经馆子才好,乡村小店,也就没人拿着手机偷拍你放上网,没人非要来找你合照。
  这个小餐馆,夫妻店,被朋友包下,每桌一个锅子,请的都是剧组的人。
  热热闹闹开了几桌,江放和姬珩坐朋友那边的小桌。
  朋友显然想跟江放说事,但是江放显然不想搭理他。
  一开始围着姬珩转,他记得姬珩不吃羊肉,嫌膻,就张罗着给姬珩点牛肉,鱼肉,冻豆腐,藕片,菌菇,山药片,各种蔬菜。
  那对夫妻记不过来,说到虾,老板娘为难,“这个,没有。”
  江放就盯着朋友笑,“到底有还是没有?”
  朋友硬着头皮,“我叫人去买还不行吗,有有有!”
  到头来还是姬珩打了个圆场,说菜够了,叫他别加菜,先吃。江放才调了酱,一门心思大吃大嚼,朋友在他旁边抓耳挠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姬珩倒是趁着他吃,握了一下他的手,这回手总算是热的。
  等到江放吃完,嘴一抹,拉着姬珩就往外走。
  小餐馆里开着暖气,又有那么多锅子,热气腾腾,水雾弥漫。
  一走出来就觉得干冷了。
  吐气成白,天上落雪籽。江放看了看姬珩,凑近吻他。
  姬珩的手搂住他的腰,和他交换一个吻,像是在笑,“吃这么辣。”
  这句话潜台词就是,吃这么辣,今晚做完,明天有你难受的。
  江放懒散地舔嘴,“就这里那盒饭,吃得我嘴里淡出鸟来。”
  舔着舔着又和姬珩商量,“要不今晚我来。”
  姬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搂了搂他,依旧握着他的手,“先回酒店。”
  他们明天早上的飞机,今晚还留在酒店。
  其实一间房足够,但是朋友心虚,还是把待遇尽量做好,房一直分别开两间。
  江放在自己那边睡得少,这回也直接跟姬珩去他房间。
  拿房卡开门时,姬珩才问,“真不打算听小孟说什么?”
  小孟是那个不靠谱的朋友,江放嗤了一声,“能是什么急事,晾着他,回来再听。”
  看了眼姬珩,嘴里又说,“打扰人度蜜月,没被马踢就不错了。明知道我只想休个假,把我拉进组。谁有病会愿意在剧组度蜜月啊。”
  他们在进这个剧组前两个月领了证,好不容易两个人都能在两个月后结束工作,江放盘算着去欧洲度个蜜月,出于义气,才来救场。
  小孟也很震惊,“你怎么不说你打算度蜜月?不是,你都没说你领证了啊!”
  江放反问,“所以我领个证还得发通稿昭告天下是吧?”
  小孟理亏心虚,但是他这个角色已经演上,剧组又临时发生别的演员辞演风波,他的戏份越来越重,他一走这剧组就要黄。彻底走不得了。
  姬珩看他为这事有火,坐在沙发里一脸烦躁,心就有点软。
  他弯下腰对江放笑了笑,灯光下显得很温柔,“今天不是累了吗,还想做?”
  江放一听有戏,眼睛就放光,慢慢说,“那我累了不想动,你可以自己动呀。”
  姬珩一想,他这阵子确实拍得辛苦。动作戏多,骑马戏多,大腿内侧磨破,姬珩还给他上过两次药。
  姬珩道,“好。”
  那天晚上,他就骑在江放身上,让江放享受了一把前所未有的待遇。
  被姬珩压着,就连套都是姬珩替他戴的。
  他就盯着姬珩夹着他的东西晃动,不要说底下被包得多爽,光是看姬珩的表情和脸,他就要爽飞了。
  做完第一次,姬珩起身,把套扔了。江放看着他紧实的小腹,泛红的胸膛,还有眼里的水光,都不用看他下面被插的地方,就又硬起来。
  他拉着姬珩的手摸自己下身,颇为自得。姬珩也就从善如流,再开了一个套,陪他胡天胡地做下一轮。
  但是阴茎高潮和前列腺高潮还是有差别的,做到第二次,差别就显出来了。
  射精反应依旧强烈,实际没射出多少精液,江放却觉得脑子都被射出去了。
  他困得不行,把姬珩拉下,抱牢他的腰。
  “……以后不要你都自己来了……”
  姬珩笑,以为他被榨干了,揉他头发,“这就不行了?”
  江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睡回去含糊说,“你态度这么好,就让我想起上次……靠,你要甩了我才态度那么好……”
  姬珩一时之间居然无话可说。
  姬珩确实甩过江放。
  江放二十出头和姬珩勾搭上。
  不是姬珩勾搭的他,主要是他勾搭的姬珩。
  江放第一次见到姬珩,在学校的学生中心吃披萨。
  那种面厚芝士多肉少的披萨,一个食肉动物非常不满足,配着可乐勉强吃。
  他一抬眼,看见姬珩,那披萨就更吃不下去了。
  那时候还不流行卧槽,江放心里就是一个“靠”,他想,靠靠靠靠靠靠靠!
  他坐着的地方,恰好看见姬珩的侧面,那鬓角那眉毛那眼角那鼻梁,还有那身材。
  他看见姬珩在与一个教授闲聊,等到姬珩走了,就去打听,“嘿亨利,那是谁?”
  教授有趣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江放耸肩,“不是所有中国人都认识所有中国人。”
  他还不认识姬珩,但当天晚上就去非法下载姬珩得奖的作品。
  奖是个小众的奖,国内几乎没新闻。姬珩在英国学的表演,那个对莎士比亚爱得深沉,以至于面试必须要来一段莎翁独白的艺术学院,到他们相遇那年为止,录取过的华人还是个位数。
  那天晚上江放看到一半就睡着,但他在梦里半昏半醒心潮澎湃地决定:我要追到他!
  他很快追到姬珩。
  这要归功于他第一次去姬珩公寓,口袋里就揣着安全套,还故意让姬珩看见了。
  后来江放躺在床上评论,“就我们那什么这过程,也就只有潘金莲西门庆能够类比了,还不带王婆的。”
  姬珩笑叹,“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江放就爬起来亲他。
  和姬珩在一起的前两个月,什么都好,被姬珩操也挺爽,就是吧,一直没操到姬珩,心里缺点什么似的。
  他的课是小型研讨班,有一次上课,姬珩说,“作为表演者,应该始终保证自己的肢体处在良好的状态。”
  江放在下面吹口哨,“我们学的是表演,不是芭蕾!”
  这种课堂氛围一向宽松,学生起哄也是常事,姬珩但笑不语。
  那天晚上,他就拿了录像带给江放。
  录像带里是他去年的一个舞台剧,中间有一段舞蹈。
  编剧编舞乃至整个剧团都很先锋,舞蹈就十分考验肢体柔韧性。江放被他压着肩膀坐在椅子上,看见屏幕上,灯光照耀姬珩鬓间的汗水,口干舌燥,张大了嘴。
  姬珩按暂停,“这段舞我练了一个月。”
  然后他俯身慢条斯理地问,“你比我年轻,不会反而需要更长时间吧?”
  江放挪了挪腿,“我练了有什么好处?”
  姬珩朝他笑,“你要是能练好,我就用这个姿势跟你上床。”
  之后他去拿饮料了,留江放坐在椅子里,盯着屏幕移不开眼,明显勃起。
  性欲能带来巨大的行动力,江放只用三周就完成目标,操上了姬珩,从此过上下课就回姬珩公寓,隔天就能换上下搞搞的日子。
  他原本是个外卖大户,隔三岔五开车去中餐馆打包饭菜,和姬珩混到一起,姬珩居然是个会去中国超市采购,自己煮个面条的人。
  江放夜里做爱之后肚子饿了,还能叫他去煮点夜宵。
  床上有人,锅里有饭,日子过得瞬间滋润起来。江放他妈都纳闷,儿子最近怎么春风得意的。
  他的课程还剩下最后两个月,姬珩问他想留在美国还是回国发展。
  国内戏剧影视圈子其实更喜欢他们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对没有国内背景,直接奔国外学表演的人不怎么感冒。
  江放也考虑过,“我打算考个X戏的研。”
  姬珩抬高一侧眉毛,那可是出名不容易。
  江放又说,“哎,考不上就花钱做旁听生呗。反正是建立人脉。”
  他又打量姬珩,“要是我回国,你不会跟我分手吧?”
  姬珩在洗餐盘,擦干关水说,“不会。”
  江放就缠着他,“为什么?你怎么就不会和我分手?异国恋可不容易啊……哎,你别走!”
  他满以为这次能听到姬珩示爱,没想到姬珩考虑了会儿,笑意加深,慢悠悠地说,“我还没睡够你。”
  江放回国,考X戏的研究生。他抱着过不过都无所谓的心态去初试,居然在近三百人里考了笔试第二。
  之后面试更是顺风顺水,他出来就打电话给姬珩,说,“你男人真是太优秀了。”
  姬珩也笑,“是我教得好。”
  考上X戏是一回事,姬珩也回国才是真让他开心的。
  姬珩接了一个国内新锐导演的戏,对方目的明确,这戏拍出来就是要送国外拿奖,想走从国外炒回国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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