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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他总在掉马[重生]——今夕故年

时间:2020-03-23 10:11:53  作者:今夕故年
  谢清霁一转眼,又瞥见了掉落在床榻上红彤彤的拨浪鼓……那也是司暮留下的。
  谢清霁看着那抹红色,眼前似乎就浮现了司暮一本正经装傻的模样,他神色软和了几分,眸底不由自主染上一点笑意。
  他走过去,将拨浪鼓捡起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转了转。
  鼓身两边系着的圆溜溜小珠子被甩动起来,撞到鼓面,发出噗通一声,但因谢清霁用的力气太小,它只敲了一下,便又垂落下来,晃啊晃的。
  可屋里原本冷冰冰的空气,好似就因着这一声微弱鼓响,而陡然变得鲜活起来。
  谢清霁垂眸看着红红的鼓身,有些失神。
  回飘渺宗的途中,他们不可避免地走得很近,牵手扯衣袖是常有的事,就连夜里入住客栈,也是选紧紧挨着的两间房。
  各自进屋前,司暮总会扯住他衣袖,笑吟吟地同他道声晚安好梦。
  ……今天的晚安好梦都还没有说呢。
  谢清霁心思坦荡,他自认和司暮关系改善了许多,并没打算刻意瞒别人的,横竖他们本就是师叔侄,本就该关系融洽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回来,先转身离开的却是司暮。
  小骗子。
  明明两年前离开前,他还念叨着想来主峰住的。
  谢清霁想到了什么,随手将拨浪鼓放下来了,快步走出去,走到旁侧原本留着给司暮住的那间小屋前。
  ……这屋自司暮去了主峰,就再未开启打扫过了,他,他现在就是看不过眼,来清理一下罢了。
  谢清霁心里默念了一句,推开了门。
  司暮的屋里就比谢清霁屋里热闹多了。
  他留了很多惯用的东西没有带走,茶壶茶盏、画轴笔墨、各种数不胜数的小玩意儿,随处可见。那些小玩意里有小法器,但更多的是市井间的普通小东西,多是些色彩鲜艳的,也不知司暮怎么就爱这些。
  虽然屋主人不在,可那些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小东西,还是在尽力地为屋主人保留了一分鲜活气息。
  谢清霁的教养让他不会随意触碰别人的东西。他望了一会,见桌案上都有些灰尘了,施术略作清洁,便又悄悄地退了出来,掩上了门,往自己屋里走。
  堪堪要进屋,两只小仙鹤听见动静,踩着雪,留下一路小脚印,扑腾着翅膀朝谢清霁冲过来,伸着脖子叽叽咕咕叫唤,要谢清霁摸摸脑袋。
  谢清霁不善与人交流,对这些小动物倒是很耐心,他停下脚步,挨个儿摸了摸小仙鹤的小脑瓜,温声道:“去睡吧。”
  这小仙鹤是他离开后才出生的,与他并不熟悉,不过见了他也不认生,被摸脑袋还不满足,扑腾着翅膀,往谢清霁手边凑。
  于是谢清霁便又摸了摸它们的翅膀,替它们将凌乱的羽毛顺好。
  那两只小仙鹤才又美滋滋地一起跑掉去睡觉了。
  四周又恢复寂静,无端的寂寥再次浮上了心头。
  谢清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是被司暮带坏了,习惯了司暮每天在耳边嘀嘀咕咕的,此时恢复一人独处,才会觉得不适应。
  睡觉罢,从现在起,不要再想那个小骗子了。
  谢清霁下定决心,拾掇了一下自己,将拨浪鼓放在枕边,便安然上榻,盖好被子,端正睡姿。
  他闭了眼,运转灵力游走周身,酝酿睡意。
  平时这法子很管用,往往运转个三四遍,谢清霁便能睡着。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他灵力都周转五六遍了,仍旧是清醒得不得了,了无睡意。
  谢清霁又忍不住叹口气,认命地坐起身来,打算找本书来看看。
  刚一动,就听到了窗台边传来动静。
  窗是紧闭的,透过窗纸,朦胧可见外头有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动了动,窗便被叩响,“笃”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谢清霁偏头看窗台,一时没动静。
  外头那人耐心地又轻叩了两声,同时小小声地喊:“小——师——叔——”
  是司暮的声音。
  谢清霁愣了一下,心底无由来地生出一种,等待了很久的事情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没吭声,翻身下榻,连外衣也忘了披,匆匆踩了鞋履便走到窗边去。
  刚推开半边窗,就看见司暮单手撑着窗台,冲谢清霁弯了弯眉眼,送了个明晃晃的秋波,彬彬有礼地问:“小师叔,花前月下,来和小生偷个情吗?”
 
 
第61章 
  “胡言乱语。”
  谢清霁板着脸,习惯性地斥了一句, 扶在窗边的手却收了回来, 轻声道:“不是说明日才来吗?”
  司暮抬头看了眼天, 月正高悬, 疏星闪烁,便道:“现在子时末了, 已是第二天了。”
  他眨了眨眼, 作情深款款状, 叹息道:“一刻不见, 如隔三秋,小师叔,我们一个时辰没见了。也就是隔了二十四年, 八千七百六十天,无数瞬息……小师叔, 我好想你的,再多一刻都是煎熬。”
  谢清霁:“……”
  他抿着唇不说话, 只默默看着司暮——方才这人转身就走的时候, 可没看出来有多煎熬。
  司暮这会儿不知道抽什么风, 彬彬有礼, 像个翩翩书生,微微退后一步, 就作了个揖。
  温和有礼道:“小生仰慕小师叔多年,今夜月色正好,可否请小师叔赏脸, 出来和小生赏赏月?”
  看起来人畜无害。
  谢清霁看着司暮,无端端就想到了衣冠禽兽这个词。
  他充满防备地断然拒绝:“你若不来,我早已歇下。你有急事就说,若无事,明早再谈。”
  被拒绝了。
  司暮很遗憾地叹口气,居然也没强求,更没贸然进屋。
  他站在原地思忖片刻,欣然一笑:“急事倒没有,睡前故事有一个,小师叔要不要听?”
  他看似询问,实则根本不等谢清霁拒绝的,便自顾自说起来:“从前呢,有个小书生,他在路过山林时,救了只被野兽追着跑的小狐狸。小狐狸心怀感激,半夜里变作小公子,对小书生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愿以身相许’,小书生很高兴,就和小狐狸公子在一起了……”
  司暮目光灼灼,顿了一瞬,又继续道:“我今晚也牺牲了自我,从一众长老弟子包围圈里救了只小狐狸,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小狐狸公子愿意投怀送抱呢……小师叔,你说我能等到吗?”
  谢清霁:“……”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早该知道,司暮这等时间过来,就不会有什么正经话!
  谢清霁面无表情,斥责的话在唇边齿间徘徊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流氓。”
  “这怎么就流氓了……诶,小师叔,你居然会新词了?”司暮跟发现什么新奇事似的,颇惊奇道,“哪儿学的?”
  他小师叔不是惯常只会两句混账和胡闹吗?
  ……哪里学的,自然是秘境里跟酒中客学的。
  谢清霁懒得回应,心说再和司暮胡扯下去,今晚他都别想歇息了。
  他冷漠无情地作势要关窗,司暮眼疾手快地一挡,笑吟吟道:“等一下!”
  “白白担了个流氓的称呼,我总要做些坏事的。”司暮一本正经地朝谢清霁伸手,“小师叔,把手给我。”
  谢清霁不知他又闹什么幺蛾子,垂眸看了眼司暮的手,那只手掌心向上,食指轻轻一勾,充满了引诱的意味。
  谢清霁迟疑着,将手搭了上去,指尖轻轻搭在司暮掌心。
  司暮手腕微微一转,就握住了谢清霁的手指。
  尔后低下头,在谢清霁素白如瓷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很晚了,不闹你了,早些歇息吧小师叔,明早见。”
  唇和手背一触及分,只是这瞬息相碰,也足以让谢清霁感受到司暮双唇间呵出来的气息,滚烫炽热。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却没挣脱开,只怔怔看着司暮抬起头来,眉眼弯了弯,又听得司暮一如既往道:“晚安好梦。”
  这一句晚安好梦大概是个神秘术法。
  谢清霁只觉得心里无端就安定下来。他抿了抿唇,司暮松开了手,他便也收回了手,轻轻搭在窗台上。
  司暮也不是真要找人来赏月的,他就是惦记着今晚还没和小师叔说晚安呢,等明溱他们都走了,才又悄悄跑上来。
  顺便偷个香。
  就很满足了。
  司某人美滋滋地转了身。
  谢清霁看着他后脑勺,不知怎么的,就有一种冲动。他鬼使神差地就开了口:“……等等。”
  等司暮回头,他就撑着窗台,微微倾身,凑过去,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司暮的脸颊。
  同样是一触即分。
  谢清霁缩回屋里,白玉似的脸颊泛起粉色,他小声道了声:“晚安好梦。”
  便抬手关了窗。
  转身时脸颊似有些发烫,谢清霁屈指碰了碰脸,眸光里生出几分怀念。
  这动作……其实在很久以前,是专属于另一只小黑球的。
  有段时间小黑球卖力卖乖,成功哄得小狐狸开心,允许他也一起进屋睡觉。
  同床共枕自然都是变回小毛球的。
  一黑一白两只小团子喜欢在睡前蹭蹭脸,碰碰尾巴,算是道过晚安,然后才钻进被子里,各自抱着尾巴睡觉。
  这回谢清霁躺下后没多久,就安静睡着了。
  于是他也不知窗外有个司某人捂着脸,脚下生了钉,就再也走不动了,最后蹲在他窗下,蹲了整整一晚。
  呜呜呜,小师叔没有良心。
  蹭完就跑。
  司暮捂着被谢清霁蹭过的半边脸,像颗黑漆漆的大蘑菇蹲在窗下,眼底的笑意再没散去。
  ……
  虽然谢清霁说是第二天再与大家交代,但狂喜过后的明溱按捺不住,大半夜的走遍其余五峰……噢,再除了司暮的六峰。
  他挨个儿去找了其余四位峰主,成功把大家都惊得睡不着了。
  短短时间内,风止君重生归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宗门。
  无数人心情澎湃,亢奋不已,无法入睡,干脆都起了身,抄起家伙开始练功——
  这约莫是飘渺宗上下最勤奋的时刻。
  于是等第二天谢清霁一下山,便看见主峰之下,乌泱泱地站满了人。
  司暮也在。
  他正简单应付着其余几位峰主的询问,抬眼见谢清霁出现了,便闭了嘴,任凭其余几人软硬兼磨,都只笑眯眯不说话。
  谢清霁站在高处,接受着无数仰慕又热切的目光,倒也镇定,只微微颔首,道了声早,便算是和大家打过招呼。
  一时群情激动。
  无数人眼含热泪。
  清虚君已经离他们太遥远了,他们更熟悉、更敬仰的,是百余年前救众生于水火之中、甚至不惜与天道同归于尽的风止君。
  那是他们的救世神啊。
  谢清霁看着他们,忽然就想起来很久远以前,他捧着小镜子,看尘世间众生拜神的场面。
  清虚君和其他神君已经不在了。
  可他还在秉持着最初的念头,一步步朝清虚君他们靠近。
  他微敛了满身冷清,略作停留,便去了众峰主们惯常开集会的地方。
  天道的具体情况暂时还不能广而告之,引起大家的恐慌,但宗门里几位峰主和管事大长老,还是要让他们知道一二,早做准备的。
  谢清霁语句简洁,交代了几句天道的近况,让大家都多注意一下魇魔和其他一些行为古怪的妖兽。
  又问了问飘渺宗的近状。
  将各种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之后,好像也没别的话可说了。
  谢清霁犹豫了一下,正准备离开,明溱却喊了他一声,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君上……您以后,还会离开吗?”
  他问得很委婉。
  风止君没有说他是如何起死回生的,他也不敢直接问,可心里又怕得慌。
  生怕风止君某一天又会和突然归来时一样,又突然消失。
  谢清霁知他们顾虑,微微沉默。
  他重生的缘由过于复杂,牵扯了上古秘术,也牵扯了司暮,他并不愿公之于众。
  毕竟是改天换命,逆天而行。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只道了声“不会”。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风止君不会说谎,他说不会离开,就一定不会。
  三峰峰主性子活跃,向来是个擅长调节气氛的。
  他笑了声,舒朗道:“君上回来就好,我们都盼着君上回来呢……我觉得这是件大喜事,合该设个宴,给君上接风洗尘。”
  这是他们大半夜睡不着商量出来的。
  普通人家里都有替远归而来的人接风洗尘的习惯,意在替归来之人散去途中沾染的晦气和风尘。
  仙修之人虽不太看重这个,但风止君阔别多年重新归来……他们满腔欢喜无可表达,只能学一学普通人了。
  这也太兴师动众了些。
  谢清霁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拒绝,结果唇刚动了动,便听到司暮先他一步应好:“此事甚好,不如就定在……”
  司暮转头和旁边某位峰主商量了起来,谢清霁便将那句不必咽了下肚。
  司暮说好,那就……好吧。
  以前谢清霁不喜欢凑热闹,并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他总觉得,就算他身处闹市,那些喧嚣繁华好像都与他无关。
  他根本无法融入。
  可现在……
  谢清霁看着司暮含笑的侧脸,突然觉得司暮就好像一根线,一头系着他,一头连着尘世繁华。
  他顺着这根线,就能碰到热闹喧嚣的外界。
  ……
  风止君都同意了设宴,大家干起活来就更无所顾忌了,各峰铆足了劲,什么都要准备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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