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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
“不过就凭你那半吊子的火焰还烧不着我！”冰男一跃而起，大面积的冰随即出现，冒着白气，颇为壮观。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轰灯矢抬手，幽蓝的火焰瞬间席卷而去，好似黄泉蔓生而出的千万朵并生彼岸花，糜艳而又危险至极，“冰这东西，可是会融化的！”
“是吗，那可不太好办呢。”冰男一边躲避着碎裂的冰和袭来的火舌，一边仍有余力地接话。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我可以操控冰，而且我一直都在磨练自己的个性。要论投入到个性训练上的时间，就算是那些职业英雄，也没有连学都没有上过一门心思训练的我多，”轰灯矢盯着冰男，冷漠地看着他胡言乱语，听到错误的语序还皱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可别以为你那半吊子的蓝火，就能将我的坚冰融化！”
“真是无聊且聒噪的家伙，”白发的男人冷笑一声，“都不用说，一看你就没文化，连语法都错了。”
“那种东西根本就无所谓吧。”冰男不屑地说道：“哈，你知道吗？在我们所憧憬的未来里，个性的强悍与否将直接决定人们的社会地位，也就是说，个性的强弱将决定人们的生死，那些个性孱弱的个体将不具备生存的价值！”冰男说到激动之处的时候还挥舞着手臂，声音变得高昂起来，“怎么样，是不错的未来吧！蓝火，你拥有不错的实力，要不要考虑来我们这边！！！”
明明连他的脸都没有看到，可是这得意洋洋的话语让轰灯矢的脸色越来越冷。
就好像轰灯矢与冰男的角色对调了一般，一个如冰，一个似火。
“说你无聊太抬举你了，”蓝色火焰升腾而起，扭曲了空气，连带冰男所目及的白发男人的脸也扭曲了起来，“这还真是悲哀啊，去死吧。”
爆炎莲千花重！！
焰火一簇簇地从轰灯矢手中飞速袭出，在空中划过破音，像是一只只青色的箭矢发出尖叫，然后到了冰男身边的时候猛然爆裂，犹如一朵朵盛放的七瓣莲，绝美又饱含杀意。
“脾气别那么暴躁嘛，织田。”冰男突然发力，大范围的冰瞬间席卷全场，就连轰灯矢也感觉身边的温度降了好多度，让他有一种想打冷战的冲动。
“真是……冰与火的交锋啊，不过还是我们y…桃子的火焰要更帅一些。”
成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自然上扬几乎偏向英语一般的语调彰显了来者的身份。
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一镰刀犹如惊龙直接扫过来，破碎的冰晶散落下来，好似童话故事中的一场雨。
札克出招时候的杀气锋利决然，一开弓就绝不回头。
镰刀那一击所诉诸的疯狂极大地震慑到了冰男，他打消了攻击的念头，操控着冰晶让自己回到了安全的地带。
“杀人鬼……艾扎克。”冰男低声道出来者的身份。
“札克，你那边解决了？”轰灯矢开口道。
“啧，小喽啰而已啦，比不上你这边的动静大，我隔好远就看到你的火了。”札克咧嘴，露出一个肆意张狂的笑容，“一起？”
“当然。”白发的男人眉眼微弯，嘴角含笑，整个人的气势都稍稍柔和了几分。
二人默契十足，不需要任何对视，一人脚踏实地，燃起熊熊烈火，包围全场，一人足尖轻点坚冰，借力一跃，镰刀刀锋擦着冰男的脖颈划过，冰男反应也快，虽然比不上体术专精的札克，但是自身的防御还是比较到位的，他降低温度制造出薄薄的一层冰，阻碍了镰刀继续前进的一瞬间，而冰男他自己则是趁着这个时间差飞快后退。
他们在空中又来回了几个回合，冰男的战斗经验也不错，可札克野兽一般的直觉太过于作弊，连续几招之后，冰男便支撑不住札克这样密集的攻击。
——他也想用冰把这个牛皮糖冻住，可每当他用远距离的冰凝结的时候，那蓝色的火焰总是会及时地烧化他的冰。
这两人太可恶了！
“别跑啊，你这家伙！”札克又挥着镰刀劈过去，表情癫狂而不自知，杀意弥漫，如同野兽捕猎。
“……”冰男低声骂了一句，随后又飞快制冰，企图拉开距离。就跟轰灯矢更擅长大规模远距离作战一样，擅长用冰的他也更喜欢远距离作战。
轰灯矢紧随其后，蓝焰燃起。青色的火焰包裹着那些冰块，明明是相同的色调，不同的温度，却殊途同归，冰化成水。
见冰男一直在试图拉开距离，札克索性直接反手一握长镰刀刀柄，双手旋转，身体前倾，直接旋转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强劲的力道把周围火焰来不及融化的冰块击了个粉碎，同时劲风加大了火焰燃烧的趋势，甚至有一簇火苗直接被吹到了冰男的斗篷上。
冰男连忙冻住沾上火焰的斗篷，可还是没来得及，斗篷破了一个大洞，让他穿和没穿效果一样，外典露出来的脸看起来年轻的很，愤怒的神情让这张脸变得狰狞起来。
“杀了你们！！！”
“我的冰明明才是最强的！！”
“结束了。”
镰刀一划，头颅斩断。
“切，”札克不屑地砸了一声，“垃圾。”
“虽然没有在活着的时候把这家伙烧成水，不过也无所谓了。”轰灯矢抬手，“尘归尘，土归土，我这会把他烧了也是一样。”
“等会我们一起？”札克开口道。
“嗯，”轰灯矢点点头，“你想去哪边？”
“你的小情人不是在东南面嘛，我们去那边吧。”札克不掩饰自己想要看好戏的神情。
“你变坏了，”轰灯矢指责道：“你以前没有这么爱看热闹的。”
“闲了就无聊了嘛，总要找点乐子，”札克没有否认，“而且是太宰说你们俩见面会很有意思的。”
“……行吧，那我们这就去。”
第59章 归来
说到霍克斯，他那边的趋势也不容乐观，毕竟他刚加入敌联盟的时候，就有这一个卧底待定的被怀疑身份，刚开始的时候，大多人都对他有防备。虽说后来他凭借他自己的努力打消了他们的敌视，但是对于一些看人很准或是直觉异常的人来说，霍克斯依旧是不可信赖的存在。
所以他们选择让图怀斯在这次的行动中与霍克斯同行。
当然，结果可想而知，这次行动本身就到了霍克斯计划的关键时刻，所以哪怕是有了这样一点点超出计划的变数，他也按照计划“反水”敌联盟，暴露了霍克斯身为卧底的身份，掩护横滨军警完成了击破歼灭敌联盟在横滨的据点。
刚翼！！
霍克斯身后赤色的羽毛随心而动，一部分形成密集的盾牌防御，一部分顺着空气中的气流，袭向对面的图怀斯们。
真的是【图怀斯们】。
图怀斯的个性有的时候看起来简直就和作弊一样。
他不禁在心中咂咂嘴。
霍克斯面上表情轻佻惬意，嬉笑着偶尔接上图怀斯们略显啰嗦的话语调笑一番，但是内心再是警惕冷静不过的了。
这是他作为从小被训练的职业英雄的本能。
“可恶！你别跑啊……来吧，我自己，堆起来！上天！”图怀斯飞快地复制自己，黑压压的一片，光凭借着那些尖锐的赤色羽毛根本无法阻拦，霍克斯只得向高空飞去，同时绕着圈，一根根羽毛刺穿了图怀斯复制出来的个体，但是和复制的速度相比几乎是徒劳无功。
说时迟那时快，幽深的蓝色火焰从远到近燃烧而来，浩荡袭来的苍炎好像被迫从高天原流放的素盏鸣尊的怒火，声势浩大，看着是寒心彻骨的冷，近了却是令人融化一般的热。
火焰热烈地燃烧着，热风拍打着霍克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包括他的脸颊。
霍克斯不再停留在空中，而是找了一个路灯杆落下，看向那个白发黑衣的身影，眼神柔和，转而看到札克的身影的时候，眼神又锐利起来。
荼毘放火烧着那源源不断的图怀斯，霍克斯一心二用地盯着，从上而下俯视着，企图找到图怀斯的本体。
但那火焰总是会占据他的心，让霍克斯无法去分心想别的事情。
那跟安德瓦的火焰不一样，安德瓦是张扬热烈的红色，而他则是阴冷忧伤的蓝色，却有着比红色更炙热的温度。
那是荼毘。
是这世界上心知肚明鸟儿在夜色之中飞翔的艰难不易，却又缄默不语的人。
他的火焰……燃烧在霍克斯心头的火焰，荼毘只会等着原地，静默着，注视着飞翔的鸟儿，等待着他的回归。
霍克斯当然明白这个事实，他爱他，但是他也会去伤害他——在必要的时候。
以是荼毘一直警惕着，从来都没有给过他这个机会。他所窥得的几分属于荼毘的软弱也并非是霍克斯所能够利用的部分。
啊……不，他的名字不是荼毘。
轰灯矢。
这才是那个白发男人的名字。
在他即将要去卧底的时候才知道的秘密。但也是霍克斯无法开口提起的秘密。
这究竟让人该如何提起呢？真是难以启齿啊。好像素盏鸣尊因思念囚于道反石下的母亲而被伊邪那岐驱逐流放，这样无言以对的结局是那样的令人哑口无言。
他只好选择了沉默。
“喂，羽翼英雄，别光看着不出手啊！”札克在战斗间隙抬头，异色眼眸看向金发青年，噙着过分嘲讽且张扬的笑容。
霍克斯眼神暗了暗，抿了抿嘴，不再开口，而是重新张开翅膀，飞到空中去辅助轰灯矢。而本来轰灯矢也烧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们很快就搞定了图怀斯的本体。
“霍克斯，”轰灯矢开口说道：“政府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霍克斯拿不准轰灯矢究竟是在质问还是就只是询问，从他的脸色上面看不出什么来。但犹豫了一下之后霍克斯还是说道：“敌联盟已经不成大气候了，我应该很快就会被重新洗白吧。”
“嗯，挺好的，”轰灯矢点点头，“之前说带你去见见我妈妈，但是她前两周就出院了，我这之后还有点事，你有空了直接去轰家见见我妈妈吧。”
这句话的信息量比较大，所表达的意义也比较多。这让霍克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只是怔了怔之后开口说道：“那我可以搬回去吗？”
自打他“叛变”之后，霍克斯就搬去了一个他以前布置的安全屋住了。
“可以呀，”轰灯矢毫无温度地微笑，“睡书房去吧。”
理解不代表不生气，霍克斯平安归来他当然高兴，轰灯矢也希望他和霍克斯的感情能够被轰冷知晓，可以得到她的祝福，但是这和他想让霍克斯去睡书房没有任何关系……想让轰灯矢继续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帮他梳理羽毛打润毛膏？做梦去吧。
听到这里，札克不掩饰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他笑了一会，随后说道：“我们回吧，瑞依和织田作做了好吃的等我们呢。”
“好。”
轰灯矢也没有反对，跟上札克的步伐，留下了霍克斯在原地垂头，金色的头发掩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
“……就是这样了，”霍克斯端着杯子，正经地坐在榻榻米上，抿着嘴，神情有些不安，“您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距离那场敌联盟歼灭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该判刑的，该处理的，不管处理得怎么样，反正至少明面上都已经风平浪静了，在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之后，安德瓦也成了名至实归的NO.1英雄，霍克斯的名誉也恢复了，大家都大举称赞他不在意自己为社会献身的举动。
但是霍克斯本人还在因为一件事情所苦恼。
最后一次见轰灯矢时他那毫无温度的微笑，霍克斯现在还记得。以是他现在很忐忑，很不安。
“嗯……”白发女人露出浅浅的笑容，“那孩子很心软的，你去和他好好说就好了。”
得到了这样一个几乎没用的答案的同时他的脑海里飞快闪过了荼毘面无表情烧烧烧的模样，他也知道在轰冷这里不可能得到太多有用的方法，之前也只是意思意思象征性的询问一下罢了。然后霍克斯改变了话题，“好的，我明白了，事实上……您可以多告诉我一些有关灯矢的事情吗？总觉得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多，我想更了解他一些。”
听到这话，妇人脸上的笑更淡了一些，配上她还是有几分苍白的脸色，显得越发透明了。
“灯矢从小……不应该说是自从他懂事以来，他一般都会很沉默，但是很有耐心，会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照顾冬夏他们，我……我，说实话，其实很少关心他。”
轰冷沉默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他喜欢萤火虫，我们以前曾经一家人一起去参加过夏日祭，烟花过后夜晚飞舞的萤火虫很美。那次，他的眼神亮亮的，回家之后灯矢就开始学起了画画，我去接他的时候，老师说他很有天赋，色彩运用极其出彩，比真实多了几分梦幻，比幻想多了几分现实。”
“我知道，”霍克斯眉眼微弯，眼神柔和，似乎是想起来了以前温馨的那些场景，“他的画很好看，我也喜欢他画画时的模样，很专注，很认真。”
夏日祭夜晚的萤火虫啊……这就是【织田萤】名字的由来吗？
“是啊，所以听到你的来意之后，我真的很高兴，得知那孩子和喜欢的人两情相悦，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他在外面可以过得开心幸福，我就满足了。”说到这里，轰冷的眼角有些湿润，但是笑意愈发灿烂了起来，“谢谢你可以陪在灯矢的身边。”
轰冷的这一番真诚的话语让霍克斯听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哼哧哼哧地说道：“也没有……他也陪在我身边支持我，我也很感谢他的陪伴。”
那是他的火，他的光，他向往的自由的一部分。
得到了轰冷加持的感谢buff之后，霍克斯鼓起勇气回到了轰灯矢在九州的画室——和他的房间正对的邻居家。
“……灯矢…”
金发青年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说道。
轰灯矢放下手中的画笔，回头看过去，金发青年小心翼翼一副做错事情心虚来认错的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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