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几乎跟四年前,跟两年前没有丝毫的改变,硬说是有什么变化的话,同时的气韵更吸引人了,俊朗的五官极其周正,半点不像是会交往过的对象能有一个排的样子。
她下意识的随着光线望过去,望见那张脸上,那双眼睛,微微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在光影当中扫了扫,让她想起家里的那双几乎跟他复制黏贴的眼睛。
温茶茶心里一颤,看准时机,尽量不着痕迹的往外走。
“Divella,去厕所吗?我也一起。”同剧组的小姑娘招呼了她一声。
吓得温茶茶本能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好她的声音并不大,酒吧里又嘈杂,因此并没有人注意。
温茶茶没有办法,只得陪她一起去了卫生间,想着在暂且躲一躲之后再想办法出去。
......
“文清,这里。”莱雪儿忙蹭上来人的胳膊,紧紧的缠了上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跟投资方的关系。
舒文清礼貌性的笑了笑,拿过服务员托盘上的一杯酒,由着莱雪儿粘着他,去跟相熟的人去攀谈。
其中导演必定是要聊两句的,一番互相恭维的攀谈只是不必说。
这导演也是个怀才不遇的,心想这么好的机会,可得想办法提拔一批有实力的演员才好。
“真不愧是舒总看上的人,莱雪在拍摄中表现的真不错。”
舒文清并不关心莱雪的工作能力,只是嘴上应付着:“这免不得您多指导和全剧组工作人员以及对手演员的配合。”
导演嘿嘿一笑,“承蒙舒总谬赞,我这边有几个演员委实不错,舒总一起见见。”
舒文清这两年并不爱应付这样的事,还没等他拒绝,导演就吩咐旁边的人说:“去,把王泽和Divella叫来。”
听见熟悉的名字,舒文清额角上的青筋蹦跶了一下,Divella,难道是茶茶吗?
莱雪儿一听叫Divella脸上的表情就很不乐意了,可也不好当众打导演的脸,只得忍着。
舒总微微蹙眉,转而又不着痕迹的说:“Divella?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导演赶忙道:“是之前演过《XX传》的女演员,网上评为仙子脸的,对了《XX传》之前就是舒总投资的吧,这不巧了嘛。Divella年纪虽然不大,演技很过关呢,不是我夸,以后没准是能往大荧幕上走的。”
......
“Divella,你好了没有?”同剧组的小姑娘招呼了一声。
只听得隔间里的人说:“你先回去吧,我得好长一会,不用等我了。”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你快点哈。”
等脚步声走远了,温茶茶才从小隔间里走了出来,她到洗手台边上洗了个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吐了口气,拿手拍了两下脸,想着直接溜出去。
谁知刚走去没两步,便见拐角处有个层光瓦亮的尖头皮鞋。
说时迟那时快,温茶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旁边的男厕所,拧开了一处小隔间的门钻了进去。
好巧不巧还是个有人的,里边的男人刚解开裤子拉链,正要把小兄弟从内裤里掏出来,差点吓得当场叫女流氓,可当他看见白裙姑娘的脸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温茶茶一进门就拿手堵住了那人的嘴,耳听得脚步声渐渐近了更是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幸而此时那男人发觉她在躲人,厕所的底下是露鞋子的,一个隔间里是不能露出一双男人的鞋子,一双女孩子的高跟鞋的。
福至心灵的伸出双手抱着温茶茶的大腿拖了起来,让姑娘的腿缠在了他腰上。
忽然被抵在门上托举起来的温茶茶怕极了,差点尖叫,那人没有旁的动作,看样子是想帮她,温茶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把自己的手从那人嘴边移开,跟这人打了个对脸。
咦?这个小哥哥,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93章 赶回沅城
卫生间这样狭小的范围里,两具紧紧贴合在一起的身体,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时间就变得漫长起来,就连躲个人都变得有些惊心动魄。
温茶茶拍戏都没遇到过这样亲密的动作,她一想起自己女流氓一般的行径,蹭的一下就红了脸,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开,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这个小哥哥到底在哪里见过呢?有限的大脑努力回想着,终于在某个角落里寻找到了一个身影,是好几年前,她在路上遇见的那个不会说话的人!
脚步声走进了男厕,在他们隔间的旁边打开的一扇门。
实在是够让人心惊肉跳的,只要旁边的人踩在马桶上扒拉着隔板看过来,便能一览无余。
温茶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弄到了这种地步,只得下意识的把脸往抱着他的男人的胸膛里埋了埋。
隔壁传来解开腰带锁扣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水声,之后又是冲马桶的声音,再之后门锁打开,脚步声往前走了几步,洗手之后,没有走远,他似乎站在门口等着什么。
温茶茶不知道那人要等多久,她有些担心抱着她躲着的小哥哥的臂力,虽说现在的感觉是稳稳当当的,可万一门口的舒文清要等半个小时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散,她偷偷的抬了抬眼,只见对方眼睛盯着卫生间的隔板,两两相贴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她紧紧勾着那人的脖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马桶。
郎子瑜心领神会的把马桶盖盖上,抱着怀里的姑娘坐在了马桶上。
门口站着的人果然丧心病狂,他几乎等了二十分钟,也没见女厕有人出来之后,拉住一个要去厕所的姑娘问:“麻烦您帮我看看,卫生间里有没有人。”
要不是他西装革履,帅气逼人,人家姑娘早把他当变态了。
为了美色折腰的女孩还尽心的帮着看了一圈,“没有。”
之后那皮鞋的声音才渐渐远去。
温茶茶窘迫的从郎子瑜身上下来,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赶忙道了个谢,偷偷的从门缝里看那人真的走了,才小声的跟眼前裤子拉链都没提上,被迫抱了半天软糯香甜,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的姑娘的人道上了一声:“谢谢。”
她实在没脸去看那位小哥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总之是个没病的Alpha......
战战兢兢的往门外走,心里扑腾扑腾乱跳,只盼着千万别撞上舒文清好。
她前脚刚出了门,郎子瑜后脚就跟了上来,他当然不会像个变态一样尾随,而是给白衣姑娘看了看他的手机上敲击出来的字:【我送你出去】。
之后轻而易举的凭借身高的优势掩护温茶茶出了门。
经历了厕所那一场霍乱,说不尴尬是假的,脸上烧的厉害,只得不停的跟人道谢:“真是麻烦你了,谢谢。”
郎子瑜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着姑娘两条裸露着的胳膊有些不适,温茶茶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裙,毕竟来酒吧这种地方,她要是穿的板板正正才更引人注目。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接,可也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只得有道了声谢。
“衣服我要怎么还你。”
郎子瑜此刻一双桃花眼变得格外纯情,他很想送她回去,可一想又觉着自己尾随一个姑娘回家像个变态,只得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
“加个微信吧,回头我把我的地址发给你。”
温茶茶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小哥哥果然是个正人君子,没有半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两人交换了微信,温茶茶才打车回家。
剩下一个站在酒吧门口的男人静默了几分钟,之后仿若得了神经病一样,一个人凭空乱蹦,抱着手机的样子仿佛 着了魔,差点就上了当地新闻。
......
还没等他回过劲来,就接到了舒文清的电话。
“喂,你小子哪儿去了?赶紧到酒吧门口汇合,出事了。”
郎子瑜心道:我已经在酒吧门口站十分钟了。
“我现在就在酒吧门口呢,你出来吧。”
也就两分钟的功夫,就见舒文清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微微带出一点掩饰不住的严肃。
“上车。”
两人一同进了车里,舒文清才道:“我这边得到消息,顾家出事了!顾辞远那小王八蛋一丝风都没跟咱俩透!”
郎子瑜当即拧起了眉头,“怎么回事?顾家一向安安稳稳的能出什么事?”
舒文清已然发动起了车子,“不是辞远的事,上头查出顾家十来年前一笔行贿的账。”
“十来年前的账,有必要现在翻出来吗?”
“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了,是已经翻出来了,形势很不利了,连我都得到了消息,可见事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十来年前郎子瑜他们虽然还只是个中学生,可也隐隐约约知道当初的零星事,有几年沅城的大环境很不好,能在那几年撑过去的企业,没有一个是没走过后门的,郎家、舒家也不是清白的。
“当年的事有什么内幕,连你我都知道,法不责众,当时的形势谁也没办法。”
“正是因为这个。”
郎子瑜摸了一下下巴,“你的意思是,辞远之所以不告诉我们的原因就是因为咱们两家也有参与,我们要是伸手,事情就会沾在我们身上,所以他这闷声作大死的,一声没吭。”
舒文清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我琢磨着是这么个意思,这事不好弄。”
“混蛋玩意,他怎么这么能藏事,也不怕把自己堵死!”郎子瑜呀要切齿的愤恨道。
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立马通知了自己的私人秘书,连夜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争取等他们感到沅城之前能了解个事情的大概。
告诉公路上的两个人轮换着开车,另一个就在旁边坐着数据分析,同时想办法归拢人脉。
第二天紧赶慢赶的到了顾家的时候,车上堆着好几杯咖啡瓶子。
第94章 山穷水复
几声门铃声响,便有人来开了门。
顾辞远穿着一身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打眼瞧见门口的两人,涣散的眼睛又耷拉了下去。
舒文清和郎子瑜进了门,只觉着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了平日里的烟火气。
“嫂子呢?”郎子瑜下意识问了一句。
陷进沙发里的男人从桌上摸了瓶水,“离了。”
这两个字说起来异常的容易,舒文清和郎子瑜听起来差点吓掉了下巴。
且说顾辞远和温简的感情,那是有目共睹的,这几年他们可没少吃狗粮,并且温简是难得的好性子,即便是顾家有什么他必定也会不离不弃,跟着顾辞远一起扛。
郎子瑜上下打量了容貌依旧精致,可精气神明显萎靡的男人一眼,“你不会是找了个什么借口,忽悠人家跟你离婚了吧。”
顾辞远含在嘴里的水,艰难的咽进了肚里,状似云淡风轻的说:“不然呢,你要我怎么办?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目前做好的选择。”
“你们两个,略坐坐就赶紧走吧,这时候跟我待在一起没什么好果子。”
舒文清拧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就这么认定了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顾辞远似乎睡眠也很不好,眼睛底下带着一层淡淡的乌青。
“能想的辙我都想过了,能跑的关系我爸也都跑过了,你们两个不会放着我不管这我知道,可问题,咱们不是傻子,无论事情到什么程度,最大范围的保护好最大利益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前方到底是山穷水复,还是柳暗花明还未定,你们要是这时候无头苍蝇似的撞进来,旁人只会坐收渔翁之利。”
从小到大,在玩心眼和做生意这方面,舒文清和郎子瑜从来不是顾辞远的对手。
他们即便是在各自的行业上各有所长,可综合实力、眼界、盘算上,对顾辞远是服气的,对顾沉叔叔更是百般拜服。
如若这父子俩都这样看,这事即便是他们拼尽全力也只会越陷越深。
一夜没睡的郎子瑜给自己灌了几口水。
“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不惜一切的破釜沉舟,若是到头来柳暗花明了,温简怎么办?他是个好Omega,你这一刀要是没插在人家心脉上,他能这么走了?”
顾辞远合了合眼,他似乎之前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旁边还放着一块毯子。
“若是我翻不了盘呢?赌注太大,我不能拉着简简跟我一起赌。”
郎子瑜揉了揉眉心,“你瞧瞧你这个作死的样子,您老人家随意吧,行了,我们先撤了,有事联系我们,兄弟先撤了。”
舒文清摇了摇头,拖着疲累的身子被郎子瑜拽起来,硬拉了出去。
“云城这事,咱们真的不管了?”他坐在驾驶座上,强睁着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问。
郎子瑜在一旁打着哈欠,静默了几秒,就在舒文清觉着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这人忽然来了一句:“我怎么觉着,他顾辞远有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舒文清眉心一跳,猛的精神了起来,“你确定?”
“不确定,只是你想想,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见过他老老实实的站着挨过打过?”
郎子瑜搓了把脸又道:“当然,兴许他现在年纪大了不求上进了也未可知。”
“可得了吧,顾辞远恨不得上进到他死的那一天......所以,或许他在赌。”
“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自然要先把温简撇开,又或者是我们两个想多了,行了,快找个地方先睡觉,我真的要困死了。”
车子驶出小区,绝尘而去,屋子里的人,戴上了眼罩,盖上了毯子,一闭眼睡了过去。
......
温茶茶拎着那件单薄的蓝灰色外套放在了床边上。
衣服上带着很淡的酒味,闻着好像是白兰地,不是泼洒在上头的酒水,而是一个alpha的无意间泄露出来的一丁点信息素。
很像是某个鸡尾酒品牌那块粉丝包装的酒(水蜜桃白兰地)刚刚打开时候的。
今天是个大雨天,没法拍戏,一大早就收到了消息,有了些许能窝在小房子里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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