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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生活流(穿越重生)——青竹叶

时间:2020-03-25 15:54:44  作者:青竹叶
  “……”被他每一次的安静欺骗的系统:讲真,要知道他背后有这么个故事,它就是能量耗尽死了,被主脑格式化,都不会……嗯,好吧,还是会的,毕竟能量都要耗尽了。
  麻蛋,生活终于还是对我这个无辜可爱的小可怜下手了。
  “你问我,那疯子有什么特别的,因为那好像就是另一个我,目睹父亲杀了母亲,最终崩溃疯掉。……我真的很好奇他的结局。”
  “诶,宿主,你那个心理医生有没有根治的办法呀?”只想安分狗着的系统做着最后垂死的挣扎。
  “这个啊,不知道耶。我把他送进去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
  “送进去?”系统声音微微挑高,有一种格外不祥的预感。
  “因为那个家伙居然在治疗的时候对我进行诱导暗示犯罪,真是可怕呀。这种人当然要送到牢里好好看守起来啊,毕竟我可是三观很正的人诶。有时候想一想,我要是有个随身监狱就好了,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一定很棒~~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没有了。”系统的声音一下变得十分虚弱。
  统生如此艰难,但还是要微笑着活下去。
  青川找到他的时候,他安静的躺在地上,表面没有明显的外伤,就是吐了很多血,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还是什么的。他的不远处有一个人,看不出具体年龄,但是和金疯子有些相似。
  青川吃了一惊,又好像在意料之内,难怪……这一战,是和他父亲吗?如果是这样,仿佛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确定自己必定有来无回。唯一让人意外的是,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作为最后收尸的人选。难道就是所谓的同类的探测器吗?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管,已经没有了脉搏。两个人都死了,只是不知道谁死在前头,谁死在后头。
  “怎么办?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要怎么立碑才好?”青川第一次那么仔细的观察这个人,表情十分平静,就像是在酣眠,四次见面,他的表情都是阴霾重重的,从未这样平静过。青川伸手去握住对方手里的剑,他通常不这么干,风险太大,尤其这种临死前的物品,足以让他精神经受最强烈的冲击。
  青川紧紧握住他的剑,他的脸慢慢绷直,两只眼睛的瞳孔仿佛缩小了一圈,脸变得十分苍白和痛苦。
  “宿主,你还好吧?”系统特别小心翼翼,这要有个万一,它去哪儿再碰一个瓷回来?高灵能的人类辣么少,待业系统辣么多。
  “还好。”青川放下手,他的面上带着放下一切的平静,“他赢了。完成了一生的执念,这世上再无牵挂,走得十分心安。”
  青川站起身,伸手抹掉脸上的白霜。
  “是两败俱伤?”系统问。
  “不,他自杀了。”
  “那你……”
  青川仿佛现在才发现系统的小心翼翼,“拜托拜托,我和他毕竟是不一样的。官方心理评测的等级是安全,有着正直的三观和优秀的自控能力,对我有点信心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了铲子过来。
  系统:……
  “等会儿,官方?”
  “我把心理医生送进去之后,就自我举报了。想一想真的超级恐怖好吗?我这种人搞不好分分钟变态的。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他。神经病,就应该准时吃药。不过没想到最后评估出来的结果是安全。”
  哪里安全?系统只想掐着那个测试员的脖子问他。
  “不说这个了,我听说过一个谣言,这一世我为其埋尸的人,下辈子会是我的爱人……”他自己说着就笑了,“爱人就算了,不指望他报恩,希望他下辈子出生在正常的家庭吧。”
  等到五更天的时候,天色灰灰亮,原地已经没有了尸体,只有一个新挖的坟堆,坟头立着一个无字的木牌,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篮鲜花,在这个不应当的季节里热烈绽放着。
  青川第一个找的是个四十不惑的秀才,家里情况是比较糟糕的,一个人拖着六口没有劳动力的家人。小说里总说什么穷酸秀才,其实这个穷酸就是和举人比较,和大部分人相比,秀才赚钱的途径多,工作也轻松,若是舍得下脸面,给别人做个管家掌柜的,也足够一家人吃用的。
  但这次要拜访的人显然是比较清高的那种,富商请他做西席都嫌铜臭气,他平日就靠着抄书写信赚钱,随着家庭成员增加,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了。
  对小人诱之以利,对君子诱之以义,对大部分人,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所以青川上来先用自己的‘诚意'打动对方。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说了两句便一见如故,秀才恨不得当场就要留客喝酒。
  系统默然无语的看着青川用自己的情商碾压对方,明明一点不认同的观点,青川都能摆出一副十分期待的眼神哄着对方一直说一直说。对方简直要把青川当知己一般了,谁知背后就是为了他的一张名帖,渣……
  留了饭吃了酒,秀才当场写了名帖,青川则留下一匣子的文玩和笔墨纸砚若干。这种属于文人往来的东西,不沾铜臭,他比较容易接受。
  其后青川又拜访了数人,不是瞧不上青川匠人的身份不屑与他交往的,就是已经名额给出去的。一直到一个多月后,他才再次拿到一张名额,却是赤果果的金钱交易,对方特别现实,就是拿钱换。
  青川用十两银子买下了。
  拿到入场券之后就是乡试了,青川虽然人在省城,但户籍还在老家,所以要回去考。他就在县里的客栈居住,谁也没有惊动,混进一堆考生里。他长得不是顶顶出色,年纪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又不爱和人来往,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他。
  他顺利过了初试,第八位,不上不下,和大儒原先预测得差不多。过了初试就是童生,童生不是什么正经功名,只是拥有了考秀才的资格,所以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跑到户籍所在地报信说今年谁谁考了童生了。
  考上秀才就正式得多,头名还有贡米可以拿。
  青川抓紧时间复习,把老师列出的容易考察的重点题目做了做。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临时抱佛脚的效果,青川险险抓住了尾巴,以倒数第三的成绩考上了秀才。
  对小地方的人来说,甭管是第几个,能考上就很不容易,所以有专门跑腿的就第一时间跑到青川户籍所在地,也就是村里去报信,一路从村口跑到姜大哥家里,说你们家那谁谁,考上秀才了,还让县老爷留下一起吃了顿饭。
  姜大哥哈哈哈,骗子!
  找谁骗不好?找他们家。他们家里有读书人吗?小弟人在省城摆泥人摊子呢?还能分出一个来县里考试?
  从姜老太太到下头的小侄子,谁都不信,报信的本想拿点赏,谁知道遇上这样的奇葩,他还就铁了心,非要这群傻子相信不可。所以骗……啊呸,所以报信人捶着胸口发誓说真的,非要姜大哥走一趟。
  乡里去一趟县里也不远,费半天功夫,姜大哥犹犹豫豫,农民的事情多,半天也是时间,有这闲工夫去县里,还不如磨一磨自己的农具。
  这会儿,官方来报信的终于下来了,县里出一个秀才都是政绩,所以这个考上秀才其实还是颇受重视,会有专门人员下来报信,就跟现代考上大学一样,村里还要做个登记什么的。
  官方都来人了,姜家人不信也得信了。村里人也信了,都围聚到老宅子里,问他们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在省城摆泥人摊子吗?怎么不声不响的考了一个秀才回来?秀才在省城不值什么,在乡下还是很了不起的,怎么说也是有正经功名的读书人,见官不跪的。
  姜家人自己还纳闷呢,当然是一问三不知。
  “怎么回事啊这是?”老太太晕晕乎乎的,家里最有钱的时候都没那么风光过呢。
  “老婶儿,四儿没回来?”一个族里的亲戚问。
  “没呢。”
  正说着话,小侄子大呼小叫跑进来,“奶奶,小叔回来啦。”
 
 
第9章 
  青川来了,穿着青布衫,头发整整齐齐扎起来,特别像读书人。老太太见了他特别激动,上前一个箭步一巴掌拍下来,“这么大的事儿,你连个招呼都不打。”
  本来被洗了脑觉得小叔最能耐的小侄子缩了缩脖子,躲到他娘后头,小声嘀咕,“小叔都秀才了,奶奶说揍就揍,还是亲娘最厉害啊。”
  边上的人就赶紧上来拦着老太太,“老太太,是好事,好事呀,孩子出息了你怎么还恼呢?”
  其实老太太就是随便拍拍,一点不疼,青川被拍了几下,装模作样躲了躲,脸上笑眯眯的,“这不是没什么把握么,怕大家伙儿笑话。谁知道运气好考上了,不过是倒数的,和那正经上了学的不能比。”
  村里人就恭维他,“不能不能,你就是聪明,否则那上了学还没考上呢,你怎么就能考上呢?”
  这话听着不像,青川笑道,“虽然就上过两年学,但这些年也没放下呢。刚好这两年赚了点钱,也有时间读书了,省城的老师懂得也多,就经常去问问。那老师看我刻苦,也愿意教我,还鼓励我去考一考,我这不就壮着胆子试了试么?谁知道运气好,擦着边儿过了。”
  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忽悠能力安抚了兴奋过度的姜家人之后,青川在村子小住了十几日就回了省城。
  他还是喜欢一个人的生活,其他任何人,哪怕原主的家人,他也不想来往太多。
  凭借新鲜出炉的秀才身份,青川进了省城一间举人开的书院。他这种半路进来的插班生,又没有年龄、天赋、家境上的优势,在书院新鲜了两天就被人遗忘在脑袋后面。
  书院里大部分都是童生,吃住都在书院,少部分和青川一样的秀才,属于走读。青川比他们来的时间更少,因为他还要半工半读的养活自己,这也是院长对他不看好的原因,本来天赋也不是顶尖,还要花费一半时间在读书之外的琐碎事上。
  青川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走。还开始练习金疯子赠送的卷轴,系统每日看他打太极一样慢吞吞的手脚,都要嘲笑这是老年人养身拳。
  如此这般,五年之后,青川二十三的时候,他再一次擦着尾巴险险过线,成了一个举人,也是他们学院五个秀才里头唯一一个考上的,院长都惊呆了。每天头悬梁锥刺股的没考上,怎么一个没事儿就捏泥人开铺子的还考上了呢?
  青川考上举人再次风光了一阵,县里给发了二十两奖金,村里人提议修一个举人牌坊,青川想一想,修了一个学堂,按着一年二十两的工钱请了一个老秀才在村里教书启蒙。只要是村里的孩子和村里出嫁的姑娘的孩子,都能免费过来上学,每年的工钱都由青川这边出。
  村里条件就那样,百分之九十九的孩子上不起学,青川这钱花得,直接给孩子们多了一种选择。大家也不是傻子,知道读书识字的好处,哪怕不考科举,学得一些字会一点算术,以后出去做个掌柜的也行啊,比土里吃饭赚得多不受累。
  短短时间,村里适龄孩子和嫁出去的姑娘送来的适龄孩子就挤满了小小的村学堂,老村长躲在门口一个柱子后头,热泪满眶。
  青川把这边事情料理好了就回了省城,村里人的感激之情没处发泄,只好时不时的给姜家人送点自家的蔬菜野果表达谢意。
  家里出了举人的好处简直说不清,就连青川的三哥,那已经去了县里给人做入赘女婿的都得了好处。他那本来十分瞧不上他的老丈人都变得热情许多,旁敲侧击的打听青川的婚事,想要把家里侄女介绍给他。
  老太太最近是越活越年轻,过年的时候还特意回了一趟娘家。之前因为落魄,两边已经十多年没有往来,如今青川成了举人,又大手笔的给亲娘买了许多好东西请了伺候的小丫头,老太太腰板挺直了,穿着绫罗绸缎带着金银玉器,坐着个小轿子‘衣锦还乡'。
  他娘舅家里是地主,家里百来亩地,如今吃喝不愁心心念念就是后头子弟能科举出身改变阶级。
  没想到他们花了那么多银子把孩子送到最好的学校,愣是一个秀才都没考出来,倒是那早已经落魄了退出地主阶级的姐姐家里出了一个举人。之前听说小外甥成了秀才的时候,这几个舅舅还是不在意的,秀才而已,也就叫着好听,可是举人就不一样了。
  到了举人这个层次,托关系能在县衙门里做个文书、师爷,九品的小官也是官,他们地主再有钱土地再多,对着当官的还是羊对着狼一样。一个统治阶级,一个被统治阶级,天然就形成食物链。
  几个娘舅特别舍得下脸面,当场对着这关系疏远的亲姐又是笑又是恭维,一会儿打听小外甥怎么身边还没个人,一会儿又问方不方便带学生,还非要送两个书童丫鬟过去。老太太不好糊弄,恭维都收下,承诺?没有的,别想了,不可能的。
  青川刚花了两百两买下五十亩山地种果子,地契都交在老太太手里,当着几个兄长的面儿就说了,这果园就是给老太太养老的,他在省城离得远,辛苦兄长尽孝,等老太太百年作古,这些地就按着老太太的要求分给几个哥哥。
  这个时候大家就特别怀念没分家的时候,这要没分家,好处更多。可惜分都分了好些年了,小弟在省城都定居了,说别的没什么意思,不如多哄哄老太太,以后也能分些好处。
  所以老太太最近的日子很好过,手里头有钱有地,儿子媳妇孝顺,村里人捧着,有丫鬟伺候,穿得用的都是省城那儿来的好东西。她还真瞧不上几个弟弟许诺的银两和好处。
  别看面上糊涂,老太太心里清楚,自己不用求人,小儿子就是她的底气,只有别人求着她的。但是因为如此,所以任何可能损伤小儿子利益的事情,老太太都不能答应,无论对方拿出什么好处去换。
  考上举人之后,日子没有变得特别起来。所有人都觉得他实在是一个怪人,没有妻儿朋友,自己一个人生活,自己做饭洗衣,几乎不和邻居来往,和师长同学的关系也是淡淡,但要说冷漠也不尽然,因为每次上门都会得到很好的招待,节假日该有的人情也一点没有少,就是不喜欢出门喜欢躲在家里捏泥人。
  最近他铺子的泥人卖得特别好,尤其是教书育人主题的,有他的举人头衔加持,哪怕家里不缺大家也愿意买几个给孩子,讨个好寓意。
  若他还是匠人,捏泥人就是生计,无论如何都和艺术扯不上关系。一个阶层对一个阶层的鄙视链,是再好的手艺也无法打破的。但是青川成了举人,捏泥人就不再是生计了,而是他独特的兴趣爱好,和别的文人喜欢画画、写字是一样的,就是这种思想,让青川的泥人们突然拥有了同类没有的高逼格,哪怕涨价了还是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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