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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清欢(古代架空)——顾言、

时间:2020-03-26 11:32:39  作者:顾言、
  颜清不解道:“可是徒儿正是不明白,才来寻师父解惑的。”
  “那就慢慢想,悟道之事,不能急在一两日。”陆枫笑着冲他举了举杯:“喝完这杯茶,便回去歇息吧。”
  后半夜时,外头的雪下得大了一些。
  颜清在榻上辗转反侧,却迟迟无法入睡。外头的落雪声近在咫尺,清晰可闻,吵得人睡不安稳。颜清心知他是心不静,所以才如此烦乱,干脆披衣而起,准备去后山练剑。
  可谁知这冷浸长夜中,还有旁人踏雪寻月而来。
  后山断崖旁点了六盏明灯,陆枫微微弯下腰去,手中的火石明明灭灭,似乎正准备点第七盏。
  可他犹豫了一会儿,却又收回了手。
  颜清唤道:“师父。”
  陆枫闻声回头,见颜清衣着整齐,不由得笑道:“你也睡不着?”
  颜清见他举止神态有些古怪,走近了才发现对方身上一股酒气,看起来已经微醺了。
  “师父在替谁祈福?”颜清看向那几盏灯,奇怪道:“最后的命芯为何不点?”
  陆枫手一顿,若无其事的一挥衣袖,将已点着的六盏灯也一并熄灭了。
  “算了,不必强求。”陆枫说:“今夜不过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他说着掸了掸身上的雪,走进一旁的亭中,拿起酒坛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你怎么也睡不着?”
  “徒儿心里乱的很。”颜清说:“于是想出来练剑静心。”
  “还在想先前的事呢?”陆枫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他从桌下摸出一只未曾用过的酒杯,替颜清满上:“你皆说万物皆平等,那怎么江大人就不算在这‘万物’之中了吗?”
  陆枫向来喝了酒之后,都会比平时好说话一些。颜清顺从的在他面前坐下,将酒杯握在手中。这酒未曾温过,在雪地里放了半宿,已经冰凉冰凉的了。
  颜清试探地问道:“师父的意思是——”
  陆枫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喝酒。”
  颜清无法,只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酒清冽寒爽,似乎是在三年前封在寒潭底下的竹叶青。这酒当时只封了一坛,陆枫宝贝的不行,不知今日怎么一反常态,竟舍得启出来了。
  “怎么样?”陆枫问道。
  “滋味甚好。”颜清老老实实的回道:“但冬夜喝来,未免太过寒凉。”
  “这世间,酸甜苦辣咸,温暖如春和刺骨寒凉不过在一念之间。”陆枫醉眼朦胧:“清儿,你心思恪纯,这并不是坏事。只是正因如此,所以你太过于执着于一人一城之数,只说公理,却怎么忘了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你也知道自己身为昆仑之主,需修持自身。但你眼见的是天下事,又为何执着于毫末之间。”
  “我并非愚善。”颜清说:“只是若失公理,又何谈天行有常。”
  “现在世人所知的公理,无非也是先人争论谈笑所流传下来的百家观念。你觉着这二百人的命不应像物件一样被人评判值不值得,那旁人呢?这二百人不死,剩下伏尸百步的旁人呢,他们又值不值得。”陆枫笑道:“但你没有错,无论是平民百姓,亦或是达官贵人,无非都是三魂七魄一条命,谁又一定要为了旁人的命献出自己的命呢。”
  “……所以徒儿为难之处就在于此。”颜清叹了口气:“这是个进退两难之题。”
  “荀子曾言人性本恶;孙子言上兵伐谋;连祖师也曾说过,‘孰知其极,其无正也。正复为奇,善复为妖’。”陆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拎着酒坛站起身:“这些道理你都明白,你今年二十有四——百家之言,你学已经学得够多的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融会贯通,权衡处事。”
  “昆仑偏远难行,回来一次也不易,想不通的尽可以慢慢想。”陆枫拍拍他的肩:“山巅的雪莲这几日便要开花了,若错过怕是要再等三年。正巧你在,便去将其采回来吧。”
  天山雪莲向来生长不易,陆枫从前总说那花开的好好的,采它做什么,是以颜清也从来没去动过。
  今日陆枫怎么看怎么反常,颜清瞧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奇怪道:“采它作甚。”
  “雪莲解毒养身,佐药正好。”陆枫将剩下的半坛竹叶青尽数泼在雪地中,背对着颜清摆了摆手:“或许你用得上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泠音流水长、子戚、各各投喂的鱼粮~感谢谢令白投喂的猫薄荷~非常感谢~
 
第92章 
  神卫营出京容易,想回京可就难了。
  这次出京,神卫营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护送江晓寒,江晓寒手握兵符,就等同于有了随意指使神卫营的权利。现下陛下病着不管事,江晓寒手中的兵符又不可能交给二位殿下中的任意一个,所以神卫营依旧算是攥在江晓寒手中。
  未有旨意,无故带兵进京视为造反。莫说江晓寒一个文臣,便是掌管边疆的堂堂兵马大元帅,若无陛下恩旨,能带进京城的亲卫也不过五十之数。
  江晓寒便将神卫营安置在京郊外五十里处,只带了自己的随从进京。
  “进了城,你就先住江府,我会对外称你是我替阿凌寻来的小厮。之后的事,等我见过陛下再说。”江晓寒拉下车窗,对谢珏道:“在此之前,就先委屈你了。”
  谢珏已经换了身粗布麻衣,江影替他略作了些易容,将他的容貌修饰的稍微平庸,在他眉眼上着重抹了敷料,将他原本轮廓深邃的眉眼略做的圆滑了些。现下他坐在马车中,看起来就像个刚刚二十出头的,老实巴交的青年人。
  江晓寒又替他封了两处大穴,好叫他看起来脚步虚浮,并不像身负武功的模样。
  谢珏脸上被抹了易容用的药膏,十分不习惯,加之要刻意将声音压低,是以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不委屈,应该的。”
  京城乃天子脚下,比旁的地方繁华不知几何,晚间时分的宵禁也仅仅一个时辰,除了多些巡街的京城守卫之外,要显得比平江热闹多了。
  江凌闲不住,听见外头有吆喝声便兴致勃勃的将马车窗掀开一条窄缝,趴在那往外看。
  京城的地界向来泾渭分明,内城与外城的模样相去甚远。外城尚有熙熙攘攘的集市店面,一派繁华之相,但内城却大不一样。
  江影熟门熟路的将马车拐到主路,江凌扒在窗边,眼见着外头的人愈加稀少,不由得奇怪道:“父亲,我们去哪。”
  江晓寒往外看了看,见马车已经拐进了内城,不由得道:“回家。”
  江凌疑惑地歪了歪头。
  江凌从小出生在刘家村,后来跟着江晓寒住在平江府,出门便都是街坊四邻,从不知道回家还能越回越冷清的。
  京城与平江府不同,分为宫城、内城与外城三个地界,守卫严谨,身份鲜明不可逾越。集市商号以及百姓居所皆集中在外城。而内城以承天街为中心,将左右分为文武两臣之所,东城置内阁、京兆尹、太常太仆两寺及六部,而西城则是禁军驻守之所,除此之外,御史台也身在西街。
  江晓寒身为左相,江家又蒙圣宠多年,宅院自然也寒酸不到哪里去,正在东街的正街之上,距内阁并不算远。
  江影将马车停在江府门口,守门的门童忙搬了个脚凳过来,江墨挥退了人,自行上前敲了敲车门,才道:“公子,咱们到了。”
  进了内城,身边所处边都是官邸宅院,谢珏平日虽常在西街,但来往之间办事,大多数人都识得他的脸。虽然面上已做过处理,谢珏还是难免有些紧张,他默不作声的将江凌抱在怀里,低下了头。
  江凌眨了眨眼:“小叔叔——”
  “阿凌。”江晓寒说:“下了车,你就不能叫他小叔叔了,知道吗?”
  “为什么呀,父亲。”江凌疑惑不解:“他就是谢小叔叔呀。”
  “小叔叔在跟旁人捉迷藏,你叫他小叔叔,旁人就会找到他的。”江晓寒笑道:“阿凌跟父亲和小叔叔自然是一伙的,对不对?”
  “对!”江凌脆声道:“那我叫他哥哥。”
  江晓寒笑着捏她的脸:“我的闺女就是聪明。”
  内城虽说修建的比外城要好上几分,但架不住内城官邸太多,是以大多数宅邸大门看起来都略显逼仄——只有江府与旁人不同,高门宅院,光府门就比平江府的外宅宽出三倍有余,正门旁边两侧外墙延伸出去,又横修了檐廊。打眼望去赫然占了半条街。
  堂堂左相府邸,与平江府那外宅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大门上的歇山顶嵌了一圈琉璃剪边,阳光一打折射出漂亮的青色光晕,看着竟像是玉做的。
  江凌吓了一跳,忙扯着谢珏的耳朵小声问:“小……哥哥,这就是父亲家吗?”
  谢珏秉承着能不说话则少露破绽的想法,只点了点头。
  江凌又问:“那为什么比别人家都大?”
  谢珏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解释,难不成说你父亲招人喜欢,每逢年节或大事小情都一箱一箱往家里搬赏赐吗?
  说到这个谢珏不由得想起那些天天变着法想往上“孝敬”的人,官场皆言江晓寒油盐不进——奇珍异宝不爱,真金白银太俗,偶尔有人动错脑筋想送一两个美人把玩,才发现江大人洁身自好,家里连丫鬟婆子都比旁人少七八分。
  江晓寒背靠的大树比人家祠堂的顶柱都粗,什么孝敬能入他的眼,当真是目光短浅。
  “自然是因为,为父这些年勤勤恳恳,攒下了不少家底。”江晓寒扶着江墨的手下了车,笑着用手中的折扇一比划:“所以将这原来两边的宅子都买了下来。”
  谢珏扭头翻了个白眼。
  这么大个宅子自然不能没有人伺候,京城的规矩多,加之江府几代传承下来的体面,饶是江晓寒不喜一大帮人伺候在侧,那些厨娘、花匠,府卫和小厮零零碎碎加在一起也有个百余人。
  江晓寒抬脚踏进大门,里头已经乌泱泱跪了大半个院。他这一走足有大半年,现下回京,家里的仆从自该是来见礼的。
  江凌哪见过这个架势,吓得直往谢珏怀里躲。
  江晓寒将折扇反手揣回袖中,伸手将江凌抱在怀里,拉下了她捂着眼睛的手:“不怕。”
  江凌习惯的攥住了江晓寒的袖子,抿着唇不说话。
  “这是我江家嫡亲的二小姐。”江晓寒抱着丫头站在高台上:“之前养在外头,今日正巧回家,你们也见见。”
  江晓寒只说二小姐,是私心给景湛留了个名头。景湛虽不姓江,但江晓寒早已将他同江凌一眼看做自己的孩子,是以哪怕虽不过明路,他也将江凌的这声“哥哥”留下来了。
  江晓寒出门一趟,突然带回来一个这么大的女孩,还张口便说女儿。这府里大多都是江府的家生子,对他知根知底,从不知他与哪家的姑娘有来往。有年岁小沉不住气的仆从,已经在底下面面相觑起来。
  年过半百的老管家眼明心亮,见状笑着迎上来道:“二小姐面相福态,一双眼明亮有神,一见便是个机灵聪颖的,甚像公子。”
  江晓寒闻言大悦,不由得朗声笑道:“今儿个二小姐回家,府中上下都赏。”
  真金白银的赏赐拿在手里,谁还管这来历不明的女孩是不是江晓寒亲生。换句话说,亲生不亲生又如何,这偌大江府都长着同一条舌头,要说什么做什么,还不都是江晓寒一句话的事儿。
  拿了赏赐的仆从这次跪的更心甘情愿,齐声道:“见过二小姐。”
  江凌吓得一把抱住江晓寒的脖子,江晓寒摸了摸她的背,小声教她:“日后你是这府中的小姐,除了父亲,就属你尊贵,不必怕。”
  江凌懵懂地冲他眨了眨眼,江晓寒趁热打铁:“他们跪你,是因为你是父亲的女儿。我未曾娶妻,你就是这座宅邸内院的主人,我若不在,他们就得听你的,知道吗?”
  并未是他存心要为难孩子,只是江晓寒比任何人都明白恩威并施的意义,他已经替江凌施了恩,但这威确实要这小小的丫头自己来立。江凌今年不过四岁,哪怕并无威仪可言,也起码要做出个态度,日后出了门才能叫人不敢轻视。
  江凌冥思苦想了一会,似乎终于从脑子里翻出了类似的画面,学着江晓寒的模样,冲众人摆了摆手:“你…你们起来吧。”
  小丫头说话奶声奶气,却也学得了江大人两分架势。江晓寒哈哈大笑,将孩子往怀里一搂,吩咐道:“去,寻个离正院近些的精致院子收拾了,给二小姐落脚。”
  江晓寒说着抬脚下了台阶,面前跪着的仆从自觉分出一条路来,将人让进了内院。
  江影自是要跟在江晓寒身边,谢珏低着头,也紧随着江晓寒往内院走去。
  堂中跪着的仆从三三两两的站了起来,老管家按着江晓寒的吩咐挑了两个年岁尚可的大丫鬟,自教他们去做事了。
  江府占地不小,外头那百余人各归各位后,仿佛水花滴进大海,顷刻间便没了声响。
  谢珏跟着江晓寒进了府,直到进了正堂的花厅才长舒了口气,终于敢开口说话了。
  谢珏问:“明远,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陛下?”
  谢永铭早在三天前便到了京城,一入京城便被宁铮关进了御史台。江晓寒虽着人打听了,只可惜御史台毕竟不在他的手中,是以至今没个音讯。
  “明日我便上书。”江晓寒将江凌放在自己跟前,喂了她一口温热的茶水:“现下已过了午时,我也不好再往内阁去。”
  谢珏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种事一时半刻也急不来,垂头丧气地坐在了一旁。
  只是一杯茶还未喝完,江墨已经从门口进来了,手中还拿着几封齐整的书折。
  “公子。”江墨说:“刑部,吏部和太常寺几位大人来的拜帖。”
  “嚯。”江晓寒放下茶杯,笑道:“消息可够灵通的,我这前脚刚坐下,茶还没喝一口,拜帖就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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