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擎:“没看出来,你怎么着也得吐两口血出来才对吧?”
林海:“唉,我也是贪图人家美色,我还以为我能喜欢她她就应该感恩戴德了呢,没想到丢了西瓜捡芝麻,小聪明没用到正地儿。”
林擎:“既然你没事儿,那就…”
林海赶紧往外跑,“我有事儿!我伤心得很,您没事儿别来打扰我!”
林兰问,“我把赤红发卖出去?”
林擎摇头,“咱们不做这种事,更何况赤红罪不至此,你叫你身边的丫头委婉的告诉她不要去缠着阿海了,就说阿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如果贾杰求到头上,也还通个方便,今后的路,看自己造化了。”
林兰:“是。”
立后大典将至,宫中和忠勇侯府都忙的不可开交,楼珒还抽空亲自去了一趟锦天绣坊,就着凤和凰的区别揪得没念过书的绣娘一愣一愣的,至此,整个盛京城继陛下的底线之后又深刻的意识到了林无难林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四月二十一大早,还迷迷糊糊的林擎就被从宫里赶来的宫女拉起来,繁复的嫁衣层层叠叠压在单薄的身体上,他直直的站着,害怕弄皱,担心给这场婚礼留下一丝一毫的不完美。
楼珒还怕忠勇侯府的侍女伺候得不好,天还没亮就派来了宫中的人,哑婆赫然在列。
林擎看到端着一个盒子走进来的哑婆顿时感慨万千,“哑婆这些年来可安好?”
哑婆却开了口,声音着实不好听,嘶哑得很,“承蒙君后挂心,老身好的很。”说着,就让他坐下,亲手给他束发。
林擎任由她弄,“没想到哑婆能开口说话了。”
她摇摇头笑了,“太后娘娘感念我这么多年的付出,让太医院耗了许多心血才治好。”
“哑婆不挂心才是。”
“君后大人客气了,都是老身分内之事,哑了几年换得陛下安康,值了。”说罢,她把盒子打开,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捧出。
林擎惊讶的瞪大眼睛,“凤冠?!”还是男人戴的。
“是啊,君后大人该是知道陛下有几分这方面的手艺,耗费了许久才弄出来的。”哑婆给他戴好凤冠,还不忘打趣,“君后大人当真是绝色。”
“这是他亲手弄的?”林擎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注意到,那凤嘴里,竟还叼着一只梅花!
“是啊。”哑婆最后给他整理一番,“快走吧,君后莫要误了时辰。”
侯府外,赫然是一匹不带一丝杂色的白马。
林擎眼眶有些湿润,这人…怎么能这么有心呢…
知道他虽然嘴上说嫁,心里却万分排斥把他当做女人看待,于是亲自盯嫁衣,亲自做凤冠…这匹马…他的飞雪就是这般毫无杂色的一匹白马,虽然早已不在。这人的心,就这样炽热的塞给他…
盛京城的街道上挤满了人,欢呼着,尖叫着,有人丢花丢锦帕给他,祝福他,祝福陛下,凑着盛大的热闹。
楼珒站在宫门前,看着林擎。
楼珒今日穿了一套红黑的皇袍,林擎远远就看到他了,格外扎眼。
楼珒冲他伸出手,林擎握住,从马上跃了下来。
“陛下。”林擎轻轻的叫他。
“嗯?”
“你知道吗?”
“什么?”
二人手牵着手,一步一步走,一红一黑,格外相配。
林擎看着高高的台阶,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轻轻说道,“陛下,你是我会用生命保护的人。”
一如当年,痛失生母的小小少年,宁愿把自己嘴唇咬坏了都不愿掉出一滴眼泪,死死搂住他,压抑的在他耳边说道,“阿珒,我没娘亲了,我娘亲被人杀了…她到最后还保护了我和我妹妹,我谁都不能在失去了,阿珒,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
楼珒偷偷咬住嘴唇,生生忍住,没让自己失态。
林擎看着站满阶梯的文武百官,林樾,林竹,林兰,杨宁润,甚至是杨老夫人…
正上方,林擎缓缓瞪大眼,楼烨和田羽峥!能出现当真是给了楼珒天大的面子了…据听林樾说,当年太上皇禅位禅得奇快无比,当天半夜就和田羽峥跑了…生怕楼珖反悔…这姓楼的真的是…都这样的话当什么皇帝…
那是,落尘大师!
冬阳和玉雪…
林擎心下猛的一空,不,这场婚礼不是完美的,它完美不了…
他最想见的人不在。
楼珒端起起一杯酒,“敬忠勇侯林珺风!”
他又端起一杯,“敬长公主!”
林擎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要随他走完一生的人,娘亲,祖父…为无难高兴吗,无难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不完美,才是最完美的。
第9章
楼珒在外应付的时候,林擎休息了一会儿,才觉得从云端上下来了,更是累的要命…
楼珒走进来就趴到了床上,捏捏太阳穴,“幸好明日不必早起上朝,不然真是要了命了。”
林擎在旁附和得点点头。
“哥哥还好吗?幸好早就让你回来休息了,不然肯定吃不消的。”
宫女为二人除下外衣就退下了,楼珒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把人捞进怀里,“饿了吗?”
林擎摇头,撑着身子坐起来,“咱俩的酒还没喝。”
听到这话,端着酒的杨明新赶紧走上前。
楼珒却道,“差点儿忘了这个。”说着便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时间太久有些手生了,哥哥莫要嫌弃才好。”
林擎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有些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把玉佩拿出来,“流云百福?怎么不是龙凤呈祥?”
楼珒笑着看着他,“当初送给哥哥的就是流云百福啊。”
林擎没说话,却是爱不释手,“羊脂玉?”
“嗯,比哥哥你手上那块碎玉的质地还好一些,以后哥哥就佩这块吧,希望甜甜哥,今后如意幸福绵延无边。”楼珒虔诚得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林擎从怀中把那块碎玉拿了出来,递给楼珒,“无论如何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不如给我再修一修弄个别的什么。”
楼珒失笑,“这算是交换信物?”
林擎拿起一杯,主动绕过楼珒的手,“喝。”
楼珒听话的拿起酒杯,二人双臂交缠,目光厮磨,尽是说不清的深情。
杨明新:要瞎。
饮毕,杨明新立马脚底抹油。
再没有一个外人,楼珒把人横抱起来,向里面的温泉走去,“泡个温泉解解乏吧。”
“嗯。”林擎眼皮都在打架,不过他也知道,泡一泡会舒服很多,伸出手搂住楼珒的脖子,“阿珒…你真好…”
楼珒失笑,“哥哥,你才是最好的…”
林擎看着他,“你是。”
楼珒低头咬他嘴唇一口,“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我忍不住吃了你!”
林擎却把头埋进他肩膀,闷闷的说,“你吃呀…”
楼珒咬了咬牙,到池边,伺候他漱口,再除下衣物,放到了石床上,林擎已经睡着了。
“唉…”楼珒叹了口气,满腔吃了他的雄心壮志都化作对于他身体的担忧,他抚着他左脸的梅花,轻声说道,“中毒的人是我多好…”
“不好…”林擎呢喃,楼珒惊讶的看着他,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竟是在睡梦中答了。
楼珒不由得深深吻他,“今天就饶了你…”
早上,林擎伸了一个懒腰,迷迷糊糊摸到旁边的人随便抓住哪里就送到嘴边亲了两口,“现在几点了?”
“甜甜啊,你什么时候起床之后不是巳时。”楼珒早就洗漱完毕,就歪在旁边等人醒。
林擎伸出手拍了他一下,“我这不是怕到午时了嘛。”
“君后大人,母后那边派人来叫过,听说你还在睡就没打扰。”楼珒懒懒的歪着,说不出的慵懒x感。
林擎整个人都炸了,“我!靠!阿海!洗漱!穿衣!快点儿!”
楼珒看着人从自己身上爬过去,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母后还说了,太上皇,峥叔,落尘大师,还派人去忠勇侯府叫来了侯爷,甚至阿兰都没放过,对了,张贵妃也叫了哟,都等着君后大人呢,别着急哈。”
“楼珒!你个王八蛋!”君后大人的骂声响彻整个安神殿。
“哈哈哈哈,我骗哥哥的,大家正往母后那边去呢,还有时间,别骂我呀。”楼珒凑过去亲亲他耳朵。
此时,在东宫门口,一个人站在那儿。这人光头,头上还有戒疤,灰布僧袍洗的干干净净,就是破破烂烂的,看着即便是最好的绣娘都补不上,面容却是清俊,周身一派安定,光是看着就心神宁和。
“大师在这儿…可有什么事?”一道粗哑的声音恭敬得询问道。
落尘没有动,亦没有睁眼,“在等我的机缘。”随后像是打声招呼,“哑婆。”
来人正是听令来叫楼冬阳的哑婆,闻言一愣,不明所以,“您的机缘?太后娘娘可曾派人通知过您?邀您一叙。”
“我等下会随你一同前往。”
哑婆闻言不再多说。
一盏茶后,一个侍卫用还没拔出剑挑着一条鲜绿色的小蛇走了过来,小蛇的尾巴还是红色的,后面小太监战战兢兢得跟着,“麻烦大哥救了我一命。”
侍卫也很害怕,“我都没来得及拔剑…”他一个少爷兵,根本没上过战场,反应不及。
“幸好这条蛇没爬到东宫里去,看样子应该还是有毒的。”小太监感慨。
落尘看到二人摇头笑了,“它是来找我的。”
侍卫瞪着眼看着他。
小太监都愣了。
落尘对着那条蛇伸出手,“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你是否愿意帮我?”
只见呈攻击状态的小蛇突然安稳下来,温顺的爬到落尘手上。
落尘满意的笑了。
哑婆带着冬阳正好出来,对落尘行礼,“大师。”
落尘点头,“走吧。”
冬阳看着他腕上的小蛇好奇不已,“大师,这是什么蛇呀?”
“赤尾竹叶青。”
哑婆哆嗦了一下,“大师…的机缘,就是它?”
落尘点头,“不必害怕,它不会咬人的,此蛇已生灵智,得正确引导,他日可成大事。”
哑婆恭敬道,“大师有心了。”
落尘双手合十,“分内之事。”
冬阳看二人说完话,又接着问,“它有毒吗?”
“有。”
“有多毒呀?”
“很毒。”
“能杀人吗?”
“能。”
“那大师怎么没事?”
“它不曾咬我。”
“它为什么不咬你啊。”
“它不敢。”
“为什么不敢啊。”
“因为它有灵智了。”
“什么叫灵智啊?”
“……”落尘在心中叹了口气。
哑婆忍笑,出言帮忙打岔,“太子殿下马上就能见到娘亲了,开不开心啊?”
“我今天早上才见过,现在不是很想见,我想妹妹了。”
“等下殿下就可以见到玉雪公主啦。”
“嗯!”冬阳笑,转头又看向落尘,与赤尾竹叶青对视一眼,冒了浑身鸡皮疙瘩,却还是忍着害怕壮着胆子问道,“大师,您能给无难叔叔解毒的对吗?”
落尘点头,“可以。”
“嗯,那我父皇就会高兴啦。”
落尘低头看着顿时蹦蹦跳跳的孩子,笑了。
“你不是说皇宫里容不下你吗?怎么跟来了又?”林擎疾步走着,不忘偏头瞥一眼林海。
林海冷静回怼,“是谁一大早上就扯着嗓子喊我来着?我这不是心里有您吗,再说,您搅和黄了我的姻缘,陛下答应给我再找一个。”
“我搅和黄你的姻缘?放你那罗圈腿的屁!”
“您放一个我闻闻?”
“我没空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林海装模作样的叹气,“是陛下怕你不习惯,所以让我来的。”
在一旁一直笑眯眯听着两人互怼的楼珒,对着林擎俏皮的挑挑眉,率先进了田羽扇的门。
待二人走完礼节落座后,林擎一看,除了楼珖和白念雪二人剩下都到齐了…果然睡觉误事…
宫女奉上茶,给林擎上茶的宫女不知怎的,拌了一下,差点儿泼到林擎身上,他赶紧伸手扶了一把,“小心些。”
宫女诚惶诚恐,赶忙退下了。
田羽扇微笑,“新公公和林海留下,剩下的都退下吧。”
众人依言退下。
楼珖和白念雪这才从后面出来,众人一番问候后落座。
“也就是阿珒这大喜的日子,才能把大家都聚到一起。”田羽扇笑,“都是自家人,也不藏着掖着了,落尘大师,无难的梅花香,您可还有办法?”
张晴在下面战战兢兢,真不知道叫她来干嘛,让她自己在秀丽宫对镜空凋零不好吗?!这种事听多了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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