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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GL百合)——华琼苒

时间:2020-03-26 11:54:34  作者:华琼苒
  我冷得直哆嗦,抓着被子看着她还站在床前便道:“你快进来。”
  她瞟了我一眼便往厕所走,“捂热了再说。”
  在T城,天气到了11月份就冷得足够让人缩手缩脚,而大学宿舍这个月份却仍不让开暖气。
  我平躺着睡觉得冷,就侧卧着把脚蜷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攒温度,隔了一会体温才渐渐上来。
  就在自己差不多要睡过去的当口,段亦然就像掐着点一样钻了进来,浑身寒气,一把搂住我,完全拿我当个热水袋也就算了,还硬是把我从头到尾地捋直,脚不容拒绝地伸到腿间取暖。
  我整个人被紧紧地按在她身上夹着,脖子还得忍受那冰凉刺骨的呼吸。
  将就着躺了一会儿,后来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便往被子里埋了埋,顺势枕着段亦然的胸口。
  那是她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而柔软的地方又往往能让人想起温暖。
  突然,她摸了摸我的头顶,然后温柔地一亲……
  我瞬间睁开了眼睛,有些茫茫然,好像似乎已经太久没有被这样宠溺地对待过了。
  这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然而我听见她说:“尚恩颤抖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那样平淡的语气,带着怀念似的。
  可是,她怀念而不得的我,是最令我讨厌的我。
  ◇    ◇    ◇    ◇    ◇
  那一年似乎也不曾遥远。
  身后的公交车关上了后门缓缓驶走,那是我最后一次坐它。
  我毕业了。
  试着走了几步,腿却直打颤,我蹲下来忍受着腹部难以言说的灼热和麻痒。
  那是我的思春期。
  是那个带给我恐惧的人,带给的另一种不敢坦白的感觉。
  背着书包回到家。
  程尚艺一下跳到我身上,手上的录取通知书在我面前直晃。
  “S大!尚恩我做到了!”
  而我一直干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为什么不是我呢?
  妈妈说只要我和程尚艺中一个人考上了S大,她就会回来。
  让妈妈回来的那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虽然,妈妈到最后也没有回来。
  我走到楼顶,冲着这座华灯初上的城市喊道:“去死吧你程尚恩!”
  那一年,我十八岁。我把那个懦弱的程尚恩扼杀在了十八岁。直到再一次遇见她。
  “尚恩。”
 
 
第12章 回忆篇——果汁
  “喂!程尚恩!”
  我一下睁开眼,面前的人正支起上半身盯着我,锁骨若隐若现。
  “你再往我身上挤,我就要掉下去了。”
  “啊……抱歉……”
  我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往里睡去。
  听到段亦然在我身后起身,然后是穿衣服的窸窸窣窣。
  “提醒你,你的课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
  老蒋!
  没想到来学校没几天就会以头发凌乱的迟到形象,出现在了全班同学面前。
  幸好今天蒋教授不在,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助教,却又惊讶道:“同学你不会是刚从山上跑下来的吧。”
  我拿着书本挡住脸急冲冲地跑到后排,找了个位子就坐,压根没想过,后排这睡觉、谈恋爱的黄金宝座此时刚巧空出一个意味着什么,结果助教刚开口,就听见“哐啷”一声,我人连坐板整个摔在地上。
  这次是彻底完了……
  ◇    ◇    ◇    ◇    ◇
  跟段亦然吃饭的时候,她坐在对面慢条斯理的将一块牛排夹给我,道:“今天迟到了吗?”
  我抓了抓还没来的及打理的头发难堪地“嗯”了声。
  她看了我一眼,道:“吃完饭去把脸洗洗,还有你的头发也是。”
  听她这么说,我是恨不得一头栽进土里。只小声地“哦”了一下。
  “对了。”
  段亦然再度开口,我还以为又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便一下松掉牛排,抬头看向她。
  她却罕见地一笑,伸手过来用拇指抹去我嘴边不小心蹭到的酱汁,道:“昨晚上你做的什么梦。”
  我还在为刚才她指尖的温度晃神,敷衍道:“没做梦。”
  “那你哭什么?”
  “我哭了?为什么?”
  “问你啊。”
  我直愣愣地看着她,就像中了邪一样的,“可能是想起了在别墅的日子吧。”
  段亦然擦拭手指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或许是身上哪里太疼了,可又没意识来控制眼泪,所以就哭了也说不定……”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明可能会踩到老虎的尾巴,可我仍然试探一样的踩了。
  可能那个经历,虽然让我不敢指责她,可让我当个没事人一样,太难了。
  我以为段亦然会愤怒,会生气,可还是那句话,我永远都猜不对她,她只是放下手中的纸巾,看向我的眼底。
  “你现在也许很反感甚至很不服气,可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那个痛感,并且求着我带给你,程尚恩你,”她轻微地摇了摇头,“太好预计了。”
  我不明白段亦然在说什么,但为了尽快地把局势收住,便用力地挤出一个笑,然后低下头吃饭。
  下午一来就是个突击测验,我在一片哀叫声中草草做完了卷子,然后咬住笔盖想一些更加富有“哲学”性的东西。
  突然一个白色的纸团砸中我的胳膊,可惜我泥菩萨过河实在没能力帮哪个陌生人作弊,便动都没动。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我有些火了,不爽地回过头去,刚巧看到一个女孩子抬起了手,里面塞着一个白色的纸团正准备朝我发射,结果被我抓个现行便尴尬地吐了下舌头,皱起了八字眉低下头奋笔疾书,我觉得她有些好玩,便回头伸展开了纸条,刚想动笔写些答案,却发现上面全是答案……
  随着铃声一响,大家如释重负地收拾笔袋出去,我看到那个女孩子被人搂着脖子直揉脑袋,嘻嘻哈哈地笑着“抱歉抱歉”,另一个略壮的女生有些抓狂道:“李知源,你知不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你把答案四次扔给了别人是什么感觉!”
  女孩下意识地朝我看过来,我便掩饰地低下头胡乱搂了一把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走廊上那个叫做李知源的女孩突然叫住了我,“同学!”
  我回过头时她已经到了跟前,笑得非常好看地冲着我。
  “那个,虽然我知道作弊不对啦,但你能把纸条还给我吗?”
  我才想起来,便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纸团伸到她面前。
  女孩的笑容里有点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抓过去,轻声道:“谢谢。”
  远处好像有人在喊她,“果汁!去吃饭了!”
  “对了,我叫李知源,你呢?”
  我一下哽在那,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女孩还是很有耐心地笑着,“你的名字?”
  “程尚恩,”背后有人一把搂住我,是段亦然的声音,“吃饭了。”
 
 
第13章 回忆篇——危险
  一路上我被段亦然搂着,她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沉着来脸道:“刚才那人是谁?”
  “不认识。”
  “不认识站在那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我抬起头想看她的表情,可惜个子只到她肩膀那里,除了纤细洁白的脖子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段亦然刚巧低下头对上我的眼神,略微一皱眉便又看向前方。
  可我还是看见了,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嘴唇,她的一切开始在我脑海中渐渐清晰,深刻。
  我为这种感觉略微挣扎了一下,可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真的太容易让人迷醉。
  突然我很想咬一口她脖子上淡青色的血管,咂咂嘴却是:“段亦然你是混血儿吗?”
  “不是。”
  “可你鼻梁很高诶。”
  “那又怎样。”
  “个子也高。”
  “……”
  就在我和段亦然边走边听我废话的时候,一条人影猛地蹿了出来,我被吓到一哆嗦,下意识往段亦然身后躲了躲。
  “段亦然嫁给我!”
  却又是张明宇!
  这个人算是已经跟踪我们跟踪到了一个境界,像今天这样的求婚示爱的行为光我见到也不下十几次了,真的数不胜数,不胜其烦。
  要不是段亦然不许我管,我真的很想检举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人群的目光很快被吸引了过来,不过这一次没有起哄,祝福,口哨。
  有的只是挖苦。
  “又是这二货,丫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屌丝还想逆袭不成。”
  “花不要钱啊。”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话越说越难听,可段亦然依旧不表态,我忍不住道:“同学你要不放弃吧。”
  张明宇眼底猩红,面色青灰,甚至还有些胡渣,像是几个夜晚没睡了一样狼狈不堪,精神状态极差的样子,他望向段亦然的眼神已经从一开始的深情,到了恳求甚至于此时此刻的乞求。
  “亦然,段亦然,求求你了好不好。”
  他把戒指抬了一下,迫切地望向段亦然。
  我也下意识地看向她,可惜回答仍旧是毫无意外的。
  “抱歉,我对你没兴趣。”
  人群中幸灾乐祸的笑声,显然刺痛了这个坚持到没了台阶下的追求者,他失力地把花一丢,由半跪的姿势缓缓站了起来,我看他那架势有些吓人,便紧紧抱住段亦然,防止这个男人失控。
  可他只是将我们每一个人都看了一遍,缓缓道:“你们会后悔的。”
 
 
第14章 回忆篇——滞留T城
  手指再一次停在键盘上直抖,我不安地动着大腿,四周一片寂静。
  一个月前还炙手可热的图书馆,此刻却被放假的热潮冲得门庭冷清,只有几个面临毕业问题依旧挂科的人,还在头悬梁锥刺股得奋战当中。
  不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将手机拿出来,接听后却离耳朵有一小段的距离。
  “程尚恩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今年不回家过年是几个意思!?”
  “我……”
  “这才刚离家翅膀就硬了是不是?”
  “……”有苦说不出。
  “我警告你,咱爸现在被你气的饭都不想吃了,他要是有什么好歹你给我等着!”
  话筒发出羽绒服摩擦的声音,显然是被另一只手拿走了,果真传来老爸沧桑的男中音:“小恩是不是因为爸爸没送你去学校憋着气呢?老爸当时不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也表示理解吗?现在整这么一出是怎么回事啊?这中国人的年啊就得团团圆圆的……”
  我痛苦撑住额头直抓头发。
  听到那头程尚艺的声音:“爸你甭跟她废话,她敢不回来!”
  说着程尚艺抢过话筒,“你丫皮紧点,别等着我上你们学校逮你去!”
  然后就是怒挂话筒的声音。
  我将手机反扣,一番轰炸后失力地倒在桌子上,“我家里不同意。”
  对面看书的段亦然语气坚决道:“没商量。”
  我抬起上半身道:“你们家里难道不催你回去过年吗?”
  段亦然很明显的一滞,接着合上书一下站了起来。我吓得一激灵,看着她走过来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就往外带,我惊得随手抓起能抓的,踉踉跄跄地跟着她。
  一月份的T城雪厚得连走路都得深一脚浅一脚,我又是被拽着,一路上摔的那叫个惨,而段亦然顶多回过头等着我站起来,五指还是紧紧握着我的手腕。
  最后一次,我的笔记本直接摔成了两半,我再也受不了得一把甩开段亦然的手,搂着笔记本的尸骨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段亦然走过来不顾我的挣扎,上手就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冬季衣服穿的厚,我又不安分,段亦然终于火了。
  “再烦干死你。”
  混战在半夜,我伸脚踢开枕在我胯骨上睡觉的段亦然。
  裹着丝绸床单想要走到落地窗前,却被掉在地上的枕头绊倒,摔得动静有点大,惊醒了段亦然。她坐了起来将自己的滑到肩膀上的吊带衫拉上去,问道:“你要干什么?想跑?”
  我难堪地扶着床沿站起来,尴尬地笑笑然后指向窗外。
  “外面在放烟花。”
  黑暗中段亦然的脸被烟花映出不同的颜色,那样绚烂的一瞬,犹如昙花一现。
  走到窗边,我将手掌轻轻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喃喃道:“快要过年了啊。”
  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力将我挤在玻璃上,段亦然紧紧搂着我,蛮横地扣住我放在玻璃上的手,直往肩窝里埋。
  “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哪都不要去。”
  我开始认真起来。
  “可是,我有家人要陪,也有家人要等。”
  段亦然咬住我的耳廓,“你不能只是我的吗?”
  怎么能呢?
  我艰难地回过身,小心翼翼地捧住段亦然的脸,第一次敢去主动看那个人的眼睛,却发现那里面被太多东西塞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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